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跟陳涵兩人在沙發上聊着,大多時候是陳涵在說顧言在輕聲應着。白慎行進屋看見陳涵拉着顧言的手正在說着婚禮的事情,不禁頭痛,還真是商量好了過來的。
隨手脫了外套搭在沙發上,“在聊什麼?”他明知故問。
陳涵撩了她一眼,隨即語氣不佳道;“再聊你們婚禮的事情,你說說你就不能讓我跟你爸少操點心?”
陳涵一直覺得自己兒子懂事成熟穩重,特別是在對待顧言的事情上,他做的細節絕對比她還到位,可是這求婚都過去這麼久了,婚禮的事情就不準備了?
就算是不準備,最起碼應該在顧輕舟跟白鷺面前提提也是好的啊!
不怕他們兩人有意見?
白慎行無奈,卻也不能表現出來,隨手將張嵐遞過來的杯子端在手裡,靠在沙發上看着陳涵低沉道;“言言不是身體不方便嘛?若要是婚禮太過勞累怎麼辦?”顧言一滯,好你個白慎行、拿我當擋箭牌。
隨即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看的白慎行的小心肝兒直顫。
陳涵聽他如此說,面上不悅的表情才稍微好過點。
而坐在一側的的白朗將白慎行的話悉數聽進去,卻也不言語,只是不深不淺的看了他一眼。
“你自己看着辦,”陳涵給了他一句你自己領悟的語言便轉身進了廚房。
“張嵐、帶我去廚房看看。”看着陳涵遠走,顧言將眸光投向白朗身上,想着許攸寧今日跟自己說的話,她在做最後的抉擇,白慎行見此眉頭緊皺,微微起身;“先上去換身衣服。”
隨後便拉着顧言上樓,她愕然,有些不解。
“你拉我上來幹嘛?”顧言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慎行。
不拉你上來等着你跟爸開口說許溟逸的事情?
說出來之後呢?
“上來換身衣服,你今天裙子太緊了些,”白慎行說着轉身進了衣帽間替她找衣服。
顧言莫名其妙,裙子太緊?
她今天是穿的包裙沒錯,可自打她懷孕,白先生將衣櫃裡裡外外都換的差不多了,就算是包裙,那些是有彈性的好不?
這會兒是什麼意思?
白慎行找了套家居服放在衣帽間的凳子上,示意她進去換了。
白先生想算計白太太說出她跟許攸寧的事情,沒想到差點被自家老爹給截了胡,這要是說出去丟人丟大發了。
漢城十月中的天氣已經微涼,許是脫衣服的時候泰國急切了些,涼意侵襲而來,讓她整個人不自覺的一顫,隨後便趕緊套上衣服出去了。
白慎行靠在陽臺欄杆上抽菸,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神望着天空,每當菸灰燃起的時候,他不用看都能下意識的將菸灰彈進一側的菸灰缸裡,顧言站在身後看着他,一根菸,吸了兩口,其餘的似乎都在以彈菸灰爲樂趣。
對於白先生戒菸這個事情她已經不抱什麼指望了。
白慎行站在陽臺邊緣看着天空,飛機尾翼在天空中帶出的軌跡讓他心底一顫,隨即在菸灰缸上動作粗魯的按滅手中的煙,轉身、便撞進顧言一眼溫柔裡。
他一滯,剛剛還在想着。
這些年他有個怪癖,每當看見飛機飛過藍天留下痕跡的時候他就會不自覺的想起顧言離開的那天,她走的那天天氣很好,天空很藍,她坐的那架飛機起飛的時候也在天空中留下了痕跡,以至於這麼多年他都忘不了這一幕,他愛的女孩子在他面前生生的離開了。
他忘不了這個。
剛剛念起往事時,心理一痛,想着去找顧言,這種痛處只有見給她摟在懷裡才能徹底緩解。
顧言睜大眼睛看着突然邁大步過來的白慎行,將她僅僅的摟在懷裡,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好端端的就粘起人來了?
“怎麼了?”她柔聲道。
白慎行低頭在她頸窩處蹭了蹭,低沉的嗓音直撞顧言心頭;“沒什麼、就想抱抱你。”如多年前你離開的時候我想將你抱在懷裡不讓你走一樣,這些年都是這樣的感覺,從未變過。
一時間的恍惚讓白慎行看起來脆弱不堪,她想、這也許是她的幻覺。
白慎行緩緩鬆開她,將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抵着她的額頭,緩緩開口;“一家三口。”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顧言心理一震,一家三口於平常人來說應該是個很簡單的事情,可她卻在白慎行的話語裡聽出了不容易的語氣。
她伸手,緩緩樓上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胸膛之處。
多年前,她多麼希望白慎行能在自己身邊替她撐起一切,後來在最難熬的時候一秒一秒熬過來之後她在也沒有這個想法,她獨立堅強。
婚後的白慎行,不顧一切的寵着她愛着她將她捧在掌心上,讓她在度成了一個依附與他的小女人,顧言親眼所見自己的周身的變化。
她跟只小狗似的在他胸前蹭了蹭;隨即下定決心看着白慎行道;“許溟逸的事情暫且先放放吧!”許攸寧那邊暫且放一放。
白慎行將她往懷裡帶了一分;“好。”
他在等顧言的結論,如今這句話出來正好。
這晚,陳涵跟白朗兩人在山水居用完晚餐才離開,席間、顧言跟往常一樣難逃厄運,陳涵一個勁兒的給她夾菜,她一個勁兒的吃,端的湯夾的菜她悉數吃盡,屢次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白慎行,白先生視而不見。
在他的認知裡,他花千言萬語哄顧言吃飯,都不如陳涵淺淺的說一句多吃點。
這麼省時省力又有效率的事情,他是很願意看的。
每每白慎行給她夾菜的時候,她總是能吃就吃,吃不了任由白慎行說幹了口水也就吃那麼一兩口,可陳涵是長輩,她不能跟她討價還加,若是吃飽了,陳涵在讓她喝碗湯她還是要硬着頭皮喝的。
原本高興得瑟的白先生在晚上睡覺之前,就開始不爽了。
爲什麼?白太太吃多了,腸胃不好了。
白慎行在書房處理公事,將下午沒處理完的工作在書房解決完,跟往常一樣,臥室跟書房的門都大敞着,原本在書房辦公的白先生猛然聽見臥室傳來一陣嘔吐聲,猛地從座椅上起來,帶翻了放在桌面上的一杯咖啡。
“怎麼了?”白慎行蹲下去撫着顧言的背,輕緩着問到。
“難受,”顧言停歇的間隙說了這麼兩個字,隨即便趴下去繼續狂吐。“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就吐了?”白慎行眼眸中盡是心疼。
顧言吐的腰都直不起來,扶着洗漱臺站着,無力的看了眼白慎行;“我都跟你說了我吃不下了。”
你還讓媽往我碗裡夾菜。
最後一句她怎麼也沒說出口,實在是說不出來。
陳涵本就是好意,這會兒吃完全吐,僅僅是i因爲她腸胃的問題,白慎行抱着她到牀上,心疼的摸着她蒼白的臉。
“我的錯,我的錯,”下次不會了。
顧言偏頭將臉從他手中挪開。
一臉嗔怪的看着他。
看的白慎行心窩子都疼了,好在這次也不似上次那般吐的厲害,若真是像上次那般,只怕是自己要氣的捶胸頓足了。
“喝口水,暖暖胃,”白慎行倒杯水放在她嘴邊,顧言端着杯子靠在牀頭淺淺的喝着,歲面色蒼白,但精神挺好,不似上次那般吐完之後整個人都萎靡不振,窩在白慎行懷裡起不來。
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顧言端着水杯呆萌的喝着,白慎行轉身進了書房,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將電腦端進來,放在房間的梳妝檯上,原本在臥室的書桌早在上次顧言晚上起來接電話差點撞上去之後,白慎行就讓人挪走了,茶几也挪走了,臥室如今只剩下沙發跟梳妝檯,這會兒他端着電腦放在梳妝檯上,到顯得有些憋屈,顧言見此,嘴角向上彎起,只覺好笑。
若是讓麥斯的員工知道他們平日裡冷靜高深的老闆有如此憋屈的一面會如何?
她想試試。
隨手撈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拍了張照片,給白慎行拍照從來不用擔心角度的問題,更不用擔心加不加濾鏡什麼的,他周身的氣場就能給人一種貴族範兒,平常人模仿不來。
顧言隨手發了條微博,順帶幾個偷笑的表情。
因在漢城也算得上是公衆人物,微博一出便有許多人上來評論,有好有壞,她只看好的,過濾壞的。
不過片刻,陳墨便伸手點贊,此刻她坐在片場的休息區正端着手機無聊的刷這,看見顧言發了條微博點了贊,還順帶評論了下。
【怎麼有種呆萌感?】
顧言最先看到的是陳墨的評論,看見之後笑的不行。
白慎行回頭見她端着手機傻笑,蹙眉;“傻笑什麼?”
“跟陳墨聊天在,”顧言直言道。
白慎行還有些文件沒處理完,顧言既然說是在端着手機跟陳墨聊天就沒在搭理她,轉身辦公,反正在一個屋子裡,她好不好他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而白董不知的是,她的太太,已經將他委身在梳妝檯前辦公的模樣公諸於世了。
顧言放在一側的手機響起微信聲,他沒理會,隨即便瘋狂的響起來,看見蔣毅跟徐離李苜蓿他們在瘋狂的艾特他,他就一臉陰沉。
蔣毅私聊他,直接給他甩過來一張截圖。
【白董、你太太陰你】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工作,迴應他【我應允的】。
蔣毅端着手機狠狠的吃了口狗糧,而我們白董的面部表情告訴大家,他心情很好,點開微博直接上去轉發顧言發的微博;【資本家的壓榨】
白慎行巴不得顧言天天在各種公衆平臺曬他們兩人之間的生活跟過往,這樣他是最高興的,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跟顧言之間的關係,知道顧言是他白慎行的女人。
如今顧言這麼大大方方的曬微博,他自然是高興的,白董傲嬌的很,轉發完之後直接將手機放在一邊,繼續手中的工作,也不理會自家太太是不是看見了。
這晚、臨近十一點兩位當事人緩緩入睡,而網絡上還有人在不斷的給他們評論。
白慎行在漢城的影響力隨隨便便發條微博都是幾十萬的評論的,顧言懶得去翻,剛剛只是覺得好玩兒,這會兒想睡覺了,哪裡還會去翻。
而此刻、許攸寧坐在自家陽臺上端着手機刷着顧言底下的微博,有人說好話有人說壞話,她隨意翻了兩下便將手機扔到一邊,端着手中的紅酒淺淺的酌着,今晚於她而言,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原本值班的她,連夜班都不想去了。
而今日,許溟逸回許家的次數少之又少,回自己別墅的次數也不多,那麼這個時候她在哪兒?
臨水灣的客廳裡傳來的喘息聲跟嬌喘聲在空蕩的房間裡面顯得尤爲清晰,女人的輕嘆聲跟男人的悶哼聲交織在一起譜寫着華美的樂章。
散落一地的衣服顯示着他們到底有多激烈,女人的睡袍跟內衣物悉數都扔在地上,男人的衣物靜靜的壓在上面,陽臺上未關的門隱隱吹進來的夜風讓她一顫。
附在身側的男人一頓,隨即淺問道;“冷?”
“有點風,”她沙啞着聲音道。
“我去關上,”他作勢起身,她伸手保住他健碩的腰。
“不了、一會兒就不冷了,”她說的隱晦,他聽得高興。
極樂世界總有人喜歡去釋意攀登,許溟逸摟着她坐在自己懷裡,淺淺的摸着她的背脊,舒寧感受着他傳遞過來的溫度,斟紅的膚色告訴她,她剛剛有過一場很激烈的歡愛。
“白氏那邊的事情你有把握?”她伸手在他健碩的臂膀上緩緩捏着,一下一下跟撓癢似的。
許溟逸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緩聲道;“恩。”
“這麼厲害?白朗可是前首富,他兒子是現首富,”舒寧語氣中有些詫異,面部表情做得極爲到位。
“我知道,”許溟逸顯然不願意多說。
“想洗澡,抱我進去,”舒寧張開雙臂,許溟逸應着她的要求抱着她進浴室。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舒寧眸底閃過一絲狠烈的光。舒寧洗完澡裹着浴袍出來,許溟逸見她出來自己進去,她端了杯紅酒靠在一側緩緩的淺酌着,而此刻許溟逸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手機響起,看見屏幕上調動的名字,她左手一緊,隨即接起來放在耳邊。
【顧老請您明天到梁山別墅去一趟】
這句話說完,久久沒有聲響,她伸手將電話點掉。
將手機放在原先的位置,她邁步道陽臺上吹着晚風,心理在想着剛剛的那句話,顧老?梁山別墅?
漢城有三座山,這三座山是當初改革的時候老一輩的革命家力圖留下來的,在漢城這樣一個金融大城,能有這麼幾座山而且還修健了不少別墅,由此可見,這些別墅到底有多之前,首先是白慎行所有的山水居,其次是梁山,再來是宜山,宜山僅供人爬山休閒,但上面有一座修建的很精緻得別墅,無人居住但常年有人把守。
每晚六點過後宜山風景區的道路就進行封鎖,封山。
而她知道宜山別墅是白慎行的地盤,上面地勢獨特四面環山,能讓人在夜黑風高的時候做出很多事情。
而剛剛那人說的梁山,她還真沒去過,要去去嘛?
“這個點兒喝什麼酒?”許溟逸洗完澡穿着浴袍出來,見她靠在陽臺上喝着酒,從她手中接過,眸間有些不悅的看着她。
“喝了好睡覺,”舒寧轉身緩緩道。
“來一杯?”見他冷眸看着自己,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許溟逸有時候在想,他們這些時日來的相處都是一場夢,太虛假,明明她望着自己笑,可卻覺得這個女人離自己十萬八千里。
離你最近,卻隔的最遠。
這樣的距離讓他心頭跟有千萬只爪子在撓他似的。
他查過,她出去那幾年前面四年幾乎空白,後面三年纔在柏林定居,而她前面的那幾年無論他用盡什麼手段都查不到蹤影。
“你出去那前四年在哪裡?”許溟逸望着她淺淺開口,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不想漏過她任何一個面部表情。
許溟逸明顯看到她握着欄杆的手指微微縮緊,隨後面上露出一抹嘲諷且無所謂的笑容。
“再柏林。”
“那四年,柏林沒有你的蹤影。”許溟逸肯定。
“你靠什麼斷定的?”舒寧反問。
“我找過你,你不在。”
許溟逸堅定的眸子晃的她雙眼發疼,找過她?找的到纔怪。
那四年她根本不在柏林,在哪兒?很重要嘛?“在哪個城市很重要?”舒寧將手中反身放在欄杆上,嫵媚的眸子看着他,嘴角始終掛着一番似有似無的微笑。
“不重要,”對你來說不重要,但對我來說可能非常重要,舒寧、你從未想過我會找你,對嗎?
“那就別問了,過往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還提起來做什麼?你我之前就算是有什麼恩恩怨怨也該忘了,不然你說我倆現在的關係是什麼意思?”舒寧淺笑着看着他,言語中盡顯開導的以爲,許溟逸端着酒杯的手緩緩收緊,恨不得將手中的杯子捏碎了她。
“所以你覺得過往都不重要?”許溟逸冷冽着嗓子開口。
“重要的話你我就不會在這裡翻雲覆雨了,許先生,”舒寧說着緩緩貼上他的胸膛,小手在他腰間遊刃着。
許溟逸始終寒着眸子看着她。
舒寧想;過往的事情我是真的沒打算跟你在有什麼牽扯不清,我要找你算的帳是那日你讓人撞我的事,這件事情我倆要算清楚。
過往恩怨跟牽扯都已經是前程過往再提及起來只會是勞心勞累,她不是顧言,而許溟逸亦不是白慎行。
這晚,顧言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振動響起,舒寧發了條短信進來,白慎行撐着手腕起來,儘量不擾醒顧言,看見屏幕上信息的時候着實是讓他不解。
隨即關了手機,躺下去。
腦海中思考着剛剛的短信,顧言睡不安穩動了兩下便翻身,白慎行微微鬆開手讓她舒服的翻個身在將她摟在懷裡。
次日顧言醒來收拾好下樓,便見張嵐站在門廊處跟白慎行說着什麼他穿着正裝負手而立的模樣着實是英俊灑脫,顧言站在身後看微微晃神,隨即收了視線便往茶几走去,上面放着今日最新的報紙,顧言拿起來隨意的翻着。
經濟報娛樂報財經報都放在茶几上,她隨手拿起一份娛樂報翻看着,卻看到了陳墨的身影,她現在真的是紅透半邊天,各大娛樂報的頭條都是她,出席什麼活動穿什麼衣服都能讓人寫上一筆。
她淺笑,如果當初不是她跟白慎行提及此事,只怕陳墨如今還是個小明星,這個圈子裡面果然離不開關係帶,顧言想。
財經報寫的全部都是關於此次許溟逸跟白氏集團官司的事情,甚至還有評論專員在上面發表了一篇評論報道。
評析的語氣頗爲鋒利甚至帶刺,顧言蹙眉將這篇評析看完,將將看了一半,白慎行伸手便將報紙從她手中抽走。
“吃早餐。”
“張嵐把報紙拿過來,”一手被白慎行牽着,一手還想從他手中拿過報紙。
“放着,”白慎行一聲低吼。
張嵐將要伸出去的手緩緩收回來,爲難的看了眼顧言,顧言擺擺手示意算了。
“大清早的那麼惱火做什麼?”顧言沒好氣的說了句。
白慎行嘴角抽搐,他那那是惱火啊?
明明就是知道顧言要是拿報紙過來這飯就崩想好好吃了
“舒寧昨日給你發了條短信,記得點開看,”白慎行提醒她。
顧言窩着勺子的手一頓,“恩。”“你看見了?”顧言淺問。
“老爺子讓許溟逸今天去梁山別墅,”白慎行直接傳達許攸寧的意思。梁山別墅既然還有老爺子的根據地,顧言心中不免一頓,隨即便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她需要重新規劃一番。
而此刻的白慎行跟她是一樣的想法。這日、許攸寧在家準備出門上班,剛剛吃完早餐便有快遞員親自上門送上東西,礙於奶奶跟媽媽在場她拿着東西上樓,許老二也跟了上來,她將手中的東西拆開。
是法院送過來的開庭文件。
許攸寧心頭一頓,緩緩捏緊了手中的文件袋。
“真是急死人,”許老二一把抽過她手中的東西作勢下樓;“我去找老大。”“你去哪裡找啊?”許攸寧也是急不過,說出來的話跟帶了火藥似的。
“你吼我做什麼?”許老二一副你是不是有毛病的模樣瞅着她。
“我哪有吼你啊?”她不服。
“真是醉了,”許老二氣不過,懶得搭理許攸寧直接哐噹一聲帶上門出去了。
下樓,許老太太跟許母正準備上樓。
“你就不能不跟妹妹吵架?”許老太太道。
“你以爲我想?”他真是要炸了。
許攸寧這個時候也從臥室出來,見老媽跟奶奶都在對峙老二,若是換作平時他絕對會上去諷刺一番,可今日、她似乎沒這個心情。
一路開車出去,本來想去GL的,結果誰曾想到她繞道繞道臨水灣來了,當臨水灣的呃大門出現在她視野裡的時候她才一腳剎車停下來。
準備返程去GL,卻不料許老大的車穩妥的從臨水灣大門駛出來,老大在臨水灣?
全家都都跟瘋了一樣在找他,他在臨水灣做什麼?在這裡有房子?
許攸寧一路狂踩油門跟上他。
當許溟逸發發現許攸寧跟在身後的時候,人已經快到宜山別墅的地盤了,原本要直行的車子隨即右轉,最後穩妥的停在路邊。
開門、下車,等着許攸寧。
“攸寧,”他冷聲道,面上有些微寒。
許攸寧對於許溟逸還是有些懼怕的,爲何?因爲他惱火起來跟白慎行頗爲相像。
她低着頭下車,邁步道許攸寧面前。
“跟着我做什麼?”許溟逸冷聲道。
“你怎麼從臨水灣出來了?”許攸寧反問,比起她爲何跟着他,她更想知道的是爲何許溟逸會從臨水灣出來。
“有點事情,你一大清早的跟着我做什麼?”許溟逸冷冽的眸子死死鎖着她。
“誰跟着你了?我是準備去找顧言的的結果繞道臨水灣去了,誰知道正好看見你從裡面出來,我就跟上了,你知不知道全家人都在找你?白氏集團的訴訟你到底決定怎麼辦嘛!”許攸寧一股腦的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許溟逸微帶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你怎麼知道?”他平淡無奇的聲調中帶着些許冷寒。
“我去找過顧言了,”許攸寧直直開口。
“誰讓你去找她的?”許溟逸氣結。
“不找她怎麼辦?任由白朗告你啊?任由你身敗名裂?老大、你到底在想什麼?”許攸寧大聲吼出來,好心當成驢肝肺已經讓她夠受不了了。
“商場上的事情你插手那麼多做什麼?”許溟逸見她情緒激動,儘量緩和自己的聲調跟她說話。
許攸寧抽了抽鼻子,睜大眸子看着他,憋着嘴;“老大。”
她低着頭,伸着手想去摟他,許溟逸一聲嘆息,碰上這麼個妹子也是操碎了心,伸手將她帶進懷裡,撫着她的長髮。
許攸寧低垂着腦袋委屈極了,靠在許溟逸懷裡抽搐着。
“你好久沒兇我了,”她都快哭了,小時候她跟老二兩人倒是經常被老大教訓,長大了似乎在也沒有過了,連說話老大都是能不發火就不發火,今日的許溟逸一副恨不得捏死她的模樣着實是讓她後怕。
“你聽話看我兇不兇你,”許溟逸無可奈何道。
“你先回去,我去辦點事情晚點……。”許溟逸的話語還未說完,變看見一輛車從自己面前緩緩駛過,那速度似乎是在踩了油門之後緩緩滑過一樣,他面上略帶震驚,有些不敢置信的想着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實則沒錯,從他出來、舒寧就開車跟過來了,從他停車到許攸寧下車在到兩人爭吵最後許攸寧委屈極了去抱她,這個過程她盡收眼底,之所以會讓他看見自己,不過是想賭一把,許溟逸到底是回去見顧老爺子還是會來找自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舒寧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老大,”許攸寧擡頭看他,見他眼光死死的盯着前面,不由的好奇,伸着脖子過去看着,結果什麼都沒看見。
“老大?”她在喚了聲。
“你先回去,我晚點回來,”許溟逸一邊說着一邊帶着許攸寧上車,打開車門將她塞進去,隨後自己繞道另一側打開車門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舒寧顧言放慢速度在路上緩緩的行駛着,似有意無意的等着許溟逸追上來,等看見他車影的時候,她猛踩油門,揚長而去,將他甩在身後。
不去宜山別墅、不是正好?
舒寧按了快捷鍵,將電話撥給顧言,這時候顧言正在會議室開會,臨了接到舒寧的電話稍稍有些詫異。
“休息十分鐘,”終止會議拿着手機出門。
“怎麼了?”她淺問。
“你沒告訴過我,許攸寧跟許溟逸的關係,”舒寧惡狠狠道。
她從未想過許攸寧跟許溟逸會有關係,如果不是i今天親眼所見,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將兩人聯繫到一起去。
“許溟逸是許家老大,許攸寧是老三,”顧言緩緩開口。
“真特麼操蛋,”舒寧一拍方向盤,嘴裡冒出一句粗魯不堪的話語。
“老孃還以爲自己在演八點檔的電視連續劇呢!”舒寧心理簡直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簡直是不敢相信這個戲劇性的事實。
“你見到了?”顧言只能這樣想。
“見到了,剛剛。”說實在的,她見到許攸寧跟許溟逸抱在一起的時候心理狠顫了下,可是將將想起來才發現事情似乎不對勁。
多年前她就聽許溟逸說過,他還有個弟弟妹妹,兩人一見面就打架,所以很多時候她不願意跟他們在一起,吵的慌,只有在他們快要動手的時候他纔出聲喝止。
現在想起來,原來這個妹妹就是許攸寧,原來、原來。
她握着方向盤的手狠狠收緊,眸光投向後視鏡,見許溟逸不遠不近的跟着自己,想追追不上。
“感覺如何?”顧言靠在茶水間好整以暇的問到。
“操蛋。”“恭喜你步入我的行咧,”顧言淺笑,讓你知道我最近有多操蛋。
“什麼意思?”舒寧有些不解。
“許攸寧昨天來找過我了,爲了許溟逸的事情,所以、你懂的,這種感覺真的很操蛋,”顧言端着杯子淺淺的喝了口水,不深不淺的跟她聊着。
“你現在在哪兒?”她問。
“我?我在跟許溟逸玩追魂奪命,依我看,他今天上午是去不成宜山別墅了,”她語氣裡滿是自豪。
“很不錯,”顧言給予鼓勵。
“我也覺得,”她不要臉的接過去。
“許攸寧那邊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舒寧很好奇,一個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數次的女人要求她做一件事情她到底會不會答應?
當初在國外如果不是許攸寧就沒有今天的顧言,她可以說這句話。
五年前洛杉磯,顧言在經歷過打擊之後割腕自殺,浴缸的水放的慢慢的,最後悉數被她的鮮血染紅,如果不是許攸寧及時趕到,她這會兒在哪兒?
在天堂還是地獄?
許攸寧如今有求於她,她應該做何選擇?
“你很好奇?”顧言言語之中盡顯輕嘲。
“一點點,我想看看顧總在榮華富貴享盡之後到底還會不會記得曾經苦難時刻拉着你一路狂奔的人。”“從未忘記過,”顧言一本正經道。
“那就好,”舒寧淺笑。
如果顧言不答應許攸寧的要求,知道過往一切的人都會說她不仁不義無情無義,如果顧言答應許攸寧的要求,許溟逸的存在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定時炸彈。
“我需要你,”她道。
“我知道,”舒寧答。
“你知道該如何做?”顧言問。
“我若說不知道呢?”她似笑非笑。
顧言不在言語,直接收了電話,靠在茶水間的玻璃窗口向下望去,眸間盡是清冷,許攸寧的要求她不得不應。
但許溟逸,她絕不會放過。
定時炸彈在身邊,有多危險大家都知道。
這日、許溟逸找到舒寧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當他在漢城最大的夜場找到她的時候,整個人處於暴怒的邊緣,一個女讓三五個男人圍着她,乾點什麼不言而喻。
舒寧靠在沙發上看着怒氣衝衝的許溟逸站在門口,隨後邁大步進來將坐在沙發上的三五男人拉出去直接給處理了,她淺笑嫣然的看着他,不言語。
“鬧夠了沒?”許溟逸隱忍着嗓音低吼道。
“我鬧什麼了?喝點酒而已,那麼大怒火幹嘛?”她隨意舉起手中的杯子,“消消火?”
“舒寧,”許溟逸怒。
“恩?”她淺笑應到,與他的怒火正好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還是一如多年前一樣,固執己見永遠不肯低下頭顱詢問事情的真相,”許溟逸眸間猩紅,語氣中帶着些許顫慄。“所見即所得,”她將手中的紅酒漫不經心送到嘴裡,掩藏住嘴角的一番苦澀。
許溟逸是殘暴的,最起碼舒寧這樣認爲,當他直接一揚手包下這個包間的時候,舒寧便知道後續會如何了。
他不似以往溫情,不會在你耳邊輕喃,只是粗暴的撕裂你,讓你痛不欲生。
沙發的侷限性讓他惱火不已,而這些惱火的怒氣悉數都撒到了她身上。這樣的男人、她當初怎麼就瞎了眼了。
------題外話------
大戲就要來了~靜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