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國的都城便是飛魚城,震天學院便坐落在飛魚城的一角。作爲飛魚國最大的鬥氣學院,在楊一凡看來,這震天學院着實有些寒磣了,不是說這震天學院不大,而是因爲整所學院竟然沒有一個圖書館。
在楊一凡看來,一個學院實力的高低,跟圖書館的藏書量和所含信息有直接的關聯,而震天學院,竟然沒有爲學院的學生設置圖書館。
楊一凡和蓮兒並肩走在震天學院,一些路過的男生紛紛側目,然後用滿含羨慕的眼光遠送着二人的背影,最後還會感嘆一句:“哎,爲什麼我不是傻子呢?”
無怪乎這些男生要發出如此感慨,因爲學院公認的第一大美女,蓮兒,向來對男生不大感冒,卻唯獨和傻子楊一凡走的很近。當然,大家都知道原因,因爲這蓮兒是出了名的善良之女,之所以不排斥楊一凡,那完全是出於同情心。
“一凡,你力氣大,待會可要多幹一點哦。”出了校門,蓮兒和楊一凡上了一輛馬車。
“恩,蓮兒放心吧,一凡有的是力氣。”說着,楊一凡還擼起自己的衣袖,展示了一下那隆起的肌肉。
“行了吧你,”蓮兒“撲哧”一笑,接着道,“你要知道,肌肉大可不代表着力量也大,你看福伯,他那麼瘦弱,可是卻能扛得起整輛馬車,那馬車上可還裝着滿滿的米呢。”
“福伯?福伯是誰?一凡認識嗎?”楊一凡撓了撓頭,傻愣愣的問。
蓮兒嘆了一口氣,說道:“前不久你和孫飛材打架,還是福伯爲你療的傷呢。哎,一凡,你要是不傻該多好啊。”
楊一凡嘿嘿的笑了兩聲,沒有說話,但心底卻在想:我要是不傻,你還會如此親密的對我嗎?只怕早就把我趕下馬車了。
馬車雖然算不上豪華,可是絕對不能說簡陋,而且前面駕車之人對蓮兒很是恭敬,從這也可以看出,蓮兒的身世絕對不簡單。而且就連孫飛材皇子都對蓮兒不敢冒犯,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滴滴答答”的馬蹄聲,伴隨着街邊的叫賣聲和乞討聲,傳入到車中楊一凡和蓮兒的耳中。
掀開車簾,楊一凡向外看去,只見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夾雜着很多衣衫襤褸、面容污穢的乞討者,大多數的人都是拖家帶口,一家老少七八口相依而行。
“爲什麼有這麼多乞丐?”楊一凡有些納悶的發問。
“今年烏蘭盆地又遭受了暴雨,堤壩被沖毀,將要成熟的稻子全被淹死,這些人都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他們平日裡家中沒有多餘的存量,所以一旦受損,便只能四處乞討爲生了。”蓮兒看了看窗外,便縮回了腦袋,對於那副沿街乞討的場景,她似乎不忍心多看。
“哦,我們的粥就是發送給他們嗎?”楊一凡問道。
蓮兒點了點頭,眉頭隱隱現出一絲憂愁,那是因爲她所能籌集到的糧食也不多了,或許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籲……”馬伕一聲長吁,車子慢慢停了下來。
楊一凡首先跳下馬車,隨即打開車門,伸出手,想要攙扶蓮兒。
蓮兒先是一愣,隨即躲開楊一凡的大手,也跳下車來,笑道:“一凡你越來越聰明瞭,都知道主動扶我下車了。”
楊一凡撓了撓腦袋,說道:“這是應該的,既然一凡喜歡蓮兒,那就應該照顧蓮兒啊。”
蓮兒伸出手打了楊一凡一下,道:“羞不羞啊,整天把‘喜歡’掛在嘴邊。”
楊一凡傻呵呵的笑了笑。
“蓮兒你來了?”這時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從院門口迎了出來,隨即看向楊一凡,道,“這傻小子怎麼又來了,不會是又受傷了吧。”
蓮兒慌忙說道:“福伯,別總是這麼說一凡,他不傻,他是來給咱們幫忙的。”
楊一凡也是立馬接口道:“是啊,福伯,一凡不傻。”
福伯無奈的點了點,改口道:“好吧好吧,他不傻,趕緊進來吧,材料都準備好了。”
楊一凡打量了一下那個府院,雖然不是很大,但獨門獨戶,還算寬敞。府中並沒有下人,房間也不是很多,就像個小商人的住戶一般。
“我來燒鍋,福伯你去準備一下發粥用的器具,一凡,你要把這些鹹菜切成細絲,知道嗎?”一到廚房,蓮兒便麻利的吩咐開來。
楊一凡點了點頭,來到一個菜桌旁,那裡堆積着一整桌子的被鹽水泡過的鹹菜。他也不多想,操起桌上的菜刀,拿起一整塊的鹹菜便切了起來。切菜是個技術活,不過好在楊一凡前世對於刀法頗有研究,什麼八卦刀、陰陽刀、鬼門十三刀的,這一世雖然用不上了,不過用來切菜卻是遊刃有餘。
只聽“噔噔噔”一陣密集而又節律的聲音響起,瞬間一整塊的鹹菜便成了粗細一般的長條。
蓮兒有些疑惑的走了過來,當她看到楊一凡那如同幻影般的動作時,張大了嘴巴,問道:“一凡,你怎麼能切這麼快,你,你學過廚藝?”
楊一凡傻呵呵的笑了笑,道:“俺沒事的時候就拿刀子挖土坑,當然很快了。”
蓮兒有些發暈,不明白挖土坑和切鹹菜有什麼關係,但是她仍然點了點頭,誇讚道:“不錯,一凡你做的很好。”
楊一凡聽到蓮兒的讚揚,情緒更是亢奮,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只見那一片菜刀上下翻滾,成了一片模糊的幻影。
“你慢一點。”蓮兒不禁有些擔心。
“沒事,我……”話還沒說完,楊一凡就感覺自己的手背上一陣疼痛,一聲驚呼之後,他低頭一瞧,只見一道蚯蚓長的傷口橫在他手背之上,鮮血順着傷口直流。
“福伯!福伯!你快來,一凡受傷了。”蓮兒見到那汩汩的鮮血,慌忙走上前去,猛的在自己長裙上撕下一塊,包住了傷口,然後大喊福伯。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刷”的竄進了廚房,來人正是福伯。
“我來看看,”福伯走上前去,端起楊一凡的手背看了看,說道:“沒事,只是皮外傷,我先給你止血。”
說着,福伯右掌一翻,一股鬥氣在他掌上波動不已,漸漸氤氳成一團霧氣。然後福伯迅速的將那氤氳之氣打在了楊一凡的傷口之上,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從傷口處傳遍楊一凡的全身,接着,那汩汩的鮮血便慢慢停止了流動。
“這……這也是鬥技嗎?”楊一凡傻傻的問道。
福伯點了點頭,隨即沒好氣的說道:“我說吧,讓這個傻小子來就是添麻煩的。”
蓮兒搖了搖福伯的手臂,說道:“不是,一凡很能幹的,你看,就這麼一會功夫,他就切了這麼多了。”
福伯往桌上一瞧,也是嚇了一跳,只見那些鹹菜絲粗細長短竟然幾乎一致。
楊一凡卻是繼續問道:“福伯,這,這鬥氣能不能教給我啊。”
福伯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楊一凡,隨即一驚,問道:“你……你修煉過鬥氣了?恩,雖然只是一階的鬥士,可是這已經很不錯了,是什麼屬性的鬥氣?”原來剛纔福伯並未留意,此刻他用鬥氣一探查,竟然發現楊一凡也是一名鬥者了。
蓮兒聽到福伯的話語,也是微微一愣,隨即高興道:“沒想到一凡也能成爲鬥者,哈哈,蓮兒太高興了,這樣以後我就不用擔心別人再欺負你了。”
楊一凡撓了撓頭,心中思索了一會,便答道:“是水屬性的。”
福伯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蓮兒。
蓮兒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福伯,見到福伯的眼神,蓮兒立馬說道:“福伯你放心,我不會向我爹爹說起的,而且我保證,一凡也會保密的,是不是一凡?”
楊一凡不明所以,不就是教授我鬥技嗎?幹嘛還搞得神神秘秘的,但此刻他無暇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福伯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以後你每天來這裡,我教授你一些水屬性的鬥技,哎,希望你不要太笨。”
楊一凡摸了摸腦袋,傻呵呵的直笑。
蓮兒也是蹦跳着說道:“等一凡學會了,蓮兒就不怕受傷了,一凡你就能給我療傷了,是不是啊?”
楊一凡幸福的傻傻的點着頭。
福伯看了二人一眼,低着頭走出了廚房,他低聲的自言自語道:“傻子也能修煉鬥氣?這世界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