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靳辰搖了搖頭,“看看再說吧。”
陸旭四處看了看,沒有見到什麼不對的地方,他疑惑地問:“雲烈呢?溫沛芸會在,雲烈知道嗎?”
上次在甜品店邢雲烈把溫沛芸追到這麼緊,不知道這次是不是也在附近。
溫靳辰搖了搖頭,眼神沉了沉,“他不在,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從上次見過月兒一面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陸旭心裡一陣唏噓,“他去散散心也好。”
溫靳辰笑了笑,“誰知道呢。”
兩個大男人,就一路說着話,一路跟着元月月和李偲。
李偲看着元月月攙扶着自己的手臂,輕聲說道:“你不用扶着我了,萬一我腳底一滑,不小心摔了一跤,連帶着你也一起摔倒就不好了。”
元月月篤定地開口:“不怕,我老公在後面跟着我呢,我要是有摔倒的跡象,他肯定會第一時間過來扶着我。”
李偲真想拉榆木腦袋的陸旭過來聽聽,讓他過來看看,什麼叫無條件信任的愛情。
元月月和陸衍宸就是了!
李偲開玩笑地說道:“老了,受不了你們這些恩愛人士撒的狗糧。”
元月月沒聽明白李偲的意思,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笑着回答:“你也可以的,你看陸旭就不錯,年輕有爲,長得也是很俊朗的,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不是那麼上道,但上道起來,肯定會很疼自己的愛人。”
跟在後面的陸旭聽到元月月這樣說,臉色是黑了又白,白了又變成鐵青。
溫靳辰也只是笑笑,拋開李偲的不確定因素,沒想到元月月還真有當媒婆的潛質。
元月月沒有理會他們在想什麼,繼續說道:“你看他們幾個兄弟中,哪個不是疼老婆的,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跟着陸旭,肯定不會吃虧的。”
元月月隻字未提讓李偲給溫靳辰動手術的事,而是不遺餘力的推銷陸旭。
她想用陸旭這個開口,將李偲堅固的心給撬開。
只可惜,李偲打着哈哈笑了過去,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而是問道:“孩子幾個月了?”
李偲沒有接元月月的話說下去,元月月心裡是遺憾的,但也沒有強求。
元月月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答道:“七個月了。”
李偲低頭,往元月月的肚子方向看了眼,“上次見面肚子還沒有這麼大,孩子長得很快。”
元月月低眸,眼裡溢滿了幸福,“是啊,長得很快。”
李偲眼裡閃過點什麼,她道:“挺着一個大肚子,會不會很累啊?”
元月月擡頭,狡黠地看着李偲,“想知道啊?”
李偲點頭,反問:“不想知道,那我問你這個問題幹什麼?”
元月月沒有回答李偲的問題,而是一本正經地開口:“那就自己努力點,然後體會一下懷孕這期間的樂趣,你也不要用什麼單身的藉口,只要你加油,身後就有一個。”
說來說去,繞老繞去,還是要將話題繞在陸旭身上。
陸旭終於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嫂子。”聲音帶着警告。
陸旭後腦勺卻一疼,他哀怨地看了眼溫靳辰。
溫靳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元月月,護短的語氣:“那是你嫂子,說話注意點。”
陸旭無語,他說什麼了?
他就喊了一聲,那一聲就兩個字而已。
溫靳辰和陸旭的互動,被轉頭的李偲看到了。
李偲意義不明地開口:“感情真好。”
元月月附議,“是啊,感情很好,畢竟一起長大的。”
李偲脣角上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可若仔細看,卻根本辨不出她現在的情緒。
說話間,元月月陪着李偲來到了內科。
李偲是肚子疼,醫生詢問了一些事項後,讓李偲先去做常規檢查。
溫靳辰不想元月月跟來跟去這麼累,可元月月卻一點都沒有放棄的意思,他在心裡暗歎一口氣,只能多注意點周圍的情況了。
李偲坐在椅子上,額前冒了點細汗出來,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儘管李偲儘量讓自己保持風輕雲淡,還遊刃有餘般地和元月月說話,但元月月看得出來,李偲肚子是真的疼,臉都青了。
元月月問道:“是不是很疼啊?會不會是闌尾炎啊?”
李偲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開口,“不會。”
似乎看出了元月月的疑惑,李偲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沒有說什麼。
李偲可是天才鬼醫,被其他醫生放棄的病人,在她的手裡,都能從閻王手裡將病人給搶救回來。
閻王讓病人三更死,她可以留病人到五更,因此也有了鬼醫這個名號。
她只是肚子疼,肚子疼的原因,她比誰都要清楚。
醫生讓李偲躺在牀上,比較好檢查。
可李偲扶着椅子站起,肚子上的絞痛,讓她忍不住抽氣,早知道……
元月月和溫靳辰夫妻兩淡淡地看着陸旭,陸旭一臉莫名其妙。
可他看見艱難移動腳步的李偲,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真是欠她的,上前,彎腰,將李偲抱了起來,動作一氣呵成。
李偲微怔,近距離的看着陸旭的臉,眼裡閃過點驚喜,剛要說點什麼,陸旭卻靠近她耳朵,在她的耳朵裡輕輕說了一句。
陸旭說:“疼麼?疼就對了,辰疼的時候,比你這還要疼。”
陸旭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一句話就好像一盆冷水,將李偲從頭到腳澆了個透。
李偲任由陸旭將自己放在牀上,語氣冰冷,“剩下的檢查,還希望陸總迴避。”
這兩人就抱了一下,陸旭對李偲說的話,溫靳辰和元月月都沒有聽到,自然也不知道問題是出現在哪裡。
陸旭冷哼一聲,一句話沒說,就往病房外走去。
接下來的檢查屬於隱私,溫靳辰自然也不可能留在這裡。
溫靳辰伸手牽着元月月。
元月月看向李偲,又看了一眼醫生,弱弱地說了句,“需要我陪着嗎?”
李偲搖了搖頭,拒絕了,“不需要。”
醫生卻道:“需要。”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元月月沒有發現,溫靳辰握着她的手,在那一瞬間,變得更緊了。
反常必有妖。
溫靳辰可沒有忘記,溫沛芸還在這家醫院。
而眼前這個醫生,不是私人醫生,只是尋常的醫生,他不敢將元月月留下來冒險。
醫生解釋着:“病人的家屬留下來吧,和病人說說話轉移一些疼痛也行。”
李偲蹙眉,眼神冷漠,“我說了,不需要,他們都不是我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