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姚澤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想了起來,“這麼晚了,會是誰打來的。”姚澤走過去,拿起手機看了下號碼,見是郭守義打來的,姚澤趕緊對蘇小梅說道:“蘇經理別出聲,是郭守義打來的。”
蘇小梅聽了姚澤的話,趕緊乖乖的捂着嘴巴,不再發出笑聲。
姚澤接通電話,故意帶着睡意的語氣道:“誰啊,這麼晚了。”
電話那頭傳出郭守義歉意的聲音:“姚縣長,我是郭守義,打擾你睡覺了吧?”
姚澤聽了虛僞的笑着道:“哦,是郭書記啊,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什麼事情要指示嗎?”
“是這樣的,今天姚縣長是不是和陳縣長的公子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郭守義直接切入主題問道。
見郭守義如此問,姚澤想到一定是陳向陽讓郭守義來當說客的,頓時就朝着蘇小梅看了一眼,蘇小梅愣愣的望着姚澤,眼神迷糊。
姚澤將目光抽回,對郭守義道:“郭書記可能是沒搞清楚啊,陳縣長的公子不是和我有誤會,而是和政府招待所的蘇經理有矛盾,今天蘇經理差點被他家公子給強行綁架了,如果不是我偶然從那裡經過,阻止了陳縣長的愛子,那麼他現在已經構成了犯罪行爲。”
“哦?”郭守義疑惑一聲,“蘇經理能和陳縣長的公子有什麼矛盾?”
姚澤就將酒吧蘇小梅敘述的事情,對郭守義完完全全的講了一遍,郭守義聽完後就故作很生氣的說陳誠胡鬧,差點連姚縣長給誤傷。
旋即,他將話鋒一轉,笑眯眯的道:“姚縣長你可能有所不知,這個陳誠是陳縣長好不容易到了中年才得來的兒子,對他就如同寶貝一般,要讓他兒子進監獄比讓他自己進去都難受,所以希望你可以諒解一下陳縣長的愛子之情,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得了,等陳誠出來了,我讓他擺一桌當面向你道歉。”
姚澤一臉爲難的說道:“郭書記,你也知道這件事情的當事人不是我,我也做不了主,如果我私自同意將人給放了,到時候蘇經理鬧起來了,我不好交代不是。要不,郭書記有時間了和蘇經理溝通一下。”
明明知道是姚澤咬着不放人,聽姚澤這麼說,郭守義也沒有辦法,頓時心裡就有些惱怒,姚澤太囂張了,自己都開口說話了,竟然連一點面子都不給,這讓自己的威嚴擺在那裡,但是想到姚澤現在還是自己要拉攏的對象,不便於在他面前發怒,郭守義壓抑着心中的悶氣,臉上擠出笑容的說道:“這樣啊,那好吧,抽個時間我和蘇經理談談,這件事情雖然性質有些惡劣,但是畢竟大家都沒什麼實質性的損失嘛,得饒人處且饒人,誰沒個爲難的時候,是吧,姚縣長。”這句話充滿了暗示的意外,姚澤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嗯,郭書記說的極是啊,如果這事的當事人是我,我也不麻煩郭書記開口了,將陳縣長的愛子給放了,不過這件事情我的確是沒有什麼發言權的,所以也是愛莫能助啊。”
郭守義輕輕點頭,一副很理解模樣的笑着道:“明白,既然事情說完了,那就不打擾姚縣長休息了。”
掛斷電話,郭守義氣憤的將手機扔在一旁,嘴裡罵道:“混蛋,敢連我的面子都不給,再過段時間,你小子還和稀泥,當牆頭草可別怪我對你下手……”
緩過氣來,想到陳向陽還再等着自己電話,郭守義感覺臉上很沒光的將電話撥了過去,那頭,陳向陽接通後,喜悅的問道:“郭書記,
成了嗎?”
郭守義尷尬的咳嗽一聲,說道:“還沒有,剛纔我打姚縣長的電話,瞭解了一下情況,這個事情的當事人不是姚縣長吧?”
陳向陽微微一愣,心想姚澤這麼強硬,連郭書記面子都不給,對於郭守義的問話,陳向陽答道:“這件事情的當事人的確不是姚縣長,好像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不過如果姚澤肯鬆口,一個普通百姓敢說不嘛?”
見陳向陽抓着這個讓自己尷尬的話題不放,郭守義就有些惱怒的斥責道:“老陳啊,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普通百姓怎麼呢?普通百姓就該被當官的欺負,你當了這麼多年的人民公僕怎麼還沒一點政治覺悟,難道你不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影響很惡劣的。”
陳向陽也是一時心急隨口說的,見郭守義生氣,陳向陽趕緊承認自己的不是,郭守義也不再和陳向陽廢話,就說這件事情明天再幫着解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躺在牀邊抽了支菸,瞧着旁邊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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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郭守義聽話結束後,姚澤來到蘇小梅身邊,出聲說道:“別躺在這裡啊,快回你的房間睡覺去吧。”
蘇小梅笑眯眯的擺手說等會,接着就繼續問道:“剛纔郭書記打過來是爲了酒吧的事情?”
姚澤點頭嗯了一聲,笑眯眯的道:“沒喝醉呢,還以爲你神智不清醒了。”
蘇小梅似笑非笑的望着姚澤,媚聲說道:“神志不清新怎麼呢?想乘機沾我便宜?”
姚澤故作生氣的道:“蘇經理怎麼說話呢,我可是國家幹部,是有黨性和紀律性的,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蘇小梅出聲嬌笑了起來,見姚澤板着臉要發火,她趕緊停下笑,不敢在造次。
姚澤一臉鬱悶的嘆息道:“下次再也不和你喝酒了,喝了酒你倒是什麼都敢說,把我的威嚴全給搞沒了。”
聽了姚澤鬱悶的話,蘇小梅忍不住的再次笑了起來,這次也不管姚澤臉色怎樣,直到自己笑爽了,才幽幽的道:“我這不是心情難受才喝酒麼,你就不能體諒一下,隨便開幾句玩笑都生氣,真小氣!”蘇小梅撅着紅暈的嘴脣,抱怨的小聲說道。
姚澤苦笑不已,轉身看着蘇小梅,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這事不和你計較了,你也別一直賴在我這裡了,趕緊回去,如果被人看見影響很不好的。”
蘇小梅慵懶的躺在沙發上,一臉笑嘻嘻的道:“不是我不想走,只是喝多了酒,身子使不上勁,根本走不動嘛,要不……”蘇小梅一臉的狡黠,“要不晚上我留在這裡睡?”
姚澤尷尬的別過臉,說道:“這可不行,蘇經理我看你真是喝多了,竟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蘇小梅笑了笑,艱難的坐了起來,然後美眸看着姚澤,認真的問道:“姚縣長,剛纔郭書記讓你放了陳縣長的兒子,你爲什麼堅持不放,是爲了給我出氣嗎?”
姚澤笑着說道:“給你出氣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我見不慣那種囂張的官二代,這種人不給點教訓,以後不知得做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就這麼簡單?”蘇小梅挑眉問道。
姚澤點頭,“就這麼簡單!”
蘇小梅見姚澤一臉正色,就幽幽嘆了口氣,鬱悶的道:“還以爲你是英雄救美了,看來我是自
作多情了……”
姚澤笑了笑,出聲說道:“別胡說八道了,知道我今天爲什麼含蓄的拒絕郭守義的要求嗎?”
蘇小梅摸了摸發燙的額頭,心不在焉的說道:“你們這些官老爺怎麼想的我這個貧民女子怎麼揣摩的清楚,你直接說吧,我這會兒頭疼的厲害,纔不想動腦筋。”
姚澤翻了個死白眼,坐在蘇小梅身邊,正色的說道:“我這是在給你創造一個機會。”
蘇小梅瞪着美眸,疑惑的問道:“給我創造什麼機會?”
姚澤拿出一根菸點上,輕輕吸了一口後笑眯眯的說道:“你真夠愚蠢的,你不是需要政府招待所的承包權嗎,這不就是個機會,明天陳縣長一定會過來找你的,你拿這個事情和他討價還價一番,不就……”
聽姚澤這麼一說,蘇小梅迷離的眼神頓時一亮,“真的可以嗎?我怕得罪領導呢。”蘇小梅有些激動的說道。
姚澤翹着二郎腿一副神秘莫測模樣的說道:“放心好了,那些老傢伙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住,只看準利益,就算你把他哄的再怎麼開心,如果沒有利益,他還是會一腳將你踹開,所以,你不用管得不得罪他們,只要有利益即便得罪了他,他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你們只是做一個交易而已。”本來這些事情姚澤不該教蘇小梅的,但是瞧見她爲承包政府招待所而苦不堪言的樣子,姚澤微微動了惻隱之心,便幫她出了這個主意。
蘇小梅有些不明白的問道:“可是,承包政府招待所這塊的事情歸陸仁賈管啊,他前段時間還拿這事要挾我來着,如果我拿這事和陳縣長交易,陳縣長能答應嗎,而且他能插手這件事情嗎?”
姚澤抽着煙,對着蘇小梅吹了口煙霧,搖頭笑着道:“這些你就不用管了,明天陳縣長找你,你只管提這個要求便是了,只要他答應了,自然有辦法幫你弄到承包的合同。”姚澤能夠確定陳向陽能弄到承包政府招待所的合同是因爲,郭守義、陳向陽和陸仁賈都是一條線上的,如果陳向陽向陸仁賈提出了這個要求,陸仁賈不可能不給面子,即便因爲私心不想將承包合同的權利隨便給用了,陳向陽找郭守義,郭守義也會因爲內部團結而找陸仁賈……
“你就這麼確定陳向陽會答應?”蘇小梅這會兒坐正了身子,對姚澤問道。
姚澤點頭道:“放心好了,這個事情跑不了,你按我說的辦,承包合同的事情自然能成。”
蘇小梅深深望了姚澤一眼,無不感嘆的說道:“姚縣長,真是沒想到你這麼小年紀就工於算計,難道在政府工作真能磨練一個人的心智?”
“什麼叫做工於算計!”姚澤翻了個白眼,不滿蘇小梅的說法,又嘆氣的說道:“的確,在政府混上幾年,再怎麼充滿青春活力的小夥子都被磨的沒有朝氣了,這就是官場所固有的特徵,嚴肅、律己!”
蘇小梅揉了揉太陽穴,眯着眼睛輕聲道:“我聽不懂你說的這些東西,不過對於你的幫助我還是很感謝的,說真的這次如果成功了,你讓我怎麼報答你?”
姚澤將菸蒂塞進菸灰缸,聽了蘇小梅的問話,輕聲說道:“報答就沒那個必要了吧?”
星期五,姚澤坐進了縣政府的專用車子,前面開車的人已然就是姚澤的專用司機,向成東,本來姚澤準備打算在湯山縣站穩了腳跟再讓向成東過來的,但是想起前天酒吧事件,姚澤打消了這個念頭,當晚就打電話給向成東,讓他馬上就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