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天矇矇亮,拓拔殘連早朝都沒上,再度去了鳳儀殿。
踏入殿院,好在沒看到喪門神蟒蛇王,估計是餓了覓食去了,不過管它是飢餓吃人,還是發情期到了找配偶,對於拓拔殘來說這都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情!
心中憋着一口氣,對於到嘴的美味吃不到,對於拓拔殘這類喜歡效率的男子來說,這覺不能接受!
屏退了服侍的宮女太監,拓拔殘無聲邁入花嬈的寢宮,待看見她憨俏摟着一雙可愛兒女熟睡的模樣,拓拔殘心中的悶氣奇異的消失了!
出身帝王家,不擇手段的成爲君王,他的內心也和平凡人一樣,渴望夫妻和順,渴望女兒成羣。然而,權利與榮耀最是迷人與殘忍,當他位高權重,圍繞身邊的女子,再難尋覓所謂真情。
空泛的記憶中,見遍繁花錦繡,唯獨花嬈待他最“真”!
恨,恨的濃烈。
厭,厭的直接。
她從不會像其他女子,哪怕懷有心機接近自己,也從不掩飾她對自己的算計。
所以他魔障了,居然自虐的喜歡上了一個討厭自己的女子,並且一次次淪陷在與她的鬥法中,沉迷自己一次次敗在她手上的風采!
細數他戰績輝煌的半生,這天下從未有一個女子,能讓他拓拔殘言敗,唯獨她做到了!
他想征服她,得到她,擁有她,讓她的生命和身體鐫刻獨屬於他拓拔殘的烙印!
指腹摩挲她如玉凝胭的面容,拓拔殘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脣……
雙脣碰觸的剎那,沉睡中的花嬈條件反射的猛然睜開雙眼,待看見昔日最憎恨之人的面孔,真下流的輕薄自己,當即揮出一巴掌,怒道:“無恥!”
忽地,打出的嬌臂停在半空,被冷峻男子緊緊扣住,望着她絕麗面容滿是濃濃恨意,以及對自己的懼怕顫抖,拓拔殘深深皺眉,聲音充滿了困惑:“薩孤嬈,我只是喜歡你,並沒有真的傷害過你,爲什麼你如此恨我!”
“沒傷害我?”花嬈冷笑,此刻記憶恢復到某一階段的她,咬牙切齒的冷聲道:“在你爲了得到我,不擇手段活活虐死幺季,你還有什麼資格說喜歡?”
手中銀絲飛動,花嬈出手便沒留情,拓拔殘歪頭一躲,隨即見花嬈跟打雞血似的衝過來,拓拔殘腳下一點,繞開削鐵如泥的銀絲,來到花嬈身後,握住她的手臂扣在胸前,更是迷糊道:“幺季?他是誰?我從來不認識。”
被擒獲,花嬈手肘狠狠向後發力,此時她被恨意充滿,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所處環境的不同,而是叫囂怒罵:“虧你還是堂堂黑道帝王,居然自己做過的事情還不承認!”
兩人掙扎間,驚醒了粉糰子,就見兩個小傢伙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瞧着拖把壞叔叔跟孃親“拉拉扯扯”,不由同時的搔了搔光溜溜的小腦袋,異口同聲道:“孃親,你生氣是因爲拖把叔叔佔你便宜了嗎?”
軟糯的小聲音響起,花嬈尋聲看去,這一看猶如五雷轟頂!
“孃親!!!!”
花嬈囧雷囧雷的瞪着那跟孤逸一模一樣的小和尚,連擺脫拓拔殘都忘記,聲音顫抖的問:“你、你、你、你叫我什麼!”
小和尚奇怪的皺起眉梢,十分嫌棄似得了老年癡呆症的孃親,“孃親。”
轟的!花嬈被這一聲孃親雷的風中凌亂!
這絕不可能!姑奶奶還沒笈笄,身體還沒發育完全怎麼就成了孩他娘了?
該死的,孤逸要不要那麼缺德,在我那麼小就摧殘我給他生孩子!
這時,聽到這邊動靜的甄風留連忙趕來,一見花嬈的模樣,見怪不怪的拉走花嬈,隨後衝聞風趕來放棄覓食的蟒蛇王打個眼色,無聲告訴它做好強大護衛的本分,不許拓拔殘跟來!
拓拔殘:“……”
靠!這“耀武揚威”礙事的大蟲子,他早晚要弄死它!
蟒蛇王聽到它的心聲,猩紅的獸目翻了翻,吐着媲美斧鉞刀叉的蛇信子,無聲說道:“弄死本王?你還當你是昔年的擎天魔君嗎?”
半個時辰後,花嬈通過甄風留的解說,外加鴛鴦佩錄下的留言,算是接受了這詭異而奇葩的事實!
身爲孤逸苦逼徒弟,外加悲催妻子的身份,花嬈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不過,事情都這樣了,她總不能否認吧?
*着跟孤逸無二致的小和尚臉蛋,花嬈掐了又掐,似把對孤逸的怨念都惡劣的轉移到兒子身上,小和尚黑着小臉,肉呼呼的小手拍開孃親邪惡的爪子,撅嘴道:“孃親,你莊重點,我不是父皇!”
真是滴,這年頭跟爹爹長的太像,也是有困擾滴!
小和尚萌萌噠的小模樣,頓時萌的花嬈雙眼冒着紅心,她有趣的逗弄兒子,“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他,孃親這是稀罕你呢。”
聞言小和尚眉梢糾結起來,他哼了哼氣,一副嫌棄她的小模樣,摸出肉嘟嘟小手上的念珠跟衣袖裡的木魚,哆哆敲起來:“孃親施主,請你多敬敬佛,貧僧自小遁入空門,請不要和貧僧拉拉扯扯!”
噗……
此幕一出,衆人爆笑當場,尤其是花嬈笑的前仰後合,這時小如意見哥哥逗的孃親哈哈大笑,頓時升起危機感,連忙翻箱倒櫃找出香爐,擺在盤坐的小和尚跟前,正經八百的在香爐上了一炷香。
見此,花嬈嘴角笑的抽筋,似笑非笑看着傲嬌頑皮的女兒,十分期待她能搗騰出什麼花樣,也算是認識一下自己的寶貝蛋!
“孃親,你經常教導倫家,要友愛兄妹,倫家可是聽話的好孩子喲!”小尼姑曬了一個可愛的笑容,隨後正經八百的跪在小和尚跟前,摸出小木魚跟念珠,哆哆敲打起來。
“孃親,倫家知道你的記憶有點小問題,會每天忘記辣麼可愛的倫家,不過呢!倫家絕對是好孩子滴,有把你的話聽進去,要多多孝順爹爹滴!”
說完,小尼姑嘟了嘟小嘴,姿態嚴肅的衝着小和尚磕了幾個頭,然後振振有詞:“瞧,倫家無時無刻不忘孃親的教誨,每天都把哥哥當父皇祭拜,往父皇早登極樂,讓孃親脫離苦海。”
拓拔殘:“……”
他嘴角抽搐的看向甄風留,似在問他孤逸就是這麼縱容花嬈教孩子的?甄風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佯裝看不見拓拔殘的詢問,心道:“孤逸啊孤逸,早跟你說多學學溫柔體貼什麼的,你偏不信!”
彼時,喬裝停留在星耀境內的孤逸,聽到下屬回稟花嬈母子三人在星耀皇宮的境況,不由黑了俊臉,恨不得立刻殺過去給花嬈一頓啪啪啪!
這個頑徒真是胡鬧,孩子那麼小,居然竟教些亂七八糟滴!
帶着斗笠的白衣男子眉梢一挑,他愈發覺得小師嫂霸氣威武,居然能讓素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大師兄變臉,可見這功力絕對槓槓滴!
倏的,一道冷眼刀丟過來,墨非白斂去臉上笑意,正色道:“大師兄,不是我無能,而是拓拔殘找來的凝漾跟安曼雲能力太過詭變,縱使我有能力保護小師嫂不被他佔便宜,但是我一出手身份便暴露了。”
孤逸眯起眼,不悅的皺眉道:“凝漾不是在躲大巫,難道說一個安曼雲你還解決不了?”如果是,他立刻拍死這個不爭氣的師弟,在神逍盟他可是和他關係最好!
敢這種時候給他撂挑子,他是想死呢,還是想死!
氣溫驟然下降,墨非白眸中一閃驚訝,隨後好笑搖頭,抽抽搭搭邁着小碎步娘娘噠直往絕色男子懷裡蹭,“嚶嚶嚶……大師兄不要生氣嘛,我向你保證不會讓小師嫂被拓拔殘佔了便宜去,還不行嘛!”
堂堂七尺男兒,翹起蘭花指,抖手帕,一副小女人的模樣,頓時雷翻了一同跟孤逸前來的逢魔精英,齊齊心中說道:“這主子的二師弟真真太重口!”
反觀孤逸表情淡定,彷彿是習慣了二師弟的娘娘噠的模樣,只見他從袖口裡摸出一盒胭脂,動作極其嫺熟的爲墨非白塗胭脂,“別哭了,妝都花了。”
見到胭脂,墨非白當即眼神一亮,自認爲萌萌噠撩開斗笠面紗,拋了一個媚眼給孤逸,隨後又快速的放下斗笠,讓好奇他長相如何的逢魔精英一陣扼腕!
誒我說,你那麼着急做什麼,到是讓我們瞧一瞧你的廬山真面目啊!好歹大家都是自己人,若是日後發生什麼誤傷就不好啦!
墨非白拿着小鏡子,在斗笠面紗裡一個勁兒的塗抹孤逸特意爲他研製的胭脂,那扭捏媲美女人的模樣,再度噁心的逢魔精英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敢情他們家主子,對嬈主子偶爾賣萌耍活寶的忍耐力,來自於這位“沒臉見人”的二師弟磨練嗎?
少許,當墨非白覺得自己美美噠後,他拍了拍胸脯向孤逸保證:“師兄放心弄垮星耀吧,小師嫂的安全包在我身上。”
“嗯。”孤逸滿意點頭,他對墨非白的能力從來不懷疑,他若是敢保證花嬈不受別人毒害,那便沒人傷得了花嬈,就算對上詭異難測的凝漾妖女也無妨,縱使打不過,他帶着花嬈安然無恙走出星耀更是不在話下。
其實……若是真正計較起來他和墨非白的武力值,孤逸有時都不得不甘拜下風,因爲這廝雖然性格扭曲了些,但是實力絕對鮮逢敵手!
墨非白走後,孤逸緩緩落座,詢問下屬:“找到大巫了嗎?”
“還沒有,不過巫相到是傳話說,大巫留下話給主子。”
聽言孤逸眉梢斜挑:“什麼話。”
“大巫說了,嬈主子記憶錯亂,是因爲她服侍了移情珠的原因,以及你們身上有菩提珠庇佑的關係。關於主子想打垮星耀,大巫說他會通知新王保持中立的態度,但是作爲交換,我們祥瑞需要每年根據古塞需求,送些糧食跟牲畜。”
“要求不過分,回話給他說我答應了,還有讓他儘快處理了凝漾,而答謝只要他不過分,我都答應!”
“是。”
彼時,當孤逸忙碌整垮星耀時,拓拔殘的心思卻放在了花嬈如何吃掉花饒身上!
冷銳男子負手而立,站在窗下,望着有蟒蛇王守護的鳳儀殿,英銳的眼閃過一縷邪佞,聽到身後腳步聲,他聲音冷沉:“你師傅什麼時候回來。”
“尚不知曉。”安曼雲站在拓拔殘身後低眉順眼的回答,看向鳳儀殿的目光多了怨毒,愈發嫉妒那個永遠好運氣的花嬈!
驀地,男子優雅轉身,溢滿冷酷的眼神充滿警告,安曼雲頓時沒了脾氣,咬了咬脣角:“主子叫曼雲來,有什麼吩咐嗎?”
“記住你的身份,動了我的人後果是什麼!”
“是!”安曼雲微微顫抖,此時眼前渾身充斥邪戾與嗜血的男子纔是他的真面目,她聰明的斂去了自己的心思,又問了一遍:“主子有何事吩咐曼雲。”
“今晚,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務必給我拖延住那條蟒蛇王兩個時辰!”
“這……”
“做不到你就給我去軍營做軍妓!”拓拔殘眼色一寒,不近人情的宣佈了安曼雲的命運,安曼雲也只能一臉凝重的保證一定做到……
彼時,星耀將軍府,墨非白撫着懷中閃電貂,似笑非笑道:“嘖嘖,這小師嫂真是紅顏禍水呢,連拓拔殘那麼自制的男人,也有猴急的時候,不過他運氣不好,他的情敵偏偏是我的好師兄。”
聲落,一襲白衣驟然消失原地,看來今晚拓拔殘的後宮有熱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