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連着幾日沒來公司,桌面上的文件推集成山,站在辦公室看着這個情況,不免嘆息,還是不能偷懶啊,不然累死的還是自己。
“桌面兒上有一份傑克昨晚連夜傳過來的文件,早上打印出來放在桌上了,你看看。”張晉說到。
“好、你去忙、這兩日辛苦你們了,”她略微抱歉道。
“應該的,”他們跟着顧言這麼多年,顧言的爲人他清楚的很,對待敵人毫不手軟,但是對待自己人,她有肉吃絕對不會讓你們喝湯。
隨手翻開傑克傳過來的文件,她蹙眉。麥斯。
整個麥斯的人最近都如沐春風的感覺,老闆心情好,員工心情也好。
許贊覺得這幾日的工作確實是舒坦的多,每天準時下班,他鮮少有不加班的時候。
自家老闆每天將工作忙完也是早早的便走了。
“老闆最近心情好像很好,”安迪轉過來看着許讚道。
“是挺好的,”許贊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雖然還是不苟言笑,但是明顯的感覺到他心情很愉悅啊!
白慎行坐在辦公室處理這手上的文件,單手夾煙,輕點菸灰,拿起筆隨意的在文件上做個更改記號。
與顧言領證的這幾天,他越發覺得自己責任重大,而這個責任,不是對他手下幾千號員工,而是對顧言。
只因顧言現在是他妻子,他理應伺候好她的生活起居跟飲食,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後面的書架上除了有相關的專業書籍之外,還有幾本菜譜。
他通常會在下班之前拿出來看兩頁,只爲了在臨水灣的這段日子能讓顧言在各方面都舒心。
在遇到顧言之前,他是白家的王子,在白家只有別人照顧他的份,他只需要接受父親給他安排的各種學習就行了。
而在遇到顧言之後,他不僅要接受學習,還要兼顧顧言。
生怕她那麼傻,在外面惹了麻煩自己沒辦法解決,只要一見不到她人,他就提心吊膽,偏生顧言小時候又不是個省油的燈,經常偷跑出去鬧完事兒在回來。
讓他措手不及。
那個時候、他想着,顧言要是能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身邊就好了、無論是啥,自己好歹看得見。
現在顧言安靜了,他不喜了,希望她能像小時候一樣鬧騰,哪怕是作他,他也是高興的。
現在的他,跟顧言一天到晚基本說不上幾句話,哪怕是他主動搭話。
思及此,不免微微嘆息,疲憊的靠在座椅上,點着手上的菸灰。
“老闆,”許贊敲門進來。
“何事?”他眼都沒擡問到。
“今晚的應酬要去嘛?”本不想進來問,但是想到他最近一下班就走了,堅決不在公司多留一分鐘,想着來問問還是保險一些。
“讓徐副總去,最近的應酬都讓他去,”他哪裡有時間應酬?若是回去晚了,誰給顧言做飯?
“啊?”許贊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模樣看着自家老闆。
“讓徐副總去,最近的應酬都讓他去,”白慎行疲憊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
許贊站在一側欲言又止,思忖半晌、才說到;“徐副總手上的應酬也多,都推給他的話、估計吃不消。”必要的應酬還是您去的好。
“必要的通知我,”白慎行退一步。
麥斯的體系不像別的公司,每個人手上都有每個人的任務,包括白慎行,他跟手下的副總連應酬都分開。
“好,”許贊退出去,實在是不接,以前跟着白慎行的時候、他手上的應酬都是自己親力親爲的,如今卻像個甩手掌櫃一樣,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給底下的副總解決?“怎麼了?”安迪見他皺眉出面,一臉幸災樂禍的瞅着他。
“吃癟了?”
許贊白了她一眼,不準備跟幸災樂禍的女人說話。
“我問問、老闆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讓徐清淺復出?”
聽此,許贊敲着鍵盤的手一頓,徐清淺復出?估計沒可能了,當初老闆陰徐清淺陰的那麼慘,完全是不動聲色的讓她身敗名裂。
“這個你得去問老闆,”許贊面不改色道。
安迪憋憋嘴,她會去問白慎行嘛?不會,因爲她跟白慎行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他對待事情的態度,如果她茂茂然前去問了,只怕白慎行會將她丟到底下去做經紀人。
她跟許贊在麥斯被稱爲白慎行的左膀右臂,在麥斯多年隱忍纔有了今天的地步,怎麼會爲了一個小明星而毀了自己的前途?
讓徐清淺復出?當初老闆陰她的時候就沒在想過讓她復出,如今安迪這麼問,他不免在心裡好笑,徐清淺什麼段位?顧總什麼段位?
外面風言風語已經夠多了,若讓徐清淺復出,將那些風言風語傳到顧總耳裡,還有老大什麼好日子過?老大沒好日子他們會好過?許贊想,毀了一個小明星,成就他們的美好生活,賺了。下午,顧言抽空去了趟老袁那裡,見後面的路修好,直接將車開進去,一進去便見老袁在給底下的員工訓話,她好整以暇的靠在門口,等着他結束,老袁眼尖,見她進來,直接揮手散了他們。
“路修好了,園老闆又可以大把大把的賺錢了,”顧言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將包放在裡面。
老袁提起壺給她倒了杯水;“還多虧了我們顧美女。”“你這話一去,不到三天就修好了,第五天就通車了,前頭可是磨磨蹭蹭了個把月。,”老袁也是在上面呆過的人,自然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索性那些人也是不要命了,日夜兼程的給趕了上來。
“那是不是要感謝我?”她氣定神閒道。
“不是給過你好處了?”還來?資本家就是這麼剝削他們這些辛苦的勞動人名的?顧言笑、隨即起身,邁到他前面的酒櫃上,跟皇帝選妃一樣掃着上面擺着的酒、良久才轉頭問到;“這上面哪瓶酒最貴?”
聽此言、老袁心頭狠狠一顫、隨即轉頭見她在尋着、笑着開口道;“不告訴你,告訴你我今兒白開張了。”
顧言雙手抱胸靠在酒櫃上一臉隨意的看着他;“你自己選,是給我最貴的那一瓶還是我全拿走?”
“拿不走,我就坐這兒拿把起子把這些酒全開了,”你自己想想,那種對你來說更划算。
老袁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真的不能跟智商高的女人對着幹。
他承認自己陰了顧言那麼一兩回,但是也不見得她要坐着兒讓他破產吧?
他噎了口口水、哆哆嗦嗦道;“姐、高擡貴手。”你要真坐着兒把我這些酒全開了,我這一年都白乾了。
顧言哪兒會理會他這些話、隨意從前臺拉了吧椅子過來,坐在酒櫃前頭、笑臉瑩瑩道;“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若不老實交代,您自己看着辦。”
從前臺結賬的地方、撈了把起子過來,拿在手裡把玩着。
“能不說嗎?”是真不能說,您擱這兒爲難我幹嘛?
老袁哭喪着臉,一副求放過的表情看着她。
“能開嘛?”顧言反問道。
“不能,”你要全開了,我今年都白瞎了,會破產的,會死人的啊!
他簡直是想哀嚎了。
“不是我不說,是有人不讓我說,”老袁見到顧言的手伸到酒櫃上拿酒,都快急哭了。
顧言將手緩緩從酒櫃上放下來;“我問,你答,遇到不能回答的,用點頭搖頭來代替,如何?不違揹你的職業道德吧?”
不讓說?不讓說行啊!你不說,點頭搖頭就行了,點頭yes搖頭no總會吧?
邊兒上的服務員見到這個場景,捂着嘴生怕自己幸災樂禍出聲,一個個的都快憋出內傷了。
老袁嘴角抽搐,哭喪着臉道;“是要玩點頭yes搖頭no嗎?”
“是這樣,”顧言好笑着答。“五月下旬你是不是去過臨水灣?”顧言隨意將手搭在一瓶酒上,他要是不好好回答,拿下來就給他開了。“是,”老袁如實答到,對不起了哥們兒,我不能破產啊,我這十幾號人要養呢!“哪裡來的鑰匙?”
老袁:“……。”。
顧言撈出手中的酒、直接給起了,放在腳邊。
再來。
“跟蹤我、是誰的意思?”顧言冷着臉問道,那日若不是自己在白慎行邊兒上,老袁絕對沒那麼好的下場。
老袁;“……。”。
在抽出瓶酒、給起了,擺在腳邊。
“點頭yes搖頭no,”她就不信,老袁能這麼守口如瓶。
“是老俞?”
老袁搖頭,不是。
“你自己?”她不認爲老袁有那麼大的閒情逸致去跟蹤自己。
老袁搖頭。
顧言氣結、一下抽出三瓶酒全給起了,放腳邊。“求放過,姑奶奶,”老袁都快哭了,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盡挑貴的來。顧言將手中的起子扔在桌面兒上,邁步到老袁面前、雙手撐着桌子俯視着他、冷漠道;“在這個範圍之內,我只忍一人、那便是老俞,除了他、任何人想在我身上得到任何好處,都沒有機會。”
在漢城的範圍之內,她只容忍一人,那便是老俞,除了老俞、她對任何人沒有其他義務。
“這漢城的勢力分多種、你可曾想過這個問題?”老袁看着她嚴肅道。
他承認顧言是個很厲害的女人,但是不見得她能摸得透這漢城的黑暗勢力。“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你覺得我會回來?”你太小看我了,我顧言要是沒有這本事,漢城的這淌水,你以爲我會下來?“我自然是相信你有本事,”老袁淡定。
你若沒有本事,他會心繫於你。
顧言拿過包,掏出一疊現金,直接放在桌子上。
“酒錢,”老袁這樣的人,初次接觸是因爲老俞,但不見得她往後的接觸還是因爲老俞。
“免了、酒既然開了,不如喝兩杯?”老袁提議到。
顧言坐下來,等着老袁把酒拿過來,兩人對飲。
良久、她晃悠着手中的酒杯說到;“這漢城有大多人怕我跟白慎行在一處。”
老袁悶了一口酒、淺笑道;“因你跟白慎行若是聯手、這漢城只怕是你們兩人的天下了。”
熟識的人都知道白慎行黑白兩道通吃,通吃歸通吃,但若是兩頭出事,他斷然只能顧一頭,可要是白慎行跟顧言聯手、顧言跟白慎行一個黑一個白,這漢城哪裡還有別人翻身的地方?
“若有朝一日、我跟白慎行聯手了呢?老袁覺得會如何?”顧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聽此言,老袁原本掛在面上的笑容一滯,隨即便恢復。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跟白慎行若是想在一起,這漢城大有的是人想從中做手腳。顧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提着包便出去了。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老袁嘆、這漢城,怕又是要變天了。顧言從老袁店裡出來,一路驅車回GL,將辦公室的資料處理完,已然是下午,臨近下班。
不免頭疼,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白慎行在一個空間裡獨處。
她可以不鬧,不去指責他,不去想多年前的事情,可是她也沒勇氣去跟白慎行開始全新的生活。
都說在愛情面前,誰更勇敢誰更幸福,顯然、她這輩子估計是跟幸福掛不上邊兒了。
“老大、下班不?”露西過來敲門。
“你們先走吧!我在坐會兒,”怕獨自面對白慎行。“心情不好?喝一杯?”露西見她面露難受,微微提議道。
顧言輕聲失笑;“你找張晉吧!我就不去了。”露西聳聳肩、帶上門,便出去了。五點十分、白慎行電話過來了、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名字,伸出手、想接不敢接。
“喂?”
“下班沒?我在樓下,”白慎行輕柔的嗓音從聽筒那一側傳過來。
“你先回去吧!我還在忙。”
白慎行將車停在GL大樓前,看着張晉跟露西兩人開着車陸續從停車場出來,不免心底微寒。
“我等你,好了直接下來。”說完、他便收了電話。
他深知顧言在說謊、但也能理解她爲何會說謊。
突然之間進入婚姻生活誰都會有點不適應,沒關係,他等就是了。六點、顧言還坐在辦公室,起身道窗邊看了一眼,白慎行的車穩妥的停在樓下,不免心中不忍。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若是以前、她斷然是不會不忍的,任由白慎行等到天明她也無所謂,可如今,看到白慎行處心積慮的討好自己,她多少會覺得自己這樣就是賤。
靠在窗邊,嘆息一聲,提着包下樓。
當白慎行看見顧言從GL大樓出來,還是微微震驚的,他本以爲自己可能要等到凌晨去了。
顧言上車,等她繫好安全帶,他便啓動車子離開GL大樓。顧言上面,見他滿臉微笑,不免驚奇,是有什麼好事能讓他笑的這麼開心?
“晚上吃什麼?”白慎行輕聲問到。
“去外面吃吧!”讓大財閥天天給自己做飯,不太好。
“外面不乾淨,自己做,”好不容易跟顧言同住一個屋檐下,既然沒有傭人,那便自己動手,好歹也有點生活儀式感,若是出去吃,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醉言居也不乾淨?”顧言笑着打趣兒道,你自己一個開餐館的,既然說外面不乾淨。
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
白慎行一愣,被顧言將了一軍。不免悶聲失笑。
白慎行是一個鮮少笑的人,他若笑起來便如春風拂面,讓人移不開眼。
顧言一直覺得白慎行這樣的人就是王子般的存在,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着王者的氣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的丈夫人選。
可如今、他在自己面前,這麼觸手可得。
“失神了?”白慎行見她良久不說話,回頭一看、便見她盯着前面出神。
白慎行將車停在車位,解開安全帶下車。
兩人一出電梯,便見門口站着白朗跟陳涵兩人,顧言止步不前,白慎行微微蹙眉。
“爸媽怎麼來了?”白慎行冷聲問到。
“來看看你們,”開口說話的是白朗,見白慎行這樣的神色,便知道他是惱了,怪他們突然的打擾。
白慎行回頭看了眼顧言,只見她周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他不免頭疼。
顧言見到白朗跟陳涵的那一刻完全不知該怎麼辦,喊什麼?舅舅舅媽?還是爸媽?
這尷尬的關係愣是讓她有話說不出口。
“言言,”陳涵見她不說話,自發的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跟她套近乎。
她本是有些意見的,可來之前,白朗花了很長的時間將事情的前頭後尾告訴她,讓她做好心理建樹,知道自己兒子的處境。她斷然是想跟顧言熱嘮嘮的。
也算是爲了自家兒子,他們白家在顧言面前罪孽深重,也該贖罪了。
對於自家母親對顧言態度的轉變,白慎行已經見過一次了,可是這次他顯然是沒覺得她會給顧言好臉色看,沒想到、陳涵對顧言熱烙的很,白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他們今兒來是做助攻的。顧言直愣愣的傻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陳涵的話。
白慎行打開門,便過來摟着顧言進屋。
陳涵看在眼裡,跟自家老公對視了一眼,眼裡滿是無奈。白慎行直接將顧言帶到房間裡,看着她滿臉的不適應,不免心疼,“不想出去別出去,我讓他們離開。”白慎行處處依着她,唯恐她受到半點傷害。
顧言又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她一直在告訴自己,她跟白慎行現在已然是一家人了,可是還是沒辦法,沒辦法去面對他的家人,沒辦法去面對他們突如其來的溫暖。
“抱歉,”顧言低聲道歉。
她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不想爲難自己,她承認自己讓白慎行很爲難,可是確實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倒坎兒。
白慎行將她摟在懷裡,摸了摸她的發頂,像對待小朋友那樣;“不礙事,慢慢來,你先換身衣服。”
說完白慎行帶上門出去了。白朗跟陳涵坐在沙發上,打量着這座房子。
見白慎行出來、陳涵立馬站起來說到;“你們就住這裡?張嵐怎麼沒跟過來?”
她眼裡滿是擔憂。
“恩、住一段時間,在搬過去。”他說的自然是山水居了。“也行、沒張嵐,你怎麼照顧好人家?”陳涵說着用下巴指了指顧言的房間,她不認爲自家兒子是個會照顧人的主兒。
“儘量,”白慎行坐在一側道。
“這是是你不對在先,你也不要逼人家了,慢慢來,不急,”那麼多年你都等過來了,不在乎這段時間。
“我知道,”對於自己父母,白慎行還是很尊重的。
“婚禮準備什麼時候辦?要什麼形式的?你跟我說說,我跟你姑姑替你們辦了,不能委屈了人家。”
陳涵對於白慎行跟顧言的婚禮很是上心,他們白家自然不怕別人的風言風語,娶媳婦兒就要風光點來。
白慎行低頭按眉;“在等等、到時候我跟您說。”“那也行,你們倆聊,我去廚房看看。”說着她就起身往廚房走去,白慎行想喊都沒喊住。
“我們白家不在乎外人的流言蜚語,但你若是做了這件事情就要承擔一定的責任,慎行、你現在是一個家長了,在日後你一定要照顧好你的妻兒,責任重大,你可做好了準備?”白朗自然是相信自己兒子會成爲一個優秀的丈夫跟父親,可是這個妻子如果是顧言的話,他要吃的苦,跟受的難,還多得多,除非顧言放下一切。“您知道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準備着,”對於婚姻、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日後對顧言好點,我們對不起人家,”白朗對於當年的事情一直在自責,對於顧言當年出國的事情,他一直想彌補。
“晚上都在這兒吃飯?”陳涵在廚房問道。
“恩、”白朗輕聲答。
既然已經打擾了,就打擾吧!“去看看,”白朗指的是房間裡面的顧言。
顧言換好衣服坐在房間裡面不知如何是好,正當她糾結這要不要出去的時候,白慎行開門進來。
“走了?”她眼裡流光溢彩,突然感到輕鬆無比。
白慎行微微嘆息;“沒有、媽媽在做飯。”他看着顧言流光溢彩的眸子一點一點的暗下去。
他坐在牀沿,看着顧言、有千萬種話想跟她說,卻不知如何說起,他想告訴她,怎樣跟自己的父母相處,告訴她怎樣在一個溫暖的家庭裡面生活。
千言萬語,一言難盡。她將坐在身側的顧言摟在懷裡、在她耳邊呢喃着;“言言、家裡人給的溫暖,你接受便是了,不要多想,對你,我們都是無私的。”他深知自己父親對顧言感到抱歉的心理,所以纔會勸說自己母親對顧言改觀。顧言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隨後鬆開。她怎能看不出來白家人是在討好自己。
“言言,”白慎行見她不言語,抵着她的額頭,看着她的表情,顧言將頭偏開,不去看他。“言言,”白慎行柔聲喊到。
“唔……。”顧言睜大眼睛,驚恐的看着他,他就這麼?
白朗跟陳涵還在外面。
白慎行像品嚐山珍海味一樣流連在她的脣上。
緩緩的輕啄着,一點一點的攻陷她。
單手撫上她的長髮,一下一下的撫摸着。
白慎行絕對是個情場高手,他對待顧言,有的是手段,讓顧言一點點的淪陷。
他深知她現在進退維谷,在左右之中做着抉擇,於是便用溫情一點一點的淪陷她。
讓她失了陣地。顧言毫無經驗,完全被他帶着走,一點一點的失了方陣,良久、她一聲旖旎,差點讓白慎行把控不住。緩緩鬆開她,將她摟在懷裡,一下一下的順着她的背。他算是知道了,這種時候來撩撥顧言,最後吃盡苦頭的還是自己。
簡直是自作自受。
他多想直接鎖了門,將顧言哄騙到牀上,已解決自己的生理之苦,可現實告訴他,只能忍了。父母都在外面,堅決不能讓顧言在他們面前失了臉面。
顧言低頭埋在他懷裡,蹭了蹭。
這一蹭、將白慎行的心都給蹭軟了,只得收手將她摟的更緊了。直到白朗敲門喊吃飯,白慎行才帶着顧言緩緩出去。
“言言、坐、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意做了幾個菜,快嚐嚐。”陳涵熱烙的招呼着她。
她微愣、在白家,做飯這種事情都是傭人來做的,可如今陳涵既然會在她臨水灣做飯,她簡直可以用受寵若驚來形容。
白慎行拉開椅子,讓她坐下,給她兜了碗湯;“嚐嚐媽的手藝。”她聽見了,白慎行說的是媽,不是舅媽、她詫異的望向白慎行。
“慎行說的是、要改口了,可不能在喊舅舅舅媽了,”白朗在一旁玩笑道。
她垂在桌底的手一緊,看着他們無比認同自己跟白慎行的關係,她緊封的心在一點一點的裂開。
“飯前喝湯,湯水都喝飽了,還能吃多少?你就是這麼照顧人的?”陳涵見白慎行給顧言兜湯,一巴掌拍下去,苛責着白慎行。顧言傻了、見陳涵這麼喝白慎行,還是頭一次。
“少喝點就成,言言胃不好,”白慎行說着將手中的碗放在她面前。顧言看了眼、真的只是少喝點,不過兩口而已。
“嚐嚐,”陳涵一臉期待的望着她。
她端起碗、喝了兩口;“挺好的,比白慎行做得好。”陳涵跟白朗瞬間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以往的顧言那會跟他們說這麼多,說上一句挺好的就不錯了,今日擺明是有進步,對他們有了一定的認可,兩人都高興不已。白慎行也高興的很、對於顧言的轉變,他怎能不高興?
“喝點酒吧!這麼高興的日子,言言這兒有酒嘛?”陳涵提議道。
酒?應該是有的,但是、她好像不知道在哪兒。
“有、上面第三個櫃子上。”白慎行坐在位置上對陳涵說到。
陳涵轉身,拿出上面的酒跟杯子。
擺在大家面前。
“慶祝我們家添新人了,”陳涵舉起杯子對顧言道。
顧言微微頷首、“謝謝。”“日後慎行要是待你不好,你跟媽媽說、看我不替你收拾他。”陳涵一臉嚴肅的看着白慎行。
顧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鬆,差點摔在桌面兒上,好在及時緩過神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陳涵會在自己面前自稱媽媽。明明是這麼尷尬的關係,爲什麼他們說的這麼輕而易舉?
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樣。
“我們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外人也不敢在我白家面前說,若是往日在外面聽見了,就隨他去,若是實在難聽,我們有的是手段讓他閉嘴,言言、你跟慎行兩人是你們兩人的事情,外人說的再多,你權當是狗再叫,”白朗知道顧言心中的忌諱,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便直接了當的將他的意思說出來,免得顧言尷尬。一向溫文儒雅的白朗會在自己面前說那麼粗俗的話,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簡直如同晴天霹靂。白慎行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顧言才微微回神。
迴應到;“我知道。”
白朗見她這麼說,開口便笑了。四人在一處,難免多喝了些,白朗跟陳涵的一個勁兒的敬酒、顧言哪有不喝的道理,一頓飯吃完,她有些暈乎乎的,也算不上醉。吃完飯,白朗跟陳涵離去,臨走前陳涵還動手將廚房收拾趕緊了,她怎麼會不知道,白朗跟陳涵今天是來幹嘛的。擺明了是在告訴自己,他們完全接受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讓她不要多想,她震驚之餘又感到無比溫暖。
白慎行從廚房端了杯水出來給顧言,她接過,喝了兩口,靠在陽臺上吹着涼風。
雖說是六月份,可臨水灣靠海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海風吹進來的,難免會有些涼,他摟着她的肩膀,往屋裡帶。
“外面涼,”剛喝了酒、別吹感冒了。
顧言由着他將自己往屋裡帶。
“你們白家當真不怕流言蜚語?”
“不怕,”白慎行肯定。怕什麼流言蜚語?他這輩子怕的就是沒有顧言,外人的眼光算得了什麼?
“去洗澡吧!早點休息。”白慎行將她帶到房間,收了她手中的杯子。顧言站在浴室裡,思忖着在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面對白朗跟陳涵,他們已經這麼討好自己了,若是往後自己還是像以前那樣,豈不是被別人罵成不忠不孝?站在淋浴頭下,摸着臉,貌似在這場尷尬的關係當中,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最糾結。
而其他人,身輕如燕。
顧輕舟是否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想必是不知道吧!若是知道了、豈會這麼風平浪靜?
老爺子要是知道了,不得直接氣死了?顧言從浴室出來,身上冒着熱氣,臉上緋紅。
白慎行正好過來拿衣服,不免失了神。
“你也早點休息,”顧言揭開被子坐進去,看着白慎行愣在原地,不免輕聲提醒到。
許是今日中午喝了些酒、晚上又被灌了些,頭有些暈、躺下沒多久,便覺得沉呼呼的。
稍後、便覺得身側一沉,她翻身過去,便見白慎行躺在自己身側。
所有的酒勁瞬間驚喜。
睜大眼睛驚恐的看着白慎行,難道昨晚不是她在做夢?
“怎麼了?不是困了?”白慎行躺在身側看着她,將薄被往上拉了拉。
“你怎麼睡到這兒來了?”
白慎行柔情的眸子始終死死鎖着她,要解釋嗎?不需要吧!
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他伸出手、將她撈在懷裡,低頭附上她的脣。
他怎能不知道今日白朗跟陳涵一個勁的敬她酒是什麼意思。
若是在外面,他定然是要多加阻攔的,可今日、他沒有。他承認自己是在圖謀不軌。顧言本就有點酒勁,被白慎行這麼一吻,更是暈乎乎的。
白慎行臨近三十,正是年輕氣壯的時候,飯前的那一番撩撥已然是讓他難受的要緊。
如今顧言在自己身側,哪有不吃的道理?
白朗跟陳涵這麼給自己當助攻,若今晚還不把她吃到嘴,豈不是太對不起他們了?
手腳並用。
原想着、慢慢來、一寸一寸攻下去,不想顧言這會兒確實是暈沉的厲害,片刻、便旖旎出聲,饒是他定力再好,也等不急了。
屋外夏風席席,屋內你儂我儂。多年未開葷,嚐到甜頭,只想像豬八戒吃人生果那樣,一口吞進去。
可奈何、他見不得顧言受一點兒疼痛。
於是、只能疼自己了。
多年隱忍,再加上昨晚的可看不可吃,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小情緒了,奈何這人是顧言,有什麼小情緒他也只能忍着。
初夏的微風吹着窗簾,飄逸的白沙在屋內緩緩飄起。
他年少時的夢想便是得到顧言,如今得到了,只想有更深,在顧言這裡,他永遠都不滿足,像個貪得無厭的孩子。
而顧言,偏生就受不了他這番,她遇強則強,遇弱則弱,而白慎行正好是拿捏到了她這一點。
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擺佈
白慎行一寸一寸的開發着屬於自己的地盤,一下一下的撩撥着顧言的心。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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