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良接受着家人的指責,罵也被罵了,打也被打了。
這一切結束之後,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前往拘押白紅的地方。
“今天我來是想對你說。”單良沉重的口氣,“我也很敬佩你是當世英雄。然而,我和你結盟,是一次錯誤的決定。”
聽見單良這麼說話,白紅心裡猜測馬俊攻打南東城失敗,兵力應該損失慘重。
“單市長!你有何心事?”白紅看着他一臉的愁眉苦臉,“直說無妨。事情沒有預期的發展,這是我們低估了南東軍。”
“我們先來喝點酒。”單良說,“今天我帶來一瓶上好的酒。”
白紅看着他的神情,這不像來找他喝酒,而是送別酒。
“我都被關在這兒了。”白紅說,“不管怎麼說,你的城市和我的白市已經結爲兄弟城市。你的士兵損失有點大,這點我是過意不去。”
“白紅市長!”單良將一杯酒遞給他,“據品酒師說,這是災難紀元前有人埋葬在海洋中,被打撈出的好酒。你好好的品嚐一下。”
“謝謝!”白紅一飲而盡,“好酒!”
白紅心裡想這送別酒的品質很好。
“單市長!”白紅又接過一杯,“我想這是送行酒吧?這麼好的酒,很難喝到的。謝謝!”
“我也是被逼無奈。”單良說,“最後一頓酒,一定要帶着人世間最好的美酒離開。我知道殺了你,自己一定麻煩不斷,但是世事難料。我根本不應該答應你,協助你去攻打南東城,這是錯誤的選擇。但是,事到如今,多說無意,你和我走到今天這個局面,在坐的我們誰都沒有想到。”
“生死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白紅又一飲而盡,“不管你遇到了多大的困難,希望我走後,我們協議繼續生效。好酒。”
“什麼?”十二位人圍上來,“你是來殺我們的市長?你動了他的一根汗毛,我們血賤這兒,讓你走不出這道門。”
“你們不要激動。”白紅又接過酒,“你們都退下吧!我和市長好好的聊聊。”
“是!”十二位乖乖地退下了,眼神卻一直盯着單良。
單良看都不敢看十二位親衛兵,單是他們的眼神,他已經心驚肉跳。
“單市長!我的人不會爲難你。”白紅一飲而盡,“不過,我走後,希望你把他們送回白市。這點你應該能做到的。”
“這個沒有問題。”單良說,“我是不得以而爲止。你走後,我一定履行協議。”
單良嘴上如此說,心裡卻是另一種想法,你都走了,白市已經是搖搖欲墜,到時候還不是我說了算。
“謝謝!他們的家人在白市,死也要死在白市。”白紅看見了他波動的情緒,“死在他鄉,不是他們的宿命。而我死在哪兒都不打緊,我肩負着拯救天下蒼生的使命。你看着辦就可以了。”
白紅的話說得重了些,不得不這樣做呀。否則,不僅他自己死在南北城,他自己的二十位親衛兵也的死在這兒,這不是他們的歸宿。
“白市長!你放心。你的人,我一定送回到白市。你安心上路。”單良敬酒,“你不用擔心,我一定將他們送回白市。”
兩人喝完一瓶酒,都醉了。
單良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拘押地,上車走了。
白紅看着單良離開,當他的背影被關上的們阻隔之後,哇一聲,吐出~血來。
“市長!”十二位親衛兵圍上來,“沒事吧?”
有人遞水,有人遞毛巾,有人捶背……
“市長!”有人說,“這南北城的人不要臉,竟然要我們死。”
“我想肯定又一股勢力滲透進了南北城。”白紅喘着大氣,“不然,單良不可能做出這種違背天下之事。”
“真是小人。”
“他在那個位置,必定有自己的打算。”白紅說,“我來南北城,原本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我想,這一次我們都是九死一生了。”
“不知道白市的戰況如何了?”
“單良什麼都沒有說,會不會我們的白市不存在了。”
“有可能。這樣子的話,我們白白犧牲了。”
“你們都不要說這些了。”白紅制止道,“多說無益。”
整個院子陷入了異常的寂靜。
不到一個小時,市民得知單良市長要殺白紅的消息,南北城沸騰了。
其中一部分市民和奴隸者,他們想到白紅單刀赴會,惋惜不已。這麼好的一個人,來到南北城當人質已經夠掉價了,現在又要被砍頭。真是欲孽。
一部分市民非常贊成市長單良的決定。這一部分人是那些去攻打南東城的士兵家屬。他們認爲白紅是罪魁禍首。他沒有來南北城,自己的親人就不會上戰爭,就不會死亡。
下午,就在大街上,形成了兩股遊行的隊伍:一場支持殺白紅,一場持着反對殺人。
有幾次,雙方發生了摩擦,差點大打出手。
維持秩序的警察處理得當,及時制止了事態的惡化。
下午三~點鐘,整座城市安靜了,電視上要直播槍斃白紅的新聞報道。
這次執行任務的士兵,他們嚴格履行單良的指示,不公開槍斃現場,就在院子裡執行。
這由給大街上想看現場直播的人提供了鬧事的藉口。警察不得不加派人手,維持秩序。
“單良市長答應放他們回白市的。”白紅對領隊人說,“我纔是你們應該殺的人,他們一定要回家。”
“白市長!”隊長說,“我們敬佩你的爲人,但是你將我們南北城拉入了泥塘,將我們的市民送入了戰火中。這是你應該接受的結局。”
“好吧!”白紅望向十二位親衛兵,“你們怕死嗎?”
“市長!爲了白市,我們在所不辭。”洪亮的聲音回答,“歷史一定記錄我們的壯舉。”
“好樣的。”白紅說,“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兵。”
“放!”
十三支槍頓時開火了。
十三具屍體躺在地面上,鮮紅色的血染紅了青石板鋪着到地面。
十三具屍體安靜的躺着。
執行槍斃任務的士兵,剎那間,感到身體很沉重,就像有幾千公斤的石頭壓住了身體,呼吸急促起來。
“手槍!”
隊長一聲令下,十三位士兵收起了槍支。但是他們心中的壓抑卻越來越沉重,感覺天都壓在頭上。
隊長看見十三士兵的精神狀態瞬間變了一個樣,心裡咯噔了一下。
“你們先離開。”隊長對十三位士兵說,“心理師在外面等着你們。”
“是!”
十三位士兵神情沒落,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門口走。
“你們趕快行動。”隊長對留下的三十位士兵說,“趕快將屍體冰封起來。”
來執行的時候,隊長收到市長的命令,一定要保存好這十三位的屍體,並且要送回白市。
三十位士兵麻利地將屍體裝入盛有藥水的棺材。
此時,天空中突然下起雨,伴隨着閃電和雷鳴。嘩啦嘩啦,傾盆大雨而來。
隊長心裡很不好受,這剛剛好天氣,怎麼說變就變,而且下起了暴雨,還有震耳欲聾的雷鳴聲。
這什麼情況?
轟隆!
一聲巨大雷鳴,一束耀眼的閃電劈下來。
噼裡啪啦!
院子中幾株大樹被燒着了,暴雨中,燃燒起來,一會兒,變成了灰燼。
隊長更是一驚。
看着這不同尋常的天氣,隊長知道自己殺了不該殺的人。抱怨肯定等着自己的,就看自己能不能躲過去。
“動作快點。”隊長喊道,“不要傻傻愣着。要快,趕快轉移棺材。”
三十位士兵擡着棺材往外走。
……
趙芬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上,心絞痛起來,痛得蹲下~身子。
“阿姨!”唐穎走在她身邊,“您咋麼了?”
“我……”趙芬捂着胸口,“出大事了。”
趙芬說完這句,倒地不省人事。
“阿姨……阿姨……”唐穎大聲呼喊着,但是趙芬依舊沒有反應。
唐穎慌忙將趙芬抱上車子,一路疾馳而去。辛虧,上午的南東軍撤退之後,白市的街道上的人稀少了。唐穎開着車,沒有遇到任何障礙。
抵達醫院,只用了十多分鐘。
“醫生……”唐穎停下車,就看見一位醫生走出大門,“市長夫人暈倒了……”
唐穎還沒有說完話。醫生聽見市長夫人,快速地跑過來,打開車門,背起趙芬,往裡衝。
這名醫院已經連續上了很多天,剛剛是下班要回家。遇見這種情況,他怎麼能不管呢?
醫生揹着趙芬進了醫療室。
唐穎跟到門口後,一個個打電話。
一會兒後,白蓮他們一行人到了。
但是趙芬仍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
“市長夫人是氣急攻心。”醫生說,“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你們不要進去了,進去了沒有用。”
“唐穎!”白蓮聽見醫生的話,知道病房是進不去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唐穎將剛纔發生的經過說了一遍。
“會是什麼事情?”白蓮說,“我母親從未遇見這種情況。至少我回來之後,沒有見過。”
“白蓮!先不要着急。”苗葭說,“幾日來,她很辛虧,也說不定是累垮了。”
“但願不要有事。”白蓮憔悴的臉上又增添了憂傷,“我回到白市之後,都沒有好好的和她聊過。”
“一切會好起來。”荊棘拉着白蓮的手,“姐姐!不用擔心,媽媽一定會好起來。”
“嗯!”
白蓮坐下,平定着情緒。
這什麼情況?父親在南北城當人質,而母親突然昏倒,這一件件不順利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
白蓮感覺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