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蒙得到消息,神色憤怒。
雖然他掌握了置於玄蛇於死地的證據,但沒有任何欣喜,只恨自己沒能更堅持決絕,否則就不會出現兩位無辜者的犧牲了。
他火速趕往審判會,嚴密監控唐忠等人行爲,這次再怎麼樣都要解決此獠了,不能讓情況愈發惡化。
到了原來的會議室,祝蒙微不可查的掃向自己暗中的盟友,即那位山羊鬍老人的羅冕議員。
沒錯,別看羅冕是杭州保護玄蛇一方陣營的人,實則背地裡早就棄暗投明,投靠自己了。
當然祝蒙知道羅冕恐怕另有目的,但他不在乎,能達成目標,什麼手段都可以。
此刻,羅冕及時迴應了,輕微點頭。
祝蒙瞭然,這個機會他等了十年,據他調查,圖騰玄蛇每十年會有一次蛻皮期。
這是玄蛇最虛弱的時刻,連超階法師都能輕易斬殺。
原本他是根本打不過玄蛇的,害怕輕舉妄動,反而產生了更大的損失,讓杭州毀於一旦,而現在恰好是最佳時刻,等來了蛻皮期。
不僅如此,祝蒙還佔據了道德的高地,簡直天時地利人和集於一體。
他怒氣勃勃說道:“如今死人了,你們怎麼說。”
圖騰玄蛇守護者幾人苦笑,勉力反對道:“目前還沒任何證據確定,兩位獵人中毒死亡的毒性源於玄蛇。”
一旁,唐月同樣在場,聽着祝蒙竭盡全力的針對,異常憤怒。
唐忠一樣沒有證據證明,兩位中毒而死的獵人與玄蛇無關,偏偏玄蛇又在蛻皮期,無法叫出來驗證。
更糟糕的是,這種莫名的瘟疫在不斷擴大,短短時間感染了上千位民衆,並非孤例。
一時間,羣衆輿情激烈,在莫名的推手下,所有人將仇恨導向了玄蛇圖騰。
“該死的,我就知道妖魔沒一個好東西,官方在欺瞞我們。”
“非我族類者,其心必異!”
“我的奶奶,我的爺爺都中毒了,要它償命!!”
最後唐忠沒辦法,只能暗中知會侄女唐月,用圖騰珠帶上玄蛇,悄悄離去,到安全的地方完成蛻變。
唐月獨自一人悄然來到了西湖,對水下小聲說道:“大傢伙,那個祝蒙又想對付你了,我現在就帶你離開,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休養……大傢伙,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咕嚕咕嚕~~~
水面開始翻滾了起來,從那翻滾的劇烈程度就可以知道浮出來的東西一定偉岸龐大。
果然,月光照耀的銀色湖水下面,一個驚人的黑影正慢慢的浮了出來,三潭映月內有空間壓縮,是一個別有洞天之地。
能以狹小的地域容納龐大生物。
黑影越來越清晰,已經破開了水面。
碩大的蛇腦袋終於出現了,光潔的蛇軀在月光下還顯得幾分波光粼粼,這蛇頭足足有數百平,能建立一個籃球場。
唐月看到圖騰玄蛇已經出現了,臉上滿是笑容,渾然沒有一點害怕的情緒,甚至還伸出手來去撫摸它的腦袋。
夜光月色下,一個嫵媚動人的女子跪坐在湖面黑色光潔的大蛇頭上,一頭跟湖水一樣波卷的頭髮披散開,嬌好婀娜的身姿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聖潔迷人。
她在輕聲說着話,完全就像是一個晚輩在和長輩絮絮叨叨着平日裡的事情,而憨厚少言寡語的長輩只是在那裡聆聽着。
場面震撼人心,有種莫名的溫馨感瀰漫。
片刻,玄蛇潰散,化作千絲萬縷的青色雲霧匯入到一顆晶瑩寶珠內。
接着唐月小心翼翼將圖騰珠藏在懷裡,轉身離去,她早有腹稿,往白鎮白山的方向跑。
她離開前猶豫一下,打開了通訊器,撥打了陸君的電話。
可惜,一直未曾響應。
唐月不失望,反而鬆了一口氣,不想將乾弟弟陸君捲入這件事。
一位超階議員的壓力太大了,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
很快,另一邊的祝蒙得悉唐月帶着玄蛇逃走了,不由勃然大怒,指着幾個審判員大罵道:“你們幹什麼吃的,連個人都看不住。”
祝蒙正想親自出動捕抓時,一旁的羅冕卻阻止了,他捏着山羊鬍,說道:“玄蛇有獨特的本領,蛻變期中感知能力會極大增強。”
“隔着幾十公里都能察覺到有威脅的生物,從而遁走,高階以上的法師根本靠近不了它。”
“還有這回事?”祝蒙皺眉問道:“所以你想怎麼做?”
羅冕露出智慧神情道:“把審判會所有的中階成員全部派出去,佈下天羅地網,無需抓住她們,只要牽制一二,我們就能趕過來了。”
“行。”祝蒙毫不猶豫將麾下所有審判員派出去,更是官方公佈了對唐月的追殺令,踢除了審判成員身份,更是封鎖了身份證。
讓唐月四面楚歌,舉步維艱。
一場追殺逃亡之旅拉開了序幕。
與此同時,魔都青天獵妖所。
陸媚與冷青剛剛做完任務回來,兩人有說有笑的,坐着喝奶茶休息,無意間從電視看到這則新聞,以及唐月的照片,通緝令,不由愣住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看完報道,冷青深呼吸一口氣,內心着急,她和唐月關係很好,難以想象才幾天時間,對方處境就天翻地覆了。
從受人尊敬的、守護百姓的審判員,墮落到類似黑教廷的人渣,被人人喊打,社會摒棄。
她想唐月又是孤身一人,這種強烈反差下,怕是不好受吧。
陸媚亦是皺眉,唐月同爲她的閨蜜,出了這檔事,果斷說道:“我們要找到唐月,問清楚什麼情況,我不相信她會做下傷害百姓的罪行,極有可能是陷害。”
冷青這才冷靜下來,她本身也是副審判長,處事幹練,點頭說道:“我有這方面渠道,我去找杭州的內部人員打聽一下。”
兩人行動起來,連忙走出獵妖所,打算乘坐城軌,連夜趕去。
走到一半,陸媚想起一件事,暗罵一聲弟弟,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閉關。
她開着車順路跑去了金源公寓,敲開了陸君的房間。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陸君從沉浸修煉中轉醒,疑惑看向闖進來的姐姐。
“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