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雁,你先停一下!”
突然,方三萬眉頭一皺,瞳孔猛地一縮。
林宏雁又毆打了一會左宆羅,可無奈的是,他一時間殺不了後者,正在暴怒。
疾風驟雨的轟殺之下,林宏雁的真元也消耗的極快,他甚至已經出現了力竭的狀態。
左宆羅的禁術,也真的很厲害,無論如何,誰都殺不了他。
正在林宏雁一籌莫展之際,他聽到了方三萬說話,頓時停手。
“小師弟聯繫到我了,他讓我們留下左宆羅的命!”
“要解除旭芸霜體內的蠱毒,左宆羅不能死!”
方三萬言語深沉。
“老三?”
“他在哪?”
聞言,紀東元連忙問道。
其他人也焦急的看着方三萬。
“小師弟應該就在附近,好像他出了點狀況,神念之力不如以前!”
“我的神念之力比你們都要高一個品階,所以小師弟才勉強聯繫到了我,但也只留下了隻言片語!”
方三萬皺着眉。
他其實是擔憂趙楚的狀態。
就在剛纔,趙楚的聲音斷斷續續出現在自己腦海,顯得很吃力。
要知道,以趙楚的神念品階,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方三萬的判斷,是趙楚遭遇了什麼危機,或者受了什麼重傷。
但他也沒有和衆人明說。
“老三,他沒事吧!”
紀東元還是有些擔憂。
“放心吧,小師弟既然能聯繫到我,應該沒有什麼事!”
“他剛纔說了,讓我們立刻取走天兵塔上的法器,而且必須拿排名前十的兵刃。”
方三萬轉頭看着天兵塔。
“取天兵?”
“我聽說那些天兵只是法器,還不如禁術厲害,取來有什麼用?”
紀東元莫名其妙。
關於天兵塔的傳音,人人都清楚,其實雞肋的很。
其他人也看了眼天兵冢。
紀東元說的沒錯。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兵刃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除非是一些曠世奇兵,否則拿着也是雞肋。
“碎虛!”
“小師弟說,排名前十的天兵,都有碎虛的能力!”
“之前地齊海的人無法做到碎虛,只是缺少了最關鍵的一步!”
“小師弟既然讓我們拿,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方三萬言語凝重:
“既然是老三說的,那咱們就別浪費時間了,我先去拿一件!”
“據說排名前三的天兵,有特殊的意義,我這就取一柄過來!”
紀東元轉頭,凝視着天兵冢最中央的十柄天兵。
因爲這前十的十柄天兵,不知道多少年輕修士命隕在天兵塔下。
想要得到天兵塔的認可,有時候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越是排名靠前的天兵,就越是危險。
生死,往往只在一念間。
整個地齊海的歷史上,也只有一個飛昇者,曾經拿走過排名第三的天兵。
那一次,那個修士也差點死亡,純粹是僥倖。
之後,他所掌握的天兵,已經有了粗略的碎虛能力。
當然,和誅虛散根本無法比較,這碎虛能力,只能在關鍵時刻施展幾下。
排名第二的天兵,至今沒人敢觸碰。
而排名第一的天兵古劍,哪怕洞虛境的修士都能感覺到隱隱的威脅。
一般30歲以下的修士,又能有多強?
甚至有謠言,天兵塔排名第一的天兵古劍,在九天仙域同樣沒人敢挑戰,同樣有無數累累屍骨命隕在其恐怖的名聲之下。
最後,人們得到結論。
不值得!
沒錯,曾經那樣強悍的飛昇者,差點因爲一件兵器,隕落在天兵塔下,這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這還僅僅是第三名的天兵,第一和第二,還能了得?
再之後,便沒有再敢挑戰前三。
當然,也有人拿走過排名第四的天兵,但可惜,這件天兵,卻並沒有碎虛的能力。
到了今日,天兵塔從上古時期修士們瘋狂證明自己的絕世法寶,淪爲了始皇龍庭的雞肋。
……
這天兵冢很玄妙。
假如你今日取走了排名第三的天兵,便會有第四的天兵取代之前的位置,以此類推。
所以排名前十的天兵,一直存在着。
……
“紀東元,儘量不要觸碰第一和第二的天兵,我感覺到了危險!”
方三萬寒着臉道。
“沒錯,趙楚說前十都有碎虛的能力,我們取走前十的天兵就行了。前三的天兵,太危險!”
劉月月生怕紀東元魯莽。
“方三萬,咱們這羣人裡,論修爲,你應該最強。”
“排名第三的天兵古槍,你有沒有把握拿走?”
紀東元轉頭看着方三萬,隨後問道。
聞言,方三萬沉默了幾個呼吸。
“拼了命,應該差不多,不過有生命危險!”
方三萬又看了眼天兵古槍。
其實這天兵冢很玄妙,只要是企圖拿走天兵的修士,心中大概都能判斷到最危險的壁壘。
畢竟都是問元境,感知力非同尋常。
如果是無法染指的天兵,都會有直覺預警。
就像你見到一條河,便會知道,自己隨意可以跳下去,並不會害怕。
但如果是岩漿,你的預警能力,就會告訴你很危險。
面對天兵冢裡的天兵,修士們都有直覺。
“好,那你拿走天兵古槍!”
“我要去拿走那支筆!”
紀東元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紀東元,你是不是瘋了!”
“天兵古筆,排名第二,你想死不要緊,可我還不想當寡婦!”
劉月月狠狠瞪着紀東元。
“娘子,放心吧!”
“我有把握,而且我有預感,那隻筆,就是屬於我紀東元的!”
話落,紀東元拍拍劉月月肩膀,隨後義無反顧的朝着天兵冢走去。
在最中央的位置,最靠近天兵古劍的附近,有一隻巨大的鐵筆。
雖說是筆的造型,但筆桿足有一根長矛那麼修長,渾身散發着一股駭然的氣息。
“你……滾回來!”
劉月月差點被氣死。
都告訴你了,前十的天兵,都有碎虛能力,趙楚一定有辦法碎虛。
紀東元偏偏冒着生命危險去拿天兵古筆,簡直是蠢貨。
劉月月能深切的體會到古筆的恐怖,紀東元就是那個往岩漿裡跳的蠢貨。
“劉師妹,相信紀東元吧,他不是魯莽的人!”
“男人,總該去挑戰最好的!”
“勇氣,也是一種修煉!”
方三萬制止了劉月月。
“紀東元,你活着回來,否則去地獄我都饒不了你!”
劉月月又是心疼,又是憤怒,但她也明白,自己的角色是紀東元的妻子,她應該尊重和支持丈夫,而不是阻止紀東元。
……
萬衆矚目中,紀東元走到天兵冢之下。
漆黑的長袍隨風飛揚,紀東元的頭頂,就是密密麻麻的天兵。
“你說他會不會取走前十的天兵?”
“廢話,連左宆羅都能輕鬆打敗,他怎麼可能取凡品天兵!”
“我估計,他應該會取走前五的天兵!”
“嗯,沒錯,人們之前對左宆羅的實力估算,他就應該取走第五的天兵,這傢伙比左宆羅強!”
衆人議論紛紛。
命古生也盯着紀東元,他掌握天兵塔無數個歲月,爲了維持天兵塔的真元,也曾經付出過慘重的代價。
可惜,一無所獲,他連一件碎虛天兵都沒有拿到。
命古生今日之所以讓所有人來取,就是要看看,到底有沒有碎虛天兵。
他已經準備放棄天兵塔的繼續供養。
這天兵塔就如一頭極餓的巨獸,也需要消化無數真元,他養不起了。
羿魔殿的強者們也紛紛寒着臉。
原本左宆羅來地齊海的目得,其一是踐踏地齊海的銳氣,其二,就是拿一柄天兵回去。
可誰知道,此刻左宆羅竟然是被打暈在地,丟盡了羿魔殿的臉。
至於取回天兵,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麼,他竟然要拿走天兵古筆,那可是排名第二的天兵,他不要命了?”
“沒錯,這簡直是自殺啊!”
“狂妄,簡直是狂妄至極,地齊海從來沒有人能成功拿第二天兵!”
下一息,無數人倒吸一口涼氣。
隨後,便是震耳欲聾的沸騰之聲,所有人都認爲他瘋了。
人們已經預料到紀東元會挑戰前五的天兵,但誰能想到,他直接取走了天兵古筆。
那可是第二的天兵,會丟了小命的。
“魯莽了!”
皮永宏擡起眼皮,緊緊皺着眉頭。
至於十個飛昇者,早已經面如死灰。
光是這勇氣,他們就不如紀東元。
……
“老二,你可別死在天兵塔下!”
趙楚暗中計算着實力恢復的時間,心中異常焦急。
他根本沒想到,紀東元會這麼魯莽。
其實關於天兵塔,幽羿羽留給趙楚的典籍中,也有幾筆記載。
這原本就是十殿魔宮的東西,前十的天兵,其實都有碎虛的能力,只是需要玄始境開光而已。
趙楚有天麟臂,完全可以替他們開光。
其實也不怨命古生不懂天兵塔,他只是半步玄始境,根本無法做到碎虛開光。
也正因爲趙楚瞭解天兵塔,所以才知道天兵古筆的恐怖。
紀東元這一次,真的是懸崖上走鋼絲,活命的機率,只有三成。
“該死,爲什麼實力恢復的這麼慢!”
趙楚咬牙切齒。
就在剛纔,他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神念之力,剛剛和方三萬說了幾句話,就再一次被耗空。
趙楚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
咳、咳……咳……
左宆羅被林宏雁打暈,根本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聽到他們的交談。
以後,他清醒過來,便看到了紀東元拿走天兵古筆,正朝着天兵塔的石門走去。
只要他敢手持天兵,進入天兵塔,就代表開始考覈。
“天兵古筆?”
左宆羅搖搖頭,滿臉差異的再一次確認了眼前的景象。
他之前研究過天兵塔,所以對這一切非常熟悉。
沒錯,是第二天兵。
“哈哈,蠢貨,敢拿天兵古筆,你已經是死人了。”
隨後,左宆羅猛地一笑,聲音又嘶啞又尖銳。
“小師弟說過,去天兵塔之前,需要簡單的熱身!”
“我覺得咱們還是繼續毆打左宆羅吧,只要留下他的命就行!”
見左宆羅甦醒,方三萬不懷好意的看着他。
劉月月的劍氣,已經牢牢將左宆羅禁錮。
紀東元那麼危險,劉月月正憋着一肚子火無處發泄,你左宆羅這時候還敢嘲笑。
不是找死,又能是什麼?
……
下一息,劍道禁術在啓。
左宆羅一瞬間被萬劍穿心,淒厲的慘嚎,在長空迴盪,令無數人肝膽俱裂。
這女子,原來纔是最殘暴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