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渾身錦衣綢緞,鮮豔無比,高高在上的姿態,仿若俯視衆生一般,不屑的掃視衆人。口中“吧唧吧唧”的吃着水果,流到嘴邊的果汁,則由身旁美麗的侍女輕輕擦去。
“看什麼看,滾開,別擋着道。”
“媽的,說過多少次了,這樣的攤位給老子擺到邊上去,來人哪,沒收。”
“前面的轎子,還不快讓開道路,想要找死不成?”
那些士兵也是個個囂張,一副這裡爺最大的表情,凡是被他瞄到的東西,肯定沒有好下慘。一名老翁的水果檔口,更是被無情的沒收,那老翁不過懇求了兩句,就被三五腳踹的渾身是傷,隨意的丟在了馬路邊。
衆人心中氣憤,卻無人膽敢上前去扶老翁,直到一名少年和少女行來,纔將重傷的老翁扶起,那少年一伸手,遞過了一袋金幣和一瓶療傷藥。
“多謝公子大恩大德,小的無以爲報,給公子叩頭了。”老翁無比感激,當衆就要跪下謝恩。
少年搖頭一笑,一手將老翁扶其,輕聲道:“老先生可知那轎中何人?”
老翁聞言,目中閃現怒色:“公子是外來人吧?哎,你不知道,那轎中乃是城主餘龐的三兒子,纔來這不到兩年,已經是囂張跋扈,老百姓對他恨之入骨啊。”
那少年眼前一亮:“老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在下有些事情想請教老先生。”
“公子大恩,小的無以爲報。只要小的知道的事情,絕對不會有半點隱瞞。”
某酒樓包間中,凌凡和慕靈帶着老翁來到了此處。那老翁顯然是第一次來到酒樓包間這種豪華的地方,目中感激的同時。卻也顯得無比拘謹。
“老先生請坐。”凌凡好不容易招呼老翁坐下,也不繞彎,開門見山的道:“不瞞老先生說,在下想知道那三公子是一個怎樣的人?”
老翁承蒙凌凡搭救,自然是知無不言,況且這三公子的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上一說又有何難?
“餘龐的三兒子名爲餘朱,是餘龐第四房妾侍的兒子。此人出生之時。血脈濃度被檢測出來是八百,由於餘龐本身是血脈勇士,但是大兒子和二兒子卻不是,所以這餘朱擁有八百的血脈。頓時就成了餘龐的心肝寶貝,寵愛有加。而那餘朱藉着餘龐的寵愛,可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更是目中無人。最主要的此人還是好色主。不到兩年時間,也不知道在源臺莊毀了多少黃花閨女,真是作孽不輕啊。”
老翁滔滔不絕的說着,竟然對餘龐的家事頗爲清楚。連餘朱是幾房妾侍的兒子,血脈多少。又爲什麼如此囂張都說的清清楚楚。
看來餘朱做了不少虐,其所有背景都被有心人挖了出來。以至於弄的人人皆知吧?
看老翁知道的事情如此詳細,凌凡面上一喜,追問道:“老先生可知道城主府都有那些產業,那餘朱是否是整個源臺莊的負責人?”
老翁搖頭道:“公子也太看得起小的了,我哪裡能夠知道城主府的產業,不過這源臺莊卻不是餘朱在管,而是城主的一個親信將軍,大家都叫他袁將軍。”
“哦?袁將軍?”凌凡再次眼前一亮,與老先生暢談了一番,發現再也無法挖出什麼消息後,便付賬走人。
“你好像有疑惑啊?”行出酒樓,凌凡看了看一直未曾說話的慕靈,微笑道。…,
“沒有,凌凡哥哥做的事情都自己的道理,慕靈沒有疑惑。”慕靈搖了搖頭小腦袋,一副妹子相信你的表情。
“你是在奇怪爲什麼我會知道餘朱會出現在這吧?”凌凡仿似看穿一切的神明,繼續道:“其實我並不知道餘朱會出現在這,但我知道,離此一里之外,有一個兵器作坊,從小時候起,那裡就是城主府的勢力之一,城主府所有的兵器都是由那裡鑄造,就算不在那裡鑄造,所有城主府的的兵器卻也必須在那蓋章,只有這樣才能上報皇室,得到報銷。”
“那兵器作坊十分重要,必須每天進行巡邏檢查。而這條路是兵器作坊的必經之路,我本以爲那餘龐會親自檢查,卻不想派了個廢物兒子。要知道兵器作坊裡面的油水可是非常之多,而城主府卻並不在意,由此可見,這些年餘龐定然建立了不少私底下的生意。要想拿到獨立牌照,我們就需要有足夠的底牌和餘龐談條件,而弄清楚他們所有的勢力分佈,這便是第一步。”
凌凡侃侃而談,心中早已有了計劃。慕靈認真的聽着,至始至終沒有插嘴,直到凌凡說完,她才補充了一句:“凌凡哥哥是決定拿餘朱下手,套出餘龐的所有勢力?”
“聰明,那餘朱目中無人,而且行事如此張揚,就算是血脈勇士,餘龐也不會將重要的事情交給他打理。正好源臺莊真正的話事人還不是他,想來他心中也絕不平衡,這一點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慕靈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美目一眨,呵呵笑道:“那我們這是要去找餘朱嗎?”
“不。”凌凡伸手一搖:“我們先去找袁將軍,將他徹底摸透了,然後再從餘朱身上下手。”
說着凌凡邪邪一笑,對滿臉疑惑的慕靈不予理會,花了幾個銅幣,便很輕易的打聽到了袁將軍的下落。
源臺莊有個城主辦事處,所有的大小事件全部在那裡解決,作爲源臺莊的頂樑柱,袁將軍自然是鎮守在那。
雖然是城主府的辦事處之一,但是守衛也是頗爲森嚴,而且整個辦事處上空被禁制覆蓋,想要偷偷潛入是絕不可能。
而城主辦事處門外也有六名守衛把手,只有一些預約或者有身份的人才能進入其中。以風安坊市的身份,倒也能夠進入,可是那樣的話豈不是打草驚蛇?
徘徊了好一會,凌凡苦笑的發現,自己真不是那種足智多謀之輩,他就適合當個先鋒或者殺手,這些個陰謀詭計真不適合他。
不過事情都是逼出來的,如今敵強我弱,而且風安坊市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在此處他也不是獨身一人,他有自己的親身要守護,所以一些衝動的事情是肯定不能做,至少不能現在做。
他需要計謀,需要陰招,如果陸揚那廝在這的話,估計他會想出很多損招吧?
甩甩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諸腦後,思來想去,凌凡覺得還是必須從自己的職業入手,聽說那袁將軍雖然勇猛,卻時常會進出煉藥師公會,恐怕是身上落下了什麼毛病。
再看看守門的那幾個士兵,一個個表面看起來似乎很正常,其實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難除的疾病,如此一來,倒是可以大大的興風作浪。
“凌凡哥哥,你在想什麼?”看凌凡臉上突然猥瑣起來的表情,慕靈眨了眨美目,隱隱覺得此刻的凌凡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如果被他盯上的話,就算是老虎也得掉顆牙吧?…,
“嘿嘿嘿!”幾聲怪笑,凌凡拉着慕靈前去購買了一些平常的藥物,然後在暗處租了一間小屋。
那些藥物全部被凌凡打碎,而後三三兩兩的磨合在一起,形成一團黑乎乎的藥泥。那藥泥十分粘稠,看上去就着實噁心,不過奇異的是竟然沒有散發出任何氣味。
看着這些黑乎乎的藥泥,慕靈只覺得一陣反胃,下一刻凌凡卻是將藥泥掏起,一把抹在了臉上。
“凌凡哥哥……”慕靈尖叫一聲,藥物換種說法也可以是毒藥,像這樣隨意將藥物混合,然後再塗抹在皮膚上,很可能對人體造成極大的影響,甚至死亡也說不定。
慕靈身爲煉藥師,自然看出凌凡融合的那些草藥,雖然都是普通草藥,但是其中卻有兩種帶着毒性,再混合一些亂七八糟的草藥,搞不好就真成毒藥了。
“放心吧,小妮子該不會以爲只有你懂的藥理吧?不過你的煉藥術確實比普通煉藥師高超不少,那療傷藥裡的青合葉你是用慢火熬製,然後將其曬乾,再炒成粉末,最後用涼水拌勻,才用他入味吧?呵呵,這種辦法很好,使得青合葉的藥效幾乎完全發揮了出來,不過那也只是幾乎而已,如果你在最後一步用的是熱水而不是冷水,那藥效可還會足足提升一倍的。”
凌凡一邊用黑泥塗抹臉頰,一邊隨口說着慕靈所研製的療傷藥,每一個步驟,精準的讓人難以想象。
原本聽到凌凡第一句話時,慕靈還頗有些得意,甚至想要反駁一下。但是他後面的話卻讓慕靈徹底驚了,難道你看過我煉藥不成,竟然知道我的療傷藥是怎麼製作的?
“不對呀,青合葉屬性偏寒,煉製成粉後如果再用熱水,那豈不是改變了寒性,又怎麼會增加藥效呢?”心中震驚無比,慕靈還是不服的撅起了小嘴。
“笨啊。”凌凡用沾染藥泥的黑手輕敲了一下慕靈的小腦袋,用長輩教導晚輩的語氣說道:“寒性自然可以讓外傷很快癒合,但是治療之道,又豈能光看表面?藥物過於陰寒,必定與體內血液發生排斥,若在這寒氣中增加一些熱水的暖性,豈不是可以更好的與血液融合,治療傷口?這麼淺顯的道理,竟然都想不明白,嘖嘖嘖……”
說到最後,竟是一片惋惜之色,似乎在說:丫頭,你還太嫩,跟哥好好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