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知道此時去笑坊,可能會讓心緒變得更糟,但鳳天月卻強裝欣喜地點頭道:”好,我們就去哪裡,希望那裡的逗趣演藝,能把大家在衣坊之中積壓的不快心緒,通通釋忘掉。”
星惻見鳳天月答應去笑坊,脣角重新露出一抹溫潤的微笑,可那微笑卻再也不達眼底。
鳳天月捏緊手指,心中暗想,一定是剛纔舒瞳和紈絝當家的那番對談言論,讓星惻想起了幼時悲劇的過往,想起被妖物盡數殘害的家人,星惻的家人,除他之外,也是被滅族啊。
對於這件事情,她知道再多的安慰也只是蒼白,她只期望,他能儘快地調理好自己的心情,不要讓悲傷將他湮沒到幼時那般冰封至絕的模樣。
五人各懷心事地到達了笑坊,在四樓最佳的觀賞之位找了一個十分僻靜雅緻的位置坐下。
幾位如花貌美的接待姑娘通紅着小臉將上品的茶品送了進來,又通紅着小臉靜靜地退了下去。
趣笑演藝很快開始,全場發出一陣高出一陣的爆笑,可鳳天月這一間雅座,每個人都繃緊了臉,沒有任何人露出過一絲的笑容。
這樣的場景,不禁引得全場側目,趣笑坊的當家更是誠惶誠恐地跑過來問了好幾次,詢問是否是有哪些方面招待不週,引得幾位貴客心情不好。
讓鳳天月沒有想到的是,此時心情凝重低落的不僅只有星惻,她自己,還有沉瑾,瀟玉,甚至東凰淨。
她自己心情不好,自然是爲了星惻,沉瑾心情不好,似乎也是受了之前舒瞳與紈絝當家的對話影響。
如果她關於沉瑾身份猜測的推論是正確的話,她倒能夠理解他此時心情的沉鬱,瀟玉心情不好,大概是……被他們影帶了吧。
而東凰淨心情不好,就比較令她費解,一路以來,他都沒有流露過任何可以讓人看清的情緒,就是平日接觸,也極少流露凡人所具的七情六緒,而此番,她卻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抹無法隱藏的憂鬱和沉重。
他爲什麼會有如此無法掩飾的憂鬱和沉重,
而且,他爲什麼要用那樣沉鬱和複雜的眼神去質凝星惻。
難道他的心緒不好,全是因爲星惻的影響?
就這樣,一行悶悶不樂的人,在悶悶不樂地看完一場笑品之後,各懷心事地回到了客棧。
傍晚晚膳之時,鳳天月瀟玉沉瑾三人,正坐在桌旁,望着客棧上面緊閉的那兩個房門發呆。
悶悶不樂的事情發展到最後是,星惻和東凰淨終於低落至底,低落沉鬱到再也無法掩飾情緒,將自己雙雙關進了房裡。
鳳天月雖然擔憂星惻,但最終還是給了他一個獨處調理情緒的空間,至於東凰淨,他心緒沉鬱的緣由,該告訴的時候自然會告訴,若是無意相告,她再怎麼好奇憂慮,也不會被她知曉。
何況,他是仙靈,她相信他可以駕馭自己的心緒,絕對不會同脆弱的凡人那樣,被心緒困縛吞沒。
其它隨行的上曜弟子,看着這五位出行一趟回來,便個個鬱鬱不樂的大神人物,皆是一臉懵然,他們不是出去逛集購選成衣去了嗎,怎麼一回來,都低沉到這個樣子。
還有,鳳天月回來之後,居然變得如此絕美而不可方物,簡直令他們驚掉了眼球,這個消息,要是傳回上曜,整個上曜絕對會轟動得炸裂起來,而那些一直嘲鄙鳳天月是醜女的女人們,絕對會嫉恨得瘋叫發狂。
不說上曜,這等無人能敵的絕世之貌,到了鯨海會議,絕對會再次驚掉各方武者豪傑的眼球,而且會把那些四海來會的絕代美人,一個個比進泥底。
更有趣味的是,據說這次鯨海會議,天下第一絕色女靈術師嬰芷也已受邀參與,到時,不知貌若神女的鳳天月,與美貌傾世令人神魂顛倒的嬰芷,又會生出怎樣的較量和戰比呢,還真是令人熱血高漲地期待啊。
鳳天月,果然是一個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爲驚世爆目的話題存在啊。
時間流逝,晚膳已在後廚備好,就在此時,客棧之外,進來兩個氣質清貴的錦衣公子,進來之後,向門邊的上曜弟子問道:“請問,星惻兄是在這裡嗎?”
門邊的弟子聞
言,下意識地將目光指向鳳天月,那兩個清貴公子看見鳳天月的容貌之時,神色一愣,但也未有失儀,很快地恢復過來:“這位姑娘,在下兩人與星惻兄約好,晚上會在鹿仙樓一聚,不知星惻兄現在人在何處?”
聽他們如此稱呼星惻,看來這兩個人應該是星惻在洛海城結交的朋友,得此結論後,鳳天月回道:”兩位先等一下。“
說完上了樓梯往星惻的房間走去,正要敲門之時,卻見星惻剛好從房間出來,見到鳳天月時不禁一怔。
”是樓下有兩位公子有事找你。“鳳天月道。
星惻聞言跟着鳳天月下了樓梯,那兩個氣度不凡的清貴公子,見了星惻之後,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禮道:”星惻兄,今日的晚宴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不知星惻兄現在是否方便前往。“
”這……“星惻聞言遲疑了一下,轉身向鳳天月道,”小月,一起去吧。“
兩位公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愣怔和爲難。
鳳天月捕捉到了那絲愣怔和爲難,便搖頭道:”你們朋友之間的聚會,我就不去了。“
”可是……“星惻露出擔憂,”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客棧。“
“放心吧,還有小玉,沉瑾師侄,和凰淨師侄在,我在客棧,不會出什麼問題。”鳳天月道,說完,又神色凝重地補充了一句:“我希望星惻回來之時,能夠忘掉所有的悲傷和不快,變回之前那個開心微笑的星惻。”
星惻身體僵了一下,卻是鄭重地點頭應道:”好。“
然後跟着兩位公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客棧。
“公子,那位姑娘是誰。”走出客棧之時,清貴錦衣的男子,已經改變了對星惻的稱呼。
”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星惻鄭重又擲地的回道。
”原來如此,那位姑娘,絕色天姿,與公子相配,的確天造地設,如此驚世絕色,不愧是公子一直珍重於心的人。”
星惻卻搖頭:”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她在我心中的位置,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她永遠會是,我最珍惜重要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