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的意圖,舒愉真的絕望了。
想敲暈她再強,這變態!
舒愉伸出舌頭,用上下牙咬住,死瞪着江陽。那樣子彷彿在說:你再走一步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江陽抱着瓷瓶僵在那裡:“臭娘們,江銘又不愛你,你何必爲他守身?”
舒愉不說話,只咬着自己的舌頭,只要他過來,她絕對會咬下去!
在現代生活了十年,改變了她許多,但有些骨子裡的東西是改變不了的。比如那深埋在她心底的恐懼,比如她對自己身體的愛護。
“不如從了我,等你們離婚了我就娶你。當然,如果你願意幫我拿到一些股份……”江陽大着膽子往前進了一步,爲給誠意他棄了瓷瓶,半彎起身子討好的笑,“我會愛你的,保證只愛你一個!”
要不要迂腐一下呢?舒愉猶豫了一下,說:“如果你有誠意,現在就放了我!”
“早睡晚上一樣要睡,擇日不如撞日,你說是不是?”江陽低笑,左手撐在牀頭上,諂媚而淫*蕩。
舒愉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那麼,就只有一死了!
對不起,父皇母后,來生我再做你們的好女兒……
對不起夜椛,辜負了你,換了時空也換不了命運……
她閉上眼,緩緩含住了自己的舌頭,慢慢咬下去……
“砰!”
門被人撞開,緊接着江銘一槍射了過來。
砰!
極響的一聲,子彈穿過江陽的左掌沒入牀頭裡。
“啊——”
江陽殺豬一樣的嚎叫起來。
舒愉睜開眼。
江陽捂着左手在牀畔邊跳邊喊,江銘衝上來,掀起地上的被子往牀上一蓋,掩住她的身子才朝外面的人道:“進來,把江陽帶下去,好好伺侯!”
“是。”
兩個黑衣保鏢進來,一左一右把還在鬼哭狼嚎的江陽給帶走了。
白姐也來了,看到地上的衣服碎片,眉頭微擰道:“請稍等,我去買衣服。”退出去的時候還爲他們帶上了門。
是人都能看出剛纔發生了什麼。
江銘心裡燒着一把熊熊的火,衝進來的瞬間他真的想殺了江陽。現在他還是想殺了他。竟然敢傷害他的女神,殺他一百次都不夠!但是,現在更要緊的是安撫舒愉。
牀上,舒愉的臉白得接近透明,連太陽穴上的細小青筋都能看到。她一臉的淚,髮絲凌亂的粘在臉上。她的狼狽像一把刀插進了江銘心裡。
難道他來晚了?
他不敢確定,也不敢問。靜默了片刻,他才找到措詞,啞聲道:“別怕,我來了。”
站在牀邊的男人還穿着病號服,頭上裹着白紗,白紗上洇着血跡。這樣的他其實不比她好多少。但此時此刻,這樣的他卻猶如天神一般降臨,在最後關頭拯救了她。舒愉緊懸的心落回肚子裡,在見到他的一剎那所有的不安都煙消雲散。
她看着他,一遍一遍的呼喚着:“江銘,江銘……”
好像迷失的小鹿又找到了家園。那般柔弱,像一朵細小的花,不堪一折。
江銘快速解到她手上的布條,因爲掙扎,她的雙腕已經磨破了,青青紫紫泛着血跡。傷在她身,痛在他心。他把被子拉起來一點,露出她的雙腳,解開後也是一樣的慘況。
重得自由的舒愉蜷成一團,緊捂着被子,雙腿緊緊的夾在一起。
好羞恥,好羞恥……
江銘的心揪成了一團,他躺上去隔着被子用力擁住她:“別怕,有我,我來了……”
“恩。”她小聲的嗚咽。
幸好他來了,幸好他來了……
她的脆弱讓江銘心痛難當,他抱着她,低聲道:“我會殺了他替你報仇。”
一想到她被捆成那種樣子,一想到江陽的眼睛看過她的全身,手也可能摸過她的全身,甚至可能已經欺負了她,他就失去了理智,磨牙霍霍:“我一定會殺了他!”
舒愉剛要點頭,忽然想起江陽的話:他怎麼會爲了一個你去幹殺人的勾當?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熱氣再一次迷濛了她的眼。他會!爲他殺人放火在所不惜!
得他如此相護,夫復何求?
“別哭了,一切有我。”江銘愛憐的伸手幫她拭淚,卻惹得她哭得更兇。
梨花帶淚一枝雨,江銘低下頭,用脣一點一點的吻去她的淚:“乖,別哭了,等我用他的項目人頭來安慰你。”
他的吻溫柔熱乎,在他的懷裡,她心神安寧。她忽然發現,江銘是她惟一親密接觸卻不會讓她害怕的男人。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裡涌起一種複雜的情思,而理智也慢慢迴歸,她把細白的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怯怯的抱住他,低聲道:“江銘,我沒事,別殺他……”
聽到她說沒事,江銘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他的身子明顯的僵了一下,而後他用力抱緊了她。他抱得那麼緊那麼用力,恨不能把她揉進骨頭裡。
她是他的寶貝。她是完美無暇的璧玉。理應在他的呵護下一直完美。
“我已經做好了咬舌自盡的準備……”她低聲說。
江銘再度一僵,伸手檢查她的嘴,脣齒之間還有血跡:“傻瓜,你怎麼能自殘?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我老婆,我不會嫌棄你的啊!”
“可我會……嫌棄自己。”淚,再一次跌落。是的,自我嫌棄。她的內心,是有潔癖的。
“傻瓜,傻瓜!”江銘喉頭陣陣發梗,就算她被江陽欺負了他也不會嫌棄,他只會恨自己沒有守護好她。
她說她沒事,他的心理負擔理應卸下。可知道她用性命守護貞潔,他的心更加疼痛難當啊!
“傻瓜,生命纔是最重要的啊……”他用力摟着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間,一遍一遍的重複着。久久,直到白姐送來全新的衣物,他才鬆開她,“能起來嗎?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舒愉搖搖頭,“你背過身去。”
他聽話的背過身去。
她掀了被子拿起內衣,手卻抖得厲害,半天也扣不上釦子。
聽着身後的動靜,江銘皺了皺眉,轉過身來:“我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