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您稍微坐一會吧?”
梅嬸扶着葉嫵,身後跟着好幾個穩重的小姑娘,手裡端着托盤,托盤裡擺放着是各種斗篷和吃食,省得臨時起風或者是葉嫵肚子餓了。
葉嫵擺了擺手,艱難的扶着後腰,以往的瓜子臉現在變成了小圓臉,笑起來的時候顯得很是喜慶而有福氣,“沒事,我們再轉轉吧。”
梅嬸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那就再走走。”
葉嫵摸了摸自己渾圓的肚子,長長的吐了口氣,除了負擔重和難受以外,她只覺得這種的感覺很是新鮮,甚至偶爾在感受得到肚子裡的孩子在亂踢時,隱隱的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要生孩子了,有一個生命將從自己的小腹中孕育而出,從此往後,會有個跟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誕生,自己要照顧她,要保護她……
再溜了幾步,葉嫵忽然覺得肚子有些疼得難以忍受,不由得眉頭緊皺,扶着自己的肚子,“等一下……梅嬸,有點疼……”
說話的間隙,葉嫵只覺得下身溼漉漉的,好像有點失禁了。
梅嬸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葉嫵的下面,“是羊水破了,主母……您且忍忍……”
梅嬸說完這話,身後的幾個小姑娘立刻會意,其中一個腿腳快的,立刻去找人了,很快的,葉嫵被人送上擔架,直接被擡進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產房裡,與此同時,也有人趕緊去找司凜了。
這幾天是預產期,司凜請了假,特意回來陪葉嫵的,但是昨晚臨時接到消息說,好像找到了林定和左詠兒的身影,葉嫵一直惦記着這事,他自然也不能不當回事,趕緊連夜過去了。
沒料到,他剛走的第二天早晨,葉嫵就要生了。
司凜接到消息,哪裡還顧得上旁人,趕緊飛快的往家族駐地這邊趕。
生孩子是個力氣活,如果不是自己肚子裡的崽子支撐着她,她恐怕早就疼暈過去了。
產痛的時候,葉嫵孤單的躺在白色的牀單上,入眼的是手術燈的瘮人慘白,有那麼一個瞬間,葉嫵真的好像回到了重生前的那個夜晚,藍夢和君明翊凶神惡煞的舉起刀,一點點的剖開她的身體……重生回來的這三年多裡,只是臨死前的那一場瑰麗的夢。
“主母!主母……”梅嬸的聲音翛然擊碎了葉嫵的幻境,讓她從短暫清醒過來,可是清醒過後,葉嫵又不得不承認——還不如昏過去呢!
實在太疼了,比她上輩子被君明翊殺害時的那一瞬間,還要疼無數倍。
“大小姐!大小姐……”索伊穿着無菌服,站在手術檯不遠處,拼命地大叫着,臉都哭成了個小花貓,“你咬咬牙,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司……司凜呢?”葉嫵疼得都有些快失去了知覺了,勉強的咬緊牙關,問出了這句話。
索伊默然了一下,安慰般的道,“姑爺還在往這邊趕……很快就會回來了……”
“主母,您別怕,”梅嬸低聲安慰,“司家的族老們都在外面呢,別怕……”
“司凜,——你特麼給我記着!”葉嫵疼得慘叫了一聲,拼盡所有的力氣,從嗓子裡吼出了這句話!
自己在產房裡疼得死去活來,他這個罪魁禍首卻在外地,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值得他拋下自己?還特麼的說什麼萬一不好,就保大不保小……啊呸!你特麼的人都不在這裡,做決定還不是你們司家的這些族老們?就這羣老頭子們,他們會捨棄司家的孩子,而保她這個“外人”嗎?
嗤,用腳趾頭想都不可能!
“司、司凜!你特麼的給老孃記着,這個仇……我葉嫵不報,以後我就跟你姓……嗚嗚嗚……疼死我了……”
葉嫵真的恨死了司凜了!
疼到最後,葉嫵再度出現了幻覺,只是這一次,不再是上輩子的經歷,君明翊、君老太、君家、蘇家以及其他跟葉嫵交過手,或是吃過虧的人,如同幻燈片一般,一幕幕的浮動在眼前,好像是一隻只厲鬼,在向她索命……
“滾!都特麼的給我滾!”葉嫵歇斯底里的尖叫了出來,“我葉嫵……無愧於心……”
在葉嫵失去神智的前一刻,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終於迴盪在血腥的產房裡,等候在產房外的諸位族老們長長地鬆了口氣,要是再生不出來的話,他們都快衝進產房跟醫生說,保小不保大了……
司凜匆忙趕到家族駐地時,整個人都快被汗水溼透了,直接衝進祖宅裡,朝着葉嫵產房的方向狂奔而去,路上正好遇見幾位族老們在嬰兒房的玻璃外看孩子,一個個高興得早就沒了以往的威嚴。
看見司凜狂奔回來,百老一把拽住司凜,“家主!我們這些老頭子,總算是活着看見司家繼承人的出生了,就算是現在蹬腿了,也有臉去見老家主……”
“就是啊!家主,您可算是回來了,快看看孩子吧……”另外一位族老拽着司凜就讓他看玻璃後面皺巴巴的小孩子。
“葉嫵人呢?!”司凜拼命地扯開百老的手臂,急得滿頭大汗,“葉嫵呢?!她怎麼樣了!”
梅嬸從葉嫵的臥室裡正好出來,看見司凜問起葉嫵,趕緊應聲,“家主,主母已經累得睡着了,您先看看孩子吧。”
司凜搖頭,“不行,我先去看葉嫵。”
梅嬸溫和一笑,指了指手邊上的房門,“您動作輕一些……主母累壞了。”
司凜快步走了進去,卻見索伊在正趴在牀邊抹着眼淚看向葉嫵,躺在牀上的葉嫵,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原本圓滾滾的肚子癟了下去,靜靜地躺在那裡,好像隨時都可以隨風而去一般。
司凜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疼得難受,躡手躡腳的走到牀邊,拍了拍索伊,示意讓她出去。
索伊撇嘴,恨恨的剜了一眼司凜,還朝他揮了揮拳頭。
司凜自知理虧,也不跟索伊計較,只是輕輕的坐到葉嫵的牀邊,指尖輕輕的劃過葉嫵的臉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壓低聲音,用自己最小的音量道,“辛苦了,寶貝。”
睡夢中的葉嫵,情緒似乎還停留在產房的那一刻,不安的皺着眉頭,縮了縮身子。
司凜還想再陪伴葉嫵片刻,索伊卻不樂意了,拖着司凜將他強行拽了出來,還順手關好房門,將人一直拽到走廊裡,當着還站在嬰兒房門口看孩子的幾位族老的面,怒氣衝衝的道,“等我們家大小姐出完月子,就帶着孩子離開你們司家!”
沒等司凜回答,百老已經率先跳腳了,“憑什麼?!這是我們司家的孩子!她想走可以,孩子留下!”
索伊森森冷笑了一下,瞪着百老,“我就知道,你們司家看重的只是我們家大小姐肚子裡的孩子,她是生是死,是好是壞,你們根本就不在意——你們幾個族老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司凜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百老,隨即看向索伊,好脾氣的虛心道歉,“抱歉,這次是我欠考慮了,不管外面出立刻什麼事,也不能心存僥倖,把葉嫵自己扔在這裡……”
索伊摸了摸臉上的淚水,氣惱的叫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去了一趟鬼門關,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大小姐在產房裡痛成什麼樣?有好幾次昏厥了過去,差點沒醒過來?你這個當男人的,居然在這個時候離開,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司凜低頭,乖乖的聽着索伊的訓誡。
索伊越說越生氣,指着幾個族老,怒聲道,“你倒是跑得乾淨,就剩這幾個老頭子,萬一真的兩個裡面只能保住一個,你們覺得他們,——就是這羣老頭子,他們會要哪一個?是會留住我們家大小姐着個外人的xing命,還是留下你們司家的後代?司凜,這裡全都是你們司家的人,我又只是個死士,能做的有限,我們家大小姐能依靠的只有你一個,要是連你都不在意、不重視她,那她做這些,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族老們被一個姑娘指責了好半天,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剛想說索伊幾句,話還沒說出口呢,司凜陰冷的眸光已經瞟向了族老們,硬是逼得幾個老頭子把所有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司凜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尤其是索伊最後的幾句話,猶如一把刀子,惡狠狠地戳上了司凜的心頭……
是了,這是司家的祖宅駐地,這是司家的地盤,他司凜自然可以隨心所欲,可葉嫵卻不能,她小心翼翼的在這裡生活着,雖然暫時不用爲了生死而擔憂,但是她卻不能不考慮別的。
她不姓司,只是司家的媳婦,媳婦永遠都是婆家裡的外人,第一個被猜忌和捨棄的那個……真面臨那種生死關頭,族老們保護的第一人選,是司家的繼承人,而不是她葉嫵。
葉嫵在這裡,唯一能倚靠的,只有他這個男人,如果連他都忽略了這一點,那葉嫵在司家會過得開心嗎?
有多少女人,是在婆家被冷落、被轄制、被嫌棄,最後鬱鬱而終的?有多少女人,被丈夫忽略,被婆婆嫌棄,倒不是說虐待或者責罵,只是日日夜夜的把你孤立、隔閡出來……葉嫵本身就是個敏感的xing子,她怎麼可能受得了這些?
只要想到自己這幾個月都忽略了這些,只要想到葉嫵養胎期間,有可能過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司凜的心就難受得緊,他甚至忘記問了,下面的人到底有沒有怠慢過她,忘記問葉嫵,在這裡過得是否快樂,甚至忘記告訴所有人,她是他唯一的女人,這輩子的唯一……
對不起呢,阿嫵,我又做錯了。
但是,請你給我時間,讓我學會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沒理會族老們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司凜溫和頷首,乖覺應聲道,“是,所以,抱歉,這一次我做錯了……等葉嫵醒過來之後,我會親自跟她道歉的。”
司凜的話語落音,幾位族老們差點氣得一蹦三尺高,——開什麼玩笑!我們司家的家主,什麼時候低頭認錯過?!別說是葉嫵,你只是葉嫵身邊一個小小的死士,居然敢這麼訓斥我們家主……簡直活膩歪了!
司凜只是稍微瞟了一眼幾位族老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幾個暗搓搓、壞心眼的老傢伙們到底在想什麼,立刻冷下臉色,淡淡的道,“如果葉嫵在這裡過的不開心,或者是索伊在這裡受了委屈,我會立刻帶着葉嫵和孩子離開司家祖地……反正葉家祖宅已經關閉了,那邊的人也不少,非常安全,葉嫵在那裡過得遠比在這裡過得開心……你們這輩子都別看想接近我的孩子,到時候我就跟外面的人講,我司凜是葉家的上門女婿。”
說完這話,剛纔還暗搓搓的算計着怎麼收拾索伊的族老們,立刻無比嚴肅的仰起腦袋,“這怎麼可能!主母爲我們司家生了孩子,勞苦功高,索伊又是主母的心腹,自然也是我們自家人,我們這羣老頭子怎麼可能讓主母不痛快?讓主母的心腹在這裡受委屈?那不是讓我們幾個老頭子沒臉麼!我們司家的規矩還要不要了!”
幾位家族族老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親手教導一下司家下一任的繼承人,把司凜的孩子教大一點,他們也算是徹底安心了,可是司凜現在拿孩子當籌碼,無疑掐中了族老們的最大死xue——萬一司凜真的成了葉家的上門女婿,萬一葉嫵和司凜真的把孩子帶走了,到時候他們找誰哭去!
龍國人都有一種抱孫不抱兒的情懷,嚴父慈祖,父親總是威嚴苛刻的,而祖父祖母一輩的人,則是慈愛的,尤其是對於這些無兒無女的家族族老們,便更是如此,從司凜知曉人事起,他們就期盼着這一天,想要將所有不曾給予司凜的疼愛,全部追加到司凜的孩子身上。
族老們對這個孩子期待得太久,以致於把這個孩子看得比他們的命根子還重要。
瞧着幾位族老們吹鬍子瞪眼、義正詞嚴的模樣,司凜冷峻的表情終於漸漸的舒緩了下來,勾脣笑了笑,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他還是會的,“族老們,我知道你們期盼的心態迫切,但是你們要記住——葉嫵不是駱驚天,就算你們不相信她,難道還不相信我嗎?葉嫵自己想要的東西,她會用自己的雙手去爭取,你們犯不着防着她,而且……”
話說了一半,司凜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幾位族老們的胃口之後,這才壓低聲音,帶着一抹篤定的笑意道,“我跟葉嫵商量過的,我跟她不可能只生一個孩子,而且肯定要有個孩子跟她姓葉……把她哄高興了,她休息一年,好好養養身體,興許明年還能再懷一個……可要是她不高興了……那第二個孩子,可就說不準猴年馬月才能出現了……”
司凜的話語落音,幾位族老們一個個眼睛都綠了,原本佝僂的身子,一個個挺得筆直,百老拍着胸脯保證,“家主放心吧!那可是我們的主母,是這個家裡的二把手,我們幾個老頭子別的本事沒有,讓她在這裡過得舒心一點,還是能辦得到的,以後誰敢不拿主母當回事,看老頭子我不揍死他!”
“那就好。”司凜脣邊溢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這才漫步到門口,將身上用蒸汽消毒一番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看着躺在嬰兒牀裡皺巴巴、紅通通的nai娃子,幾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飄乎乎的……
這是他司凜的孩子?
是,是他司凜跟葉嫵的孩子。
想到這一點,司凜沒由來得覺得有些奇妙,他從來都沒想過,在某一天,會有這麼個小小的、醜巴巴的小東西,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傳承着他的生命和一切。
司凜一直緊緊地盯着這個醜巴巴的小傢伙,看了許久,終於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吐槽般的嘟囔了一句,“長得真醜……一點都沒繼承到你媽***美貌。”
“還出生的孩子,都這樣!好麼!”嬰兒房外面的幾個族老不樂意了,跳腳怒聲大叫道。
司凜沒搭理門外跳腳的幾個老頭子,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頭,輕手輕腳的用指尖輕輕的擦過小傢伙的皺巴巴、紅通通的臉蛋,似乎生怕自己碰壞了它。
小傢伙被人戳了一下,不滿的舔了舔嘴脣,哼唧了一聲,扭了扭頭。
瞧着小傢伙的模樣,司凜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向門口那幾個翹首以待的老頭子,這才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老頭子們集體沉默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把百老推出來,“是……個女孩。”
剛生出來,梅嬸說是女孩的時候,幾個老爺子確實失望了一下,他們心心念唸的是希望葉嫵能生出個男孩,以後好繼承司家的家業,女孩……在司家其實並不算是特別受歡迎的存在。
具體爲什麼——請參見司凜的媽媽司柳。
如果不是司柳這個不爭氣的上一任家主,司家勢力龐大、權力巔峰,司凜作爲繼承人,本應該是錦衣玉食、盡享富貴榮華,又何必會從小過得苦哈哈的?又何必冒着那麼多的危險,只爲了在自家的權力範圍裡,站住腳跟?
司家人專情,尤其是女孩,要是遇到了個好男人還好,萬一遇到駱驚天那種渣男,這輩子就徹底毀了,她自己毀了也就罷了,還毀了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孩子……
司家雖然說不上是重男輕女,可是女孩子感xing偏多,內心有又柔軟,做這一行,畢竟不是那麼的合適。
“女孩好。”司凜的眉宇間,露出一抹淡淡的欣喜之色,最後留戀般的看了一眼小傢伙,這才慢騰騰的走了出來,眸光掃過幾位族老們的臉色,“我跟葉嫵還正好想要個女孩,兒子什麼的,太糟心了,女兒正好是貼心小棉襖……”
百老順着司凜的話,嘿嘿一笑,“是啊,先開花,後結果,這纔是好兆頭嘛!說明我們司家的人口要真的興旺起來了。”
司凜邪氣萬分的輕笑了一下,凜冽的眸子靜靜地掃過幾眼諸位族老,最後落在索伊身上,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扳指,淡淡的道,“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我司家的後代,是我司凜的孩子……在葉嫵面前該怎麼說、怎麼做,你們自己想必清楚得很,葉嫵也不過才二十三歲而已,還有大把的時間和年華……誰要是敢在葉嫵面前說點什麼,或是給她使臉色的,最好自己掂量一下,看看我司凜的脾氣到底有沒有那麼好。”
衆多族老們集體噤聲,彼此瞅了瞅,誰也沒吭聲,顯然如今的司凜,已經不是當年被這羣老頭子們往死裡調教cao弄的小nai娃了,而他想拼命護着的人,也不是他們這羣老頭子們可以隨意輕視的。
以往,是他司凜並沒有注意過這些,今天被索伊點醒了,注意到這個,就再也按捺不住,事事都要插手一把,敲打他們這些家族族老們。
他在告訴所有人,葉嫵是司家的主母,她雖然姓葉,而不姓司,但是從司凜認可她司家主母地位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司家的主人,就算是族老們,也不可以質疑她的地位。
“是,家主……”衆族老們躬下身子,恭敬應聲。
司凜勾脣淺笑,瞟了一眼索伊,“索伊,你來監督。”
索伊怔了一下,很快的驕傲挺起胸脯,揚起笑臉,“是,姑爺!我肯定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影響了我們家大小姐坐月子的心情!”
“嗯……”司凜應聲,擺了擺手,“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都退下吧,留下ru母看着就行了,我去看看葉嫵。”
一直到半夜時分,葉嫵終於惺忪的睜開了眼,牀頭燈昏暗而溫暖的光芒照映在她的側臉上,葉嫵下意識的就想坐起身,剛剛動了動,卻覺得下身撕裂一般的痛苦,不由得叫了出來,“啊……疼死我了!”
“還在疼着?”一直斜靠在牀邊,藉着牀頭燈的燈光在看文件的司凜,趕緊將文件丟在一邊,側過身子,擔憂的看着葉嫵,“剛纔梅嬸帶着一聲來檢查過,你需要休息幾天,這種疼痛纔會消失……是不是餓了?我讓人去給你端點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