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瞳聞言,拳頭捏起,怒目瞪道:”混帳!我不許你再對煊帝陛下有任何不敬,是我胡言亂語,還是你們這羣人豬油蒙心,是非不分?我早就說過,就算我這些話,得罪了音帝陛下,我舒瞳對他霸權獨斷,包庇權貴,處處抹黑打壓紫靈聖靈的行爲,還是要斥訴不滿。“
紈絝當家也上了勁了:”嘿,我說你,你有幾個腦袋夠掉的?敢反逆音帝,你真不想活了,也別拖累我們偌大基業的舒氏家族!現在天下誰不認爲,被滅族的煊帝就是個懦弱無能的軟柿子,若不是他所謂的仁德,聽信妖言,桑沿三城能夠覆滅?風靈前代帝國能夠被妖孽一把火燒成灰燼?這天下要發展穩定,還想靠紫靈那羣同幅德行的聖父聖母救世,你還真不怕覆了那隻軟柿子的後塵!“
”住口!“
紈絝當家一語說完,便收到四聲異口同聲的怒斥,這發出怒斥的四人,是舒瞳,鳳天月,星惻,還有沉瑾。
四人都是一幅對這紈絝當家忍到極致的樣子。
不僅舒瞳,鳳天月也爲此人口無顧忌遮攔,嘲弄踐鄙紫靈的話感到憤怒異常,同時爲煊帝那樣的明德之君,被當今世人鄙薄抹黑的言行憤慨扼腕。
自古成王敗寇,音帝要讓人更加信仰服從他的鐵血獨裁統治,便借勢抹黑聖德治世的前代帝君,同時,思想膚淺,急功近利,爲了表面的短暫利益,一味地抹黑打壓紫靈,這個男人做爲統治者的言行,實在是太惡毒,太卑鄙。
紈絝當家見自己的言語惹得星惻衆人暴怒非常,知道這些人是他得罪不起,連忙止住聲音,出來陪笑道歉,並在暗地,狠狠瞪眼鄙視這個卑賤庶出,卻壓在他頭上吹眉瞪眼的叔輩當家舒瞳。
舒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出來安撫這幾位上曜貴客的情緒,鳳天月見舒瞳是一位難得一遇的剛直正品之人,也便收隱怒氣,不再置氣讓他爲難,星惻和沉瑾,也收斂了情緒,變回冷靜睿冷的神態。
衆人離開
冠服一品坊時,舒瞳爲了替衣坊接待和紈絝當家偏向瑤心惡女的不善之舉,表示賠罪道歉,執意要將碧萱裙以及其它之前挑選的絕品成衣一併贈給鳳天月。
星惻自然推辭,但東凰淨卻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舒瞳的這份歉禮,不僅如此,卻猶不滿意解氣,霸道逼要紈絝當家拿出所買絕品的數十倍賠償,賠償之前被他偏惡欺生,得罪之下的情緒損失。
紈絝當家聽說要讓他賠償出這樣鉅額驚天的費用,當即生無可戀,只想撞牆而死,再也沒有之前那幅意氣紈絝的樣子。
對於東凰淨這種至要將得罪他之人,逼上至悔絕路上的行爲,鳳天月突然覺得有些可怕,同時也充分領教到,若真的將他惹怒得罪,會有什麼樣悲劇的下場。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他此次爲了把瑤心那個惡女踩到泥底,居然那麼耐心地與那惡婦對峙,這樣的行爲,只是爲了證明,她的不可比較嗎?
但拭去黑粉膏,高調自己容貌的行爲,真的不是一個衝動不智之舉?
離開冠服一品坊,拭去黑粉膏後,並用豔麗絕致的彩色額花,遮掩餘留額疤的鳳天月更加引人注目了。
如果說之前那些路人看着她那張臉的時候目光還帶着畏懼忌憚的話,那現在純粹就是驚豔得回不過神了。
望着那一張張如同複製的驚豔表情,鳳天撫額:“我看我還是重新換妝遮掩一下吧,這樣還是太高調了。”
東凰淨聞言睨她一眼:“你還打算用具有巨毒之性的粉膏敷面敷到什麼時候,難道,真要毒至肺腑,徹底無救地面目全非,纔會開心?”
徹底無救地面目全非?鳳天月怔住,他說的好像也確是事實,若是一直將具有巨毒之性的黑粉膏敷面下去,隨着毒素深入,便會產生很多很大的後遺毒副作用,所以,這便是他將她臉上的粉膏徹底清理拭淨的原因?
星惻聽了東凰淨的話,已具是驚震:“天月,想不到你之前遮顏的黑粉膏,居然有如此危險的巨毒!既是如此,那
你以後怎麼可以再用,我不能允許,你再這樣傷害自己。”
沉瑾也道:“是啊,師叔,其實師叔你用不用黑粉膏,都有一種讓人無法不注目的氣質,在我看來,現在這樣跟以前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何況星惻和凰淨師兄說得對,你不能再用有副毒之性的黑粉膏了!“
瀟玉也憂心地出來勸說。
面對衆人的勸說和擔憂,鳳天月妥協。
算了,既然容貌都已公開了,那便任它如此吧,這樣也好,免得再有人拿她那張傷痕黑炭的臉作文章,讓她再聽到那些令人厭惡的鄙棄和嘲罵。
這樣想過之後,鳳天月不再糾結,只是靜下來後,卻感受到一股來自星惻的,壓抑着的低落傷感之緒,那幅低落壓抑至極的模樣,讓鳳天月心中一驚,因爲那幅神態,實在太像她幼時初見他時,他傷至絕谷,將自己冰封之時的模樣。
“星惻,你怎麼了?怎會突然如此低落,是有哪裡不舒服嗎,若是如此,我們便先回客棧吧。”鳳天月心有憂悸地說道。
“我沒事。”星惻搖頭,“天月,洛海城還有很多新趣好玩的地方你沒有去過,剛纔被那兩個惡女毒婦弄得天月心煩掃興,就這樣回去客棧,天月一定會覺得很煩悶。”
“我有個提議,我知道此處北面之地,有一家趣笑坊,那裡有許多令人捧膜的趣笑演藝,不如我們去那裡看看笑品,也好驅散之前被弄得不悅的心情。”未等鳳天月迴應,星惻又道。
星惻越是這樣,她便越覺得他現在的心情低落到了難以挽救的絕底。
可是,現在,她不敢讓他獨自呆在一處,因爲她害怕,他獨自一人相處之後,又會變成幼時那樣封閉自己的模樣。
剛纔出口喝斥那個紈絝當家口無遮攔的言論之時,她就感覺星惻當時情緒的至悲失控,她本來以爲星惻也只是一時的悲憤不平,像她一樣過了就會忘記不去在意。
可是,她現在卻發現,他早已陷入一種難喻的悲落之中,無法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