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今的陳餘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傷害,他就那般直直的盯着天空中那團如同燃燒的火焰般的烈日,穿越了無盡的遙遠,彷彿要將天地都看穿,從而窺探到烈日的本質。只是,以他如今的修爲,在深入了億萬裡的空間之後,都是感覺到了有些勉強,強烈的灼熱之感,即便是他,都是難以忍受,那是天地初開的一縷太陽之力,彷彿可以灼傷他的靈魂般,讓他的眼球一陣生疼,內心更是涌起一股心悸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強烈,假如他繼續執着的探索下去,那麼他就有可能在下一刻就會被這股太陽之力化爲灰燼。
這一輪烈陽,周而復始的運行,東昇西落,亙古如一。是爲天地間最爲古老的存在,籠罩着一層古往今來最爲神秘的面紗,讓人身懷無盡的敬畏之意,這種敬畏,越是探索,越是來的牢不可破。只是,任世人永恆的探索,荒廢萬古的歲月,都是沒能將這層神秘的面紗揭下。
今日,他也只不過是心血來潮罷了,所以纔會做出這般荒謬的事情來,只是,有些事,只有真正的身臨其境,方纔能感覺到敬畏,以及自己的愚蠢。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察覺到陳餘的動作,妖冶男子也是在魂界中頗爲的感慨道。
“你可知,那是怎樣的一種力量?那一刻,竟然讓我有種灰飛煙滅般的感覺!好在,我及時的收回了目光!”即便是如今已然無礙,陳餘仍感心有餘悸,那是一股至陽之力,即便是僅僅只有那麼一縷,都是有着毀天滅地般威能。
“太陽之力,乃是天地初開之時的本源之力之一,至陽至剛,可以焚盡世間萬物!這是天地間最強的幾種本源之力之一,鮮有人可以掌控!但凡掌控者,無不有驚天動地之能,威名震四海。在這片天地間,有着一今極爲古老的傳承,名爲太陽聖宗,每隔萬年便有一名太陽聖宗的傳承者出現在世間,於紅塵萬丈中歷煉。每一次太陽聖宗之人在紅塵中歷煉,必然伴隨有無盡的血與火,幾乎將整片蒼穹都牽扯了進來,鮮有人可以獨善其身。”妖冶男子追憶間,彷彿迴歸到了那段血與火的歲月中,遙想當年,崢嶸歲月,何等的意氣風發,只是,早已不堪回首了。
歲月,多麼讓人心酸與無奈的詞彙!
“天地初開之時的最強本源之力之一,難怪……”陳餘不免一翻唏噓感慨,自己還真是不知者不足以畏。
只是,在他的心中,有着一抹火熱,他想要掌控這股力量,極爲的迫切與嚮往,在親身感受到了這種力量的強大之後,他不僅沒有畏懼,反而生起了這樣堪稱異想天開的想法。實在是,膽大妄爲了。
“小子,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這太陽之力,至陽至剛,極爲的霸道,足可以毀滅天地萬物。由古至今,也唯有太陽聖宗這樣古老的傳承,不知以何種方式掌控了這股力量。但凡其他,竟皆被太陽之力焚化爲灰燼,成爲了歷史的塵埃,迄今爲止,還沒有成功掌控太陽之力的先例!”妖冶男子開口間,語氣頗爲的感慨,這太陽聖宗,即便是其父功參造化,足以俯瞰九天十地,都是對其諱莫如深,隱隱間有着幾分忌憚。
“世間天資卓越,堪稱妖孽之輩者,不可以道理計,由古至今,更是數量驚人,竟……”陳餘原本的火熱內心如同被一盆冷水,拔涼拔涼的。“無一人成功的先例嗎?”
他自知先天缺陷,天資更是一般,雖仗之諸多奇遇,以及無數次生死間的頓悟,達到如今這般的境界,但古來他這般的人物,不說是如過江之卿也差不多了,既然那麼多人都,他,何以有資格去異想天開了。
“如今的我,還是太過弱小了,妄想掌控這股力量,也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既,世間先輩都敢前仆後繼,我,何以不敢飛蛾撲火了!”陳餘望着天地間那顆永恆不滅的驕陽,思緒萬千間,內心的豪情萬丈也是被瞬間點燃。
“終有一天,天地都將匍伏在我的腳下,命運都將,你,也終將臣服!成爲我俯瞰世間的最強力量之一!”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陳餘的聲音如同遠古的神詆在咆哮,響徹天地間的剎那,捲動風雲萬重。
最後看了一眼那座孤傲的石碑,陳餘堅定的轉身,沒有悲傷,只有一顆悲壯之心,他要成爲強者,讓天地萬物都要仰望與敬畏的強者,縱然飛蛾撲火,也,無怨無悔!
只是,在其轉身的剎那,一顆晶瑩的淚珠,飄散在風中,來不及落下便已支離破碎。
他孤單的身影,伴着夕陽的斜輝,在陷入昏暗的天地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暮色中。
他將過去的記憶伴隨着那滴淚珠的落下,一同葬在了歲月之中,從此,悲傷對他而言只是一種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奢侈品,但卻絕非必須。
他不需要悲傷,因那太懦弱,他不需要眼淚,因那是懦弱的表現,如今的他,需要的只有堅強。還有眼淚與悲傷的人,註定是成不了強者的,只能淪爲弱者,苟活於世,命如草芥。
這悲傷,於他而言,終歸太痛,太痛!所以,他永遠也不想再品嚐第二次了,一次已經讓他肝腸寸斷,心若死灰,他不能想像,若還有第二次,他該如何從那種極致的悲傷中走出。
既然不能再悲傷,那麼,就做一個鐵石心腸的男子,將那顆感時傷懷的心冰藏,永恆隔離在世界之外,冷眼觀之。
若這世界只有罪惡與不公,那麼,所有的一切都讓他一個人來揹負,便好!
在陳餘的腦海中,幾幅雋刻於記憶中的畫面浮現,被他珍而重之的收藏,深深的埋入心底。
在那裡,有着一道身穿破舊道袍的中年男子,幾乎萬年不變的嚴肅表情,刻板而生硬。只在離別的剎那,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意那笑很暖很暖,比那嚴寒的冬日還要溫暖。
在那裡,有着一道身材魁梧的男子,放蕩不羈是他長年久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