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瀟瀾的自衛潛意識很強大, 她攻擊殺生丸那會兒絕對是超常發揮,連天生牙都沒讓傷勢有所緩衝。殺生丸這一次傷得很重。
加之沒有消停的折騰來折騰去了一番,再徹底的淋一場雨還不記得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儘快弄乾, 就按他這樣的, 就算你是妖怪, 把身體怎麼弄一番之後, 你也是該得病得病, 傷口該化膿化膿完全沒得商量。所以當你看到這裡作者寫着“殺生丸臉上着不正常的病態紅暈,一副氣息奄奄的虛弱模樣,不住的冒着冷汗, 身上比較嚴重些的傷口並沒有隨着時間流逝而癒合,反而更爲嚴重了。”的時候, 不要拍桌而起跟着我理論說:“殺生丸殿下怎麼可以這麼不華麗?!”
如果你一定要說, 我會淡定的告訴你, “華麗”是女王大爺的專用形容詞,用在這裡就穿越了。還有殺生丸變成這個樣子全都是自找的, 不接受任何異議。
--現在把鏡頭拉回兩隻妖怪這裡。既然傷得太重了,那麼需要找來養傷的地方就有了寫講究:至少不要漏雨之類的。
可喜的是這個地方可以找個山洞來擔當,並且很快找到,可悲的是,那天殺生丸沒多久就發起燒來。
這一點就和天下紅雨一樣的稀少。但是這種時候總會有點棘手。畢竟就瀟瀾這個連記憶都顯得半調子的呆狐狸而言, 是有點棘手的。摸了摸殺生丸的鼻子(個人覺得就算是人形了他還是妖怪原形是動物, 而動物生病好像可以從鼻子判斷。=_=)瀟瀾鼻尖貼過去在殺生丸臉上輕輕蹭了蹭,
“主人是生病了嗎?”
這狐狸本身就有點呆, 而現在這樣更是呆得不能再呆了。這般作爲動物時常做的動作……
真的不知道瀟瀾她的記憶到底倒退了幾百年, 也不知殺生丸對此做如何感想。
--目前看來他很高興眼前的情況如此。
沉默不語的殺生丸病中依舊是那般冷峻樣,他看了略略皺起眉頭的瀟瀾, 伸出手把她拉到了懷裡抱住,額頭抵在她脖頸間,之後似模似樣的說:“恩,有點冷。”言罷更抱緊了瀟瀾。
--我說……殺生丸殿下,你……你可知道你現在都幹了什麼?!
“也?還會冷嗎?”呆呆的瀟瀾聽了回抱住殺生丸,不安的問。
她是不曉得怎麼了,不過記得以前天氣冷的時候同類們經常會靠在一起相互取暖。不過事實上,現在瀟瀾的體溫根本沒辦法用來取暖。
抱緊了她,殺生丸最終是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
腰肢被環住,瀟瀾靠着殺生丸安靜了一陣之後,不安分的扭動手掌,手指繞着殺生丸的髮絲在指尖上,她覺得很喜歡這樣的頭髮。往殺生丸懷裡又縮了縮,她小小的揚起純粹的笑容,說:
“吶,主人的頭髮我好喜歡吶。”
喜歡麼?
被讚揚的那位聽聞後勾出一個難得的笑容來,手掌扶着了瀟瀾的後腦,貼在她耳邊依舊是嗯了一聲。溫熱的鼻息打在脖子裸露的皮膚上,讓瀟瀾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一直不住收攏又鬆開玩得不亦樂乎的狐狸放開了手。
摸了摸殺生丸的臉頰,她說:“我以前吃過一種可以退熱的草。主人等等我一會兒就找來。”
殺生丸沒有鬆手,抱得又緊了幾分,嘴上直白的說:“不用。”
“真的很快就回來的,一直這樣不行的。”瀟瀾小心翼翼的和他商量着,對方手臂卻手緊着沒有鬆開半分。她記得自己之前才答應過,決不離開,決不違背。
殺生丸沉默了一陣子,才漠然開口說:“你一個去不行。”
瀟瀾眨眼很認真對待的說:“可是一直拖下去不好的。”她認爲傷成這樣了,殺生丸不可能動,又不讓她去的話……
“我和你一起去。”
“誒?”殺生丸突然拍板做的決定讓瀟瀾懷疑自己幻聽了。接着又聽他清晰明白的說:“要是放了你自己去,肯定會走丟的。”
過去的種種經驗都告訴他,絕對不可以再放養狐狸了。不然明明是自己家的狐狸會被別人覬覦的,說不定還會被搶走,並且他不知還能不能找回來,就是找回來了也不知能不能像以前那樣養着……
在一系列的不確定之下,現在他認爲還是養在身邊看好纔可以。
瀟瀾因爲對於殺生丸那副淡定以命令的口吻說出來無法反駁或者否決,所以只好在晚上殺生丸沒有察覺的時候偷偷跑了出去。不是狐狸膽子大到敢不聽話,而是如果真的按殺生丸所說太不方便了。他那身傷口,還是不要動纔好。
蹲下去,找到氣味和記憶裡相似的草,扯下一小片來嚐了下,不是就有另外換了一個……試了好半天之後找到了需要的退熱用的和敷傷口用的。拿着採下來的草帶到河邊去洗乾淨,還隨便做了在林子裡找到一隻樹妖要到了個可以裝水的木頭小桶。就這麼一段時間裡已然讓狐狸忘記了自己是偷跑出來要快趕回去的急迫。
所以當她捧着藥草往回走的時候,殺生丸已經察覺了她的私自外出並出來找她了。
在回程的路上瀟瀾看到那個一隻手鬆鬆的捂住了腹部上傷口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終於走到自己面前,“怎麼不聽話。”他問。說話時眉頭略略皺在一起,臉色不大好看,也不知是因爲傷口的原因還是因爲他在生氣。瀟瀾瑟縮了一下,後退了一步,“我……我……”
她說不出話來,殺生丸只是看着她也不說話,這下讓瀟瀾當時就被嚇得涌出眼淚來。聲音極低的說:“對……對不起……我錯了…主人你別生氣……”
她眼中的神色和那次殺生丸同她冷戰時的一樣,委屈得臉傷心都顯得小心翼翼。殺生丸恍惚看到那天的她,一身是血,蒼白的臉色,逐漸微弱了的氣息……若當時她死去了,那麼自己都無法這樣看着她了。心裡有什麼東西撞破了,慢慢溢了出來……
捂着傷口,慢慢的靠近。擡起另隻手把瀟瀾臉頰上的水漬擦掉,“殺生丸。”他的聲音像是教訓一樣,都不曾放柔半分。
“什麼?”
“我的名字。要記清楚。”殺生丸低下頭去咬住她的嘴脣稍用力啃了啃,末了又舔了一下,指尖劃過瀟瀾的眼角,“別哭了,我沒生氣。以後不準再自己出去了。”
--啊!殺生丸殿下!作者被萌得臉紅了!作者也哭了,快來安慰作者!作者躺平了讓你唔唔唔……(被套麻袋拖走……= =)
瀟瀾帶着一雙紅通通的眼眶一隻手提着木桶,捧着採回來亂七八糟的草(藥= =)一手扶着殺生丸低頭慢慢的走回之前的山洞裡。
把東西放一邊後扶着他坐了下來,自己也跪坐下來伸手解了殺生丸的腰帶拉開外衣,接着低頭靠過去……
把傷口上的膿血吮掉,之後跑開呸呸了半天漱口跑回來,捧着藥草看殺生丸,後者不看她,於是狐狸只好淚流滿面的咀碎了苦得讓她想哭的藥草,隨後敷在殺生丸傷口上,接着又把衣服下襬扯下一塊來做繃帶給包紮好。
等瀟瀾結好了繃帶,又拿出了退熱的藥草,再看殺生丸則是靠在一邊半瞌着眼,上衣半暢(上藥),面色潮紅(發燒)。--作者不淡定了,臉紅而奔。
因爲這樣他完全沒有理瀟瀾。於是狐狸拿着退熱的藥草小心的伸手點了點殺生丸的肩膀,“還有這個沒有吃的……殺…殺…殺殺…”殺了幾次殺生丸沒叫出來,只叫了殺殺。但是不知是不是已經燒昏過去了,殺生丸沒有理她。
坐直了的瀟瀾開始苦惱了。看着手裡的東西,考慮了一陣她決定了自己咀碎了再給餵過去。--這招師成於鳥類。打定主意的狐狸把手裡的藥草塞到嘴巴了咀碎了,湊過去掰開殺生丸的嘴,把自己嘴裡的藥草給推了出去,再搗弄着讓他嚥了下去。--很好,很成功。
爲自己的成功點頭的狐狸又塞了些草到嘴巴里,準備按部就班的喂第二次。這一次她湊過去的時候對上殺生丸不知何時就睜開了的、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霎時間,瀟瀾直覺得血氣上涌只使臉上的溫度不正常升高,接着狐狸以讓人看不清的速度飛快的拉開了距離,不過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
“那個……那個…我…我是……”她捂住嘴巴口齒不清什麼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殺生丸低聲問,大概是發燒的聲音放軟了些。
“…喂……喂藥…”磕磕巴巴的解釋着。
“……過來。”沒有別的話,殺生丸開口平平淡淡的說。瀟瀾心顫的靠了過去,接着有溫燙的東
西貼到了脣上,溼潤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把嘴裡的藥草給捲走。
瀟瀾後靠了靠想要躲開說話,結果被扣住了腦袋和腰,她往後殺生丸往前,直把她逼退得抵在石壁上。
--想把這隻狐狸拆骨拔皮的給吃掉。
這麼想着的殺生丸已經動手去解狐狸的衣服了。
正擦槍走火之際,瀟瀾艱難的躲掉殺生丸的脣,臉頰和發燒的那個一樣潮紅,她細細的喘着氣說了一句很破壞氣氛的話--傷口會裂開的。
停下來的殺生丸埋頭在瀟瀾的脖頸間,一句話也沒說。他有點……或者是很鬱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