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禮有些遲疑,他身上自然拿得出上千靈石,李布的那張不記名銀行卡里,還有兩千多靈石。但葉禮肯定不會拿出一半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還沒偉大到那種地步。
而且這些靈石不光是錢,更是武器,是他弄死劉東的關鍵,就算捨得,他也不能用到別人身上。
他遲疑的不是靈石,而是自己要不要試試給這少年動動手術?
葉禮不懂醫術,他只懂簡單的外傷急救,比如縫合傷口啊,清創消毒啊,人工呼吸之類的。換成上一世,他絕對不會產生‘動手術’之類的念頭。
但是現在,他的靈力貫注於病人的體內,可以清晰的‘看’到病變的地方,即然能看到,那開膛破肚切掉病竈再縫合,似乎也不是做不到的事。
反正都要死了,要不要死馬當成活馬醫,動手試一試呢?總不能看着十幾歲的少年死在自己面前吧?
想到這裡,葉禮深吸了口氣,對大山小山說到:“如果不醫治,他撐不了多久。我這裡有一種方法,也許能救他一命,你們要不要試試?”
大山小山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到:“大人,你真願意救他?”
“救是可以救,但這種方法我自己也沒試過,不一定能成功。”葉禮說到。
大山小山,包括那個琴嫂都毫不遲疑的點頭道:“大人,請儘管動手,不管成不成功,我們都感謝你的恩情。”
那完這句話,那個琴嫂的眼眶忍不住紅了,他們做爲連身份都沒有的社會最底層的賤民,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和顏悅色過了。進到社區裡,都會經常被騎警攔下來查問,遭受白眼就更不用說了。
葉禮年紀不大,卻擁有飛劍和法器,就像是大門派大家族的貴人。這樣的貴人不但沒有責怪和嫌棄他們,竟然還願意施以援手,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們暫時還不知道葉禮準備怎麼施救,根據他們的常識,自然是認爲葉禮會動用靈力或丹藥。這可是天大的恩惠,送到醫院都得花上千靈石才能治好的恩惠。
即然他們同意了,葉禮也就不客氣的吩咐起來:“燒點熱水,有針嗎?袋子?軟管?”
針有,卻是實心的,葉禮祭煉了一下,弄成中空的針頭。袋子是某種動物的膀胱,直接用熱水清洗消毒,軟管卻比較麻煩,最後還是從樹林裡找了一截中空的藤條,一番祭煉後,勉強堪用。
葉禮沒有辦法去檢驗病人的血型,他採取了最簡單的辦法,滴血相融。這裡的人都抽一滴血,看誰的能和病人的血融到一起,就抽這個的人血。
至於什麼陰性陽性,或者傳染病之類的就顧不上了。
抽了一袋血備用,等熱水燒開,用吃剩的某種動物腸子繞了一段縫合線,有條不紊的準備着。
而琴嫂也在葉禮的吩咐下燒開水,她不知從哪裡掏了幾個柚子般的果實,切開後一番揉捏,然事扔進火盆裡,火盆裡的火越來越旺。
葉禮這才發現,火盆裡燒的竟然都是類似的果實。這種果實非常耐燒,而且油脂豐富,易燃,扔進去立刻就着了。
葉禮心中一動,問到:“這是什麼果實?”
琴嫂應到:“這是火油果。”
葉禮拿了一個捏開,味道很衝,有些刺鼻:“有一定的揮發性,看來能用。”
葉禮一直在找合適的燃料,但這個世界沒有內燃機,自然也沒有各種燃油,照明有靈石驅動的燈,所以市面上連燈油都沒有。沒想到在這裡卻發現了一種可能適用的火油果,看來好人還是有好報的。
“這些火油果哪裡來的?”葉禮問到。
“外面的樹林到處都有。”琴嫂指了指外面應到。
“回頭你們幫我摘一點,我按市價向你們買。”
“買什麼買,回頭讓大家給你摘。”
邊說手還不停,很快準備工作就完成了。
葉禮洗乾淨手,在病人的身邊跪坐好,深吸了口氣。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替別人動手術,這根本不是他的專業,他連肚皮分幾層都不知道。
但是靈力的探察下,肚皮有幾層,血管在哪裡,病竈在哪裡,他都一清二楚,這樣一來,懂不懂手術似乎就不那麼重要了,只要手夠穩快準就好了。
反正他是不會拿出一千多靈石來給陌生人治療,如果不治療,那病人就必死無疑,即然都要死了,死馬當活馬醫也就毫無壓力了。
充當手術刀的自然是飛劍了,葉禮手上有兩把飛劍,一是趙思函損壞的那把,因爲只使用其飛行着功能,所以這把飛劍是沒開刃的。
而另一把是殺手李布的,雖然材質比趙思涵的更差,卻磨得鋒利,用來充當手術刀是最好不過的了。
掏出飛劍,讓其縮小到手指粗細,葉禮突然想起了點什麼,擡起頭來。果不其然,看到他拿出飛劍,大山小山和琴嫂都一臉冽然的表情。
這個世界並沒有手術的概念,估計自己這一刀切下去,會嚇壞他們吧,嚇壞他們不要緊,影響手術就不好了。
想到這裡,葉禮說到:“我準備切開他的肚子,把裡面病變的部分切下來,然後縫合起來。這就是我治療他的方法。”
大山小山還好,那琴嫂卻臉都白了:“切…切開肚子?那還能活…活嗎?”
“我不確定,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那我就不試了。”葉禮說到。
琴嫂和大山小山連忙搖頭,最後還是琴嫂咬咬牙說到:“大人,你儘管放手治吧,反正不治,巴庫就是死路一條,聽天由命吧,不管能不能活,我們都銘記你的恩情。”
死馬當活馬醫吧,葉禮這樣的貴人,願意向他們伸出援手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如果是不懷好意,殺光他們這些人都不是什麼難事,沒必要費心思坑他們。
咦,挺會說話的,葉禮訝然的看了琴嫂一眼。
這個婦人大概三四十歲,長相普普通通,倒是皮膚挺白皙的,不過這個世界的人普遍皮膚都很好,白皙水嫩,連葉禮自己的皮膚,都比上一世的糙漢子好幾十倍,於是也就變得很平常了。
如此平凡的一個婦人,說話倒挺到位,不像那種目不識丁的流浪婦女。
即然都這樣說了,那葉禮便不客氣的動手了,劍刃在肚皮上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