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驚蟄,春雨連綿。
四月底得漢城已經被春雨光顧了許多次,連綿不絕的雨水,下的人心煩意亂,狂風驟雨吹打着辦公室的玻璃,狂大的雨點打在上面,沿着玻璃細細流下來。
“老大,”露西敲門進來。
“這是今天早上的報紙,”露西將手中的報紙遞過去,顧言接過。
劉家三少夜店買醉,與美女共度良宵,大量私照流出。
整個篇幅都是劉家三少的豔照,而那個女人,顯然被處理過。
顧言拿起幾份具有代表性的報紙,隨意翻了翻。
“報社那邊怎麼說?”她低頭翻閱桌上的報紙,頭也沒擡到。
“昨晚凌晨發的郵件,現在劉家人正在破解IP地址,以他們的實力,不難。”露西淺淺說到。
“不急、讓他們查,”她眸底閃過一絲邪惡,查出來纔好。
查出來,就有戲看了。
“要做點什麼?”
“不需要,讓事態發展下去就行,”她本來走的就是這麼一步棋,如今已經步上正軌,自然是不能讓它就這麼消亡了。
“劉家那邊,在大肆收購報紙。”
“誰爲主?”
“劉二少。”
顧言雙眸含笑,微微點頭,不急,讓他收。
想起昨天跟自己見面的那個男人,顧言不免蹙眉,對劉恆印象還是挺好的,只是……一山難容二虎。
顧言在這邊神清氣爽,那邊,劉家已然是炸開了鍋。
劉家大廳裡,劉老爺子氣的直敲柺杖,看着眼前的第三個孫子,雖然不爭氣,但嘴巴好,最會討老人家歡心。
劉家老大便是那個肥婆的丈夫,此刻站在一側一句話也不說,劉恆拿着手機忙碌的給各大報社打電話。
“你個不爭氣的,你就不能跟你二哥學學啊?”老爺子一根柺杖直接敲下去,疼的他直嗷嗷。
劉三夫人心疼的趴過去,護着自己的兒子,面帶淚花的看着自家公公道;“爸、您要打打我吧!”
“還跟他學,指不定是因爲他惹了什麼人,人家才黑我的呢!”劉三少一聽說要跟老二學習,瞬間就沒腦子,大聲的在客廳裡吵吵起來。
拿着電話在一旁聯繫報社的劉恆嘴角牽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真敢說。
老爺子一聽這話,更來氣;“你還說!”作勢又要一棍子下去。
老大的媳婦兒是個不中用的,上次惹了那麼厲害的人物,老三老三也是個混子,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他的事業只有靠老二了。
偏偏老二心思陰沉不好掌控,他一直要放不放的半吊着他,想着這兩個能有個出息的,結果哪想着,出息的沒遇到,又來了這麼個白眼狼兒。
一天到晚只知道紮根在女人堆裡。
“如何了?”老爺子轉頭問正在打電話的老二。
“還有一家在聯繫,”劉恆說到。
“哪一家?”
“麥斯旗下的,”劉恆清晰的看到老爺子面上一愣,隨即快速恢復。
“老二啊!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這個不孝子把他拉回房間去關着,事情沒解決,不許出來。”說着拿起柺杖準備敲下去,劉老三麻溜的爬起來連滾帶爬的。
交給我?你自己得罪了白慎行,所以準備讓我去做這個惡人?
真當我不知道你心理的那點兒想法呢!
嘴角牽起一磨嘲諷的笑容,隨即壓下去,畢恭畢敬道;“爺爺放心。”老爺子在座位上起身,邁步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真敢擡舉自己。麥斯。
“老闆,今天的報紙,”許贊將手中的報紙遞過去,放在辦公桌上。
白慎行着一身白襯衫,鬆垮着領口,擼起袖子一派悠閒的翻閱着面前的文件。
“如果劉氏打電話來要收購報紙,讓他買,價格翻一倍,”隨手翻過一張紙,細細的看着。許贊額頭冒汗,還以爲要成人之美呢!結果還是要翻翻。
想來是早上在山水居看過報紙了,不然不會這麼直接就下命令,許贊伸手準備拿過報紙。
“放那裡,”白慎行低沉着嗓子說到。
他的手穩妥的收回來,轉身退出去。
白慎行一早起來,看見報紙的心情是相當詫異的,他詫異自己既然已經這麼不瞭解顧言了,以爲是要從劉恆身上下手,卻不想,她在展開分支行動。
後面的事情,他猜到了。
低沉的眸子閃過一絲鬱粹,對自己懊惱,也高興顧言的成長。
顧言想怎麼做,他支持好了,劉家人過來收報紙,悉數全給,但他是商人,只看利益。
漢城這座城市,一般人的緋聞不會=流傳的很快,但是如果誠心有人想要讓它發酵,絕對很容易,在互聯網世界,人人都泡在網絡上,扒出點什麼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一天時間足夠讓那些不用網絡的平民看見這個消息,半小時的時間就能讓整個漢城的網名全都知道。
這天下午,劉恆果然到底下報社去洽談收購報紙的事情,早在上午許贊便已經交代下去,沒想到他毫不猶豫答應用高出市價一倍的價格來收購報紙。許贊將消息給白慎行,白慎行輕微點頭,表示知道。
向來覺得自家老闆料事如神,沒想到,連這樣的事情都猜的準。
“給那邊打電話,讓他們在網上用點力,”他竟然知道了顧言想怎麼做,那就幫她省點力好了。
能不讓她動手的事情儘量不讓她動手。
顧言當晚下班,剛到停車場,便看到白慎行的邁巴赫大咧咧的停在電梯口,生怕她看不見一樣。許贊下車,微微打招呼,便拉開車門。
“白董下次可以換個地方停車,”顧言隨手將位置下方的報表撿起來遞給他。
“怕你看不見,”白慎行低頭在鍵盤上速度的敲着。
“我不瞎,”顧言沒好氣的說到。
白慎行收好電腦,側目看着她,“老爺子下個月大壽。”
顧言心裡嘎嘣一聲,老爺子大壽?
“是嗎?”
“來找我就是爲了這個?”
顧言反問到,雖然她很好奇白慎行爲什麼會提起老爺子大壽的事兒。
“不,找你是爲了吃飯的事情,”白慎行淺笑,他不認爲有任何事情可以影響到他跟顧言共進晚餐。
“真有閒情逸致,”她輕嘲。
白慎行一臉無奈的看着她,“看對象是誰。”
許贊一直受不了後座兩個人的交談方式,明明相愛,他這個瞎子都看得出來,可是一見面就相愛相殺,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老爺子生日宴有動向?”顧言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應該是,”白慎行緩緩道。
“白董準備怎麼辦?”她既然選擇依附白慎行,那麼顧家那邊所有的麻煩必然是他去解決。
哪想着,白慎行一句話差點沒把她嘔死;“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顧言怒氣騰騰的瞪着他,只見他神色幽幽的看着自己。
撩撥自己好玩兒?
“白董很閒?”顧言意有所指。
“見到你就閒,”若說白慎行不會弔妹子,沒有人會相信,真的。
許贊也是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了,這是他們老大每天板着臉一本正經滿面寒霜的老大嘛?
顧言更是差點被噎的翻白眼。
“靠邊停車。”
這個……。我一個打工的,不要爲難我啊!
“高峰時期不好靠邊停車,顧總等會兒?”許贊直接做起了助攻,怎麼可能讓他們未來的老闆娘下車呢?
那樣他們老闆心情會不好,老闆心情不好他們就會不好過啊!
你確定等會兒你會靠邊停車?
“劉家在大肆收購報紙,需要幫忙嘛?”白慎行言歸正傳,好心提議道。
“不用,白董繼續賺錢就好,”她當然知道白慎行用高出市價一倍的價格將報紙賣給了劉恆,這在情理之中。
白慎行不缺這點兒錢,但是如果不把報紙給劉恆收購的話,與他們麥斯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恩~賺的都是你的。”
許贊坐在前頭嘴角抽搐,原來今天風靡全城的劉三少是顧總的傑作啊,難怪老闆那麼幹脆的直接下命令了。
一個黑人家,一個陰人家,怎麼會有他們這麼奇葩的組合?“劉恆人不錯,可惜了,”顧言微微一聲輕嘆,嘆他生錯了家庭,像他這樣的人,離了劉家是最好的選擇。
白慎行隨意放在身側的手微微一緊,人不錯?僅僅見了一面就說人不錯?
原本春風習習的車廂瞬間被冰凍三尺。
許贊早已經心驚膽戰,奈何坐在一旁的顧言,半分沒有感覺到,透過後視鏡擔憂的看了眼顧言。
“哪裡不錯?”白慎行低沉的眸子閃過一絲陰孑,沉聲問到。
若說聽到白慎行低沉的聲音她還沒有感覺到異樣的話,那真是白混了。
“沒什麼,個人感覺而已,”顧言略微平常的說到,儘量不讓自己的語氣帶着欣賞的意思。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既然會爲了白慎行的心情而改變自己的想法了?
這一變化,讓顧言微微吃驚。
許贊坐在前座,稍稍鬆了口氣,天啦!真是腦細胞都要燒死了。
車輛猛的一個左轉,原本靠在車門的顧言徑直往白慎行那邊倒去,白慎行面上閃過一絲緊張,趕緊伸手將她撈在懷裡。
“抱歉老闆,前面有輛大貨車超速了,”許贊嚇得一身冷汗。
“開穩點,”白慎行維持着摟着顧言的姿勢,低沉着嗓子跟許贊說到。
顧言一把推開白慎行,微微坐好,感覺自己耳根子都在發燙。
白慎行以爲她是嚇着了,單手附上她纖細的手掌,微微握緊,也不言語。
顧言詫異的轉頭,只見他看着前方,跟沒事兒人一樣。
微微縮了縮,他抓得更勞。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白慎行柔聲問到。
“我八點半有視頻會議,”所以我們只有不到四十分鐘的吃飯時間,她將選擇權交給白慎行。
從她的角度,很好的看見白慎行的劍眉皺在了一起。
“臨水灣,”白慎行略帶不悅的開口。
顧言心理一咯噔,臨水灣?這是要去她那吃飯?
“白董準備跟我一起上去叫外賣?”
白慎行轉頭,撞上她似笑非笑的臉。
“所以,這就是你們冰箱爲什麼長期空無一物的原因?”因爲每天在家叫外賣,所以冰箱裡面空無一物?
顧言面上一囧、冰箱長期是空的是因爲她跟許攸寧都忙,基本不在家吃飯。
“說話,”白慎行見她不言語,便微微擡高語氣。“白董管太多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什麼叫多餘?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襖,你的關心。
而顧言此刻的心情便是這樣,白慎行對她的關心是多餘。
許贊坐在前面大氣都不敢喘,以後司機這個事兒還是讓老馮來比較好。一路驅車到臨水灣,許贊將車停在停車場,白慎行先行一步下車,拉開車門,等着顧言下來,顧言坐在車裡穩妥的不動彈。
“下車,”白慎行開着車門,看着坐在裡面的顧言道。
“白董什麼意思?”三天裡頭往她家跑。
“你看到的意思,”白慎行沉着臉道。
“三天兩頭的往山水居跑,不怕緋聞滿天飛?”顧言擡起頭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饒是在有耐性,也不像此刻在停車場跟顧言僵持不下,俯下身,一把撈起顧言,將她抱在懷裡。
“東西拿上來,”
許贊應允了聲,拿着東西巴巴的跟在身後,早就該這樣了。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顧言掙扎着。
白慎行將她公主抱,禁錮在自己懷裡。
“我上去,你放我下來,”她閉着眼睛,微微妥協。
“不鬧了?”白慎行低頭寵溺的看着她。
“不鬧了,”識時務者爲俊傑,適時低頭有好處。
白慎行彎膝將她放在地上,許贊拿着東西站在後面忍者笑,還得以暴制暴啊!
顧言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裙子,瞪了眼白慎行。
電梯停在十八樓,顧言先行一步出去,還未掏出鑰匙開門,便聽見裡面熱鬧非凡,皺眉回頭看了眼白慎行,白慎行聳聳肩,屋裡有人還問起他來了?
她掏出鑰匙開門,便問到一屋子的火鍋味,簡直是辣氣沖天。
一屋子的人聽見開門聲,本圍在餐桌前刷火鍋的衆人便齊刷刷的望過來,顧言傻了,一屋子的人,沒一個認識的,除了許攸寧跟陳墨。
然後、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本拿着筷子刷火鍋的衆人,齊刷刷的九十度彎腰;“白董好。”
顧言回頭怒瞪着他,你特麼還說你不知道?
陳墨也傻了,沒想到白慎行回過來。
許攸寧雖然沒傻,但是白慎行在她邊兒上,她還真不敢怎樣。
“你們好,”白慎行低頭淺笑的打招呼。
嚯~他們的白董既然對着他們笑了,還回應了他們的招呼,天啦!都說陳墨跟白董關係匪淺,是真的?
“陳墨,過來,”白慎行微微招手,示意她過來,還沒等他開口,顧言拉着陳墨進房間,瞪了眼許攸寧,她自發的跟進去。
衆人見着架勢,嚇得半天不敢動彈,許贊將手中的東西擱在沙發上,脫了西裝外套,自動的加入火鍋隊伍。
“你們在撈什麼?來、給我來副筷子。”
許贊回頭瞅了眼白慎行,白慎行也脫了外套,擼起袖子上來了。
白慎行跟許贊坐在一處,跟他們底下的攝影師,化妝師,編劇在顧言的家裡刷火鍋。
這一幕,確實是有點清奇,別說許贊覺得清奇了,白慎行也是這麼覺得的。
“怎麼會到這裡來刷火鍋?”白慎行一邊往碗裡撈着東西一邊問到。
衆人見老闆今天這麼沒架勢,便敞開了說;“本來是在陳墨家的,結果到門口了,她鑰匙沒拿回來,然後她說她妹妹也住這邊,然後我們就一窩蜂打過來了,然後剛剛開刷,你們就來了。”白慎行微微點頭。
“剛剛那個女的怎麼那麼眼熟啊?”某妹子問到。
“我也覺得。”
“GL顧言啊,我們白董的緋聞女友。”
“瞎說,不是徐清淺嘛?”
“明明是陳墨。”
“嗯哼,”許贊捂着嘴脣咳嗽一聲,你們是傻啊?老闆在還聊老闆的八卦?何況老闆娘還在屋裡呢!原本嘰嘰喳喳的客廳瞬間安靜下來,在房間裡面訓人的顧言都覺得奇怪。
“下面還有人怎麼說的?都說我聽聽,”白慎行舉着筷子在鍋裡刷着羊肉,心情極好的問着他們底下的這些員工。
原本安靜的客廳,響起一陣尷尬的笑聲。
白慎行擡眼望了眼顧言的房門。
房間裡面。
“你們怎麼回事兒?”顧言怒氣騰騰的望着許攸寧跟陳墨。
這陳墨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許攸寧自發的退後一步,表示不關她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
陳墨一眼掃過來、“叛徒。”
“說,”顧言已然是火冒三丈了。
“本來是去我家裡的,結果我鑰匙落在劇組了,然後我跟許攸寧打電話,她說可以,在你回來之前要收乾淨,原以爲你會好晚回來的,哪想着,”回來這麼早,而且還帶着白董。
當然、後面這些話,她斷然是不敢跟顧言說的。
“所以你們就在我家裡刷火鍋?弄得滿屋子都辣氣沖天?”顧言簡直就是要暴走了,天曉得她有都不喜歡屋子裡面鬧哄哄的,現在外頭跟菜市場有什麼區別?
“沒有下次了,”陳墨委屈的對着手指,你以後讓我來我也不來了,萬一在碰上白董,我不得得心臟病啊?“這是第幾次?”她狠歷的眸掃到許攸寧身上。
許攸寧立馬豎起一根手指,第一次,真的。
還被你撞見了。
“你們難道不應該是先通知我一聲?”顧言瞪着他們。
“我說了,許攸寧說不用,”出賣隊友哪家強?漢城麥斯找陳墨。
許攸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瞪着許攸寧,“你個白眼兒郎。”顧言無語望天,怎麼會有他們這樣的人?“你,”她指着許攸寧,“明天你就給我滾回家去住。”許攸寧一個哆嗦;“不要啊!”她都想跪下去抱大腿了。“我保證,在他們走後,我們兩把戰場打掃乾淨,”許攸寧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我們保證,”陳墨附和道。
都曉得顧言怕吵,以前不都是好晚纔回來的嘛?怎麼今天這麼早?
她跟許攸寧對視一眼,流連不利啊!嗷~
“真當自己牛逼了?你不是連續值班累成狗了嘛?還有勁刷火鍋?”
“我累,總得吃啊!”許攸寧欲哭無淚,火鍋也是吃的好嘛。
顧言看到客廳裡那麼多人,第一反應是這些都是許攸寧的同事?認真掃了一眼之後,才發現不是,搞清楚才發現都是麥斯的人,陳墨的同事。
“你麥斯的人刷火鍋刷到我家來了?有天理沒?”顧言怒火中燒,恨不得扒開許攸寧的腦子看看她裡頭裝的都是什麼。
“你不是我們白董的緋聞女友嘛?”陳墨小聲嘟囔着。
“你們白董近期的緋聞女友不是你嗎?”顧言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她,便宜都讓你佔了,虧我來吃?
陳墨嚇得直哆嗦,往許攸寧邊兒上挪了挪,許攸寧勢必要跟她劃清界限啊,不然顧言真把她趕了怎麼辦?
“不是你教我的啊!”陳墨都快哭了,不帶你這樣的啊!
不是你教我利用我們白董的啊!怎麼這會兒我成了他們的緋聞女友了?你別嚇我啊!
我會哭的。
“我現在恨不得把你們這羣人全都卷吧卷吧扔出去,”顧言咬牙切齒的說到。
“白董也在呢!”你不能這樣做。
“就是因爲他在,”特麼的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那個、咱們先出去成嗎?不然他們會覺得奇怪的!”許攸寧縮着脖子提議道。
“我也……覺得。”陳墨話還沒說完,顧言一個恨不得捏死你的眼神掃過來。
三人一打開們,便瞅見白慎行跟許贊兩人,挽着袖子在跟他們擼火鍋,顧言差點一口老血噴涌而出。
期間還有說有笑的,見他們開門出來,許贊還特別好心情的喊着讓他們三快點來。
顧言準備坐到陳墨原先的位置,陳墨嚇得心肝都要出來,一把拉開凳子;“這是我的、我的、你去那裡,”她指着白慎行旁邊的位置。
顧言回頭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你厲害,你等着。
她彎着道兒坐到白慎行旁邊,筷子還未拿起,下去便是一腳。
白慎行硬生生的捱了一腳,轉頭一臉痛楚又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你麥斯的人擼火鍋擼的挺遠的啊!”她用眼神無聲的跟他交談着。
“我也不知道啊!”白慎行扭動着腳脖子,還好,沒廢。
“來來、趕緊吃趕緊吃,當自己家一樣哈!”許攸寧跟陳墨招呼着他們刷火鍋。
當自己家一樣?真好,一會兒弄不死你們老孃不姓顧。“以後刷火鍋到陳大明星家裡,順帶把我也喊上哈!”許贊在一邊下菜,一邊兒跟他們說到。
“好呀好呀,白董也來嘛?”某妹子眼裡冒着粉色泡泡道。
“這個嘛!不一定,”許贊一臉心疼的瞅着這個妹子。
“嗷~心都涼了,”衆人見自家老闆這麼沒架子,玩笑便開的像模像樣的。
在他們這羣人中,唯一能見着白慎行的機會就是他下來視察的時候,而且還是遠遠的望一眼。如今既然坐在一起吃飯,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墨墨,你還不敬我們白董一杯啊?”導演笑着打趣兒道。
“啊?”陳墨夾着肉丸子的手一鬆,你不敬成嗎?怪尷尬的。
“敬白董幹嘛啊?先敬顧總,給我們提供地方吃飯,”許贊見陳墨一臉糾結的瞅着白慎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幫她打着圓場道。
“啊~對,敬顧總,”巴結顧言就是巴結白慎行啊!她怎麼就沒想到呢!陳墨端起杯子起身,“顧總。”
顧言撩了她一眼,緩緩的端起酒杯,“客氣了,陳墨是我姐,你們有空經常過來。”
嚯~原本吵鬧的客廳,瞬間安靜,GL顧總是陳墨的妹妹?
“大發啊?墨墨、換我我就回家等着人養着,還這麼辛苦當明星幹嘛?”衆人一聽顧言是她姐都在起鬨。
陳墨哭笑不得,我也想啊!你得人家願意養我呀。許攸寧嘴角抽搐,剛剛把他們訓的半死的顧言跟現在是同一個人嗎?
還有,顧言不是說養她嘛?怎麼又冒出來個陳墨?
白慎行始終坐在一側,嘴角禽笑的看着顧言,在清湯那邊鍋裡刷着白菜,往她碗裡放。
給她弄吃的,一些小細節都沒有逃過衆人眼裡。
“顧總,你姐夫對你真好,”最近白慎行跟陳墨的緋聞坐在娛樂圈流傳的飛快,如今在一起吃飯又碰到了白慎行,衆人自然覺得陳墨跟白慎行確實是有一腿。
他這話一出,白慎行夾着菜的手一頓,陳墨差點沿着桌子跪下去。
“小紅,說啥?這是我妹夫,”陳墨都快哭了,好端端的你個白慎行來湊什麼熱鬧?
本來是熱熱鬧鬧的刷火鍋的,她愣是覺得這成了斷頭臺了。
“啥?”衆人有點消化不良。
“我妹夫,白慎行,”陳墨再次申明,她可不敢在顧言面前跟白慎行扯上關係。
“陳墨,”顧言咬牙切齒,你特麼拉着我下水是幾個意思?“到底是姐夫還是妹夫啊?陳墨,你是不是喝多了?”
許贊見衆人都在猜測,不免緩和道。
衆人被這複雜的關係給繞懵圈了,“我也覺得墨墨喝多了。”
白慎行此刻坐在陳墨身邊,明確的感覺道她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捏死陳墨。
他樂的自在,一會兒看好戲就是了。
衆人吃完都走的七七八八了,陳墨一路將人送到門口。
顧言望着這戰場,倍感無力。
“你們麥斯的人是不是有點過了?吃飯吃我家裡來了?”顧言一腳提開邊兒上的啤酒罐,朝着白慎行吼道。
白慎行一愣,關我毛事兒?
我就是一不小心蹭了頓火鍋。
“許攸寧,”河東獅吼。
許攸寧縮在房間裡,扒着房門不敢出來,許贊驚的下巴都掉了,這顧總的河東獅吼好厲害。
“滾出來收拾了,”別讓我看見這些東西,我心煩,一屋子的火鍋味兒。
“哎~,”我收拾,我保證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您別發火就成。
“讓阿姨明天來收拾吧!你不是還有會要開嘛?”
白慎行剛提議完,顧言一個肅殺的眼神掃過來。
“你是準備讓我留着它們過夜?明兒早上我是不是還得就着過個早?”
許贊跟許攸寧兩人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我讓張嵐帶人過來收拾。”白慎行無奈說着作勢要掏手機。
許攸寧都快感動的哭了,他們白董真是太偉大了。
“你試試,”顧言臉沉的都快滴出水萊恩。
聽見顧言這麼陰沉的聲音,白慎行將掏出的手機又穩妥的塞回去。
許攸寧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不是白董嘛?你不是擅長強取強攻嘛?
顧言三個字就把你打發了啊?
許攸寧都快哭了;朝白慎行伸出援手;“白董,救我,”你不救我顧言會弄死我的。
“有什麼好處?”白慎行挑眉。
“白慎行,”顧言閉眼眼睛陰沉的喊到儘量不讓自己發火。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許攸寧爲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許…。攸…。寧,”士可忍,孰不可忍。
白慎行趁着顧言暴走之前擋在許攸寧面前,“讓張嵐過來,保證在你明早起來之間連味道都聞不到。”
許攸寧嚇得心肝都快出來了。
顧言狠狠的瞪着白慎行。
“讓開。”
“傷和氣。”白慎行一本正經。
“讓開,”顧言重申。
“生氣傷身體。”
“要麼我讓她滾、要麼你帶着他們一起滾,你自己選,”傷和氣是吧?傷身體是吧?你們都滾,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白慎行糯糯的往邊兒上挪一步。
許攸寧再次刷新了對白慎行的認識,原來不止是冷麪菩薩,還是牆頭草啊!陳墨一進屋就覺得氣氛很微妙,停留了三秒,想奪門而出。
顧言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穩妥的砸在了門邊兒上,在她面前開了花。
她陰沉道;“再走一步,開花的是你的腦袋。”陳墨一臉要哭不哭的轉身,“姐~,”
白慎行驚訝顧言會有那麼精準的手法,平常人是不會有的,除非經過什麼特殊的訓練,難道是老俞?
“人都送走了?”
顧言雙手抱胸問到。
陳墨點頭如搗蒜,“走了。”“那行、收拾收拾,”她一臉笑容可掬的看着陳墨。
陳墨被慎得慌,一句話都不敢說,哆哆嗦嗦的看着許攸寧。
“別看了,你倆一起,”難姐難妹一起來。
“收拾完了,幫許攸寧把行李也收拾了,”拿着東西給我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顧言啊~”許攸寧哀嚎。
“你說你要養我的,”你不能就這麼忘了呀,這才幾天啊!說起這個,顧言朝許攸寧伸出手。
“什麼?”許攸寧莫名其妙。
“卡還給我。”
晴天霹靂,六月飛霜,她都快趕上竇娥了,吃爽了別人,自己倒血黴。
“白董,”許攸寧勵志要將希望寄託在白慎行身上。
許贊看的嘴角抽搐,這妹子真的是意志力頑強啊。
“資本主義家就是這麼欺負小孩的?”許攸寧不服。
“嚯”,顧言冷笑,“您倒是跟我說說您是發育不良還是腦功能失常?”
“虧你還是一個國外回來的腦專家,你上班之前你們主任沒跟你說讓你先給自己瞅瞅啊?啊?就你這德行,你還給人家看腦子呢?你自己有腦子沒?你是不是傻啊?陳墨沒帶鑰匙給你打電話,她是沒錢還是怎麼着,不能去外面吃啊?”顧言都快氣炸了,這許攸寧簡直就是缺。
“我咋就沒腦子了?我沒腦子你還能杵這兒跟我說話?”許攸寧不服。
“你還有理了是吧?”顧言怒目圓睜的瞪着她,作勢要上去抽她。
“有本事別動手,”知道我動手打不贏你是吧?
“顧言,”白慎行沉聲喊到,冷冽的眸子朝許贊掃過去。
“差不多行了,訓也訓夠了,他們知道了錯了,”
此刻的白慎行,在陳墨跟許攸寧心理簡直就是神袛般的存在,周身自帶光芒,閃閃發光。
“對對對、我們知道錯了,”陳墨跟許攸寧兩人趕緊附和。
“那個,我們先走了啊!白董跟顧總你們慢聊,”許贊說着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朝許攸寧跟陳墨使眼色,兩人懂。
跑的比兔子還快。
“許攸寧,”顧言氣的想罵娘了。
“好了,讓張嵐過來收拾。”白慎行一把將她攔在懷裡。
許贊還順帶把門帶上了,顧言聞着一屋子的火鍋味簡直是不能忍受。
“我……”。
“唔……”她睜大眼睛驚恐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雙手緩緩附上她的背脊,淺嘗輒止般的細吻着,顧言愣的半晌都回不了神。
白慎行停下來,輕聲失笑,揉了揉她的臉頰。
“進去忙,我讓張嵐過來收拾了,”白慎行猶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炸開。
顧言回過神,怒瞪着他,使美人計,賤人。
看着她氣呼呼的背影,他搖頭淺笑,臉上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