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劉備出川

劉備早就心懷不軌,屯重兵於川東,當時與元帝國關係並沒破裂,大元荊州行營總管蒯越遣人見劉備,以蜀國屯重兵於元境外而責之,劉備只以軍演搪塞,蒯越自然知道劉備這個契弟打的什麼鬼主意,想着已方也是早有準備,遂不再理會。

當蒯越大軍離開新野,進擊許都。劉備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即刻撕下僞裝,發出討元檄文!

檄文大致意思爲:

“漢有天下,被曹操竊據神器,今備受皇帝璽綬,撫臨四方。惟神饗祚漢家,是爲正統!

現有僞帝李亦奇居東南,私稱皇帝,背叛大漢,是爲不忠!其不恤百姓,昔佔據江東,曾大殺士子鄉紳,是爲不仁!不修其德,到冀州強搶民女,是爲不義!對岳父曹操刀兵相加,是爲不孝!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人人得而誅之,在李亦奇治下,百姓過得水深火熱,苦不堪言,故備代天伐之!解萬民於水火中!所到之處,皆要聽檄而定!勿與僞帝沉瀣一氣,自取滅亡!”

蜀國章武二年五月十三日,劉備出川,進攻大元!

劉備以諸葛亮爲軍師,張任、冷苞爲前鋒,張飛、趙雲、鄧賢、吳蘭、陳式爲中軍,李嚴爲督糧官,大起川兵二十萬,出發伐元。再以吳懿、張鬆、高定、高翔引軍五萬守成都,着法正、嚴顏、楊懷、高沛、張著等引軍七萬往守陽平關一線以防魏軍。

諸事已定,蜀軍大隊駕屯白帝城,前隊軍馬已出川口。劉備卻得前軍來報,言有元軍探馬窺探,劉備大驚道:“元軍何來速也?”

虎有傷人意,人亦有謀虎計!劉備出川,封鎖交通,許進不許出,結果元軍GRU每天皆有間諜往返於元蜀二地,不見他們回來,元軍即時知道出了問題!而在出川大路上,一賣茶老頭在路邊開茶鋪,沏的茶也不知是不是茶葉來的,叫半天也不上茶(天知道他有沒有賺錢),見到大隊蜀軍經過後,很快,三隻信鴿就飛了出去……

與劉備對上的是陸遜、徐晃、毛階、王越、牛金等,偏將有謝旌、譚雄、崔禹等,率六萬山地軍和四萬步兵、三萬特種兵居夷陵西陵防守,聞聽蜀軍大至,已被提升爲中將,總督荊西北軍務的陸遜老成謀國,謂諸將道:“蜀軍此來,士氣正盛,既有諸葛亮之謀,又有張飛、子龍之輩,兼且兵多,不可力敵也!吾之夷陵西陵城池堅固,器械齊備,可據城嚴守,以疲敵軍,同時發動‘心理戰’和‘游擊戰’,敵必敗矣!”

徐晃也是個謹慎的人,以之爲然,贊同陸遜之言!

可首次帶兵上陣的王越是個雙眼長到了頭上的傢伙!他不以爲然地道:“一戰未打,先行避讓,乃示弱也!我軍精銳,遠勝蜀軍,何懼他們!某家願爲先鋒,一挫敵軍銳氣!”

他一說話,令到大家都皺眉頭!何也?原來王越雖吃了皇糧,江湖習氣仍重,開口說話,不先稱陸遜爲大帥,還自稱某家,大爲失禮!幸虧陸遜涵養甚好,用人之際,小節問題,也不和他計較!

驍將牛金原爲魏國降將,急於立功道:“王將軍此言是矣,下官願助王將軍一臂!”

毛階沉吟道:“吾軍一仗不打,示弱還是其次,主要是從未與蜀軍交戰,不識他們戰法,不利於日後決戰!然敵軍甚衆,若與之戰,當思萬全之策也!”

陸遜認爲毛階說得倒是有理,就決定出戰,遂命毛階帶四萬步兵守夷陵西陵, 謝旌、譚雄、崔禹各引一萬特種兵伏於道路外,自己與徐晃、王越、牛金率六萬山地軍與蜀軍交戰。

原來至川東到荊西,樹林密佈,山丘道路崎嶇,並不好走,元軍六萬山地軍擅長翻越山嶺,又熟悉道路,陸遜想至不濟逃跑也方便!

蜀軍張任引軍一萬爲先鋒,一路遇水搭橋,逢林開路,這一帶道路狀況很差,雖然大元到處修路,可是這一帶是敵我接壤區,大元的官府自然不會修了好路給他們,到得秭歸之境,路面好轉,可是卻有元軍擋路!

雙方列好陣,王越來到陣前搦戰,吼道:“哪個不怕死的出來與某一戰!”

見到只持一口長劍,並無長兵器,張任心生鄙視之意,吩咐副先鋒冷苞道:“汝可出去一戰!”冷苞得令,亦以爲王越可欺,持槍出戰,二人一交手,冷苞使出家傳“寒光訣”,敵手被其冷氣攻入,既鮮血凝固而亡,端得厲害非常!只見他“嗖嗖”幾槍,槍上現霜,疾刺王越!

王越見冷苞似乎漫不經心,看他不起的樣子,不禁大怒,揮劍狠狠斬在冷苞的槍上!

波動九震!

一招中含九道強震之氣!立即讓冷苞知錯!

冷苞臉色大變,身軀劇震!還沒有緩過氣來,王越寶劍劍氣銳利猶勝三尺劍鋒,如芒似箭般飛射!

只聽得兵器清脆交擊聲中,王越劍法或劈或刺或斬或切連綿不斷,劍氣縱橫,根本不讓冷苞喘得過氣來!

冷苞打馬逃開,想用自己的長槍來個“一寸長一寸強!”

可是,他那矮小的川馬哪能跑得過王越得皇帝特賜的“皇帝馬”!

一般李亦奇的“皇帝馬”,只賜給軍級以上幹部(中將軍銜),王越是特種兵副軍長兼總教官,因爲沒有打過大戰,所以只給了少將軍銜,本不應有“皇帝馬”,不過李亦奇知道王越上陣用劍,怕他吃虧,就特賜了一匹“皇帝馬”,王越是普通少將中唯一能騎“皇帝馬”的!(呂麗兒、馬彥麗不算,她們雖是少將軍銜,可她們是皇帝的女人,必定有“皇帝馬”騎的)

眼下,王越的馬如影隨形,粘着冷苞的馬。

前面說過,皇帝馬能咬能踢,但將領們一般不大用,怕勝之不武,招人恥笑,(這在當時,風氣還沒有完全敗壞,李亦奇正在極力毒害他的軍隊,要他的軍隊爲取勝而不擇手段,什麼無恥的招數都要用,但看來還沒有完全得逞,軍人還是有着軍人的尊嚴!),上次張遼的馬咬李典的馬,是它見主人吃癟,就自已動口,現在雖然王越的馬沒有使出“特色技”,已經把冷苞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只見王越坐在高頭大馬上,左刺右劈,威風八面,打得冷苞苦苦支撐,看樣子已是不支了。

張任趕緊上前替下冷苞,對上了王越,而元軍上下都知道王越的臭脾氣,現在王越殺意正熾,就由得他繼續,也不換將。

張任與王越交戰就與方纔大不一樣了,張任的內功雖比不上王越,卻也差不了很多,張任的槍法甚精,上下飛舞,充分發揮出長兵器的威力,遠勝過冷苞多多,與王越戰成平手!

陸遜見王越戰不下張任,馬鞭一指,叫道:“大家一起上!”早就憋了一股氣的徐晃和牛金帶隊一擁而上,二軍混戰!

元蜀二軍交戰,雙方軍隊的馬匹均不多,因爲此地山嶺多,樹木多,馬匹難用,是以元軍的騎射無用武之地,雙方是少量騎兵配大隊步兵,在狹窄的地方,自然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徐晃、牛金都是用斧,徐晃更是在山地師中挑出三千勇士,組成一旅人,讓他們都持雙手斧,是一支專門用來攻堅衝陣的部隊,皇帝在巡視後,深表滿意,欣然題辭,命名該旅爲:斧頭黨!得到皇帝題辭,斧頭黨很高興,哪知李亦奇純屬惡搞!

眼下,這三千斧頭黨掄起斧頭,象泰山壓頂般撲了過去,在短兵相接中大大發揮威力,殺得蜀軍血肉飛濺,霎時倒下了一片!

張任見不是路,虛晃一招,脫身回軍指揮,王越剛纔戰不下張任,就收起了小覷天下英雄之心,也不追趕。

張任不愧川中名將,指揮部隊,節節阻擊,緩緩而退,以弓弩射擊,擋住元軍,陸遜見張任如此得法,退而不亂,又見蜀軍已經退入山路,山路狹窄不利戰鬥,遂命人鳴金收軍。

各自清點,元軍折了二三百人,蜀軍死傷千餘人。相對於北方平原的大規模交戰,在這裡一次死上幾萬人那是件很難想象的事!因爲在這裡交戰面少,想包抄敵人比較困難,除非是用計。

張任敗了一陣,屯兵於秭歸境外,等來了蜀軍大隊,張任去見劉備,言元軍勇猛,已軍敗陣之事,劉備怒道:“汝身爲川中大將,當先鋒卻不見首功,要你何用!來人,推出斬了!”

一場小敗仗,要動得如此大陣仗?原來劉璋軍隊中,張任、吳懿、李嚴爲蜀軍三傑,其中張任爲首,後來劉備破劉璋之後,吳懿之妹嫁了劉備,當了皇后,吳懿自然幫劉備,李嚴爲人較識事務,不會與劉備作對,只有張任依舊存在對劉璋的忠心,不賣劉備的賬,劉備對此甚爲惱怒,但張任原爲蜀軍中第一人,在軍中威望最高,也無把柄,劉備也不能輕易動張任,現在藉此機會,對張任進行打壓,實際上並無殺張任之心,畢竟張任會治軍,又會打仗,若肯爲他劉備賣命,那自然是上上大吉!

張任見劉備借題發揮,他也不辯解,旁邊將領倒是紛紛爲他求情,趙雲與張任是比武打出來的交情,惺惺相識,更是竭力爲他求情,劉備乃喝退張任,另一個姓張的傢伙,張飛請戰道:“明天待吾出陣,破那李核心的軍隊!”劉備大喜道:“吾弟若是出戰,必破元軍矣!”

次日,張飛率蜀軍精銳飽食後,出戰元軍,劉備遂在中軍帳,美滋滋地等着消息。

他等來的是張飛灰頭土臉,滿面羞愧地來見他!

張飛兵敗!他引軍去戰元軍,敵住他的是徐晃,兩人戰了二十餘合,不分勝負,張飛急於立功,乃招呼蜀軍一擁而上,與元軍羣毆,他們是軍中精兵,戰技甚熟,普通元軍倒有點招架不來,見已軍吃緊,陸遜下令:“把斧頭黨調上來!”

調來斧頭黨,斧頭黨裡的頭目一聲令下,那些斧頭黨提氣揚聲,三千把斧頭齊齊脫手而出!這三千把斧頭砸在蜀軍密集隊伍中,事出倉促,又在短距離裡,蜀軍被砸傷砸死者實在不少!反應快的,舉盾牌去擋,就會沒事,用兵器去擋的,那斧頭有分量,就算被你磕飛斧頭,卻不掉地上,無規則的亂飛,你旁邊的兄弟就會遭秧!斧頭黨再來第二次齊擲,當中一面斧頭,不偏不倚,正正鑲入張飛戰馬的額頭!那匹馬自然掛得不能再掛了,把倒黴的張飛摔下馬去!張飛狼狽而逃,幸得趙雲接應,才能逃回來見劉備!

一清點,蜀軍死傷二三千人!很大的損失了!

劉備心中煩悶,問計於諸葛亮道:“不想吾軍出川,竟連吃二個敗仗!雖是幾千人,卻對軍中士氣影響不小!”

諸葛亮胸有成竹地道:“不妨,明日可叫子龍去戰元軍,引元軍過來,吾叫他們來得去不得!”

第二天,趙雲上陣挑戰,徐晃與之戰,平分秋色,見到元軍的斧頭黨張牙舞爪地拿着斧頭過來,趙雲撥馬就回,徐晃引斧頭黨追擊,已近山口,徐晃正想回軍,卻哪裡來得及!

只聽得一聲梆子響,山口二山間,驚天動地的箭雨激射而來!

徐晃寧神靜氣,掄轉大斧,磕飛箭矢,憑他的經驗,認定那箭矢是用弩發射的,弩的射擊速度慢,只待蜀軍射過一批箭,趁他們上箭上弦之際,可遠遠逃開,不過他大感詫異,怎麼磕飛的箭是鐵製的?

讓他更感驚奇的是:蜀軍的第二批弩箭又射來了,怎麼他們射擊速度如此之快?

徐晃不敢分神,甚至連趕馬後退都不能,因爲箭來得又密又快!他只能急轉斧頭,催發內功,全力爲自己做出一個保護罩!

一波,二波,三波……的箭雨!

呆在箭雨中的那段時間好象很漫長,無休無止!

徐晃只覺大腿一疼!

他連察看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強忍着!繼續以兵器擋格!把狂射而來的箭枝一一打飛。

終於,結束了!

箭雨停息了!

徐晃看着自己的大腿,吃了一箭!

雖然身體痛,可是怎麼能抵得上心痛!

他身邊,屍橫遍野!

三千斧頭黨,除了最後的二三百人僥倖得脫!

辛辛苦苦帶出來的斧頭黨,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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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費了無數心血,要靠他們來打天下的斧頭黨,就那麼的在箭雨中,接近全滅了!

剛纔還活蹦亂跳的,叫着徐晃是將軍的斧頭黨,就去了另一個世界了!

徐晃萬分悲痛!僅存的理智告訴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也虧是他,個性沉穩,一般將領,早就撲上去(送死了),他強忍着悲痛,正要策馬離開,忽地一徵!

他的馬,叫做“小斧”的寶貝馬,是李亦奇賜下的“皇帝馬”,大大的馬眼上,中了一箭!

徐晃顫抖的手,摸向“小斧”的鼻孔,它已經沒氣了,不知是剛纔第幾波的箭雨中,就離開了世間。

然而,它四蹄牢牢釘在大地上,至死後也沒傾倒!

因爲,它不能倒,如果它倒了,那麼它的主人,也就不能在如此險惡的箭雨中倖存!

這匹馬,因爲徐晃歸順江南的日子淺,所以牙口小,(一般給軍級幹部都是給小馬駒,從小養到大,不被他們養大的成年馬只有皇帝家族氣味的人才能騎上去),徐晃都不大騎它,只在上陣時騎,但平時,徐晃是親手照顧它的(所有的軍級幹部都是如此),現在它以它的忠誠,還報了主人的照顧,保全了主人的生命!

戰場上響起了一聲怒吼:“劉備!我操你媽!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徐晃劇痛入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後軍趕上來了,王越帶着大隊盾牌手來到戰場,見到此情此景,王越睚眥欲裂,就要上前拼命,卻聽得已方陣中傳來了鳴金之聲!而蜀軍亦傳來了鳴金之聲!

元軍一些校級軍官拖住了王越,以免他不聽軍令冒進,收拾了殘局,帶走了陣亡將士的屍體,把渾渾噩噩的徐晃也帶回營中。

蜀軍退走,張飛不滿地道:“剛纔我軍大挫敵軍,爲何不乘機掩蓋大殺?”

劉備仁義地道:“彼軍已成哀軍,不可力敵也,又有盾牌護衛,我軍不能佔到便宜,允許他們收屍,顯示了我軍仁義之處也!”轉而對諸葛亮道:“先生的神弩,大顯神威,可喜可賀!”

諸葛亮衿持地笑着,心中不無得意!

沒錯,正是諸葛神弩,諸葛連環弩!

是他在蜀時製造,稱爲元戎,弩箭用鐵製,長八寸,將十枝箭放在一個弩槽裡,扣一次板機,就可由箭孔向外射出一枝,弩槽中的箭隨即又落下一枝入箭膛上,再上弦,又可繼續射出,射擊速度快,在近距離中有着莫大的威力!(射遠不行)

諸葛神弩予以元軍重大殺傷,李亦奇也有責任,他出老千,早就知道諸葛連環弩威名遠播,卻因爲知道此弩是後期才發明的,所以沒有提醒元軍提防,不想諸葛連環弩這麼早就問世了!

這些年來,元軍新裝備不少,給蜀魏二國莫大的壓力!魏國仿製了元軍的複合弓,而蜀國,就使用了諸葛連環弩,這是它的第一次實戰,立即見功,重挫元軍!

元軍大營,一片悲色!

運回來的陣亡軍人,一一照着軍標記錄,連徐晃那匹被射死的“皇帝馬”,也將隨着陣亡將士,一同下葬!

陸遜對諸人道:“我軍新敗,喪了勁旅,又傷了大將,敵軍勢大,不可敵也,吾觀秭歸城池甚小,不利堅守,吾打算棄了此城,折返夷陵西陵防守,你等認爲如何?”大家也只能同意了。

蜀軍大營,劉備召集衆將議事,對張任道:“元軍確有能力,若不是有神弩,我軍幾乎狼狽,先前錯怪將軍矣!將軍幸勿見怪!”他裝出一副小心模樣,陪着笑臉,試圖讓張任得出他劉備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從而被他感動,進而爲他賣命,可是張任身爲大將,本身就是堅心忍力的人,哪會輕易上劉備的當!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劉備自討無趣,只得道:“煩請將軍續掌先鋒印,多爲國家效力!”

於是張任再度出發,蜀軍探子說元軍旗幟在秭歸消失,看樣子已經撤離了,現在蜀軍需要做的事就是佔領!

張任去了一會,着人回報說雖然無元軍阻擋,可是卻進不了秭歸城!

劉備和諸葛亮大奇,就趕往前軍看個究竟!

只見蜀軍被堵在了門口,被什麼人堵住呢?

在門口竟是密密麻麻的秭歸百姓跪在地上,扶老攜幼,牢牢地把城門口堵住了,他們還拉出了橫條,上書:“懇請蜀國軍隊退兵,不要破壞我們的生活,不要佔領我們的家園!”

見到劉備的衣服裝飾,跪在地上領頭的一箇中年男子識事得很,立即率領百姓一起磕頭,齊喊:“請蜀國軍隊退兵,不要破壞我們老百姓的生活,不要佔領我們的土地!”(此人大有元帝國特務的嫌疑!)幾百人一起喊,又在門洞,聲音嗡嗡作響,傳出了老遠!

這就是元軍對蜀軍實施的“心理戰”!你不是說你劉備仁義,能解救萬民於水火中嗎?哼,就是那些你宣稱要解救的百姓,說不歡迎你,看你怎麼着?

蜀軍進攻大元,元國並沒有實施堅壁清野,任由百姓留在地方上,但早就準備人手,潛伏地方,專門組織百姓,進行不歡迎蜀軍到來的集會,懇求蜀軍退兵,諒劉備也不會退兵,這些做秀主要是做給蜀軍看,如此,重泄蜀軍士氣!若是劉備動了殺戒,那更好!

百姓們也不敢不去,因爲元軍撤退前,發下的政策措辭十分到家,他們廣泛宣傳,請看:

配合元軍特務進行不歡迎蜀軍集會者,不與蜀軍合作者,日後元帝國的“還鄉團”打回來,一律免其一至三年的公糧或者賦稅。

若配合元軍“游擊隊”作戰的,免五年公糧或者賦稅,直接參戰者按元軍士兵待遇獎勵,犧牲者按元軍陣亡將士同等待遇進行撫卹!

若被迫與蜀軍合作,能逃而不逃者,一律剝奪帝國發給的田地,終生不得做官和當議員!

若主動與蜀軍合作者,嘿嘿!

曹操說李亦奇是個狂人,確實說得不錯!

元帝國的子民放在官府的“戶口本”的副本那裡,除了記錄家庭情況,還記錄有他們“祖屋”和“祖墳”的詳細所在地方!

一旦子民造反、叛君、叛國!

除了抄家、滅九族之外,還拆他們的“祖屋”和刨他們的“祖墳”,用黑狗血、屎尿破他們家的風水!(與此同時,李亦奇大肆宣揚《易經》的看風水,起樓建屋都要請風水先生,在大學,專門開設看風水的課程!所以大漢人民都很迷信!)

原爲官的,寫進“貳臣錄”,是百姓的,寫進“奸民集”!永世不得翻身!(據說李亦奇還打算若真的有那些人的話,就推出印有那些人名的草紙,免費贈送……)

所以,罵李亦奇是個狂人,很有道理的。

在這樣的高壓下,前有利益,後有屠刀,積威之下,百姓們極少敢背叛的。

當然,元帝國不許官府亂用職權,打擊豪強,設置鄉議局爲百姓自己說話,保障百姓生活,百姓生活安定,日趨富裕,習慣於元帝國的統治,對於改朝換代,沒有信心,是以難以讓他們對外來者支持!

在秭歸城門口,百姓阻路,蜀軍十分無奈,因爲劉備下達了“不許攏民”的軍令,可不動百姓,就進不了秭歸城,試圖驅趕百姓或者拉開百姓,一些老人,就主動往軍士身上撞,有婦女往小孩子身上一擰,於是小孩哭,大人叫,吵得蜀軍頭暈腦漲,壓力真的是很大的! 動手重了,百姓就大叫“蜀軍打人了,欺負老百姓!調戲婦女,真不象話,要拿他們浸豬籠!他們還搶小孩子的糖果……”動手輕了,又拖不走他們,幾百號人堆在城門口,張任打探過,秭歸城其它三個門都有百姓在堵門!

見到實在鬧得不象話,諸葛亮自恃牙尖嘴利,上前道:“鄉親們,吾皇知你們於水深火熱中,特起兵來解救你們,你們不要相信李亦奇的話,他是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是想害你們的,而在吾皇的治理下,你們的生活將會是一天比一天好!大家散去吧……”

有鄉老反駁道:“你們不來,我們已經是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了!你們來了,我們只怕生活一天比一天差!”

諸葛亮笑道:“這哪會呢?只要你們服從吾皇的統治,你們很快就會看到生活更加好了!”

鄉老失笑道:“你是在YY吧?我又不是沒去過成都,那是你們最好的城市了,你們那裡百姓的生活,不說和我們建業相比,就是和我們江夏比起來,也是遠遠不如!”

……

不論諸葛亮好說歹說,百姓們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當諸葛亮是放屁!

有鄉老問:“請問大人尊姓大名?”

諸葛亮傲然道:“本官是蜀國丞相諸葛亮是也,字孔明!”

他立即被鄉老們糾住:“認得你這個豬哥亮!你原是荊州人!卻帶外邊的人來打你的家鄉,就是吃碗麪反碗底!你還有臉來見人!你還是人的嗎?”霎時,早就備好的雞蛋、番茄、菜頭紛紛砸向諸葛亮,諸葛亮馬上轉職爲小丑!蜀軍士兵們撥刀出來,吆喝道:幹什麼幹什麼,想造反啊你們!”

劉備老羞成怒,就想下令武力鎮壓!諸葛亮止住他道:“不可,元國就是等着我們對百姓動武,若是一動武,只怕正中他們下懷!我們就會失了名聲和大義所在!”

劉備恨得牙癢癢的:“豈有此理!他們就是抓住了吾之仁義也!爲之奈何?”諸葛亮咬咬牙道:“由得他們吧!我們不進城了,繼續前進,只要消滅了他們軍隊,百姓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在百姓們的鬨笑聲中,劉備們繼續行軍!無比的鬱悶!明明有座城池,就是進不了!

蜀軍不進城並不代表沒事,一路上,元軍早就在路的山岩邊、房屋邊用石灰水刷了無數的宣傳字,還在高處貼了很多標語!那就是:“不要爲大耳賊當炮灰,他說伐元的口號全是假的,那是他看上了大元的財富和美女!”

“蜀軍弟兄們,不當受餓受打的兵,大家當元軍去。”

“我們荊州老百姓不歡迎你們來,你們是侵略者,佔領我們的家園,破壞我們的生活!”

“諸葛亮因爲在荊州混不下去了,所以才跑到你們蜀國當官!”

“劉備是個龍陽君,與諸葛亮有斷袖之樂呢!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的?他身爲皇帝,居然不廣納三宮六院,是不是有病呢?”

“劉備是個不折不扣的災星,去到哪,哪倒黴!”

“劉備賣草蓆,張飛賣豬肉,諸葛亮擅吹牛皮,滿口大話!”

……

張飛氣得暴吼道:“快把那些東西弄走!”卻見劉備無語,一看路邊有個標語:“你們怕什麼呢?若不是作賊心虛,爲什麼要把我們的標語給弄沒呢?”

雖然如此,蜀軍還是清走了不少標語,可是有些標語,放在或者石灰刷在高處,元軍做起來不容易,可蜀軍清除他們就更難!

最離譜的路上見到的,在高達幾百米的山岩上,硬是用石灰刷出了:“劉備是僞君子”的六個大字,每個字竟有半畝地之大!也虧得他們弄得出來的!

就算蜀軍隊伍不識字的多,不受標語的蠱惑,可是路上見到的,卻讓他們觸目驚心!

因爲在各個村莊和城鎮,都有很多人給蜀軍跪着,不住磕頭,口稱:“求你們退兵,回去吧,我們不歡迎你們!”更有不少人,仇視地看着他們!

蜀軍的士氣漸漸低落!

因爲劉備宣稱是以仁義去解救元國人民於水火之中,可現在元國人民不歡迎蜀軍的解救,那就讓人懷疑劉備的仁義了,換言之劉備是個僞君子!

見勢不妙,劉備給軍隊洗腦道:“此乃元國之計也,就是挾迫百姓,說不歡迎我軍,其實荊州百姓不知多麼歡迎我們進來!日久見人心,百姓們終將醒悟過來!會搶着過來說‘熱烈歡迎,歡迎歡迎’呢!”

他說得天花亂墜,可是路上這麼多的百姓都在哀求蜀軍退兵,就算蜀軍信了劉備的話,可是心中未免還是有些嘀咕吧?

如此的傑作,就係大元五角大樓的“戰略影響辦公室”一手策劃的大規模的心理作戰,先重挫蜀軍士氣,讓蜀軍對劉備產生懷疑!這也要怪劉備說什麼狗P仁義!結果被元軍鑽了空子!他們極爲惡毒,以百姓爲武器,對蜀軍發動了另一種形式的戰鬥!

隨着蜀軍的推進,最終爆發了流血衝突!

那是蜀軍進入一個村莊,因爲天熱,想從井裡打水解渴,結果被百姓不允,要他們退出村莊!

結果糾纏中,蜀軍失手傷了人,進一步衝突,最終大家動起了兵器!

雙方都宣稱對方先動武,不過對於元帝國已經足夠了,以此爲藉口,宣稱劉備是個僞君子,說一套做一套,於是在蜀軍經過的沿路,百姓暴動,打起了保家衛國的旗號!公然與蜀軍對抗!

這一帶地區,因爲臨近二川,早在李亦奇執掌荊州之後,時時召集精壯去軍訓練武,是以不少男子,有武藝在身,甚至一些婦女,射箭射得很好,也都練過!

滲透入各地的元軍“特種兵”組成了游擊隊,得到各地百姓配合,襲擊蜀軍運糧車隊,攻擊蜀軍小分隊,一時間,蜀軍後防線雞犬不寧!

負責督運糧草的李嚴十分頭痛,忙向劉備求援,此時蜀軍已經進至夷陵西陵城外,正準備攻城,見李嚴求援,劉備也知道後勤的重要,就派了趙雲去幫忙!

見到雲哥到來,李嚴很高興,與雲哥商量軍情,李嚴介紹道:“他們極爲狡猾,經常借道路險阻,從林中出來,向我們的運糧車隊投擲陶瓷裝的火油,打中糧車就着火!然後就跑開,他們道路熟,我們捉不着,要不就是晚上摸營,要不就是襲擊我們的巡邏小分隊!一擊就走,他們人一多就強攻,人少就用弓弩,非常難對付!”

趙雲道:“我臨行前,丞相吩咐過,可用引蛇出動之策,做個運糧小分隊,人不必太多,也不能少,讓他們集中隊伍後,能夠打得下的那種,然後在糧車裡,伏下精兵,當可擊殺他們多人也!”

於是依計行事,從白帝城發出了三百人的運糧隊,晚上,在前不着村後不挨店的地方宿營後,是夜,元賊蝟集,約五百人向運糧隊發動了攻擊!

那晚,萬籟俱寂,在蜀軍野營地外,走獸、飛鳥、蟲聲音全無,有經驗的老兵就會知道那是有人潛伏着逼進,嚇着了各種生物!在昏黃的火把中,見不着周圍的任何動靜!

凌晨五時,終於爆發了,人的叫喊聲、尖叫聲、慘叫聲、兵器的撞擊聲,許許多多的聲音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當進攻者攻進營地裡,從大帳衝出了幾十名蜀軍,正是趙雲帶隊的伏兵!

趙雲一出手,殺人不費吹灰之力!所到之處,無一合之將!他帶的那些兵很強,無不是以一當十!

來攻者醒悟很快,叫道:“中計了,閃!”作鳥獸散!游擊戰中,打不過就逃,是很正常的行爲!他們被李亦奇教育得很好!

雖然他們想逃,但趙雲不會放過他們,直追入林,他藝高人膽大,孤身一人抄近路去一羣人前面阻截,趙雲的眼太利了,他發現那羣人中有幾個傷員!只要他們不丟棄傷員,那就會被他擋住,與後面追來的蜀軍成前後夾擊之勢!

見到形勢不妙,被追的人羣中分出三人,去攔截趙雲!

趙雲漫天的槍影如靈蛇狂舞,立時二人了賬!剩下一名蒙面包頭矮瘦子,手執短柄馬槍,且戰且退,在二邊樹林從生的狹路下站定後,就不退了,寸步不讓,那人的槍法奇詭莫測,居然與趙雲打得有聲有色!

這倒不是趙雲手下留情,也不是趙雲槍法失靈,只因那個矮瘦子利用了地形,在趙雲出招時,常把趙雲的槍往兩邊帶,而二邊都是樹木,極爲不利長槍的發揮,若是趙雲不小心,刺進樹木裡,那就更有樂子了!

儘管不利地形,雙方以快打快,兩槍交擊了百餘下,趙雲不但沒有一槍刺進樹木裡,甚至連樹木的邊邊也沒碰過一下,每每在即將碰上之際,及時抽槍而去,雲哥用槍之巧妙,實在難以言述!

被追趕的一幫人就要通過了,趙雲心中一急,使出絕招“七探蛇盤槍”,槍頭吞吐不定,似進非進,那矮瘦子還不知如何應付時,只覺得胸口一痛,竟是被趙雲一槍刺入!矮瘦子嬌喝了一聲“啊!”就軟軟倒下!

聽着矮瘦子的聲音,趙雲心中一緊,趕上前去,抱住了矮瘦子,揭開了矮瘦子的包頭巾,滿頭的烏髮甩出,再拿去蒙面布,竟是個二八年華的少女!

當晚的星光燦爛,趙雲看到那是個農家女,微黑的皮膚,粗糙的肌膚,臉龐還算清秀,只是十六歲少女應有的靈動雙眸,全然失神,她不住地抽筋,嘴角不停地流出血沫,生命正在離她而去,十六歲花季年華即將凋謝!

趙雲心中一片茫然!因爲那一槍,已經震碎了少女的心脈,迴天無力了!

逃跑的一幫人不跑了,當中一個受傷的中年男子被幾個人扶着過來,中年男子哭着道:“阿香,阿香,你怎麼了!”看來是他的女兒了,那個被趙雲刺中的阿香說了句讓趙雲感到無比難受的一句話!

她輕輕地說:“阿爹,過了秋收,等你有錢了,到江夏買了那件綢裙,燒給我,我好喜歡……”少女的頭一歪,在趙雲的懷裡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中年男子接過了阿香,哭着道:“一定買給你,阿爹立即去江夏,買給你,你穿上裙子好過奈何橋!”他萬分後悔:“阿爹不該教你習武啊!是阿爹害了你啊!”

後面的蜀軍追來了,見大家一團和氣,蜀軍隊長問:“趙將軍,這……”

趙雲無力地擺擺手道:“收隊,走……”

……

劉備的軍隊,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海洋裡,隨着蜀軍殺百姓的事情增多,激起了百姓的激烈反抗!蜀軍就象頭野獸,到處碰得頭破血流!進攻有着強大的防守器械的夷陵西陵,以諸葛亮之智,張飛趙雲之勇,也難以奏效,陸遜不求有功,只求無過,守得滴水不漏!

蜀軍傷亡日增,後勤補給困難不斷增加,士氣日趨低落,軍中更是傳聞元軍荊州水軍張允的六萬水軍和文聘的五萬步軍,即將往三峽而去,切斷蜀軍後路的消息,軍隊無不恐慌!

劉備召諸葛亮商議,他嘆氣道:“不料荊西北之民如此頑劣,我軍困難倍增,再難打下去!”見劉備心生退意,諸葛亮知道此仗已不可爲也!單是打這些小小地方就已經這麼難打了,更不用說荊州七郡!於是教劉備道:“荊揚交三州,李核心經營日久,民心已附,難攻也,不如乘元魏相爭,我軍乘虛而入,兵進關中,得長安洛陽,再據險而攻守,再行爭戰關東諸州,大有可爲也!”

劉備無可奈何道:“先生之言是矣!”

終於,蜀國章武二年六月十日,不到一個月,劉備在傷亡三萬餘人的情況下,班師回朝!

此戰,弄得狼狽不堪,甚至搞臭了自己的名聲,得了個“僞君子”的名聲,真是何苦來由!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劉備真是有淚如傾!就不知再去打關中,運氣又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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