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宇,真是意外,剛剛開始就遇到你了,看來你的運氣不怎樣啊!”張其瑞站在擂臺上,用一方黑色面巾遮住下半邊臉,雖然面貌看不詳細,不過從身形來看也是一個玉樹臨風少年。
“是啊,本來第一場我還想打得有難度一點呢,可是我對你沒有興趣。”幾年時間不見,不過他可忘不了這個對手,謝宇一身勁裝,手上的凝焰劍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深紅色,像一隻微型的小紅龍盤繞在他手上,栩栩如生,更將他趁得英氣逼人。
“好一個沒興趣!”張其瑞冷笑,他就是看不慣謝宇這副吊兒郎當的德行。
“開始!”隨着裁判最後一個字吐出口,張其瑞眼前一花,頓時不見了謝宇的身影,他心頭一驚,立刻展開護身靈光,然而他的速度太慢了,謝宇身形再現的時刻,張其瑞頓時感到四肢僵硬,內力供應立刻中斷,渾身好似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一樣,動彈不得,護身靈光也在一瞬間熄滅。張其瑞僵僵地站在臺上,從他瞪大的眼睛上不難看出他的震驚,怎奈何他有口難言,滿肚子問題和驚疑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裁判前輩,我贏了!”從張其瑞身後探出頭來,謝宇齜齜牙,咧嘴衝着裁判笑着,心中甚爲得意,原來把人定住的感覺是如此美妙,難怪雲飛揚有事沒事情都要他練一練!
“啊?”裁判老師怔了怔,立刻感應到張其瑞確實被謝宇定在當場,內力全面封殺,沒有回擊的能力,但是這種獲勝的方式似乎有點……帶着幾分猶豫,裁判老師還是道,“這一場比試是蜀山派謝宇獲得勝利,晉級下一場。”
“什麼?”一場被認爲是勢均力敵,很有看頭的爭鬥就在幾秒鐘內結束,衆人目瞪口呆外加莫名其妙,全都難以置信地望向張其瑞,期盼他能有什麼反駁,然而,張其瑞依舊動也不動。如此一來,衆人也看了苗頭,張其瑞是被謝宇禁制住了。
然而,謝宇是什麼時候跑到張其瑞身後,又是什麼時候下的手,大部分人都看得迷迷糊糊,唯有蜀山派的弟子都心知肚明,再來也就是看臺上的老師們清楚了。
“這個小子,怎麼變得那麼狡猾!”郝仁輕撫額頭,頓感頭痛,他可看得再明白不過,謝宇的動作固然利落迅捷得值得讚賞,可是怎麼看都有偷襲的嫌疑。他分明是等着裁判老師剛剛喊完“開始”的那一瞬間,趁着張其瑞還沒有做好應戰準備,運用不知道是從那裡學來的古怪手法,定住了張其瑞。
可憐的張其瑞,空有一身好修爲和好武器,偏偏連拿出來用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輸掉了比賽。
“咳咳!謝宇,你使詐!”終於解開禁制的張其瑞一把扯下面巾,那張俊臉有些扭曲地怒吼道。
“誰叫你反應太慢!”在迷霧森林裡,他們所學到的浮光掠影僅僅領悟了一點皮毛,都不一定能躲得過那些突如其來的恐怖襲擊,謝宇心有餘悸地想道,這些他當然不會告訴張其瑞,衝張其瑞揮揮手,謝宇作勢就要離開擂臺。
“謝宇——”張其瑞那裡受得了這種結局,怒衝心頭,抖手一道寒氣四溢的銀白色的劍光筆直地射向謝宇,銀白劍光方射出來,那凜冽的寒氣就將周圍的地面凍結成一片雪白,如此突如其來的攻擊,周圍的老師們都沒有想到,再想阻止卻已來不及。
然而,謝宇這幾個月享受到最多的就是偷襲,心下立生警覺,轉身,拔劍,輕揮,動作一氣呵成,紅光沖天而起,橙紅色的火焰四散激射,寒氣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渺小,火焰劍氣以兇猛難擋之勢和銀白色的劍光撞在一起,就聽“鏹鋃”一聲,銀白色的劍光就像是被拋到火焰中的冰塊,瞬間消融,火焰劍氣沒有了阻礙,勢如破竹地衝向張其瑞,眨眼之間,張其瑞被火焰打下了擂臺,狠狠地摔到地面上,那把銀白色的劍也落在他的身旁,細細看來,這把劍上已經有了深深的裂痕。反觀謝宇毫髮無傷,僅僅是衣袖破了一個洞而已。
擂臺周圍一片寂靜,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威力攻勢的人們愣住了,看臺上的郝仁更是眼睛差點突了出來,“那,那個可是寶貝的武器………竟然會出現裂痕……”郝仁喃喃自語,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蜀山派的謝宇,彷彿謝宇頭上長角似的。
“糟糕!有些大意了!”謝宇臉上完全沒有勝利者應有的得色,反倒是苦着臉左擋右擋,企圖遮掩袖子上被銀白色劍光毀掉的缺口。只可惜,爲時已晚,他的大意失誤已經被看臺上拿着筆記本的雲飛揚記錄在案,謝宇眼睜睜地看着雲飛揚那隻紫金色麒麟毛筆在筆記本上晃動,一時間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他的眼前似乎已經看到此次比試之後將有多麼恐怖的針對性練習在等着他,尤其是這個大意的錯誤他不是犯過一兩次了,謝宇頭皮一陣發麻,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被丟到迷霧森林去。
“謝宇,你竟然出手傷人!”謝宇在那邊爲自己今後的處境而擔憂,旁觀的天道門的人扶起陷入昏迷的張其瑞,一羣天道門的參賽學生把這邊的擂臺團團圍住,羣情憤慨,似乎根本不認爲是張其瑞賽後偷襲有錯在先。
看臺上天道門的長老皺起眉來,飄然落入場中,給張其瑞喂下療傷丹藥,板起一張臭臉,給張其瑞輸入一道內力,看他的樣子,絲毫沒有要阻止各大門派弟子bao動的意思,在旁人看來,天道門的長老的到來,根本就是在給各大門派弟子壯勢。
“安靜,賽場重地,不得胡鬧!”裁判上前阻止,試圖恢復正常秩序。
“廢除謝宇的比賽資格!”天道門的弟子還挺團結,口號都是一樣的,在他們之中,前一天出現過的任廣偉冷冷笑着,時不時地跟旁邊的跟班們小聲耳語,隨後,天道門立刻就有新的口號出來。而這些口號已經從一開始的抨擊謝宇,變成了中傷蜀山派,再變成嘲諷雲飛揚。
“付熊,請管理好你的弟子,這裡是比賽,不是打羣架!”郝仁見這邊一直平靜不下來,不得已落下看臺,出聲發話。
“謝宇傷人,我的弟子只是比較有同窗之誼,想請掌門公正處理,郝副掌門,您不會偏袒蜀山派的弟子,徇私情吧?”付學卿將張其瑞交給其他學生照顧,自己則與郝仁對峙,言辭進逼。
“張其瑞輸掉比賽便想出手傷人,付兄,若是謝宇回擊得慢一步,恐怕非死即傷。”郝仁沉聲道,彌勒佛似的笑臉沉下來,倒是滿有幾分嚇人的感覺。
“但是事實的結果卻是張其瑞被蜀山派的弟子所傷!”付學卿冷哼,“郝副掌門,你打算怎麼處理?”
“擂臺比賽本來就會互有損傷,嘖嘖!果然是一羣嬌弱公子哥們,纔會如此害怕受傷!”突然插入的是雲飛揚笑呵呵的聲音,那雙眯成兩條細線的眼睛懶懶的瞄過天道門的學生,那種漫不經心的看人法實在讓人不爽。
“你是什麼東西?”付學卿說話相當不客氣,也相當招人討厭。
“跟你的職位一樣,你認爲呢?”懶洋洋地回擊,雲飛揚懶得多看付學卿,直接對上裁判,“謝宇的下一場比賽是什麼時候?”
“一刻種之後!”裁判沒有想到,雲飛揚撇開和付學卿,直接來問自己,以至於反應稍微慢了半拍地回答道。
“等一下,還沒有處置謝宇!”付學卿可不想放過謝宇,冷着聲音阻住謝宇的去路!
“國有國法,比賽也有比賽的規矩,郝仁老伯,我們謝宇可有觸犯任何一條規矩?”勾起脣角,雲飛揚意摺扇好以整暇地問道。
“沒有!”不僅郝仁在搖頭,裁判老師也在搖頭!
“既然沒有,你好象沒有任何權利阻礙我弟子路!”摺扇一合,雲飛揚看付學卿一眼,乾脆逛起比武去看其他人的擂臺比賽了。其囂張的態度,完全無視付學卿的行爲,幾人欣賞,幾人憤怒。
比賽繼續進行,不同的擂臺上相繼地出現了蜀山派的勝利捷報,雲飛揚心,旁人看得驚心,然而這只是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