陳志勤聽範成德提到日本使館的抗議,不屑一笑:“抗議?那就讓他們抗議去吧。蝲蝲蛄叫喚老百姓還不種地了?我們吉祥省的幹部又豈是他們日本使館幾句抗議的外交辭令可以左右的。趁着這個機會狠狠的打擊一下小日本的囂張狂妄姿態也是不錯的選擇!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我們華夏,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華夏了。這一點上,我和楚書記的態度是完全一致的。”
範成德聞言一愣,隨即有些憂慮的說道:“陳省長,那關於安騰集團那幾十個億的投資呢?那可是年產值數百億的大項目啊,這事情我們省裡怎麼辦?難道真的任由這樣一個巨大的項目被柳擎宇拒絕了?我們省裡不應該出面干涉一下嗎?”
陳志勤沉聲說道:“幾十個億的投資?年產值數百億?那又如何呢?項目再大,投資再多,我們最多能夠收穫的只是政績而已。但是相比於政績,民心民意纔是更爲重要的。何爲政績?老百姓認可的成績才能算是政績!如果某個項目讓官員獲得政績,卻讓老百姓最終遭殃,這樣的項目根本就不能算是政績,而是政績工程,這是這名官員的恥辱!也是他所在單位的恥辱!這一點,柳擎宇這個年輕人做得非常好,我非常欣賞。他做得沒有一點錯誤,我和楚書記都非常支持!”
範成德聞言這才恍然大悟,直到此刻,他纔算是想明白,不算是陳志勤也好,楚國材也好,這兩位大佬的確是高人,雖然看起來鬥爭十分激烈,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兩人都有着十分明確的抉擇,那就是國家利益、民族利益,始終是第一選擇,國家尊嚴、民族尊嚴不容侵犯!
鬥爭,不過是官場正常發展和進步的一種手段而已!
從陳志勤辦公室離開,範成德淡然了,既然陳省長和楚書記在此事上已經達成了統一意見,那他就沒有必要在其中在攪風攪雨了,那樣反而遭人嫉恨,殊爲不智。
想到此處,他告辭離去,直接對於整個事件採取了冷淡處理的態度。
接下來的兩天,日本安騰集團不斷通過日本使館方面向吉祥省施加壓力,但是,吉祥省的態度卻是十分明確的,回覆的也十分簡單,這件事情我們正在進行調查之中,等調查結果出來之後,會通知你們的。
對於吉祥省的態度,安騰集團十分不滿,但是卻有無可奈何。畢竟,他們再囂張,也不夠資格和吉祥省進行叫板,畢竟,現在,吉祥省的這種態度已經相當於直接拒絕了他們在天烽山旅遊度假區投資建廠的決策,這就讓他們前段時間在天烽山旅遊度假區項目上所投入的12億資金徹底選入困境了。
畢竟,按照正常價格估算,天烽山旅遊度假區項目能夠投資4到6個億就已經相當之高了,他們卻是按照正常價格一倍拿下的這個項目,如果單純想要靠這個項目去運營的話,恐怕收回成本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而這並不符合他們安騰集團在華夏投資的戰略指導思想。因爲安騰集團在華夏的戰略投資指導思想是短平快,說白了就是投資週期短,風險小,見效快。當初他們之所以投資天烽山旅遊度假區項目也是打着這個如意算盤的。但是現在,如意算盤被柳擎宇給攪和黃了。這讓安騰集團高層十分不滿。
通達市,凱旋大酒店總統套房內。
安倍三郎和安騰拉麪兩人面對面的坐在沙發上,臉色全都陰沉似水。
安倍三郎狠狠一拍桌子怒聲說道:“安騰君,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現在,我們徹底被套牢了。這都是你的過錯,當初,要不是你非得投資這個項目,我們根本不會遭遇現在的窘境的。”
安騰拉麪怒視着安倍三郎說道:“安倍三郎,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當時在新聞發佈會上十分突兀的罵出那麼一大串骯髒難聽的話來,也許我們安騰集團根本不會遭遇到如今這種困局。”
說道此處,安騰拉麪怒聲更濃了:“安騰拉麪,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甚至看不起我們整個華夏,但是,我告訴你,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現在的華夏早已經不是1938年的華夏了,再也不是那個任由你們日本鐵蹄任意踐踏的華夏了。而且,現在華夏的綜合國力早已經超過你們日本了。我安騰拉麪雖然已經是日本國籍了,我雖然在安騰集團效力,但是,我可是從小在華夏長大的。你口口聲聲辱罵華夏人,你根本就是心理失衡!我會直接向總部彙報整個過程,我會要求總部直接把你進行調離的。雖然我知道,總部想要派人監視我,但是絕對不是你這種草包!情緒失控的草包!”
安騰拉麪此刻徹底憤怒了,直接說出了十分難聽的話來。
安倍三郎聞言頓時心頭一凜,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安騰拉麪一直對他採取了十分恭謹的態度,很多事情都順着他,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了,但是,當安騰拉麪現在突然發飆的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就算是正宗的日本人,但是,安騰集團是一個綜合性的財團,他們不僅僅要的是忠心,還有賺錢,安騰拉麪能夠賺錢,這是上級領導看重他的重要原因。
如果自己真的惹得安騰拉麪發飆,拼死也要把自己給弄走,那他還真的情況不妙,畢竟,現在在華夏分公司,他可是地位僅僅次於安騰拉麪的副總裁,他在這裡是可以撈取很多在日本總部撈取不到的好處的。因爲在日本總部,他頂多算是個中層幹部而已,就是一個苦逼的上班族,哪裡有在華夏這邊自由自在,甚至可以隨時潛規則公司裡的那些辦公室美女們。這種生活他真的不想失去。
想到此處,安倍三郎立刻衝着安騰拉麪展顏一笑,露出了十分友好的笑容說道:“安騰君,真是不好意思,我剛纔情緒的確有些失控了,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還請你多多原諒。”說完,安倍三郎直接站起身來,衝着安騰拉麪深深的鞠躬,將賠禮道歉之意表達的淋漓盡致。
安騰拉麪冷冷看了安倍三郎一眼,心中對於這個小日本充滿了不屑。雖然他平時對安倍三郎禮讓三分,但是,他內心深處卻對安倍三郎十分不屑。因爲他清楚安倍三郎的身份定位,他不過是日本安騰集團總部派過來監視自己的一條狗而已。他本身在總部那邊也不過是一箇中層幹部,還不是特別有實權那種。像他這種人,總部那邊一抓一大把,他敢在華夏對自己指手畫腳,不過是一種日本人特有的優越感而已。而現在,自己只需要稍微強硬一點,他立刻就對自己卑躬屈膝起來,這就是日本人的劣根性,他們永遠只忠實於實際利益,根本不會在乎任何的信譽、任何的誠信、任何的面子,他們只追求實際利益。
安倍三郎看到安騰拉麪依然冷冷的注視着自己,知道這位一把手對自己的表現還是不夠滿意,連忙說道:“安騰君,請你放心,今後我不會再隨意干涉你的任何決策,也會好好控制我的情緒,還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說完,安倍三郎再次一躬身,久久不肯起來。
安騰拉麪這才冷冷的說道:“好了,起來吧,這件事情就暫時算了,不過安倍三郎,我鄭重提醒你一下,以後,你最好不要總是感覺你是日本人就高出華夏人一等,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現在,在華夏人眼中,大部分的日本人就是苦逼一個,日本人的誠信在華夏人眼中早就被你們那些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的精英領導給透支光了,所以,日本人如果要想在華夏舒舒服服的賺錢,最好是遵照華夏的各種法律和遊戲規則,當然了,該投機取巧的時候,我們肯定也是要毫不猶豫的去幹的,因爲很多時候,暴利就來自於投機。但是,風險卻一直都是存在的,就像現在,我們一旦遇到像柳擎宇這種骨子裡就充滿了華夏情懷、深懷華夏夢的官員,我們就會陷入困境之中。任何任何的投機行爲都是存在漏洞的。”
安倍三郎苦笑着點點頭問道:“安騰君,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我們資金怎麼樣才能解套呢?”
安騰拉麪嘿嘿一笑:“這個簡單,只要我們放出風去,說是我們想要轉讓這個項目,我相信,華夏肯定會有很多人傻錢多的公司蜂擁而來進行接盤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只要一轉手,輕輕鬆鬆就可以賺上幾個億。”
安倍三郎一愣:“不會吧?整個項目不是才值四五個億嗎?有人會接手嗎?”
安騰拉麪得意一笑:“這就要靠商業運作了。只要我們運作得當,絕對可以大賺一筆的,只是希望在此期間千萬不要出現別的意外,否則的話,那可就麻煩了。說着,安騰拉麪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安倍三郎聞言立刻豎起了大拇指:“安騰君,高明,我佩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