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吼震盪開來,剎那吸引了那些成羣結隊的糉子殭屍,只見這些彷彿有着微末智慧的殭屍,形成隊形四面包抄快速向花嬈的等人靠攏!
眼看墓室大門要被封鎖,花嬈頓時將手中的墨非白拋開,衝着拓拔殘大吼:“快進去,後面的殭屍是變異種,我搞不定!”
成爲跑線物的墨非白在空中大吼,還語氣加重的附和:“嚶嚶嚶,嬈後說的對,那些殭屍一接觸活人,臉上就開滿了菌花,然後就變得刀槍不入!”
拓拔殘一聽,頓時衝下屬打幾個手勢,連忙爆閃而去,來到花嬈身邊,帶着她躲開了一名臉上開滿妖豔花朵的殭屍,隨後就聽後面一聲驚呼,只見剛落地的墨非白拍着小胸脯,娘娘噠的吼叫:“嚇死了,嚇死了!”
蓬!一個躲閃不及的護衛被殭屍戳中,整個人發出淒厲的叫聲,隨後身上便以肉眼捕捉不及的速度開滿了蘑菇,然後變成色彩豔麗的花朵,一雙眼木然而森冷,衝着昔日同僚陰森森笑了!
所謂活煉殭屍也不過如此,離這人最近的墨非白有點接受不能,頓時又扯着嗓子尖叫:“哦,不!嬈後,這種怪怪噠的情況腫麼破!”
花嬈:“……”
麻痹的,這廝真的是古人嗎?真的不是跟她一樣穿來的?
吼!一聲類似野獸的吼聲打斷花嬈的走神,隨後花嬈一巴掌拍飛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想,還是眼前的情況重要!
“進墓室,裡面有屍王,這些傢伙不敢過去!”
呼喝一聲,花嬈便被拓拔殘帶着衝進墓室,然而不知這陵墓道理是什麼原理構造,在外面看裡面明明光線明亮,待衆人衝進來的剎那,居然黑成了伸手不見五指!
詭異的氣氛瞬間濃郁起來,這時有人連忙拿出火摺子點燃火把用來照明,待看清楚裡面構造,不有倒抽一口涼氣!
“啊!!!!”
又是一聲誇張的尖叫,衆人沒被眼前密集的屍體跟棺材嚇一跳,反而是被這聲音嚇的心律狂跳!
尋着聲線那看去,只見一身白衣,戴着斗笠的墨非白再度拍着小胸脯,很孃的伸出蘭花指,指着不遠處一尊嘴巴不停蠕動,表情極爲鄭重的俊俏男子:“他剛剛在看我!”
衆人頭頂頓時一排黑線,他們到是忘記了墨將軍特殊的脾氣,一旦特別激動時,這行爲就極其的反常。
只是……
他這次激動,究竟是因爲害怕?還是興奮?
衆人無解,最後將目光落在花嬈跟拓拔殘身上,畢竟衆人當中就他們倆對於盜術懂的最多,或許他們的主子還不如這位搶來的王后懂得多。
長腿一伸,瞄準目標男人脆弱三角區,吃了一腳保持高分貝尖叫的墨非白頓時夾、緊、雙、腿,停止了摧殘衆人耳朵的魔音,花嬈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再給我一驚一乍,我讓你這輩子都可以娘娘噠做個太監!”語畢,花嬈猛地轉身,拿過旁邊人手中的火把,開始環顧四周。
初步看,這就是一個異常寬廣的空間,按照一定規律擺放棺材,一層疊一層,十分壯觀的填滿整個空間,有些因爲年代久遠的問題,最底層的棺材腐化,露出的布料跟配飾,能斷定出來埋在這裡的人,應該是當時苗國的皇室血脈,再到旁系親族,再往上,因爲屍棺保存完好,無法窺測。
按照先前壁畫所述,國師秘術大成,爲了苗國的興旺,從皇室選出了最優秀的子孫陪葬,作爲轉生復興苗國之用。
可是……花嬈總覺得有點奇怪,按照道理像這種殘忍的秘術,它的陣法不是該充滿邪異的佈置嗎?怎麼這裡會出現佛家羅漢陣?
這個國師不是要爲復興苗國嗎?爲什麼最後卻利用佛家之道,啓用了羅漢屍陣,守護着這個最爲關鍵的聖女屍棺?
聖女被守,整個秘術便無法真正實施,換句話說國師根本不想復興苗國,而是真正推動苗國衰敗!
來到剛剛墨非白說會眨眼的男屍跟前,只見以這屍爲基點,一共一百零八名男屍,形成了花嬈十分熟悉的少林羅漢陣,這些面容清俊的男屍,皆是怪異的睜眼,雙脣不停蠕動。
這時,懂得脣語的墨非白哆哆嗦嗦出聲:“嬈後,你說他們究竟是活着還是死的?爲什麼他們每個人都在念《往生咒》?”
“半死不活。”拓拔殘攬着花嬈往自己懷裡靠了靠,最後給出定語:“這是精國古剎遺留在凡間的妖術,利用人的執念,採取令屍不腐的手段,生生用秘術困住了自己的靈魂在屍體裡,去達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麼邪門!”墨非白嘟囔一句,蘭花指抖的人掉了一地雞皮疙瘩,花嬈卻微微訝然,小臉滿是對拓拔殘才學淵博的佩服,於是乎被自己喜歡的人仰慕,拓拔殘盪漾了!
然,下一刻,拓拔殘卻因爲花嬈的話,而一寸寸崩碎成渣!
“殘,既然你知道這妖術,你一定能破解的嘍,然後把屍王送給我做禮物對不對?”
拓拔殘:“……”
媽的,他討厭屍體,尤其是死的年頭久遠,生前又特好看的男屍!
看他黑了臉,花嬈萌萌噠眨了眨眼,小手拉着他的大掌,小腦袋一個勁兒的猛蹭,嗓音甜度五顆星,“殘,我就知道你是天下間最棒的男人,你就答應倫家嘛!”
拓拔殘額角直突突,他望着爲了一個男屍而向自己賣乖巧的花嬈,頓時有種這爽雷爽雷的感覺,爽的是花嬈親近自己,雷的是花嬈是因爲要得到某一樣東西,才親近自己。
“殘,你最疼我的對不對?”
拓拔殘挑眉,犀利指出:“可你要的屍王是個男的!”
換言之,以拓拔殘對花嬈的佔有慾,任何雄性靠近花嬈都不行!
“可是屍王是死的。”
“但他容易詐屍。”
“哎喲,他再詐屍也沒有你強!”花嬈小模樣很是力挺拓拔殘,還用小肩膀頂了頂他,“我的爺們絕對一級棒,若是連個小小屍王都搞不定,那還叫純爺們嗎?”
拓拔殘:“……”
得,他算是看出來了,今兒要是不把屍王送給花嬈,他很快就成了花嬈眼中連屍體都不如的男人!話說,他就不能理解了,這屍體有什麼好稀罕的?
揉了揉眉心,拓拔殘淡淡道:“怎麼得到屍王我不清楚,但是破開這個屍陣我還是知道的。”說到這他頓了頓,有點爲難道:“只是……”
“只是什麼?”聽到能破開屍陣,花嬈小眼睛亮晶晶急忙追問,拓拔殘攤開雙手道:“記得在精國古剎時,聽那妖精女王說起過破解這妖術的辦法,便是念誦《地藏經》一百零八遍,爲困在屍內魂魄超度。不過,你也知道,我平日那麼忙,根本不會什麼《地藏經》。”
也就是說,咱不會《地藏經》破不了屍陣,屍王什麼滴你就別惦記了,還是跟我找找出口,回家好奧過日子去得了。
然而,拓拔殘卻失算了,只聽花嬈聲音萬分雀躍,“早說啊!你不會,不代表我不會啊!”
從衣袖裡摸出了念珠跟木魚,花嬈一剎那愣神,她美眸溢滿了奇怪,她也沒吃齋唸佛的習慣,這次盜墓怎麼會把這兩樣東西順手也帶上了?
撓了撓頭,花嬈很快把這件怪事拋之腦後,隨後正經八百的盤膝打坐,似模似樣的念起了《地藏經》,卻忽略了拓拔殘眼中一閃而逝的陰沉!
孤逸不除,他就別想永久幸福!
這時,站在一旁的墨非白看見拓拔殘的樣子,嘴角嘲弄的勾起,嘖嘖,這拓拔殘根本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寫照,也是一個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人。
身爲帝王,又豈會不明白,疆土可以用武力征服,政績可以用智慧獲得,唯獨這感情不行,這不是你擁有多麼大的權利,多麼強取豪奪,便能得到迴應的。
癡啊!拓拔殘如此,他大師兄也是。
視線一轉,落在那面容清凝嬌俏女子身上,或許他們三人中,唯一清醒的便是小師嫂了,或者也可以說,三人中活的最輕鬆的人便是小師嫂。
沒有記憶,便不會傷感,沒有牽絆,便不會惆悵……
不知過了多久,當花嬈唸完一百零八遍《地藏經》,面前雙目睜開,脣齒蠕動的俊俏男屍,齊齊留下一行清淚,不腐的屍身化作了粉塵,露出了他們守護的真容。
那是一個美麗聖潔的女子,大紅的嫁衣,鳳冠置頂,她宛若新嫁娘靜靜躺在豎起擺放的水晶棺中,這時一道煞風景的聲音響起:“哎呀呀,這苗國聖女還真是個美女,不過美則美矣,最大的遺憾還是腰太粗了,不能盈盈一握!”
衆人聞言果真去看聖女的腰,這一看果真如墨非白說的一樣,這腰肢按照她的身段比例是有點粗,這時花嬈卻黑了臉,踹了一腳翹起蘭花指的墨非白,“你個死娘娘腔,我說你就不能嘴裡積點德,人家都死了幾百年了,你還看人家身條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說一個女人不夠苗條漂亮,可是女人的大忌,若是一會兒她詐屍找你算賬,我看你怎麼辦!”
捱了一腳的墨非白很是無辜,“你才娘娘腔呢!我明明實話實說!”
話音落地,忽然一聲怒吼響起,衆人只覺陰風陣陣,不知打哪吹來的邪風,瞬間就撲滅了火把,然後陷入黑暗中的人們,就聽到各種棺材被撞開的聲音!
砰!砰!砰!
集體詐屍的訊息充斥每個人的大腦,衆人紛紛低咒一聲,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明明有聽花嬈的話,沒有亂碰一下棺材跟屍體,這些屍體突然暴走是怎麼回事!
吼!吼!吼!
說時遲那時快,才幾個呼吸間,衆人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就看到密密麻麻綠油油的光點,並且這些綠色光點移動飛快,想來便是被驚醒的殭屍糉子,只是不知道等級。
“全部閉氣,準備黑驢蹄子!”
花嬈第一時間出聲提醒大家,隨後隱沒在黑暗裡的殭屍糉子捕捉到人氣,發出了一聲怒吼向花嬈羣撲而來!
見綠色光點向自己靠近,花嬈滿嘴抽搐,暗罵自己自己多事管拓拔殘的下屬,就他們一個個武功高強,就算不懂用黑驢蹄子對付殭屍,也不見得被殭屍咋地,可是輪到小胳膊腿的她,那就不同了!
正當花嬈滿腹碎碎念時,突然墨非白媲美失貞少女的尖銳嗓音出籠,齊齊將殭屍糉子吸引了過去!
沒辦法,這人一受刺激,情緒就會激動,一激動就娘娘噠!
黑暗中說不出的混亂,時不時傳來墨非白尖利的嗓音,花嬈摸出夜明珠,晃一下亮度,便快速收起夜明珠,隨後便竄過去連忙找機關設置,試圖以最快的時間跑出去!
與此同時,發現詐屍的拓拔殘眉眼一厲,“放無塵蛛!”
衆人一聽,頓時眼睛一亮,齊齊對着虛空做出拋灑的動作,緊接着黑暗裡就聽嗡嗡振翅的聲音,以及那些綠油油的光點在不斷銳減!
此時,墨非白一個閃身,來到殭屍糉子沒有波及的區域喘口氣,忽然背部傳來溫熱的觸感,這時花嬈也感覺背部的溫度,當即嘴角一抽,快速摸出夜明珠看看,心裡琢磨殭屍糉子是沒有體溫的,這應該是自己人,別誤傷了纔好!
昏黃的珠光亮起,只見漆黑的空間裡,一件白衣在眼前晃悠,無頭,無四肢,這一幕着實嚇了花嬈一跳:“我擦你粑粑滴!這世上還真有鬧鬼!”
失聲低咒,手中銀絲一甩,極其狠辣的抽在白衣身上,這時藉着微弱光亮的墨非白也看清來人是誰,隨後看見花嬈對自己動手,連連出聲:“嬈後,自己人,別動手!”
腰身一彎,避開削鐵如泥的銀絲,這時花嬈看見白衣彷彿有人操控,還詭異的發出墨非白的聲音,她當即把他當成了沒找到的殭屍王,隨後手腳更是凌厲的出擊!
麻痹的,自從穿越重生,她就在一直刷新世界觀,想當初夏侯淵在墓裡活了幾千年都不死,這個屍王有體溫也不奇怪!
招招狠辣,出擊刁鑽,武功被廢的花嬈可是卯足勁了施展現代所用的一切,愣是不聽墨非白苦口婆心的解釋,直到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黑暗突然大亮,花嬈被蠻橫的手掌扣住腰,這才停歇了誤會。
“非白怎麼惹你了?”
“什麼啊!他明明就是……”鬧鬼兩個字隨着轉過頭,看到墨非白真容時而淹沒,緊接着是花嬈狂笑的聲音,“哈哈!哈哈!你還真襯得起沒臉見人啊!”
墨非白:“……”
該死的,這筆賬我記下了!
火把下,因爲打鬥的關係,以及剛纔的混亂,不知何時墨非白的斗笠掉了,同時也映出了他平日掩藏在斗笠下的面容,若說他長的實在對不起觀衆需要戴斗笠也就算了,事實上墨非白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英挺帥氣的五官,昂藏玉立的身形,玉冠束髮,橫看豎看都是個瀟灑堂堂的美男子。但是!不論他的五官多深邃迷人,都無法掩蓋他擁有黑人血統的肌膚!
沒錯,墨非白戲劇化的人如其名,黑的不能再黑了!
也難怪,剛纔花嬈會看錯他,以爲是在鬧鬼頻頻對他出手,實在是這哥們黑的太有特點了,簡直與黑夜融爲一體了!
“花嬈!你到底笑夠了沒有!”
終於,墨非白在花嬈笑的前仰後合下抓狂了,花嬈揉了揉笑疼的腮幫子,似笑非笑看着衝自己運氣,並且呲出一口白牙的墨非白,“好了,我不笑了,不過我就是有點好奇。”
“好奇啥?”
“就是你這麼黑,吃黑糖的時候會不會咬到手指頭?”
“……”
驀地,被打趣的墨非白頭頂頂着厚厚的黑雲,眼看就要電閃雷鳴的架勢,衆人無不忍住笑意,別看這個墨將軍性格有點小小缺陷,就以爲他是個軟柿子,事實上這人的心腸和他的皮膚一樣黑着呢!
不然,心不黑,手不夠毒,怎麼能在他們主子手下升級那麼快,並且手握星耀三分之一的兵權?
“花嬈!你信不信你再拿我的容貌跟我開玩笑,我就當着殘的面弄死你!”
倏的,墨非白皮笑肉不笑的道,整個人的氣質從溫潤變得陰戾,渾身瀰漫着夾雜了血腥味的殺氣,拓拔殘見他真動怒了,掐了一把花嬈讓她收斂,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要找屍王?”
“哦!”花嬈縮了縮脖子,低估一句小氣鬼,隨後就被拓拔殘下屬身後的景象驚呆了!
麻痹的,這是拍科幻電影嗎?怎麼他們身後都飛着密密麻麻,身體有雞蛋大小的飛蜘蛛啊!看他們一個個駕輕就熟的樣子,顯然對駕馭它們非常熟悉。
只是……她明明記得,他們下來前,沒帶這些殺傷力東西出來啊!這飛蜘蛛到底咋弄出來的?
“怎麼?不想找屍王了?”
花嬈僵硬的轉身,沒有回答拓拔殘的問題,反而是問了一個她比較關心的問題:“拓拔殘,你對離婚怎麼看?”
現代詞蹦出來,拓拔殘不解:“何爲離婚?”
“就是和離。”花嬈乾巴巴的道,隨後她就見到拓拔殘沉下臉,危險的眯起眼:“嬈兒是想與我和離?”
一個哆嗦,小心肝直顫悠,花嬈看見拓拔殘這樣便知道,這廝就是霸權主義,根本不會接受離婚這事!不過感情的事情,誰又說的準?
合則在一起,合不來就分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沒有想過跟你和離過,不過——”花嬈拖長了尾音,一副委屈巴拉的模樣,伸手指向棺材裡的聖女,“不過你們男人都是喜新厭舊,我可沒有這聖女的本事能青春永駐,萬一我身材變形,臉上出現了老太太的皺紋,你嫌棄我不夠漂亮怎麼辦?”
“不會有那麼一天。”
“若是真有呢!”花嬈不得不這麼問,畢竟兩人的武力值擺在那,萬一感情不和,她總要有後路滴!少許,拓拔殘定定望着顯得不安的花嬈,一字一頓道:“嬈兒,這輩子我最害怕的事情便是失去你,所以你一旦離開,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
“……”花嬈糾結的問:“這是威脅?”
拓拔殘邪肆揚眉:“你就當是好了。總之,這輩子你只能是我拓拔殘的妻!”
花嬈:“……”
爲啥聽到拓拔殘的霸道之語,她非但沒有感受到甜蜜的感覺,反而覺得森森蛋疼!
這廝真的愛她嗎?若是愛,爲什麼老是強調她不許跑?
話說,她是有想跑的心思,不過那也是實在待在皇宮太悶了,只是想出去轉轉散散心,然後還會回來的滴!爲什麼拓拔殘這麼排斥?
一縷疑惑的種子瞬間在心中滋生,花嬈壓下滿心的疑惑,隨後拉着拓拔殘找屍王,打定主意要找點武力值高點的東西防身,這個屍王看起來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