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俊天直接將蛛蛤寶甲收入了體內,驚奇的發現體內的小元嬰居然也傳起了和自己一摸一樣的小背心,這是融入元嬰心甲的表現,心裡興奮莫名。韓廣信沒有到達元嬰期,只能將寶甲穿在裡面,不能收進去。
兩人收好蛛蛤寶甲後,恭恭敬敬的給紫炎道長行了一個禮表示感謝。紫炎道長輕輕揮手扶起兩人,又拿出一條紫紅色的絲帶遞給靈俊天說道:“這是紫火雲絲帶,是用乖徒兒上次給我的柔水絲帶加上紫金砂的打磨和融入,其中加入了一個防禦力極強的陣法,是一件守護的好寶貝,這件寶貝可是花費了我不少靈丹才換來了,呵呵。”
靈俊天恭恭敬敬的接過紫火雲絲帶,大概有兩米多長,紫紅色的一片,上面還紋滿了火焰似的圖紋,尾處有一個圓圈,沒有運功它也能漂浮在空中,圍在身上十分的舒服。靈俊天心裡十分感動,眼中都有閃光波動,拱手行了一個大禮道:“師尊對徒兒無微不至的照顧,徒兒實在無以爲報!”
紫炎道長輕笑了兩聲,撫摸着靈俊天短寸的頭髮,緩緩道:“傻徒兒,這都是師尊應該做的,有什麼好感激的,你我名爲師徒,其實情若爺孫,我在這一界的時間也不長了,能夠幫到你的就儘量幫吧。”
對面的水遠和尚突然睜開眼睛,眼冒精光,緩緩道:“道友至情至性,幾百年過去了一點都沒有改變,能當你的徒弟是他們的福氣!”紫炎道長也出奇的開起玩笑道:“老禿驢,你少跟我來這個,我和你在一起可是聽了幾百年了,不想再聽了!”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兩人見面說話並不多,但是從兩人的神情和感覺上,靈俊天感受到了這兩人之間深厚的友誼。其實他不知道,在修真界裡這種友誼是很少見的,修真門派是很少和佛宗打交道的,一般的修真門派都不屑於和佛宗來往或者建立關係,修真者更是看不起佛宗的和尚,可能是因爲修煉功法不同的原因,修真者一直認爲自己最求的纔是正統,佛宗的是歪路。
但是也有一部分比較開明的修真者,就如紫炎道長之類的宗師本來就沒有門派,隻身一人,對佛宗的修煉用客觀的眼光去看待,他們發現佛宗的修煉功法和途徑並不比修真者差,而且很多地方還高於修真者,所以樂於和佛宗弟子來往,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不過這樣的修真者卻是極少數。
從此五雲山上又熱鬧了起來,靈俊天和韓廣信依然堅持修煉,靈鼕鼕還是那麼頑皮的四處打鬧,而紫炎道長和水遠和尚長期在一起講經論道,靈虛這段時間一面修煉一面長期跟着兩位宗師,聽他們講道,有時候還會發表一些自己的見解。
靈俊天和韓廣信對於水遠和尚的講經一點都不感興趣,經常聽着聽着就睡着了,就連頑皮的靈鼕鼕聽了以後也乖乖的安靜下來,呼呼大睡,只有靈虛一人在一盤聽得津津有味,後來每當靈鼕鼕吵鬧的時候,靈俊天就讓它過來聽講經,這個方法萬試萬靈。
有一天紫炎道長和水遠和尚談論了一陣,後者忽然問道:“道友是怎麼想到收靈虛爲徒的?”前者摸着鬍鬚微笑着不答反問:“佛友這句話很有深意,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兩個還要打禪機嗎?呵呵。”
水遠和尚雙眼盯着對方,靜靜的說道:“道友精通六禽觀像奇術,難道沒有看出來?何必問和尚呢?”紫炎道長也凝視着對方,不急不徐道:“佛友的枯禪定也至化境,天眼通更是爐火純青,何必問我?”
兩人對視了半晌又都哈哈大笑起來,紫炎道長指着對方的鼻子,揮動着手指道:“你啊,你啊,哈哈~不過我收這個徒弟確實有些意思,也是第一次收一個獸類當徒弟,說實話當初天兒把它救回來的時候,我就摸過骨骼,並用六禽觀像術推算了一番,確實此獸的命運非同凡響,可惜我修爲太淺,只能知其一不知其二,佛友的佛法精深,應該看得更遠……我在這裡偷個懶,願聽佛友詳解。”
紫炎道長又把關於靈虛的事情前前後後詳細說了一遍,水遠和尚聽完後一直沉思不語,最後好像下了什麼決心,擡頭道:“道友,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紫炎道長習慣性的摸了摸鬍鬚,微笑着說道:“佛友先說說什麼事情,如果我力所能及之事,以我們倆的交情絕對不推遲。”說完後,好像感覺自己上當了一樣。
水遠和尚好像等的就是這句話,微笑道:“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道友點了個就成了,我要靈虛!”紫炎道長臉上閃過一絲驚色,接着又恢復了平靜,哈哈大笑道:“我以爲什麼事情,原來佛友是看上了我的徒弟,搶徒弟來了,哈哈~我就是說怎麼習慣雲遊的水遠,怎麼突然會長期待在五雲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水遠和尚枯瘦的老臉微紅,原本古波不驚的臉上都帶上了一絲喜色,問道:“這麼說道友是答應了?”紫炎道長沉默了良久,搖頭道:“不行,不行,不行!!”水遠有些憋氣,枯瘦的臉又馬了起來,微氣道:“爲什麼不行?”
紫炎道長摸着長長的鬍鬚,對着水遠眨了眨眼,不緊不慢道:“佛友別懵我不明白,虛兒雖然是獸類,但是天縱之質,是我前所未見的,其領悟能力之高可能修真界裡都找不出一個與之相比,不但精通獸類的修煉方法,還能學習修真功法,丹道、煉器無一不有良好的基礎,如果不是獸體所限,可能會創造許多前人未有的東西,而且造化奇異,前途不可預測,丹道將來就靠它和天兒了,這可是我們丹道萬年難遇的人才,豈能說讓就讓的呢?”
水遠和尚看向遠處的和靈鼕鼕打鬧的靈虛良久,出奇的調笑道:“道友,你好偏心,爲了丹道將來發揚光大,就做出如此武斷的決定,難道有一個純陰體質、天資聰慧的靈俊天來發揚丹道還不夠?你不知道這樣一來反而限制了靈虛的發揮,耽誤了它的前途,我們佛宗最講究一個緣字,那你說它是佛緣重,還是道緣重呢?”
紫炎道長好像被人說中了心事,也不言語,沉默了起來。水遠和尚看見對方沉默,暗暗掐動一個手印,朗聲道:“放下萬緣成大器,道友切不可爲私啊!”這聲音並不大的一句話在紫炎道長的耳朵仿若驚雷,身體一震,擡頭道:“罷了罷了,佛友說得有理,但是這件事情畢竟不是我們的事,還得徵求它自己的意見。”
水遠和尚暗暗高興,點頭道:“好說,好說,如果它實在不願意,和尚決不強求。”在遠處打鬧的靈虛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位宗師買賣了。紫炎道長揮手將靈虛叫了過來,靈虛飛奔過來舔了舔師尊的手錶示親熱。
紫炎道長撫摸着徒弟的光滑的皮毛,無奈道:“虛兒,你在這裡聽我們講經論道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們當中就你一個對佛經最感興趣,你覺得佛宗的修煉功法如何?”靈虛以爲是師尊隨便問的問題,立即揮舞着爪子,擺字道:“徒兒對佛宗的功法只是這段時間聽說一些,不敢亂加評論好壞,但是其中很多東西確實很有道理,佛宗對自身的修煉非常嚴格,對整體的修煉很有幫助。”
水遠和尚看着地上的字塊,不住點頭對其內容表示欣賞,紫炎道長畢竟是丹道出生,雖然對佛宗沒有偏見,但是心裡也稍微有些不舒服,繼續問道:“這位水遠大師很想你跟他學習佛宗功法,像徵求你的意見。”
靈虛愣了一愣,立馬明白了學習佛宗功法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擺字道:“前輩,謝謝你的好意,晚輩已經先投入師尊門下,雖然我是獸類,但是也明白一些事理,同時投入多個門派之下是不合適的,請您老人家諒解。”
紫炎道長看到靈虛的回答,臉上樂開了花,擺手道:“佛友,你看既然這樣,我也沒有辦法了,呵呵。”水遠和尚剛好和對方相反,臉色一沉,高呼一聲佛號道:“你知不知道自身的資質,簡直天生就是學習佛法的,而且佛緣極重,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水遠和尚自從進入佛宗後,很久沒有這種情緒波動了,沒想到今天爲了收個徒弟,情緒波動這麼大。
紫炎道長也看出了水遠和尚的異常,嘆道:“沒想到虛兒能讓從來古波不驚的佛友反應這麼強烈,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外面的世界求他拜師的人何止萬千,今天卻爲了爭徒弟而面紅耳赤,不過佛友說的話是實話,虛兒你再考慮一下吧。”
靈虛低頭有些猶豫,自從水遠和尚來了以後,它就對對方身上散發的氣息所吸引,可能佛宗的功法天生有吸引其他生靈的功效,自從聽了對方所講述的佛經和功法之後,更是茅舍頓開,許多以前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明白了,有融會貫通的感覺,看來自己確實和佛宗有緣。
靈虛看了看師尊,還是搖了搖頭,水遠和尚這下出奇的急了起來,大聲道:“道友,不如這樣,我們兩個也不用講哪些門戶之見了,靈虛投入佛宗門下,但是也不用退出丹道,同時修行兩家的功法,有兩個師尊如何?”
紫炎道長面帶微笑站了起來,動了動衣袖,說道:“看來佛友這次是勢在必得,既然都這樣說了,我再拒絕就有些不盡人情了,虛兒你覺得如何?”靈虛聽到這樣話,心裡非常高興,同時能夠學習兩家的功法實在是太好了,只是他還有些不明白兩位宗師爲什麼這麼看重自己,自己只是個獸類而已啊。
水遠和尚見靈虛點頭答應了,老懷大快,哈哈大笑道:“好,就這樣決定了,以後你就是佛宗枯禪一脈的弟子了!哈哈~”靈虛福至心靈的對着水遠和尚磕了三個頭,樣子十分可愛,水遠高興的將靈虛摟在了懷裡,像寶貝一樣輕輕撫摸着,緩緩道:“等下,師尊馬上傳授你功法,給你講述我們佛宗的事情。”
紫炎道長看到這個場景啞然失笑,想起當初自己見到靈俊天時的場景,自己當初還不是一樣,站了起來靜靜的走開了。靈俊天聽見師弟要跟着水遠和尚學習佛法,心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東西誰聽得懂,就像催眠曲一樣,師弟可真有耐心,還能學這個;韓廣信也在一旁露出可憐的表情,一幅那東西確實不是人學的意思;不過靈鼕鼕倒是很高興,因爲每次自己煩躁的時候,聽見老和尚講經就能馬上平靜下來睡着,以後睡覺倒是不用愁了。
水遠和尚將靈虛放了下來,緩緩道:“徒兒,你既然進入了佛宗一門,你可知道什麼是佛宗?佛宗有多大?宗旨是什麼?下面的分支門派有多少?功法的境界有哪些?還有我爲什麼一定要你進入佛宗。”
靈虛聽了這一系列問題,腦袋都暈了,頭像搖波浪鼓一樣。水遠和尚一面輕輕撫摸着徒弟光滑的額頭,一面緩緩道:“佛宗一派怎麼來的爲師也不太明白,就好像修真的功法是怎麼來的一樣,沒人能夠解釋這個問題,不過萬事皆有因果,我相信世界萬物都應該有他的締造者,而我們心中的締造者就是佛。”
水遠和尚頓了頓,雙眼望着遠方,繼續道:“佛宗這個門派非常巨大,典籍上記載的不下於數十個,其中比較着名的有禪宗、三論宗、華嚴宗、天台宗、成實宗、俱舍宗、性宗、相宗、淨土宗、律宗、密宗和藏傳宗,還有其他的小派更是數不勝數,每個宗派均有各自不同的教義,以及修行的特點,不過所有佛宗都有一個宗旨,慈悲爲懷、普渡衆生!徒兒是獸類出生,天然帶有兇性,所以以後切莫胡亂殺生!不過從現在看來徒兒這方面做得很好。”
靈虛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它現在還體會不到佛宗有多大的概念,後來在出去歷練的時候才發現佛宗的弟子萬千,門派數不勝數,縱橫幾界幾乎都有佛宗的門派,才瞭解了佛宗的勢力範圍到底有多大。
兇性方面靈虛確實做得很好,也許冥冥之中早有定數,它從小接觸道法和靈俊天在一起,受到紫炎道長的教化,心裡根本沒有這個概念,所以漸漸就淡化了獸類與生俱來的兇性,剛好符合了自然之道。有些時候你不去特別在意某些事情反而是好事,越去剋制就越會產生對抗的情緒,這也是堵不如輸的道理。
水遠和尚將眼睛緩緩閉了起來,繼續說道:“佛宗的功法境界大體一致,分爲十種,分別是闡提、聲聞、緣覺、一乘、菩提心、無念、小乘、圓覺、空寂、渡劫,渡劫之後自然飛昇至極界,以得小果。佛宗的修煉異常辛苦,境界的提升也非常困難,所需要的時間也遠遠高於修真者,不過也許是上天的體憐,進入菩提心以後就可以擁有無限的生命,這一點爲修煉提供了充裕的時間,最重要的是最後的佛劫異常兇險,可以說是對佛宗弟子最大的考驗,從爲師修煉開始就沒有聽說佛宗正常飛昇的人,其中不乏每個宗派的大師高手,可以想像其中的難處。”
靈虛將水遠師尊的話牢牢的記在了心裡,繼續聽着講述:“其實道家的修真和我們並不衝突,最後都是殊途同歸,都是人與自然的關係,只是修真更注重自然,而我們更注重人的自身而已,只是有些好事者一定要分個清楚,弄成了現在佛道兩家尷尬的局面。”
靈虛突然想到了什麼,爪子在地上刨動,擺字道:“師尊,佛道兩家雖然都是修煉的自然之道,但是畢竟是兩種不同的修行功法,一起修煉不會有問題吧?以前有過這樣的先例嗎?”這個問題倒是將佛宗長老的水遠和尚問住了,想了想經歷,自己確實沒有遇到可以佛道雙修的人,就算有些人天資聰穎也只是借用另一派的某些功法,還沒人能同時修煉兩種不同的功法。
水遠和尚嗯了兩聲,答道:“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和道友都疏忽了,由於佛道兩家一直不是很和睦,很難有人洞悉兩種功法,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實在不行就偏重一方修煉吧,你看看那種功法最適合自己就修煉那種吧。”
靈虛心裡冒出一陣冷汗,還好自己問了一句,不然修煉到後面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有了修真的根基,如果修煉佛宗的功法會發生什麼狀況呢?不過它又轉念一想,反正有兩位師尊在,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能應付,心裡也就釋然了。
水遠和尚將與自己身體其他地方極不相稱的潔淨嫩滑的雙手放在靈虛的背上,緩緩道:“我之所以想你進入佛宗不單單是想要你發揚佛宗功法,你自身本來道緣也不錯,不過佛性更重,心境至純,是從未出世過的人才,而且我用天眼通隱隱可以感覺到佛宗的功法以後在你的手裡能夠更加完美,能夠使其發揮到極致,所以爲了佛宗也爲了以後投身佛宗人,爲師一定要收你爲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