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晚那一出,許攸寧躲到了陳墨家裡,生怕睡着的時候,顧言提刀把自己給剁了。
第二日,劉三少的豔照依舊滿城風雨,顧言一睜眼拿起手機便滿是微博上的推送消息。隨意翻了翻,將手機扔到一側,一路開車前往GL,在臨到GL大門時,被一輛黑色奔馳攔在了路中間,她坐在車裡,微微蹙眉,在腦海中反覆思索着這輛車的主人是誰,良久,也未得出什麼結論。
半晌,黑色奔馳猛地打開車門,下來一個衣着富貴姿態富饒的富家小姐。
顧言微愣,好像不認識這人。
伸手將車門鎖住,側頭看着站在自己窗外的女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緩緩降下車窗;冷漠道,“我們認識?”
“你是不認識我,但你認識陳墨不?我媽現在躺在醫院裡,到底是不是你弄的?”顧言聽此言,微微皺眉,陳家人、?她最近好像沒跟陳家人有任何瓜葛。
陳琳一臉憤恨,他們陳家內部都在傳,說他們那天過去看樑意不過是跟顧言爭執了幾句,出門就遇車禍,定然是顧言搞的鬼。
顧言皺眉,聽見別人在青天白日下這麼誤會自己,斷然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的,“陳小姐,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件事情警方已經定案了,你來這裡是準備訛我?”
她高貴的姿態,冷漠的神情,每一樣都是觸發陳琳嫉妒的底線,惡狠狠的瞪着她。
“你別以爲警察定案了我們就相信你,跨過集團總裁了不起啊?”她憤恨。
顧言冷笑,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一絲陰孑;“想來你陳家在漢城混的也不差,大可四處去打聽打聽,這件事情到底與我有沒有關係。”
又一個沒胸沒腦子的女人。
“我陳家本事在大,能大的過你顧家?”陳琳一臉不屑,在漢城跟她說他們陳家混的不錯?這是在打臉嘛?
“我是我,顧家是顧家,如果陳小姐執意要扯上關係的話,我不介意用法律來解決這件事情,”顧言一臉陰沉。
陳琳對上她陰沉的眸子不免一哆嗦,“你別以爲我不敢。”
“那就試試,”顧言冷笑。
側目看了一眼擋在自己面前的奔馳,冷聲道,“是你自己挪車還是我叫拖車來?”
一進辦公室,顧言將手中的包包扔在沙發上,跟在後面的張晉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讓蔣毅過來,”蔣律師最近太閒了,找點事情給他做做,不然真以爲他們每年花那麼多錢是白養他們的。
“是,”張晉拿着資料又出去。
蔣毅原本正在跟合夥人開會,不料接道GL電話,一聽是顧言召喚自己,會都沒開完,直接狂奔過去。
“顧總這是咋啦?被人踩尾巴啦?”蔣毅氣喘吁吁的趕過來,見顧言一臉陰沉的站在窗邊,不免打趣兒道。
顧言連話都沒接,直接扔給他一個U盤,蔣毅一臉疑惑的接過來,拿出電腦,點開U盤,裡面的一段對話直接通過電腦傳出來。
“我們法力無邊的蔣律師會怎麼解決這件事情?”顧言微微轉身,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誹謗,”蔣毅言簡易亥道。
“那就告她誹謗,”免得是個阿貓阿狗都能到自己面前來蹦噠兩下,不給點教訓,她真是沒那麼多功夫。
一大早的好心情就這麼被破壞,顧言也實在是不想跟他們好話好說了。
蔣毅微愣,半晌道;“這件事情,我去找她洽談就好,最好是能讓她私底下給你道歉,畢竟,你沒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不是你來解決?”爲何會是我浪費時間?顧言一臉懷疑的看着他。
蔣毅;“呃……”。“如何?”顧言微惱道。
“我來解決,儘量不讓顧總爲了這點小事鬧心,”蔣毅秉着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的原則,一本正經的回答。
“不要讓我懷疑你的專業能力,”顧言冷着臉道。
蔣毅冷汗,他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以爲顧言遇到了什麼商業上的法律問題,哪兒想着,僅僅是這麼小的一樁私人恩怨,他無比汗顏的同時又不得不畢恭畢敬的執行着她下達的任務。
這種人,確實是要給點厲害,免得總來煩顧言。
這麼一想着,蔣毅認爲是不是應該在白慎行那裡撈點好處。
“那我先走了?”蔣毅拿着東西,準備出門。
顧言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張晉敲門進來;低聲說到,“陳家那邊IP地址破出來了。”
顧言一驚;“什麼時候?”
“昨晚凌晨,陳家那邊已經亂了,目測正在狗咬狗,”張晉雀躍不已。
他們的目標就是讓陳家那邊狗咬狗,哪兒想着事情的進展會那麼快,僅僅是兩天而已,總覺得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爲何那麼快?”這不應該,事情的發展局面如果太快的話,會容易把控不住。
“我們也在想這點,查也沒有查出來,”張晉懷疑道。
顧言伸手;“東西給我。”
張晉將東西遞過去,顧言看着手中陳家主幹線的資料,微微沉思着。
蔣毅拿着電腦下樓,剛到大廳、便看見一身正氣的老爺子走進來,他微微皺眉,老爺子怎麼會找到顧言公司來?
“前臺說,顧老爺子來了,”
原本退出去的張晉又反身回來說到。
顧言微愣,老爺子既然找到公司來了?這麼迫不及待?
她起身,站在電梯口,調整下儀態笑容。
“爺爺,”她微微喊到,完全一副好孫女的模樣。
老爺子滿意的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拍了拍。
外人眼裡一副孝順孫女,慈祥爺爺的場面。
“好些時日沒回顧家了,今日有空就順道過來看看,”老爺子緩緩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顧言說到。
“我最近太忙,很抱歉,”她始終一副溫婉的模樣。
“你父母怎麼對你,畢竟是你父母,父母跟兒女之間的恩怨能了結的時候做個了結,軍人的後輩就要乾脆利落些,”臨近八十的老爺子永遠都是那麼血氣方剛,話語永遠都是部隊中訓人的那一套。
顧言低眉淺笑;“只怕到時候了結了,也不太好,”若真是瞭解了,白鷺怕是承受不住。
她向來是有債必償的人,若是白鷺到時候真想跟自己做個瞭解,只怕會去了半條命。
“成年人,犯錯要承認,捱打要立正,”老爺子低沉的說到,在他認爲,人跟人之間若是有了矛盾,一定要速戰速決,快速解決,越拖越糾結,可偏偏,顧言沒有遺傳到這一點。
“明白的,”顧言低眉到。
“下個月我八十大壽,你回來。”
“好,”顧老爺子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除非他改變路線,覺得她跟白鷺顧輕舟的恩怨解決了,自然會回顧家,可是顯然,顧言並沒有打算就這麼容易放過顧家人,放過白鷺。
如果顧言此刻表現出一點兒不願意的神情,老爺子絕對會按照原來的劇本走下去。
“陳家那邊的事情是你動的手?”
老爺子此話一出,顧言恍然大悟,原來此番來的重點在這裡。
她懂。
隨手將茶筒裡面的茶葉放到茶壺裡,倒上熱水,看着老爺子道,“不是。”
老爺子神色一凜,“不是?”
顧言擡手將茶壺裡面的茶倒入茶杯,淺聲道;“不是。”
在老爺子進來之前,她已將桌面上關於劉家的文件悉數收了起來,在這件事情上她早已跟白慎行達成了一致。
顧言不慌不忙的將頭茶倒入一旁的垃圾桶中,在倒入開水,神色淺然的做着這一切。
“白慎行早先將資料給我,我還沒來得及看,第二日他便讓許贊取走了,爲這件事情,我也惱了好久,覺得白家人,欺人太甚。”顧言將泡好的茶倒入茶杯中,緩緩的推向老爺子。
“您喝茶。”
顧老爺子觀察着顧言的一舉一動、想從她的神色中找出半點蛛絲馬跡,可卻已失敗告終。
“白慎行那小子有手段的很,”老爺子端起面前的茶杯淺酌一口道。
“麥斯白董,在漢城可謂是一手遮天,”顧言索性心一橫,本沒想說這句話,但是確實、她想看看,在漢城,到底是白慎行厲害,還是顧老爺子厲害。
哼、老爺子一聲冷哼;“倒也是敢說。”
一個年過八十,當了幾十年兵,從高位褪下來的老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在他的地盤上稱霸。在他認爲,只要他一天不死,漢城就永遠都是他的天下,還輪不到白慎行一手遮天。
顧言提起茶壺給老爺子輕輕的續上茶;“這種話,白慎行斷然是不會說的,要說、也是別人說的。”
顧言一推一送的解釋道。
“劉家的事情當真是白慎行經手的?”老爺子再次重申這個問題。
“當真,”顧言堅定道。
顧老爺子眸底閃過一抹失望,原以爲顧言在商場上也是個恨角色,哪兒想着還是讓白慎行力壓一截,到手的東西就這麼讓人給取回去了,若陳家這件事情當真是白慎行經手的,那他也沒有在這裡多逗留的必要了。
顧言在老爺子面前始終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將所有的光環都帶在白慎行頭上。
“公司的事情最近還好?”老爺子漫不經心問到。
“挺好,”顧言淺答。
“挺好就行,”老爺子本還想說什麼,但是想到白鷺,便收了自己準備出口的話。
顧言怎會不知道,老爺子想挑撥離間自己跟白慎行的關係,但是礙於白鷺的面子上不得不作罷。
當年他在漢城一支獨大,如今被白慎行挑了半邊天,總想着有人給他拿回來,他幾經觀察,這個人不會是顧言。
而顧言,也不想。
所以在老爺子面前儘量隱藏自己的鋒芒,對於顧家的事情,在GL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老爺子起身;“你忙,不打擾你們年輕人,有空回家吃飯。”
顧言緊忙過去攙扶他,一路送到電梯口。
轉身進辦公室。秘書辦的人看着這一幕,瞬間炸開了鍋,“張特助,你知道剛剛那個老爺子是誰嘛?”
“老闆爺爺,”張晉頭也沒擡道。
妹子一臉嫌棄;“我說的是頭銜。”
“什麼?”露西漫不經心的問到,能有什麼頭銜?
“原解放軍某某集團軍司令官,駐守漢城。”
張晉從電腦中擡起頭,一臉詫異的看着露西。
“你沒開玩笑?”張晉磕磕巴巴的問到。
“他兒子是誰你知道不?”某妹子繼續爆料。
“誰?”露西驚的下巴都快掉了,她們老闆的背景好牛逼啊。
“市長,顧輕舟。”
原本在討論的秘書辦,瞬間鴉雀無聲,張晉嚇得連轉頭都困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露西,露西以同樣的表情回敬他。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張晉問。
“剛剛,”某妹子也是在震驚過後才鎮定下來的。
她剛剛的神情跟她們如出一轍,見到顧老的時候震驚的不要不要的。
沒想到他們老闆這麼深藏不露,背景這麼強大還這麼拼,簡直讓他們這羣平民沒法兒活。
露西抱頭哀嚎,“這年頭,多的是背景比你好還比你努力的人。”
“嚷吧!接着嚷,GL容不下的就是造謠生事的人,嚷到老大耳朵裡了,都舒坦了。”不得不說,張晉在這方面,比露西成熟許多,同樣三十出頭的人,在辦事方面,比露西更爲謹慎。
原本沸騰的秘書辦瞬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在被顧言無聲的打擊過後,大家更加賣力的悶頭苦幹。
這年頭最不缺的是又有錢又努力的各種二代。
顧言半靠在辦公桌上,深思着剛剛老爺子說的那幾句話。
該了結的時候要了結?怎麼了結?
罷了,她搖頭苦笑。
“進來,”她按下內線。
“劉二少目前在跟白家合作一個建材之類的項目,已經投資了1。5個億進去了,白氏集團那邊的地產,用的全是劉家的教材。”張晉知道她喊自己進來的目地,不等她開口直接說到。
“劉二少有沒有私脈?”她不相信像劉恆那樣的人會一頭扎進劉家的家族企業當中去。
“有。”
“另一家建材公司,公司不大,但是銷售額在行業內卻數一數二,利潤相當可觀,”他當時查到的時候也相當奇怪。
見張晉擰眉,她不免問道,“有什麼不同?”
“這家建材公司,掛在另一個女人的名下。”
聰明人。
換誰誰也不會直接掛在自己名下,若掛在自己名下,劉老爺子查出來了,豈不得弄死他?
“誰?”
“葉丹,他大學同學。”
“去查,”絕不相信他們倆單單是合作關係。
“查過了,沒有任何關係,僅僅是掛名而已,葉丹人在國外,出國好多年了,”這纔是張晉最爲震驚的地方,他將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公司掛在一個多年不聯繫的大學校友身上。
“劉家只怕已經亂開鍋了,”顧言意味深長的說到。
劉家。
劉三一臉暴躁的看着劉老二;“我還以爲是你在外面惹了什麼人,人才陷害我的,感情不是,愣是你自己動的手。”
劉恆一臉不屑;“若要是我動的手,我會這麼容易就被發現?會費這麼大的周章?”
真當自己跟你一樣傻呢?
“爺爺你看,他就有這個意思,”劉三自認爲自己在嘴上功夫比不過劉恆、但是劉老爺子不同啊!
“老二,這件事情你要解釋解釋,”老子也沉着臉說到。
劉恆面上一滯,他以爲這些小伎倆,爺爺是不稀罕的,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個人如果看你不爽,就會處處挑你的刺。
你喝口水他都嫌棄你是浪費。
“有人陷害我,”劉恆平穩的解釋道。
雖然他想要劉家的產業,但是這種情況,他不介意跳出劉家。“何人?”老爺子繼續挑刺。
劉恆對劉老爺子是徹底的失望了。
他索性心裡一橫,“爺爺如果不相信我,我願意將我的位置讓給老三坐。”
你不是不相信我嘛?不相信我那好啊!劉家的產業你相信誰就交給誰好了。
老三面上一喜,他等的就是老二這句話。
“爺爺、給我吧!老二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劉恆撇了他一眼,蠢貨。
老爺子看了眼老三,在繼而將目光轉到老二臉上,他信不過老二,可把自己手中的產業交給老三無疑是在自尋死路,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偏偏老二不是個好掌控的主,一向聰穎的劉恆怎麼會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想做慈禧太后垂簾聽政,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老爺子沉思着,半晌才道;“既然這件事情人家是衝着老二來的,那老二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公司裡面的事情暫時讓老三來,等風頭過去了,你在回來幫襯幫襯老三。”老爺子暫且用着緩兵之計,無疑之中是再給老三一個機會,如果老三在公司這段時間表現良好的話,他不介意將公司交給老三。
劉恆心思玲瓏,怎麼會想不到老爺子是什麼意思。
這樣做,無疑是想將他踢出去。
劉氏集團這幾年一直是他做起來的,如今倒是想一腳將他踢出去了?我到要看看,沒了我,劉氏還怎麼運轉。
劉恆微微低眉;“聽爺爺的。”
老三樂呵呵的看着劉恆,一臉得意。
他轉身上樓,老三一把攔住他的去路;“你不是挺厲害的嘛?怎麼不極力爭取啊?老爺子這事兒你怎麼就這麼容易就接受了?”
劉恆冷眸看着他,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無視他,繼續前進。
“怎麼?怒及不言啊?”老三一臉得意洋洋的瞅着他。
“就當是吧!你好好做好劉氏副總的位置,”好好坐,坐穩囖,我看你能蹦噠幾天。“明明是劉老三在外面緋聞滿天飛,確讓你退位讓賢,我看這就是他們的陰謀,”剛剛一緊房間,劉母就拉着劉恆打抱不平。
“他們老二家算什麼鳥啊!我看他去公司怎麼弄,緋聞滿天飛,還能趁機上位,他也不怕出去丟人。當年jian幼女要不是老爺子壓下來他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兒呢”劉恆伸手脫掉外套,扔在沙發上;“他只要出去說,這件事情是我栽贓他的就行了,”什麼都不用做,博取同情心,大家自然就會覺得爺爺深明大義,秉公處理,也會覺得他坐上那個位置理所當然,而我退出去,是罪有應得。
“我看他那張嘴,倒是有可能這樣做,可是你怎麼辦?就任由他這麼毀了你的名聲?”劉母顯然是不樂意的,自家兒子在劉家三個分支中是最優秀的一個,老二跟老大算什麼?
“不急、慢慢來,”毀了我名聲,我也不怕,我不靠劉家吃飯。
“怎麼能不急?”就算沒有老三,老大還在等着呢。
“你真當老爺子吃白飯的?他想垂簾聽政自然是要找個軟柿子拿捏,偏生你又不是,你說我怎麼能不急?”事情到了這個點兒上了還不急的人,心得大到什麼地步?“您等着看好戲就是了,妹妹讓她出國呆一段時間,國內怕是不太平了,”劉恆能嗅到、劉家的戰爭已經在打響了。
對手很厲害,挑起家族矛盾,挑了他的位置,劉氏如果讓老三坐鎮,不得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好端端的出國幹嘛?”劉母不樂意了,她已經沒了丈夫,還將女兒送出國,她怎麼活?
“留在漢城幹嘛?讓她一個女孩子知道家族內鬥的殘酷?”劉恆有時候特別不理解自己的母親,有時候聰明得跟個什麼似的,有時候對自己的兒女一點都不上心,只知道在劉家這個泳池裡如何花漾游泳。
“你準備?”劉母說着望了眼門口,生怕隔牆有耳。
“您想多了,”劉恆轉身將目光投向窗外。
“那你想幹嘛?難道就任由他們在你頭上拉屎撒尿?”劉母氣急敗壞道,她真的一點兒都猜不透自己兒子的心思,雖說是她生的。
劉恆倍感無力,在這個家族裡面,偏偏他有兩個女人要護着,一個母親,一個妹妹,父親英年早逝,讓他不得不挑起重擔,而其餘兩個分支均有父母支持,突然,他想起了那個僅見過一面的顧言,那樣一個玲瓏剔透的女子,在經歷過那麼多之後,已然看清局勢,知道在混沌之中如何自保,知道如何取悅自己。
而他身邊的女人,都羽翼尚未豐滿,在他的身邊尋求庇佑。
突然間,很想在見見這個獨擋一面的女子,很想在她身上看到一點點希望。
他看過不少關於她的報紙,商場上的蟄伏,漢大的演講,沒有一處不是震驚他的,這樣一個經歷,閱歷都有的女孩子,如果遇到他這樣的情況會怎麼樣?見慣了清粥白菜,突然間就很欣賞那些獨立自主,獨當一面,坦坦蕩蕩的女子。
在商場遊刃有餘,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大氣,交談之間不做作,不傲嬌,謙虛篤實。
“我在跟你說話,你在想什麼?”劉母尖銳的嗓音拉回他的思緒。
“我說了,按照我說的做,”劉恆目露寒光的望着劉母,她一愣。
見兒子已然是動怒,便不在好說什麼。
“讓子珊出國的事情,你跟她說,我說她不會同意的,”劉母緩和自己的情緒道。
“恩,”劉恆對自己的妹妹還是護的緊,儘量不讓她看見家族鬥爭的殘酷,也不讓她被世俗多沾染。
可是剛剛,他竟然希望自己的妹妹能跟顧言一樣獨擋一面,那樣哪怕他不在了,她也不會受委屈,不會過的太差。
“您先出去吧!我靜靜,”劉恆單手撐頭,他真的需要靜靜,竟然會在這麼緊要的關頭想起顧言。
良久,他驅車出門,一路前往GL,將車停在樓下,擡頭看向建築最高層。
他想着坐在頂樓辦公室的顧言,到底在做什麼,在如何雷厲風行的給她底下的員工佈置任務,開會,總結。
他想自己是瘋了。
不到片刻,便驅車離開。
許贊開車前往GL,接顧言下班,便看見一輛黑色奧迪離開,看車牌號,略微眼熟。
“好像是劉二少劉恆的車,”許贊漫不經心道。
白慎行原本低頭對着電腦回復郵件,聽許贊這麼說,頓時一秒停滯。
“確定?”
聽聞自家老闆寒冷的聲音、許贊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昨兒明明兩人還爲了劉二少的事情差點吵架了,自己怎麼還多嘴暱?
“不太確定,”許贊恍惚道。
“查清楚,”他不允許顧言身邊出現任何一個男人,更不允許顧言在除他之外,還有任何異性朋友可以接觸。
一個老俞已經夠他心煩意亂的了,還來一個,他不見得自己會有那麼好的耐心。
“好的,”許贊一口應下。
到時候查出來應該怎麼說?還是等老闆心情好點的時候再說吧!顧言正在開會,秘書辦的人過來耳語兩句,她微微皺眉。
一向在停車場等在的白慎行,今兒既然光明正大的登上了她的辦公室。
顧言示意她出去,繼續開會。
“這個月底將季度報告,季度總結,季度營業額全部都送到我辦公室來,所有部門經理,寫一份總結跟反思,交給露西,張晉安排一下部門經理培訓的事情。”
底下人心底一片哀嚎,這麼多資料,月底之前交,這是要連軸加班加點啊?
月底還有幾天啊!
“有什麼意義?”她環顧四周,發現大家死麪沉沉。
“沒有。”
“其他人散會,趙陽留下來,”轉而將目光投向坐在左側的露西跟張晉,“你們倆也留下來。”顧言將手中的資料抖整齊,看向趙陽;“業務都熟悉了?”
“熟悉了,”趙陽點頭。
“漢城市場這邊主要由你來負責怎麼樣?”
張晉跟露西兩人聞之一愣,這麼快?
“這……。”趙陽看了下他們的反應。
顧言微微眯眼,沒準備好?
她話鋒一轉,“白朗的那個案子在一部還是二部?”
“一部,”趙陽答到。
“張晉下去調到二部來,你來跟,”漢城市場沒準備好,那就從前首富的集團開始準備,慢慢來,你是個人才,我可以花時間培養你。
趙陽怎麼會不知道顧言的意思,面上露出一陣感激。
感謝顧言這麼培養自己。
顧言開完會出來,朝辦公室走去,“麥斯白董真是越來越不把我們GL當回事了,都光明正大進你辦公室了,”露西在一旁沒好氣的說到。
“人家牛逼啊!”張晉附和,剛剛秘書辦的人過來耳語,他們倆坐在旁邊都聽見了。
“屬螃蟹的,”顧言言簡易亥,人家橫着走是習慣。
推開門進去,便見白慎行坐在沙發上,單手夾煙,單手翻着手裡的資料,見她進來,在菸灰缸掐了煙。
低着頭問到,“完了?”
顧言站在門口淡定的望着他,不言不語,白慎行見沒有聲音,擡起頭,便見她一臉冷漠的看着自己。
以爲是在辦公室抽菸,惹惱了她,放下手中的資料,起身將辦公室的窗戶打開通風。
站在窗邊,見她還是滿臉不悅,邊走過去,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累了?不想說話?”
“怎麼了?”白慎行見她這番看着自己不言不語,緊張的厲害。
“白董把我們GL當成你們家的菜園門了?”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白慎行心裡一鬆,原來是這個,不是不舒服就好。
今日若不是許贊在樓下看見劉恆的車,他沒想上來,在樓下坐了許久,越想越難受,便想看看究竟。
一進辦公室,掃視一週,沒發現什麼異常。
“顧總今日接見了哪些人?”隨之跟進來的秘書辦的人被問的一愣。
麥斯白董到他們GL來視察工作了?一上來直闖辦公室,然後質問老闆今天接見了哪些人?
“這個白董還是問顧總比較好,”雖說白慎行是漢城鑽石王老五,但是他們還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的。
白慎行聽她這麼說,一個不悅的眼神掃過去。
原本堅持自己定位的秘書,瞬間嚇得哆哆嗦嗦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了。
白慎行聽見顧言今日只接待了顧老爺子一人,無形之中便鬆了口氣。
白慎行悶聲淺笑,對着顧言道;“我下次注意,儘量不惹你生氣。”
他跟個三好青年一樣,就差舉手發誓了。
顧言撩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東西放到辦公桌上。
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文件,不免蹙眉。
“麥斯是沒地方給白董辦公了?”不是到他們大廳就是直闖辦公室,真當自己屬螃蟹的啊?“想你了,所以就上來瞅瞅,”白慎行一本正經的僚妹。
顧言放文件的手微微一頓,不打算接他的話茬。
“晚上想吃什麼?”白慎行收拾好桌面兒上的東西,淺聲問到。
顧言滿面怒容的轉頭,怒瞪着白慎行;“難不成白董還想帶着人去我家刷火鍋?”
白慎行舉雙手投降;“沒這想法,你別激動,要真覺得心理不平衡,回頭讓張晉他們去山水居刷火鍋,吃回來也行,恩?如何?”
一想到顧言爲了這個事兒氣憤,白慎行就懊惱昨兒沒將他們悉數趕出去。
白慎行走過去,伸手拿過她的包包,“走吧!去吃點東西,送你回家。”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秘書辦的人伸長了脖子望着。
顧言掃了一眼,悉數回到自己座位上,假裝埋頭苦幹。
“許贊呢?”顧言見白慎行自己開車,便隨意開口問到。
白慎行啓動車子的手微微一緊,關心許贊?
“關心他?”原本還算溫情的小小空間,瞬間被他一句話冰凍三尺。
顧言汗,“只是看你自己開車,隨意問一句。”
許贊如果知道自己在後來無緣無故被自家老闆丟到工地暴曬一個月是因爲顧言這句話的話,一聽會痛哭流涕。
“下班時間,”白慎行冷聲道。
總沒見你關心關係自己,我身旁的人你倒是在意的緊。
白慎行一腳油門踩到底,快速的從停車場出去,顧言安全帶還沒繫好,驚恐的抓住車把手。
“你瘋了?”她驚恐的問到。
“一下沒注意,”隨手拉過她身旁的安全帶給她繫上。
也確實是惱了,就想嚇唬嚇唬她。
跟顧言相處的時間越久,顧言對他的態度約好,他想要的就越多,原先想着慢慢來,可看她也會對別人露出關係的語氣,他不免覺得顧言對自己太過吝嗇,寧願對外人表露關心,也不願對自己露出半點情誼。
多多少少,他還是有點小情緒的。
顧言見白慎行一路都拉着一張臉,自己不免也微微有些惱火了,要出來吃飯的是你,拉着臉的也是你,我還得覥着臉陪你吃飯是吧?
在顧言的小情緒面前,他甘拜下風。
“多吃點,那麼瘦,回頭讓張嵐;過來照顧你?”他一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她跟許攸寧兩個人住一起,他天天都擔心會餓死他們兩。
“不用,”張嵐過來、她還沒想家裡多出一個人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GL虐待員工,”白慎行淺笑着道。
“GL要是虐待我,我能投入道白董的懷抱嘛?”她擡頭眉開眼笑的打趣兒着白慎行。
“隨時歡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白慎行往她碗裡夾了一塊子肉,寵溺的看這個她道。
“慎行,”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他們愉快用餐的氛圍。
------題外話------
昨天瀟湘系統抽風了,很多人看不了評論不了,我這邊發文時間是早上七點,每天都更了的,不要懷疑我拋棄了你們,(捂臉哭)你們的評論我也是晚上才刷出來的,求撒花~好怕後臺抽風你們看不了文,明天一毛錢的訂閱都木有,哭死~
快猜猜是誰?他們吃飯碰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