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飛飛講了不少東西,零零總總看着很碎,但蘇齊精神力強大、記憶力出色,一點也沒被繞暈,當即笑道:“‘貌’是自謙、而對方有社會地位,按照緬甸風俗要用‘吳’來敬稱,那我應該稱呼他‘吳丁武’,這樣才顯得尊敬對方。”
“算你聰明!”
一撅小嘴,薛琪琪又眨眨眼睛道:“再給你說一個緬甸那裡的風俗,我們華夏有十二生肖做屬相、而緬甸也有自己的屬相。不過猜這個問題之前,我再考你一個問題,在緬甸一星期有幾天,看你能不能答對?”
“在緬甸一星期有幾天!”
蘇齊劍眉一挑,看着近在咫尺佳人眼中的狡詐,當即笑道:“這就像一加一等於幾麼,有很多人以爲不可能這麼簡單,直接不屑於去回答,結果它還是等於二!一星期有幾天,這個根本不用考慮,當然是七天了!”
“自作聰明,你現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鳳眉一挑,白飛飛揚起腦袋,頗有些洋洋得意道:“十分明確的告訴你,你現在的回答錯誤了;本小姐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再猜一次。”
蘇齊仰首挺胸,堅持態度道:“不要給我打心理戰,我依舊堅持上一個答案:七天,我不信在緬甸一星期還有八天不成!”
白飛飛抿嘴一笑:“你還真別不信,在緬甸一星期就是有八天!”
“呃!”
蘇齊有些摸不着頭腦,但看白飛飛認證表情,又不是像在說笑,當即更加迷茫了。
不過這種小事,值不得宙眼一觀,當即耐心等待結果。
不過白飛飛卻得意一笑,再度問了一個問題:“蘇齊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說緬甸人一年過幾個生日。”
“生日生日,出生那一天的日子,還能有幾個?”
蘇齊心念一轉,但一見對方狡詐的眼神,好似挖了坑等待自己跳一樣,當即明白若是這樣回答,只怕仍是錯誤答案,當即嘆道:“看來,我要是回答,一個生日,那肯定是錯誤的吧。”
“算你聰明!”
鳳眉一挑,白飛飛嫣然一笑:“緬甸人的確不是過一個生日,他們是去全世界過生日做多的國家,因爲緬甸人每星期都要過一個生日;一年有五十多個星期,你算算誰有他們過生日多,恐怕有些人一輩子過的生日還不及他們一年多。”
“一個星期一個生日,一年要過五十多個生日。”
蘇齊聽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這都比女孩子的大姨媽來的還頻繁,看來誰要在緬甸開一個蛋糕店,十拿九穩不會虧本。”
“我當時第一次聽到這個結果,也是着實有些不相信,不過後來了解到了內情,才明白一星期有八天的原因、他們一年要過五十多個生日的原因!”
白飛飛眨眨眼睛,猶如一個導遊一樣打開了話匣子:“這和緬甸人的屬相有關,在緬甸代表屬相的有八種動物:妙翅雞、老虎、獅子、雙牙象、無牙象、老鼠、天竺鼠、龍八種生物,緬甸人以星期來確定屬相,但一個星期只有七天卻有八種動物,那又該怎麼來分了。聰明的緬甸人就將星期三劃分開來,一天當兩天用、上半天算一天、下半天算一天,這樣一星期就有八天了,也夠八個屬性動物分配了。於是緬甸人的屬相便這樣了,星期日出生的人屬妙翅鳥,星期一出生屬老虎,星期二出生屬獅子,星期三上半天出生屬雙牙象,下半天出生屬無牙象,星期四出生屬老鼠,星期五出生屬天竺鼠,星期六出生屬龍。所以緬甸人不僅一星期有八天,而且緬甸人除了每年出生日一次生日外,每星期也算過一次生日,正是常慶常生、常吃常喝。知道緬甸爲什麼窮嗎,就是因爲每人每年都要過五十多個生日,國家就這樣被吃窮了。”
當然最後一句,是調侃!
不過聽到最後,弄明白緣由,蘇齊也第一次發現,白飛飛竟有些貧嘴,當即笑道:“白總,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也不怕最後一句被緬甸政府聽到了,到時告你一個誹謗。”
白飛飛卻是仰首不甘示弱,撅着紅嘟嘟小嘴道:“他們要是告我,那我就給他們出個主意,讓國家規定一年只過一個生日,緬甸立馬就不窮了。”
當然,這又是戲言!
“哈哈哈!”
蘇齊忍不住大笑,第一次上下認真打量白飛飛,嘆氣道:“我以前總覺得你矜持理性,比我還少年老成、想不到這纔是你的真面具;高冷靚麗的外表下,竟然這麼活波!”
“咳咳!”
白飛飛壓發現自己有些放的太開了,再看不遠處的空姐都驚詫無比,當即咳嗽兩聲,低聲正色道:“你以爲誰願意整天半個臉啊,但你要是不嚴肅、嘻嘻哈哈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誰願意相信你和你談生意;還有公司那麼多人,作爲一個領導你要不嚴厲,一些下屬會蹬鼻子以爲你軟弱好欺。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哪一個是真我了,反正該板着臉保持距離的時候,我一樣會板着臉生人勿近,有人鬥嘴胡侃時嘰嘰咋咋也無所謂,人總活在一種狀態下無論哪一種樣子,時間久了都會累的!”
看着那明亮眸子深處的疲憊,蘇齊下意識轉過頭去,忍不住嘆道:“可能你揹負的太多了,有時間想的越多便越累。”
接近三天的時間了,爲了練出收發自如明勁,蘇齊硬生生熬了過來,若不是強大的精神力,身體早已支撐不住了。
但他又不敢有絲毫放棄,七日後就是一場生死局,若是自己有個好歹,家人下場如何、可以想象。
但不和張三刀賭也不行,不抓住這個機會除掉他,就永遠有顆*懸在頭頂。
一時之間,蘇齊突然發現,雖然經歷的事情不同,但兩人都是在揹負一個家族的命運。
“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一樣!”
白了蘇齊一眼,白飛飛想到以前那些事情,忍不住有些牙癢癢:“你明明一個青澀無比的小夥子,卻偏偏裝作一副老成持重樣子,便是面對我王叔叔那些長輩,還一口一個王哥正經無比的喊着,讓人感覺你好像三四十歲了,裝的比我都還老氣老成。有時間我就在想,你叫王叔叔爲王哥,是不是特意爲佔我便宜。”
蘇齊當即兩眼一米,咧嘴笑道:“說的不錯,乖侄女叫叔叔,給你棒棒糖吃!”
“去你的,誰要吃你的棒棒糖!”
一說完這句話,白飛飛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一抹緋紅從俏臉延伸到耳根,當即狠狠瞪了對面的傢伙一眼。
蘇齊也想起某些不雅之事,當即訕訕一笑。
便這樣兩人一路聊着,天南海北、世界各地、互相調侃、聊人生聊夢想,連什麼時間飛機起飛也不知道,最後蘇齊實在有些太困了,忍不住躺在桌位上睡着了。
再一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八點,也到了緬甸內比都機場。
洗漱過後一下飛機,便見早有兩個人等在外邊,一個是一臉福氣的中年人、一個精瘦的跟班模樣。
白飛飛伸手一指,對着中年人道:“這是我的好朋友蘇齊,這次來緬甸要採購一批上乘毛料。”
中年人連忙上前伸出雙手,飆出一口流利漢語道:“你好蘇總,歡迎來到緬甸,我是貌辛魚,替白總在這邊打理一些事情,以後請你多多關照。”
蘇齊幾乎以爲遇到了中國人,又想起來時白飛飛的問題,當即伸手笑道:“吳辛魚你好,我是蘇齊,這次採購毛料,還要你多多幫忙。”
不料辛魚卻連連擺手:“你是白總的朋友,叫我貌辛魚便可。至於採購毛料,蘇總你不必擔心,緬甸別的東西或許沒有,毛料這個最多。”
“看來緬甸人對於身份還是挺在意分得挺清的!”
颯然一笑,蘇齊也不再多說,當即在辛魚指引下,和白飛飛單獨上了一輛越野車。
這輛車子八成新,裡面收拾的極爲乾淨。
蘇齊駕車出門,跟在辛魚車子後面,一行人隨即吃了頓早餐,便駕車前往目的地帕敢。
緬甸是全世界翡翠主要出產地,共有十大名坑:後江、帕敢、灰卡、麻蒙、打木、抹崗、自壁、龍塘、馬薩、目亂。
其中帕敢開採最早,自十三世界便開始,距今已有七百多年,一些場口已開採殆盡。
但帕敢場區面積約爲50平方千米,約有40餘個場口,這裡礦坑分佈最多、比較集中屬於老場區,附近也有一些新廠區,屬於緬甸翡翠的主要產地。
帕敢場區屬於沖積或殘坡積礦牀,場內翡翠原石分佈從上向下分有5層。
第一層翡翠原石多是黃砂皮殼,第二層原石多見紅砂皮殼,並帶有蠟皮,第三層翡翠原石爲黑砂皮殼,第四層原石爲灰黑皮殼,第五層原石爲白黃皮殼,大多有蠟皮。
如今一些開採翡翠的坑洞已經達到第五層,大約30米深。
帕敢場區的主要場口有帕敢基,摩灣基,摩灣哥立……四十多個場口,其中最著名當屬帕敢基,行內普遍認爲帕敢基出產翡翠原石色、種都是一流,找到高檔翡翠的機率很高。
當初蘇齊解到滿綠的冰種、高冰種、包括那塊最值錢的玻璃種帝王綠,都是帕敢基拉回的毛料。
跟着辛魚車輛,蘇齊、白飛飛一路顛簸,終於在八個小時之後到了玉龍軒在帕敢的駐地。
蘇齊一下車,便在前來迎接的一行人中,看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徐大有!
還不到一個月時間,如今的徐大有,當初微凸的肚子如今已經完全不見蹤影,一雙眸子精光四射、好似餓狼一樣,身上有種懾人氣息,讓周圍人都不自覺與他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