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所扮演的這個身份才從窗簾後走出來,草草掃了屋內一眼,迅速將地上那個沾滿血跡的燭臺收起來揣進兜裡,然後翻過窗戶,迅速逃離書房。
牆上的老式鐘錶,顯示着時間走到了21:57。
畫面漸漸漆黑。
劇情已經走完了。
這一段劇情,就是他扮演這個身份能給他的所有信息。
而原本漆黑的電影院,周圍也漸漸的開始有光亮蔓延開來,恍惚間能看見周圍好像有其他玩家的身影。
“啪!”
開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空間瞬間被光亮充斥至滿。
而陳逸也看清了周圍的空間,他們坐在一個較大的餐桌上,此時除了他還有九個玩家同樣坐在餐桌上。
無人第一時間開口講話。
顯然大家都在捋剛纔的劇情。
而陳逸則是緊閉雙眼,腦海裡將剛纔扮演身份離開書房時最後掃了一眼的那幅畫面,在腦海迅速浮現出來,並且第一時間跟在那個女人還沒進入書房時的畫面做對比。
三秒後。
他眼睛猛地睜開,眼中有精光閃爍。
在那個女人走後,房間內少了一樣東西,一樣他原先並沒有在意的東西。
就是書桌上的放着3枚小糕點的餐盤。
這件事情很詭異啊。
一個女人貿然闖入一個兇殺案現場,不但沒有尖叫,反而極其鎮定的修改了遺囑,最後還撤走了裝着小糕點的餐盤,這合理嗎?
合理他媽。
很顯然,這個女人也很希望死者死去,或者說女人在這裡也扮演着一點的角色,甚至有可能和他的身份合作殺人?
這個沒可能。
否則他這個身份就不用躲起來了。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這個女人也打算殺老者,殺人手法是下毒,毒藥就藏在那個糕點裡,之所有進入書房也是想看下毒藥發作了沒有。
而那個餐盤上有四個凹槽,卻只有三塊糕點,也就是說一塊糕點已經被老者吃入肚子裡去了。
那.這個死者,究竟是死於他的燭臺之手,還是毒藥之手。
就不確定了。
陳逸眼睛眯起思索了半晌後,突然輕笑了起來,這個地圖有點意思,看起來這個地圖好像不止一個兇手,不對,應該是隻有一個兇手,但有殺機且付出行動的人不止一個。
兩個也不止。
應該是至少三個。
只有對老者造成了致命傷的那個玩家,纔是真正的兇手。
這樣的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兇手了,畢竟他的視角並沒有直接擊打老者的畫面,也不確定老者的致命傷是哪裡。
有點意思。
而此時餐桌上坐着算上他總共10名玩家,其中只有3名玩家是女性,在這3名女性玩家中,有一名玩家愛將會疑似兇手。
他的位置位於餐桌左側第一位。
他還算處於優勢位,至少他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而那個女人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如果.他這個身份並沒有將鞋子從窗簾下面暴露出去的話。
就在這時——
位於餐桌右側最後一位的黃毛小子,突然一拍餐桌面色滿是不屑的高聲道:“這個地圖有什麼難的,我來推理一下,根據8月規則所有玩家不能說謊。”
“只有從我這裡開始,每個人說四句我不是兇手,就可以了。”
“8月規則,說謊次數大於四次的玩家,將會當場暴斃。”
“暴斃的那個人自然是兇手了,而其他玩家自然不就順利通關了。”
“我先來,我不是兇手,我不是兇手,我不是兇手”
在連續說了幾遍後。
這個黃毛小子才滿眼挑釁的偏頭望向身旁的西裝中年男:“我說完了,該你了,你要是不敢說,那你就是兇手,我們直接就投票選伱了。”
西裝中年男並沒有講話,只是雙眼緊閉,面色有些不是很好看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根本沒有搭理黃毛。
“嘿!”
見狀,黃毛小子擼起袖子直接起身踩在椅子上,俯視衆人興奮道:“你們看見了,他不敢說,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肯定是兇手啊!”
“我要發起投票!”
“他就是兇手!”
黃毛小子手指直直指向身旁這個西裝中年男人。
「叮,有玩家發起投票,請大家投票決定是否開啓此次投票,超過三票,則開啓本局第一輪投票。」
「一局只有三次投票機會,請玩家們慎重自己的機會。」
「請玩家們在10s鍾內做出選擇。」
然而——
當倒計時走到最後一秒,除了黃毛也沒有人一人舉手。
「叮,投票人數不足,本次投票未開啓,本局還有三次投票機會。」
“你們什麼意思?”
黃毛小子楞了一下,隨後才踩在椅子上有些憤怒的高吼道:“他是兇手,我已經找出兇手是誰了,你們爲什麼不投票?”
“你們在包庇他?”
“難不成你們都是兇手?”
“好了。”
就在這時。
坐在黃毛對面一個戴着眼睛的學生,面無表情的開口道:“不要再狗叫了,以前一直以爲小說中那種喜歡狗叫的黃毛小子都是作者筆力不夠強行虛構出來的,誰知道竟是完全寫實寫法。”
“他不想說,不是認了兇手這個身份,是完全懶得搭理你,覺得你蠢。”
“大家都知道這個地圖是專門爲8月規則開闢出來的,你覺得能這麼容易通關?將雪海項目組當成傻子?”
“我甚至可以打包票的說,哪怕現在在座十位玩家全說四遍我不是兇手,也不會有任何人暴斃。”
“你信不信?”
“8月規則不能說謊是唯心的,而不是唯物。”
“判斷你是否說謊並不是根據事物形態來判定的,而是根據你內心對這件事物的判斷,來判定的。”
“能理解這句話嗎?”
“染個黃毛,看起來就像沒讀過幾天書的樣子,腦子裡面除了糞便什麼都不剩了,你媽生你出來,就是爲了讓你染黃毛的?還是你媽毛是黃的,生你時給你順便染了個色?”
“.”
這番話落下,所有玩家都面色僵在原地。
“兄弟.”
坐在這個戴着眼睛學生打扮旁邊,穿着工裝外套工裝褲的年輕男人,有些面色古怪的男人:“你攻擊性真強,但.是不是嘴太髒了一點?”
江湖規矩,罵人不問候家人。
顯然這哥們並不遵守江湖規矩。
“鄙人不才。”
這個戴着眼睛的學生,面色平靜的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子:“黑溝城原住民,打小就這樣。”
“髒話說出去了,只是髒嘴而已。”
“但髒話嚥下去了,那就是髒心了。”
隨後才頗爲挑釁的望向對面那個已經氣至通紅的黃毛,冷笑道:“看你媽呢?”
而這時——
一道提升聲,在所有玩家耳邊響起。
「叮,第一輪線索收集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