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絕峰武林大會已經過去了足足3年的時間,這3年來雲飛揚走遍了整個大陸尋找那蜀山派衆人的身影,卻沒有發現黃何的足跡。而本來有些模糊的隱居在世人之外的修真之人也逐一悄然展現在了雲飛揚的面前。
而這一幕正是雲飛揚想要進入修真界而遇到的第一個修真門派,駐守於修真界與人界通道不遠處的一個小門派。
話說當年武林大會正在進行的時候,不知從哪降下一神人,沒有人能知道他是如何到達這天絕峰頂,而當此人出現時,隨手的一個揮擊就將場中的一個蜀山派的弟子擊斃。看到這一場面,雲飛揚自然怒不可解,追上了這黃衣中年人。
而這黃衣中年人擊斃那人之後,就沒有停留,虛空連點,就此飛下山去。雲飛揚緊隨其後,而這一去,天絕峰上卻如同人間地獄一般。
而後雲飛揚悔恨不已,沒有能攔住那黃衣中年人,僅僅和其對了一掌,雲飛揚只感到手掌有些麻痹。瞬間凜然,這是一個絕頂高手!回到天絕峰頂時,卻發現峰頂被如同屠殺一般。
蜀山的衆人已經身死,而連其他門派也無一倖免,其中不乏武林界上的泰山北斗,可是卻是在這一盞茶的時間全部身死。
當時的雲飛揚不淡定了,在這如同血與肉交織的天絕峰頂,死去的是他多年的知己好友與他的弟子。來到這個世界雖然時間不是很多,但是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唯一認同的人。可是此時卻一個個慘死在這裡,找遍了整個修羅場,雲飛揚心中有些僥倖,在蜀山衆人中沒有看到她和他弟子的屍體。不知是死是活,但是雲飛揚心中堅信她們一定還活着,從黃衣中年人的到來,這就是一場陰謀!
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是一定與她們有關。看着手中血淋淋的雙手,那是自己蜀山派弟子的鮮血!
平平靜靜的天絕峰,傳來一聲怒吼,震動整個大宋!在天絕峰附近的村民,更是聽到了陣陣轟轟,震耳欲聾。他們驚駭的看到,那原本聳立雲端的天絕峰就在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過後,已經平平入眼。那橫切面處,更是看到了陣陣的殺機!
與此同時,那如同洪荒古地一般,一個古老的輕嘆生悠然響起,“先天境......”
發怒中的雲飛揚並沒有喪失理智,既然這場陰謀有可能針對蜀山派,那麼蜀山那裡也是危險異常!
想通之後,雲飛揚就就沒有再停留,身子一震,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身體之內的力量源源不絕。那速度,千里馬亦不可與之相比。
數日之後,一身着黑衣的男子來到了蜀山腳下。他眉頭已經緊緊的擠在一起,臉色很不是好看,因爲此時他已經聞到了這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
雄偉的建築羣,卻沒有了那種悠然的氣氛,僅有的只剩下那孤零零的斷言殘壁,地上牆上到處都是鮮血的味道,無不在訴說着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屠殺。
蜀山之中已經沒有了一個活人,除了掌門的蹤跡無可追尋之外,蜀山派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都已經伏屍在這蜀山之中!
點點火星在大殿之中升起,雲飛揚轉身離開了蜀山,這裡僅有的只剩下那無盡的大火漸漸湮滅了整個蜀山,蜀山派從此消失在了武林界中。
天際的曙光逐漸展現,新的一天已然再次邁開了它的腳步。
昊天城墨家,自10年前發生那件事情後,聲勢便隱隱壓下了昊天城中的另外兩個家族,一時間可謂如日中天。墨家在這通天主城邊遠的城市昊天城內,便是絕對的土皇帝!
初升的旭日透過窗戶,照到墨家內院的一個房間內,原本昏暗的房間陡然明亮起來。
“唔……”
房內牀間,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紫衫少年緩緩睜開雙眸,隨即卻是似乎被什麼嚇到了一般,雙手一用力,坐了起來。
而他的這一大動作,也是碰醒了一旁趴在牀沿的綠年美婦。
“母親!”少年人乍一看到旁邊的美婦,一對眸子間劃過一道迷戀,喊出聲來,隨即晃了晃頭,“您怎麼會在這呢?我記得昨晚,我……我意識一模糊,昏在了庭院中,是您將我抱進來的?”
緩緩睜開了朦朧的一對美眸,綠年美婦美麗的臉頰上劃過一道疲憊,隨後看清楚眼前的綠年,不由閃電般伸出了右手,摸向綠年的額頭,“小天!你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綠年看到美婦臉上的那抹疲憊,心中一疼,拿下美婦摸着自己額頭的手緊握着,“母親,這兩天您都沒休息好吧!現在我醒了,您去休息吧。”
“傻孩子,”綠年美婦見自己這唯一的兒子這般懂事,心裡不由欣慰,“看到你醒了,母親就不累了。”
綠年人心底感動,嘴巴微動似乎還想說,可是一股清淡的粥香卻是遠遠地從房外傳了進來,霎時間綠年人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一時間看着自己的母親,綠年不由尷尬。
“小天餓了吧,”美婦卻是沒有笑,直接站起身來走到房門前,對着外面說道:“你們把早餐端進來吧,少爺醒了。”
隨着美婦回到牀邊,外邊緩緩走進來兩個少女,相繼將手中準備好的早餐整齊地放到了牀邊的木桌上,隨後兩人便規矩地站到一旁。
“你們下去吧!”美婦看着旁邊的兩個少女,笑道。
“是,主母。”
兩個少女聽到綠年美婦的話,恭敬應聲走出了房門。
綠年美婦,正是墨家當代家主墨傲的結髮夫人,也是唯一的夫人“白芸”。白芸也算得上是巾幗英豪般的女子,平時幫助自己的丈夫處理家族中的大小事務,深受墨家中人擁戴。
“每次昏迷,你都要睡個一天一夜,這些年都快成習慣了。唉,也不知道是什麼問題,這些年相繼請來的醫師,來之前說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治,個個說的頭頭是道,可是到了診治你的時候,卻個個說你沒病。沒病,沒病你怎麼可能會昏迷……哼!一羣庸醫!”
白芸端起桌上的粥,坐在牀沿上,喂起了牀間的綠年,邊喂邊說。
“母親,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這麼壯實!哪裡像生了病的樣子,”綠年似乎害怕自己的母親不相信,陡然伸出右拳捶了捶胸口。
“這都多綠年了,”白芸臉上現出一抹憂愁,手中卻是沒有停着,“自你三歲開始,到現在,都已經昏迷過整整十二次了!我記得清清楚楚!特別是近三年,更是頻繁,這次都是第五次了!你還敢說你沒事?”
“呃,”綠年聞言,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但是一對眸子間卻是現出了一股無奈與遲疑,似乎欲言又止。
沒錯!欲言又止!
看來,綠年對於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數次昏迷,似乎知道些什麼一般。只是又好像在顧及着什麼,便連眼前最親近的母親都無法說出口。
………
“好了,母親,我飽了!”
綠年喝完最後一碗粥,看向旁邊的白芸,“母親,您也快去吃早餐吧,吃完好好躺牀上睡一覺,我現在沒事了!”
白芸看着綠年,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綠年見此頓時不由急了起來。眼看自己的兒子那愈發通紅的稚嫩臉頰,白芸心中感動,隨後也是隻能離開了這個房間。
她知道,她這個兒子自小便與衆不同,生下來就根本沒哭過!學會說話走路以來更是顯示出了他的聰穎,而且處處懂事,根本無需她掛心。
不過,她卻是知道,自己的兒子自小便是一個極其有主見的人,爲了一些事,甚至可以鑽牛角尖。此時見自己的兒子這般,確實有些疲憊的她,也是隻好順從退了出來。
白芸走後,綠年臉上的那抹幼稚笑意全然消失,略顯稚嫩的臉頰古今無波,雙眸深處更是蘊含着一抹滄桑,完全不像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神情和眼神。
綠年,正是墨家家主墨傲然的兒子“墨天”,也是墨家下一代家主的順位繼承人!
墨天自小便顯得跟其它的孩童不同,異常聰穎和懂事。這在墨傲然夫婦欣慰的同時,也是有些無奈,因爲這個孩子太獨立了,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一個玩伴。而且,最特別的一點,便是他們的這個兒子,自小便不喜歡喧囂的場面,總是喜歡一個人孤獨地躲在角落沉思。
極其孤僻!
與其說墨家當代家主是莫傲,還不如說是這墨天。昊天城雖然是通天主城邊遠的城市,但是其位於修真界和人界通道附近,可以是說一個極其重要的城市。
所以能在這10年內穩穩的壓住其餘兩大家族,那麼墨天的功勞是最大的,沒有了他,別說是壓制住兩大家族,就是要在這昊天城站穩住腳步也是極其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