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淺朝櫃檯前的她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南湘先生,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啪”
白清淺話還沒說完,南湘一個腦瓜崩兒敲在了白清淺頭上,力氣不大,侮辱性也不強,“什麼先生?師叔收的徒弟都這樣沒規沒矩嗎?我是你師兄,以後叫我南湘師兄!”
“不是,你的師叔是誰啊?我什麼時候拜你師叔爲師了?”白清淺摸着額頭,又是生氣又是疑惑,雖然你長得帥,但是隨便打人腦瓜崩兒,任憑誰都受不了。
南湘笑了笑,往前走了兩步,身上掛着的銀色的裝飾發出清脆的響聲,讓人聽的有些入神。
走到白清淺的面前,一張俊朗的臉緩緩的貼近白清淺,說:“你是不是在這家藥鋪工作?”
白清淺臉色有些發紅。
“是啊。”
南湘又問:“這家藥鋪的掌櫃是不是叫望北?”
白清淺點點頭。
南湘接着問:“那你有沒有和掌櫃的簽下一份合同?”
然後南湘就不說話了,一臉古怪的看着白清淺。
白清淺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趕緊解釋道:“我只是來藥鋪打工的啊……怎麼就變成你師叔的徒弟了啊?”
南湘看着天然懵的白清淺說:“你自己把合同拿出來看看吧!”說完,也不等白清淺說話,便開始在藥鋪之中走動着。
白清淺一臉疑惑,壯着膽子回到她的房間,把合同翻了出來,一條一條仔細的看着,在合同的最後一條她看到了這樣一條,甲方獲得乙方三萬塊錢,自願成爲乙方徒弟的字樣……那一排字寫的很小,就算是她現在仔細看,也差點漏了過去。
“這不是詐騙嗎!!!”看到這一行小字之後,白清淺頓時大嚷了一聲。
“行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我師叔爲師,上次有個姓徐的千萬富翁花百萬報名費求我師叔收他的兒子爲徒,都被我師叔給拒絕了……”清脆的金屬聲響起,南湘不知什麼時候轉到了她的身後,聽到白清淺的話,然後說道。
“這是欺詐好不好,這師誰愛拜誰拜,反正我是不想再在這鬼藥鋪待下去了……”白清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你要是不想繼續活下去的話……可以離開藥鋪不回來試試……”南湘坐在了收拾乾淨的牀板上,將自己帶來的行禮隨手一扔,說道:“以後我就住這間房間了,你住藥堂去……”
“我……你……不是,你先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不想繼續活下去,離開藥鋪試試?”
白清淺雖然很想回懟眼前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自私,一個大老爺們兒睡房間,讓她一個弱女子睡大堂,但是她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爲什麼想要活命就不能離開藥鋪
南湘一臉笑容的看着她,說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要不是有藥靈換做你的人形,替你死了的話,你剛剛就被那個小男孩給吃了……”
聽到她的話,白清淺呆了好長的時間,看着南湘,問道:“剛剛那個小男孩到底是人是鬼?”
聽完白清淺的話,搖了搖頭,他實在搞不明白,爲什麼師叔要收這麼一個神經粗大的女人當弟子。
白了白清淺一眼,然後說:“當然是鬼了!不僅是鬼,而且是怨氣極重,窮兇惡極的惡鬼……就連我師叔都制服不了這種眉腳帶痣的惡鬼……你竟然能夠騙他吃下七步斷魂草,徹底的消滅他,本事還真是不小!”
本來還有點兒生氣的白清淺被他這麼一誇,怒氣瞬間小了不少,果然顏值即正義。
白清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剛想要謙虛一下。
南湘接着說道:“不過這種惡鬼崽背後有更厲害的惡鬼父母,你殺了惡鬼崽的話,勢必會招來惡鬼父母的報仇……”
嗯?
聽完南湘的話,白清淺臉色頓時僵住了,就這幾個小鬼就把她弄的雲裡霧裡的,這要是惡鬼父母來找她報仇的話。那她還能活的下去嗎?可是她又覺得無比的無辜,明明那個藥抽屜中放的是金銀花,到底是誰換成了斷腸草?
白清淺自知自己是永遠想不明白的,正好眼前有個懂行的人。
於是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南湘,南湘聽後,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南湘聽完喃喃自語起來,“往生閣的藥櫃,不到凌晨十二點誰都不可能打開藥櫃的。要是有人換藥的話,必須是十二點到四點這個時間段。而往往這個時間段,你又是在藥櫃前的……”
不對!!
白清淺突然想了起來,就在今天她的手機時間被人改動了,藥鋪開門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再聯想起昨天七個人進藥鋪買藥,只出去了六人,也就是說。這一切的事情,都很有可能是那個留在藥鋪的人……不,鬼乾的!
白清淺趕緊將這一切都告訴給了南湘,南湘聽後,思考了一會兒,便站起身來,在藥鋪中四處尋找着。
突然南湘的目光停了下來,緊緊的看着白清淺房間門後。接着眉毛皺了起來,一步一步來到了門前,輕輕的伸手將白清淺房間木門推了開來。
白清淺朝南湘看的那個位置看了過去,在門後面的地上,有一堆像是火燒過的痕跡。
看到這一灘溼水,白清淺再一次覺得無比的驚恐,她確定自己搬進來的時候打掃衛生的時候沒有這個痕跡。
這兩天明明就只有她一個人進來過這裡,現在有這個痕跡,那麼說明有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鬼躲在房間的門後,躲了整整一天,而她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白清淺腦子想着和鬼在一個房間共過了一夜,頓時雙手捂住嘴巴,怕自己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