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們沒事,只不過是虛驚一場,您看,我和寶兒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們面前嗎?”
蒼老太太將乖巧的坐在木蘇蘇右手邊的寶兒抱到自己膝蓋上坐着,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寶兒,就怕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孫女,有一點點的閃失。
寶兒被蒼老太太這樣翻來覆去的看着,只覺得渾身癢癢,她不斷的扭動着自己的小身板,咯咯咯的直笑。
坐在一旁的衆人看到寶兒這麼生龍活虎的樣子,這才放下了心。
寶兒原先還有些沒精神,經過這麼一鬧,精神倒是好了許多,接下來的談話,並不適合孩子們在場,木蘇蘇衝木晟使了一個眼神,木晟馬上就意會了過來,站起身,招呼了蒼熙,又走過來牽起了寶兒的手。
“寶兒,爹地媽咪要在這裡談事情,晟晟哥哥和小熙哥哥陪你去樓上玩具房玩好不好?”
寶兒點了點頭,任由木晟牽着自己的手離開了。
等三個孩子都離開了之後,木老爺子這纔開口,道:“你們剛剛只是說在停車場遇襲,到底是誰派人動手的語意含糊,是不是因爲顧慮到小熙,讓人襲擊你們的是林欣容?”
木蘇蘇轉頭和蒼禁言對視了一眼,隨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她!”木老爺子臉色深沉的唸了一句。
而一旁的蒼老太太和蒼老爺子在對視了一眼之後,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真是家門不幸啊,之前他們哪裡想的到林欣容竟然是這樣的角色,要是早就知道她是這麼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他們當初絕對不會讓林欣容進門。
劉晨溪聽完整件事的完整經過之後,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旁的seven伸手推了推蒼禁言,輕聲道:“這林欣容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本事?”
劉晨溪擡頭看了seven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能一下子就調到這麼多人,這說明林欣容在組織裡已經有了說話的位置,到底在他不在時候,組織內部都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變故。
蒼禁言往劉晨溪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就目前的形勢來說,靜觀其變的做法太被動了,我和蘇蘇商量着主動出擊,只是這需要一段時間謀劃,而在這段時間,還是希望大家儘量減少外出,免得林欣容賊心不死,又弄出什麼幺蛾子。”
蒼老太太點了點頭,對蒼禁言的提議並沒有什麼意見,她現在年紀大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做到不添亂,這還是可以的。
蒼老爺子和木老爺子也緊跟在蒼老太太之後點了頭。
而就在劉晨溪張了張嘴,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開門聲,衆人全都一愣,隨後齊刷刷的看向門口的位置。
之前木蘇蘇抱着寶兒進門的時候,就已經交代過,讓傭人都不要進來打擾,現在又會是誰膽子這麼大。
當推門的人進到屋子,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中,衆人這纔看清楚這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已經搬到主宅居住的蒼清月。
蒼清月一進門就看到衆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先是一愣,隨後眉頭一蹙,提高聲音道:“你們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又沒有做什麼作奸犯科的事,難道出去散個步也不行嗎?”
蒼禁言見蒼清月的身後跟了一個保鏢,名爲保護,實則是爲了監視,於是冷聲道:“你不用自作多情,我們看你只是想看看進來的是誰而已,就算推門進來的事阿豬阿狗,我也沒什麼意見。”
“你!”被蒼禁言比作豬狗,蒼清月哪裡忍的下這口氣,剛想反脣相譏,卻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員非常齊整,除了那幾個小屁孩不在之外,所以人都聚起來了。
“你們.......這人到的這麼齊,是在商量什麼?”蒼清月明知道得到答案的可能性非常低,但還是問了一句。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坐在一旁角落處的seven就開口說了一句,“我們在商量什麼,管你什麼事,還有,你不是一直說蒼家人不把你當家人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總要配合你,將這句話坐實了纔好,是不是?”
蒼清月被seven說的滿臉漲紅,纖纖玉指發顫的指着蒼禁言,“你......你算什麼東西,你只不過是蒼家的下人,這裡有你說話的分嗎?”
被蒼清月指作下人,seven也不生氣,只勾脣一笑,一臉挑釁的看向蒼清月,“就算是下人又怎麼樣,總比你這個外人要好吧!”
“你.......”蒼清月再次被seven說的啞口無言,她雖然嘴皮子功夫不弱,但到底是嬌養着長大的千金大小姐,對於seven這種地痞流氓似的拌嘴,又哪裡是對手。
“好了,seven,你就別逗清月了,清月,來,奶奶忽然想起書房裡有一本書找不到了,奶奶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你來幫奶奶一起找找,好不好?”
這種明擺着想把自己支開的做法,蒼清月又哪裡會看不明白。
她雖然不想離開,但心裡也知道,她只要在場,他們就不可能繼續剛纔的話題,而且她就是想要偷聽也辦不到,與其非要待在這裡,卻什麼都得不到,反而有可能會激怒蒼家人,那還不如她率先退一步。
“好,奶奶,我陪您去找!”
蒼清月轉了轉眼珠子,心裡盤算着,老太太明顯是知道內情的,要不然也不會着急將自己引開。
也許,在書房裡,她能從老太太的嘴裡套到更多信息也說不定。
這麼想着,蒼清月的臉上就多了一抹興奮之情。
蒼老太太將蒼清月的表情變化全都看進了眼裡,她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等到蒼老太太和蒼清月都進了書房,並且確定房門已經關嚴之後,蒼禁言才重新開口,只見他轉頭看向劉晨溪,問道:“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瓦解掉林欣容的武裝勢力,在這方面,你有什麼辦法嗎?”
劉晨溪沉吟了半響,隨後擡頭看向蒼禁言,道:“好,我會盡快想辦法,先弄清林欣容的這些人都是從哪裡找來的,至於其他的,等我們瞭解到了這信息之後再慢慢圖謀。”
seven畢竟在組織內部待了這麼多年,劉晨溪說的這事,聽着簡單,但真正要做起來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當初我們的約定,我並不是鬧着玩的。”
劉晨溪靜靜的看了一會兒seven,道:“我知道,你放心,有用得到你的地方,我不會客氣的。”
這是兩個人的默契,劉晨溪和seven彼此心照不宣,蒼禁言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也不再多說什麼,將事情都說明清楚之後,蒼禁言看了一眼木蘇蘇,見她滿臉疲累,於是也沒再具體說些什麼,各自散開之後,蒼禁言就領着木蘇蘇上了樓。
等到蒼清月在蒼老太太那兒怎麼都問不出消息,轉而好不容易擺脫了蒼老太太的各種刁難,好不容易回到客廳的時候,卻是什麼都看不見了,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蒼清月重重的跺了一下腳,輕聲的咒罵了一聲之後就上了二樓。
蒼禁言和木蘇蘇回到房間,兩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之後,本想上牀休息一會兒,但儘管身體非常累,但無論是蒼禁言還是木蘇蘇,這意識都非常清明,閉着眼睛許久,卻怎麼都睡不着。
兩人面對面的躺在牀上,許久之後這才睜開雙眼,看着睡在身旁的人,也同樣沒有一點睡意,無論是蒼禁言還是木蘇蘇,全都相視一笑。
木蘇蘇看向蒼禁言,道:“你對今天停車場的事,到底是怎麼想的?”
“通過今天這件事,我覺得劉晨溪這老大的位置好像有點不穩,也許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組織裡出現了什麼大的變故,要不然像林欣容這樣的外來戶,又和組織裡的多方勢力關係密切,她不可能掌握那麼多的武裝力量。”
“那晨溪要重回組織,掌握主動權,在你看來,是不是就比較困難。”
蒼禁言點了點頭,道:“是,而且可能不是比較,而是非常!”
聽到這兒,木蘇蘇忽然之間就來氣了,伸出拳頭,不輕不重的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一記,“那你剛纔還讓晨溪去調查林欣容的實力,這完一暴露了晨溪的行蹤,豈不是將他陷入了危險之中。”
蒼禁言伸手捏住木蘇蘇未來得及收回的拳頭,笑着安撫道:“我這都是有用意的。”
“什麼用意?”木蘇蘇有些不信的看向蒼禁言。
蒼禁言見狀,不由的一臉委屈,“你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趁火打劫,趁機要蒼禁言性命的人嗎?”
木蘇蘇看着蒼禁言沒吭聲,這言下之意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蒼禁言一看木蘇蘇這反應,馬上露出一臉受傷的表情,委屈道:“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形象,我堂堂蒼氏總裁,難道會言而無信?”
“我不是對你的人品沒信心,只是你和晨溪之間的關係和立場,讓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的話。”
見木蘇蘇說的認真,蒼禁言也不再嬉皮笑臉,反而是一臉嚴肅的道:“在這之前,我確實如你說的,恨不得劉晨溪死,哪怕採取的方法並不怎麼光明正大,我也不介意,但現在我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