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月地加三色同槓的雙重稀有古役,而且還是累計役滿每家16400點,真是第一次見到!”
福與恆子又是照常大驚小怪,“這可比尋常三倍役滿的牌都要更加難得!”
三倍役滿,比賽裡不止出現過一次了。
但是這種稀有古役的迭加形態,福與恆子可是從未見到過的。
“不只是這兩種古役,還有一筒撈月,不過比起前兩種古役,一筒撈月這種稀有古役反而沒那麼稀有了。”
三尋木開口道。
一筒撈月這種稀有古役,如果在職業比賽上出現,解說必定會提一嘴。
必須要以一筒來海底撈月,這概率也是低得令人髮指,甚至有的古役規則裡一筒撈月都被定爲役滿,足以見得一筒撈月的稀有程度。
本來海底撈月概率就低,還必須海底自摸一筒。
但是這樣的古役,在花天月地和三色同槓面前,都實在不夠看。
“我也是第一次見。”
小鍛治健夜微微點頭,“一些古役本來就非常難得,三色同槓以及花天月地,在古役裡好像都是以役滿來計算的。
要說一筒撈月,有些規則是役滿,但更多的是記爲滿貫,同類型的還有五筒開花、二索槍槓、九筒撈魚以及獨釣寒江雪。
其實打過古役規則的話,其實這些古役還是非常好防的。
但這些古役,我曾經都胡到過不少。
而三色同槓和花天月地,算是古役裡最難的一檔,我也是第一次在比賽上看到兩者同時出現,不過如果沒有南彥的配合,天江選手應該很難拿到全部數字爲八的牌。”
“確實,南彥的輔助至關重要,十二張數字爲八的數牌,只要有任何一枚出現在別家手裡,並且被成功切出去的話,三色同槓都沒辦法完成了。
應該來說,只有高水平的配合,才能夠完成這種超低概率的古役。
但凡有任何微小的失誤,和配合上的瑕疵,都完成不了。
南夢彥和天江衣兩人的相性,真的比絕大多數雀士都要好。”
野依理沙意有所指。
要知道曾經三尋木和小鍛治健夜就打過配合,結果可謂是一團散沙。
就像是小腦不健全的人在左右互搏。
兩人打配合的強度,還不如單打獨鬥。
所以解說臺上的衆人,包括野依理沙在內的職業選手,都對這一局的配合給予了非常高的評價。
哪怕是像她們這樣的頂級雀士,要打出這樣的配合也是相當困難的。
而另一邊,畢業生則是一片哀嚎。
隨着這個累計役滿的出現,湯佐玲奈只剩下最後的3200點,以及瀕臨被擊飛的局面。
誰能想到,南夢彥和那個小姑娘的組合,居然會比湯佐和桃條更強。
現在最急的人,自然是湯佐的搭檔桃條承太郎了。
湯佐說了,只要配合她拿到冠軍,她就願意幫自己脫離童貞,可結果小組賽都還沒打完,自己就沒辦法童貞畢業了。
這讓桃條內心也有些着急。
隨後的五本場,也是全力配合湯佐。
只剩下3200點的湯佐,再不和牌的話,可能要被擊飛了。
然而,在五本場的時候,湯佐玲奈確實在桃條的配合下迎來了一波起死回生。
天江衣一枚西風,銃和了湯佐玲奈。
帶副露的Dora3紅中混全帶幺九三色同順,13500點。
看到天江衣丟出了這張牌,南彥微微嘆了口氣。
湯佐玲奈副露區域爲【一二三索,一二三筒,中中中】
這副牌已經是很明顯的混全帶幺九底子,結果天江衣還是切了比較危險的生張西風,哪怕她不怎麼注重防守,可是魔物的感知力在,要防這種牌還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所以顯然是她故意爲之。
畢竟兩人自從合宿以後,幾乎就沒怎麼一起打麻將了。
既然小衣還想再多玩一會,南彥也只好由着她。
反正只要兩人繼續配合起來的話,問題應該不大,更何況湯佐和桃條的配合。
不過在點和到天江衣之後,湯佐玲奈的表情頓時有了幾分異樣。
就這?
別看這個小妹妹連莊連到了五本場,可是防守能力居然出奇地弱,看來她的實力不足爲懼,只不過是南夢彥這個混蛋的輔助能力太強了。
就是這麼個防守力孱弱的小姑娘,都能被他輔助上天,可見南夢彥這傢伙的水平有多精湛。
這也讓湯佐玲奈更加嫌棄桃條承太郎了。
桃條個人實力不行,去年被宮永照徹底碾壓,連像她一樣打進決賽都做不到,真正實力比她還弱一些。
而他唯一的作用,是給她當狗,但即便是輔助女生的能力,竟然也不如南夢彥,畢竟連天江衣這種實力平平的小女生,都能連莊到五本場,甚至和出了累計役滿的大牌。
所以要是踢掉桃條承太郎,讓南夢彥給她打輔助的話,今年全國大賽的冠軍可謂是唾手可得,像所有人證明自己的全國級實力,名副其實!
可惜,她的搭檔居然是桃條這個廢物。
隨後示意了一下桃條,讓他全力喂牌。
而桃條作爲優秀舔狗,也是將自己的牌拆得支離破碎,全部餵給了湯佐玲奈。
湯佐很快就完成了聽牌。
【二三索,伍伍筒】;副露【東東東,三四伍萬,發發發】
聽和一四索。
見此,野依理沙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這根本不是配合……”
是的,這不算配合。
湯佐對配合的理解,完全就是桃條對她的遷就,真正的配合應該雙贏,兩人共同成長才是,可是湯佐和桃條的配合,純粹是犧牲桃條成就自己。
明明桃條承太郎的手牌要比湯佐更好,可是湯佐卻選擇徹底犧牲桃條的和牌。
只有黑暗麻將的牌搭子,纔會這麼打。
白道麻將的配合,是合作共贏纔是。
這不是她理想中的配合。
要知道南彥和天江衣的配合,可從來不是南彥犧牲自己換來天江衣的聽牌,這是在南彥自己手牌糟糕的時候纔會這麼做,而通常情況下,是兩人攜手共進,一起步入聽牌的殿堂,這纔是正確的配合方式。
而桃條那種一味的犧牲自己,在野依理沙看來也很有問題。
配合的雙方,需要有心有靈犀和情感溝通,這樣有愛的雙方是平等尊重的,相敬如賓的伴侶纔是最健康的關係。
可是桃條這種犧牲自己來成全他人,目的太過強烈,他和湯佐的關係,完全沒有平等尊重可言,是一方對另一方的剝奪和壓迫。
一個男的這樣犧牲自我來成全女生,那麼他之後必然會渴望得到更多。
他會想——
我都如此犧牲自己了,你爲何不能成全於我?
所以這其實是一個極其病態的合作關係。
當這段合作關係破滅之後,他們一定會反目成仇。
“立直!”
在湯佐玲奈三副露之時,南彥直接橫板一張,進行了立直宣言。
這個立直出現地很不是時機,因爲它出現在了湯佐玲奈三副露聽牌的一瞬間。
而緊接着,湯佐玲奈就摸到了一枚危險張伍索。
更重要的是她感覺到接下來會出現多次的‘宣言’。
雖說自己感應到的宣言未必是和牌宣言,可能只是單純的鳴牌宣言,但也有微弱的可能是和牌宣言。
這一場比賽,野依前輩還在關注着她。
她作爲野依理沙防守流麻將的繼任者,剛剛的放銃已經非常致命,接下來她將一次銃都不放,然後多次直擊那個長野小妹妹,華麗地拿到勝利!
隨後將南彥的現物二索切出。
畢竟還能靠得住,這副牌還有和牌的機會,只不過是捨棄了一索的和牌罷了。
而下一巡,南彥直接開槓白板,隨後嶺上摸切五筒。
這讓湯佐玲奈不由瞪大了眼睛,自己感應到的宣言,不是和牌,只是開槓而已。
而王牌一翻,還正好是四索。
雖說手上的伍索變成了雙寶牌,但也讓她能自摸的牌又少了一張。
更讓湯佐玲奈痛苦的是,下一刻那個防守力弱的不成樣子的長野小妹妹,就切出了一張一索。
早知道應該堅持聽牌了。
而接着摸到了另一張五索的湯佐玲奈,又感知到下一巡會有宣言的出現。
沉吟少許,湯佐只好忍痛切掉了伍筒。
她絕不能在野依前輩面前放銃了。
爲了守護防守流麻將的榮耀,她要將防守貫徹到底!
而緊接着,天江衣吃掉南彥的五索後,把一張四索打了出來。
湯佐玲奈直接錯亂。
並且接着一枚五索又落入手中。
可以說她有無數次可以和牌,可都被她統統錯過了!
如果她不切五筒,而且切三索的話,就能和南彥的五索。
而如果她切五索保留原來的聽牌,也能點和天江衣的四索。
再不濟,最後他也能摸到五索完成自摸。
這麼多和牌機會擺在自己面前,最後都生生錯過。
“自摸啦。”
隨後天江衣便推倒了手牌。
斷幺Dora1的兩番牌,500|1000點,但是湯佐玲奈的這副原本可以輕鬆和到的牌,最後被她兜牌徹底兜沒了。
“這根本不是防守,所謂的防守,是在最正確的時候進行進攻,一味的防守在立直麻將裡只是綏靖而已,算不得什麼真本事。”
野依理沙嘆了口氣。
這孩子,似乎太想要在自己面前展露自己的防守能力了,殊不知她完全沒有學習到自己的精髓。
作爲職業雀士,即便是野依自己的放銃率,也不是真正的0%。
防守力天下第一,可並非是一次銃都不放,這是錯誤的防守理念,因爲有些時候,大劣勢且南四局,即便是她也有不得不衝的時候。
而且有時候,防守是需要一定的感覺。
簡單來說。
有些時候你的手牌並不一定存在着現物,那就需要依靠感覺來避銃。
而湯佐,似乎對自己的感覺不夠信任。
“立直。”
南彥第二巡,就丟出立直棒進行立直。
牌河裡只有一枚西風和立直宣言牌四索,湯佐手裡並沒有安牌。
這根立直棒後,湯佐依舊感覺到了宣言的存在,90%的鳴牌,10%的和牌,可是萬一是和牌呢?
她追求類似於野依理沙的完美防守之路,10%的可能性就不能去冒險。
沒有安牌,她只好讓桃條衝一張,給她鋪墊安全牌。
桃條承太郎手裡雖然有西風,不過還是衝了一張筋牌七索。
而下一巡湯佐也切出七索,安全通過。
但緊接着南彥又切了一枚四索,意味着兩人接下來仍舊是沒有安排。
桃條承太郎只好再衝一張一索,畢竟是筋牌,還算安全。
“榮。”
可沒想到,這張筋牌就沒被通過了,當場被南彥逮住。
【一一九九索,三四四伍伍六筒,七八九萬】
只有立直赤Dora2,5200點。
雖說不是什麼大牌。
但是這個和牌,讓湯佐的莊家被過掉的同時,也讓桃條承太郎的點數進入到了危險線之下。
湯佐如果接着把桃條當場工具人在前面踩雷,一旦直擊超過了這副牌,那麼桃條必然會被擊飛,牌局也就徹底結束了。
不僅湯佐要捱揍,舔狗也一併暴打。
而緊接着。
南彥默聽的小七對再度直擊桃條,只有2400點。
這次直擊,湯佐就無法利用桃條來爲自己獲得安全感了,她必須要主動去衝危險牌!
此刻的湯佐,更加憎惡桃條的無能,但凡他有南夢彥一半厲害,自己隨隨便便就能贏。
早知道應該提前接觸南夢彥纔是,與其許諾桃條幫他童貞畢業,還不如給南夢彥同樣的許諾。
這樣即便決賽上面對宮永照,自己有他的輔助,也不是不能和宮永照一戰!
但可惜,她許諾給了桃條這個廢物。
東四局一本場,莊家南彥,寶牌發財。
“發財,打出來了哦。”
似乎是有意提醒一般,天江衣將發財切出的同時悠然開口道。
“碰。”
南彥不動聲色地收下。
隨後的北風,也被天江衣鳴掉。
兩人的交換可謂是行雲流水,非常默契,兩人配合的時刻,湯佐玲奈連插足第三人的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而緊接着南彥又鳴掉天江衣切的一索,聽牌的氣息涌現而出。
隨後天江衣加槓北風,王牌上的第二枚指示牌翻出,赫然是一張白板,南彥直接莊家六番跳滿起步。
這一番交換之後,湯佐玲奈覺察到了南彥手牌的危險性。
只敢切南彥的生張,避免放銃。
可很快,爲了避南彥的銃而切出南彥牌河的現物西風,卻被天江衣銃和到。
【一一一二二二三三三萬,西】;副露【北北北北】
“三暗刻,混一色,對對和,12000點。”
剛剛放銃的跳滿,被天江衣輕鬆回收。
湯佐玲奈再度落入到了危險線以下。
更重要的是,她放銃了。
爲了防守南彥,她還是放銃了!
作爲野依前輩的追求者,還是當着野依前輩的面,接連放銃,這讓湯佐玲奈幾乎羞愧到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的防守,應該是毫無破綻的纔對。
一定是桃條承太郎,拖累了她的後腿。
一定是這個小惡魔太過狡詐,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才讓她失去防備。
一定是南夢彥的配合碾壓了桃條,才讓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如果只是防守的話,沒有人能比她做的更好。
“榮。”
在湯佐玲奈的精神癲狂錯亂之際,她打出的第一張牌,就讓南彥的手牌倒下。
【一一二二三三索,伍伍五筒,伍六七萬,西】
放銃的依舊是西風。
因爲是第一張牌,她的能力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直勾勾地放銃了。
而南彥接下來的話,才更是殺人誅心。
只見南彥緩緩起身,微微搖頭:“只是這種程度,也能叫防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