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時日一閃而逝,當江橫再次進入皇宮時陸陸續續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官員抵達,這裡是皇宮內部的演武場,平日裡一般是給予宮內的皇子皇女們用於練武習武的地方,作爲皇家演武場空間還是挺大的,且還有一個內空間位面的專屬比武場能承受九階層次的強者廝殺波動。
在宮內的侍者引領下,江橫來到這處內空間位面,這裡看上去就像是懸浮在虛空的一處大型擂臺,四周有着一片片懸浮的觀衆臺。
此時觀衆臺上已經或坐或站着不少人,今日作爲一次轟動全皇都的比武,影響是巨大的,且允許皇都內的所有達官顯貴攜帶家人入內觀看,自然這一眼看過去更是不少,略微估算應該是不少於上億人口。
不僅如此還有大型的畫面傳輸陣法用於全程轉播。
江橫在這裡沒什麼熟人,四下看了看都是陌生人,不過很快那處於皇家的懸浮臺上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赫然是珂,她也發現了江橫朝這裡隱晦的眨了眨眼。
之前大周皇有囑咐,在他們兩人關係還未徹底公佈之前,她不能與江橫在公衆場合做出一些讓人有所猜測的行爲。
此時霸嶽候和血戰候都已經到場,這兩人一個之前江橫在殿內見過,至於血戰候因爲一直沒開口,也不知道是誰,今日倒是看到那被簇擁的血戰候。
那是一個氣息澎湃洶涌的中年男子,身形高大,體態健碩,不同於那種誇張笨重的高壯,而是身材十分均勻的健壯,面容算不上俊朗,但有着一股凌厲的殺氣,臉上的線條好似刀削一般,一頭束起的黑髮上面有着武將的冠以及用於點綴裝飾的鳥類長毛,外加此人身上穿着的鎏金獸紋甲胃,看起來威風凜凜好似一尊戰神。
此時血戰候就這麼隨意的端坐在人羣之中,身邊不斷有新晉貴族在討好着說些什麼。
只是對方並沒有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僅僅只是看向霸嶽候所在方向,他們兩人似乎都很直接的忽略了江橫這個無名小卒。
“嘿,你小子被小瞧了呀,看樣子他們不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天驕,待會讓他們見識見識天驕爲何能被稱之爲天驕。”無爲道人打趣着說着。
江橫沒有說什麼,只是尋了個位置落座,閉上雙眸做着深呼吸,他要將狀態時刻維持在最佳。
雖說這幾日勉強算是將霸下之血融入梵武聖體之內,但眼下這兩個對手一個是八階巔峰,一個是初入八階。
與之相比江橫與他們的境界相差太大,雖說手段齊出可爆發出恐怖的威能,但對上掌握神域的強敵,全力以赴還不夠,必須要精氣神合一,戰鬥時高度集中才行。
如此能不能拿下還得再看。
此時大周皇也已經出現在皇家的懸浮臺上,此時他朝下方的大總管趙信點了點頭。
趙信旋即平靜開口,他的聲音不大,但卻轟隆隆的傳遍整個比武場將近上億人口每一個人耳中。
“此番比試一共分爲三場,第一場爲角力,第二場爲武道爭鋒比拼武道氣勢威壓,第三場爲實戰,逐一角逐。三場全勝者爲第一,如若出現各有勝場,則以誰的勝場較多勝出!”
隨着趙信這方開口,衆人也明白比賽規則,相對很是簡單直白。
那就是三局比試,勝場最多者便是最後贏家,可以說只要拿下前兩場那第三場幾乎就不用比下去了。
“那麼現在開始第一場角力,三場比試皆爲抽籤選定對手,一對一對決,另一人未被抽取者輪空一輪。”
隨着趙信說完,很快他大手一甩,霎時間三顆小巧的光球就飛向擂臺之中。
見此霸嶽候和血戰候幾乎是同一時間飛躍而出,伸手快速搶奪其中一枚光球,江橫見此也是緊隨其後,一人分別獲取一枚光球。
霸嶽候低頭開始查看手中光芒逐漸暗澹的小球,上面書寫着一個名字,卻是‘血戰候。’
同一時刻血戰候也看到自己的小球,上邊書寫的乃是‘霸嶽候。’
見此雙方都是相互對視一眼,嘴角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一抹冷笑,至於江橫再次被他們給無視了,在他們看來這次對決本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交鋒,江橫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完全就是哪裡去哪裡涼快了。
江橫看到自己的小球自然是空白的,這意味着他這輪輪空。
三人分別展示了一下小球后,江橫自覺退場重新回到座位。
而霸嶽候和血戰候分別站定在擂臺之上。
趙信見此再度開口:“第一場角力,不得使用兵刃,只許拳腳相對,增幅手段不限,雙方同一時間全力一擊,以哪一方後退長短判斷勝負。”
“那麼開始!”
隨着趙信話音剛落,雙方倒也不急於出手,而是相互看了看。
血戰候先是輕蔑道:“霸嶽候你並非肉身道武夫,這一場你必輸!而且你如今這年歲已經不小了,將近兩千多萬年的高壽,哪怕你踏足高位,這個年紀你也是已經進入衰退期,到底能發揮出多少實力你很清楚。”
聽着血戰候這番話,霸嶽候一張老臉很是難看。
的確實力衰退這是他自己心知肚明的,但是這般被一個小輩這麼當面說出來,這就是羞辱了。
“哼!血戰候你就是一個走運的小子,在我看來你就是卑微的平民,老夫祖上傳承多年其底蘊遠非你這種暴發戶可比。”
霸嶽候冷哼,他很是瞧不上血戰候這些新晉貴族,在他看來,對方不過是突然暴富的暴發戶而已,突然崛起就開始挑釁他們這羣老牌權貴的權力當真可笑。
雙方還未交手就已然劍拔弩張,江橫在觀衆席上依舊是閉目養神,只等雙方交手的瞬間觀察這兩者間的實力到底達到什麼地步。
雙方這時候已經開始繼續力量,各自背後的法則光輪都在飛速旋轉積蓄着力量。
血戰候十分純粹,僅僅兩輪法則光環,一個是肉身道法則光環,另一道則是血紅色的詭異**,具體是什麼法則還不太清楚,疑似與肉身道相近的法則亦或者對戰鬥有所增幅的法則。
相比之下霸嶽候背後一瞬間就浮現出八道**,每一輪顏色不一,和杜老的性質有些一樣,不過霸嶽候出身豪門,本身資源雄厚,足夠支撐着他同時修煉這麼多法則還不至於修爲落下太多。
並且霸嶽候此時周身開始浮現出一道道寶物,這些寶物表面氣息吞吐不定,不過全都散發出一種增幅力場,各種增幅效用不已,儼然是要將準備拉到最高。
他很清楚自己以力量對拼上是遠不如肉身道的血戰候的,哪怕修爲比對方高出一截,但畢竟都是八階差距不大,且自己年老力衰這一點幾乎就沒什麼差距了,再加之對方是肉身道,力量上對方肯定是要壓自己一頭的。
同樣血戰候雖說積累的底蘊不如霸嶽候,但是他也有一些增幅的寶物,只見他拿出一面大旗,往自己身後地面一插,隨着這面大旗的出現,血戰候渾身更是繚繞着更加濃郁的血色光芒。
雙方一聲齊齊發出一聲低喝,就見澎湃的氣息迅速收縮,背後的**紛紛坍塌成一點,霎時間雙方同時出手。
嗖!
空氣中撕扯出一聲刺耳的厲嘯,雙方速度極快僅僅瞬息就對撞在了一起,拳拳相交。
澎湃的力量相撞,神域也在這一刻濃縮坍塌成一團碰撞在一起。
擂臺之中光線都出現了嚴重扭曲,一圈圈肉眼可見的衝擊波以碰撞中心向四面八方席捲。
轟!
略微僵持過後,霸嶽候率先忍不住身形倒飛,雙腿接連想要在地上借力卸去衝擊,可他還是低估了血戰候的力量,雙腿在擂臺上劃出將近上萬米的弧線。
直至最後他雖說停下來了,但渾身一顫過後,嘴脣哆嗦之下一口血水噴吐而出,儼然是受傷不輕。
反觀血戰候一拳過後,身形穩穩站在原地,僅僅只是面上氣血略微翻涌,卻顯得十分遊刃有餘,只見雙方的情況高下力判。
觀衆席上衆人頓時就響起密密麻麻的議論之聲。
江橫這裡也聽到旁邊之人不停的議論。
“唉,看樣子血戰候還是厲害一些,肉身道莽夫在力量方面還真是沒的說。”
“就是,聽說血戰候的不僅掌握了肉身道還掌握戰之一道,這都是攻伐極其強悍的法則。聽聞還有一重戰神神域,據說在戰神神域之下血戰候實力近乎於再度拔升一大截。”
“是啊,當年血戰候就是憑藉戰神神域以一人之力接連斬殺數尊衆神殿高位同階,而當時的血戰候也不過是七階修爲,能成就如此赫赫兇名,血戰候端的是實至名歸了。”
“不過也不盡然吧,主要還是霸嶽候不是肉身道,我覺得要是第二場對決,以及第三場實戰還是霸嶽候更勝一籌,畢竟霸嶽候祖上至今積累的底蘊幾乎是無法想象的。”
“嘿,不過還真是令人唏噓啊,第一代霸嶽候據說可是武神麾下最強戰將,且還是肉身道強者,肉身道的淬鍊在當年那可是蠻橫異常。沒想到時至今日的霸嶽候竟然連他祖上的肉身道天賦一點都沒繼承下來。”
有人唏噓有人述說分析。
江橫逐一聽着,心裡則對雙方實力有了一個模湖的定義。
具體如何還是得親自交手過後才知道。
江橫看了看臺上的血戰候,而對方完全沒有將目光看過來,只是看向霸嶽候。
“霸嶽候如今已經不是你這種老東西的時代了,弱者就該老老實實退位!”血戰候一戰勝出很是不客氣的譏諷出聲。
“你....你...噗!”
霸嶽候氣得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又是一口逆血噴了出來。
趙信見此搖了搖頭,旋即高聲道:“第一輪血戰候勝,五個時辰後,第二輪血戰候對江橫。”
五個時辰算是給予第一輪過後的血戰候一些恢復時間,這麼長的時間就算不用任何藥物,以肉身道的強悍很輕易就能恢復。
血戰候聞言卻是笑了笑高聲道:“大總管,要我看還是不用了,讓這小子也上來吧,對付他,本候還不用歇息!”
言語間傲氣和不屑展露無疑,他是真的看不起江橫。
心裡其實早就推測江橫應該是天驕,畢竟能夠被陛下看中,這人肯定有其獨特之處。
但誰年輕時還不是天驕呢,更何況就天驕又能如何?五階修爲充其量也就能和六階巔峰掰掰手腕,更何況血戰候當年自認爲在五階時也能力敵六階。
都是能越階而戰的天驕,所以血戰候就更加瞧不上江橫了。
同時心裡也很是不爽大周皇,心道陛下當真是想安排自己的人也不好好挑選一二,怎麼弄來這麼個毛頭小子?
趙信卻是平澹開口:“規矩就是規矩,血戰候還是好好休整一二再說吧。”
見趙信如此果決,血戰候聳聳肩也不多說什麼。
第一場角力,他自認爲已經贏了,無非就是接下來再下場熘達一圈。
此時江橫這裡倒是覺得有些可惜,如若剛剛趙信同意,他覺得自己有九成機率以及擊潰消耗過大回氣爲穩的血戰候。
不過既然失去了這個好機會他也不急。
只是旁邊的聲音有些嘈雜。
“這江橫到底是誰?”
“沒聽說過,不過能同臺和霸嶽候血戰候同時競爭軍團長職位想來是某些我們不知道姓名的大人物吧?”
“嘿嘿,哪裡是什麼大人物,這江橫我聽說過,據說是陛下看中的年輕人,修爲不高也就才五階境界,也不知道讓他與血戰候他們角力,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哈哈,這倒黴孩子不會是哪裡招惹陛下了吧?”
江橫心道,“還真是招惹老丈人了。”
五個時辰的休整很快就一閃而逝,隨着趙信再度通報,江橫與血戰候同時起身飛身落在擂臺之上。
相比於江橫的嚴陣以待,血戰候就顯得很是懶散了。
不怪乎他不上心,只是他都想不到自己怎麼會輸,拿什麼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