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回過神,來回打量了溫靳辰一圈,心中那些鬱悶的情緒又壓了下去。
“嗯。”她不由笑了,“我和葉芷瑜嗆聲,又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對吧?”
溫靳辰無言,在確定元月月的狀態還ok之後,他並不打算參與到女人中的戰爭裡去。
而且,從戰術上來看,有葉芷瑜這個情敵的存在,倒是能讓元月月在面對愛情的時候主動不少。
對他來說,不失爲一種好處。
“葉芷瑜確實是個能幹的女人吧!”元月月繼續問,邊問,邊試探地看溫靳辰,注意着他臉上的表情,“我看她進公司這段時間,好像處理了不少事情,爺爺也不止一次對她讚賞有佳!”
“嗯。”溫靳辰挑眉,“她是個不錯的工作夥伴。”
元月月嫌棄的“嘁”了聲,在這方面,溫靳辰簡直是圓滑得讓她暴怒。
她想要從他的嘴裡套出什麼話來,根本就是在異想天開!
“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吃這種無聊的小醋了!”她擡高下頜,顯得很高傲,“接下來我也沒什麼事了,我想回家去一趟,晚上再回別墅一塊兒吃飯吧!”
她口中的“家”,自然指的是元家。
“好。”溫靳辰應聲,“自己注意安全。最新最快更新”
“知道啦!”她笑嘻嘻的,“你也注意安全哦!我先走啦!”
目送着元月月離開,溫靳辰這才走到溫遠候的辦公室去。
見是溫靳辰來了,溫遠候將秘書撤去,爺孫倆倒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談過話了。
“我那個能幹的孫子,要麼不出現,一出現就是一副和我有很大仇恨的表情,我也是心痛啊!”溫遠候的語氣淡淡的,卻透着一股壓迫。
“爺爺。”溫靳辰聲線平穩,“對月兒的測試,進行到哪一步了?”
“你還關心這個結果嗎?”溫遠候擡眸,語氣裡富有深意。
溫靳辰輕輕地吐息,他關心的不是結果,而是,溫遠候對待結果的態度。
溫遠候是他的爺爺,是與他共處了那麼多年的家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幸福得不到爺爺的祝福。
“我來,是想請求爺爺,能不能取消測試。”溫靳辰放低了語氣,“月兒是個什麼樣的人,接觸這麼久,我已經很清楚了。她有弱點,但那些弱點,並不成爲她能不能當溫家女主人的依據和障礙!”
溫遠候倏地擡眸,看着溫靳辰,視線冰冷又絕然。
“當初,你和葉芷瑜接觸得更久。”溫遠候的薄脣微掀,周身散發着不容拒絕的氣勢,“可事實上,她不還是讓我們失望了嗎?”
“葉芷瑜的事情不同。”溫靳辰輕聲。
“有什麼不同?”溫遠候反問,“她們倆,都是妄圖想嫁到我們家來的女人。”
“是不是我能選擇的僅有那所謂上流社會的女人?”溫靳辰問,“她們除了有一個有錢的家庭,還有什麼?”
“有個有錢的家庭,就足夠讓你在繼承我的位子時,少受很多苦!”溫遠候提高音量,“因爲有錢,所以會接受更加高等的教育,會接觸更加高級的人脈。你是不懂它們在生活中的重要性,還是故意跟我假裝不明白?”
“有錢人和有錢人結合的後果是什麼?”溫靳辰對上溫遠候的眼睛,“當年,在家人安排下結婚的我爸和我媽,如今又都是什麼樣子?”
“溫靳辰!”溫遠候的憤怒瞬間奔放,“你不小了,也已經過了青春期了,還以爲自己是二十來歲,是追求夢想和真理的小男生嗎?你在商場上摸爬打滾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學會什麼是殘酷的現實嗎?”
“所以呢?”溫靳辰冷聲質問,“對我來說,最殘酷的現實就是當初我媽嫁給將她當成棋子和跳板的男人,而如今,我卻還在爺爺的逼迫下,要步她的後塵。”
“你!”溫遠候的臉色都變了,“你現在是在質疑我?難道我還會害你嗎?”
“至少,爺爺選的,不是一條讓我幸福快樂的路。”溫靳辰沉沉地出聲,“如果生在一個富有的家庭,就意味着只能犧牲快樂,那它的優越性在哪兒?”
面對溫靳辰的質問,溫遠候只是瞪着他,沒有回答。
那個元月月的出現,將溫靳辰徹底改變了。
以前,哪怕是在溫靳辰最叛逆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來大呼小叫過。
可如今,他爲了那個叫元月月的丫頭,不顧規矩,連地位也打算不要了麼?
溫遠候最擔心的,就是哪天溫靳辰會爲了元月月而拋棄一切。
他絕對不會讓事情就這樣惡化下去,他精心培養出來的孫子,要接替他這輩子打下來家業的孫子,絕對不能就這樣因爲一個女人而改變!
“出去。”溫遠候冷聲命令,“我會仔細想想,當初我和你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是不是真的錯了。”
聽言,溫靳辰的眸光一顫,英俊的臉上瞬間雲涌起冷戾的陰霾,是不甘,是憤怒,是頹喪,是無奈,是委屈,所有的一切化作一團怨氣堵在胸口,壓得他快要喘不上氣來。
他站在那兒,與溫遠候對視着,鷹厲的黑眸裡是深邃又複雜的冷光,周身環繞的冷氣流將周圍的熱量吞噬,連時間都害怕地停住,悄悄地,不敢招惹這個男人。
溫遠候不說話,只是看着溫靳辰,等着他做決定。
溫靳辰的脣角動了動,向上揚起,露出一抹很淡很淺的弧度,“或許,我們都錯了。”
話音落下之後,他轉身就離開,將那一臉的黯然和悲傷全部都隱藏,只留給人看那堅毅的後背。
溫遠候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是他的震怒。
將秘書叫進來,溫遠候冷聲發問:“元月月的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少奶奶待會兒就會接到通知。”秘書低眉彙報,“很快,一切就會按照您的部署進行。”
“別再叫她少奶奶!”溫遠候捏緊拳頭,咆哮着怒吼,“她還不配當我們溫家的少奶奶!”
“是!”秘書趕緊應聲,“不過,依我看,元小姐好像不是會爲了名次而出賣自己的人,上一次的小測,她就已經表現得很堅定了。”
“上一次,她還沒有嚐到失敗的滋味,當然還可以保持清高。”溫遠候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但這一次,讓她嚐嚐努力過後失敗的滋味,她就會明白、會妥協,到時候,我很期待看到我那個寶貝孫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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