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不知不覺。
時間來到了8月4日。
正值下午時分,陽光正好。
「驚悚世界」全球活動早已結束,只是後勁不小,讓很多玩家都沒緩過神來。
陳逸躺在天台搖椅上帶着墨鏡,正帶着癆兔幾人在天台上享受着陽光浴,他們即將要下個地圖,但這個地圖有些奇怪,有固定開啓時間。
只在下午兩點至下午三點允許玩家進入。
此時距離兩點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
“逸哥。”
嘉燁跪坐在陳逸身旁,有些委屈的幽怨道:“一百零八嘉燁好玩嗎?”
“好玩。”
陳逸面色認真的點了點頭,從一旁拿起冰鎮椰子水送入嘴邊,有些感慨的開口道:“我也沒想到會一直冒出來,感覺還挺奇怪的,也算是人生新體驗了。”
或許是看她沒什麼反應。
升本遊戲打算給他上點強度,所以那三天時間內,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一隻新的嘉燁從各種隱蔽的地方冒出來嚇他一跳,他也來者不拒,全都擺在天台上當成手辦了。
挺有意思的。
一百零八個嘉燁擺在天台上的感覺,還是挺神奇的,只是有些可惜驚悚世界活動結束後,這些女鬼也就消散了,否則倒是可以收集起來擺在屋內當個手辦什麼的,也挺有趣的。
還能混淆敵人視線。
“可惜了。”
癆兔和劍無涯兩人趴在天台欄杆上,雙雙神情恍惚的遠眺天邊。
“有些懷念啊。”
“誰說不是呢。”
“好像記得最近俄羅斯轉盤這個遊戲很火。”
“被你這麼一說是有些印象。”
癆兔說完這句話後,才搖了搖有,雙目恢復了清明:“一個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註定一事無成,不要再想這些了,我們聊點正事兒吧。”
“我控制住的啊。”
“你?你控制的住伱還去?”
“我就是控制我下半身去的啊,難不成我的下半身能自個兒去了?”
“.”
“你讓我捋捋。”
癆兔突然陷入沉默,有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劍無涯的邏輯,片刻後還是強行扭轉話題:“這次要下的地圖,是新地圖,出現在商城商店裡的地圖通行證。”
“應該是爲8月規則,不能說謊,專門出的一個地圖。”
“今天是第一次開放。”
“到時估計會有不少玩家進入這個地圖。”
“你做好準備,我”
聲音戛然而止。
癆兔有些不耐煩的一把將劍無涯推至一旁,甩頭起身就走:“算了,跟你聊不下去了,老子現在看見你這張臉,都沒法和你正常溝通。”
“滾!”
十幾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
只見陳逸幾人揹包裡的一個地圖通行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化作白光消失不見,緊接着一道提示聲便在幾人耳邊響起。
「叮,你已經進入地圖-‘囚徒困境’」
「地圖名稱」:囚徒困境。
「地圖內容」:這個地圖可容納十名玩家,大家在進入地圖前,都會以第一視角經歷一段劇情,之後會聚在一間屋內,找出衆人中那個在劇情中殺了人的兇手。
十人中,只有一人是殺了人的兇手。
在一小時內,通過投票找出真正的兇手。
則剩餘好人通關。
在一小時內,如未通過投票找出真正的兇手。
則兇手通關。
共有三次投票機會,當三次投票機會皆被使用,則兇手獲得勝利。
「地圖獎勵」:根據玩家在該地圖內的表現,會下發專屬獎勵。
「地圖介紹」:“我好睏,好想睡覺,可我還得給這個該死的地圖寫介紹,老闆什麼時候才能去死?哦,這是個考慮演技的地圖,祝各位好運。”
「ps:檢測到陳逸和癆兔等玩家,爲小隊關係,自動拆散分配至不同的地圖,該地圖爲單人地圖,會根據大數據,將平時有過交際的玩家分配至不同的地圖。」
伴隨着系統提示聲的響起。
陳逸也出現在一個類似於電影院的房間內,周圍一片漆黑,只有不遠處有一束光亮。
他的視角快速朝那個視角在逼近。
很快,便看見一個現代別墅書房的畫面,由遠至近的出現在視野裡。
來不及過多思考,他開始認真觀察這個視角能看到的每個畫面。
他不能控制這個視角。
只能被動接受。
看起來就像是第一視角的真人vr電影一般。
在升本遊戲降臨前,藍星也有vr電影這種技術,只不過並沒有第一時間在電影院普及,反而是在p站挺普及的。
這個畫面只能看一遍,他必須注意每個信息,才能確保等會兒不會遺漏什麼線索。
他這個視角的主人,好像是這個現代別墅的主人,此時正在書房裡低頭書寫什麼。
在寫遺囑?
看起來年齡應該不小了,有六七十了吧?
他這個身份的主人好像是個老頭。
遺囑的內容很簡單。
全部遺產捐獻給公益機構。
“嗯。”
陳逸順着視角,望向桌子上那個黑紙白字的遺囑,頗爲感慨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他扮演的這個身份身上帶着點劇情,將所有遺產捐獻給公益機構,真是偉大。
“等等.?”
他突然意識到不對了。
他雖然看不見自己這個身份的容貌,只能通過第一時間來收集信息,但他這個身份趴在書桌上的兩個胳膊,看起來不像是老年人,沒有老年斑也沒有皺褶,而是非常光滑,還沒有汗毛。
這明顯是一個年輕人的胳膊,而且還沒有汗毛。
可一個年輕人寫什麼遺囑?
很快他便弄清楚什麼情況了,他這個身份的主人並不是在寫遺囑,而是在修改遺囑。
很快,新的遺囑就被修改完畢了。
「全部遺產捐獻給公益機構這種事情我肯定不能做,我決定將所有遺產都留給我的大兒子陳逸。」
“.”
陳逸面無表情的望向那個被修改過的遺囑,滿腦子都是草泥馬,他這個身份是傻子嗎?
你把遺囑修改成這樣,律師那邊能認嗎?
就算能認,你這殺兇的嫌疑是不是太明顯了?
此時他已經順着這個有些慌張的視角,看見一旁倒在書桌旁的老者屍體,那具屍體躺在血泊中,腦袋上有一個明顯的創傷,旁邊還跌落着一個沾滿血跡的燭臺。
很明顯。
他這個身份,發現了自己父親留下來的遺囑,於是選擇殺父篡改遺囑。
挺好。
這可能將會是他第一個失敗的地圖。
這還怎麼洗?
沒法洗。
根本沒法洗。
如果他這個身份但凡聰明一點,修改遺囑時給其他人分一點也不至於如此明顯,將遺產全留給自己,這是真當其他人當傻子呢。
遺囑很快被修改完畢。
陳逸安靜的順着第一視角看着,他扮演的這個身份將書桌上的所有東西都原封不動的小心翼翼歸位,然後俯下身子再次仔細望了眼,那個倒在血泊中的老者屍體。
停頓了大約三秒後。
纔將視線集中在燭臺上。
“還不算太蠢。”
陳逸默默的點了點頭,至少知道將作案工具給收起來。
雖然有些天崩開局,但只要不被當場發現,將一些容易留下指紋等無法狡辯的線索清理,還是有操作空間的。
如果沒有8月規則,無法說謊這個規則,那操作空間就更大了。
當然在某種情況下,有這個規則的存在,反而操作空間更大,畢竟就意味着每個人說出的話都有了很高的信譽背書,而背書.是會騙人的。
就在他視角準備俯下身子時,書房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父親,你還好嗎?我進來了。”
伴隨着這道聲音落下,他扮演的這個身份根本來不及收拾現場,迅速躲在窗簾後面,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很快——
門鎖便被扭開。
陳逸的第一視角,根本看不見來人是誰,只能知道是個女的,他只能看見面前這扇厚厚的窗簾。
“.”
此時,他內心只有一個詞。
無語。
只是被當場抓住啊,不是說過劇情嗎?眼前這個劇情就差直接逼他認罪了。
是不是太針對他了一點?
他這個身份或許有點緊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窗簾,根本不朝地底看一眼,他其實很想知道這個窗簾能否遮住腳,或者他扮演的這個身份鞋子有沒有漏出去。
但視角就是不下移,直勾勾的望向前方。
就在陳逸內心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開始準備迎接自己第一次地圖失敗時,突然眉頭微微皺起,眼睛眯起側耳傾聽着。
好安靜。
沒有尖叫聲。
按照常理,一個正常人推開門發現血案現場,肯定會尖叫的吧?
哪怕是啞巴,也得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或者是慌亂逃竄發出一點動靜的吧?
但此時書房內極其安靜。
這不對勁兒。
而很快,他透過窗簾聽見書房的門被緩緩關上,剛纔在門口敲門的那個女人好像走進屋內了,隨後纔有一陣沙沙聲響起。
陳逸側耳傾聽了片刻後。
確定了一件事,這逼女人也是來修改遺囑的。
約莫過了五分鐘。
書房內那個女人才離去並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