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這時候花布條已經是朝着那黑漆漆的茅屋走了過去,我剛想跟着朝前走,卻發現身邊的人一個都沒動,所有人都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前面,老鏟盯着那屋子,眼睛眯了起來。

“你確定你找的這個魯什麼錘子沒問題?”

那漢子此時也一動不動,只是低聲的嗯了一聲,

“那就讓他回來,免得丟了命。”

老鏟話音剛落,屋子似乎亮起了火光,接着這茅屋的門一下子就開了,一個穿着和花布條差不多的人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根蠟燭。

花布條對着那人咿呀喲了一下,邊說還邊指了指我們,那人從屋子門口朝着花布條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我心裡一咯噔,也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對勁。那人拿着蠟燭正朝着花布條走,但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

老鏟依舊沒有動,整個場面說不出來的怪異,花布條這時候也是發現了不對勁,咿呀喲的聲音明顯也起了變化,花布條露出驚恐的神色,像是知道了什麼,一瞬間掉頭就要朝着我們跑過來。

看不出來這花布條也是個乾脆的玩意,奪命狂奔的相當乾脆,但幾步之後,花布條奔跑的身子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想要動卻動不了的樣子,花布條臉色慘白,慢慢的把手朝着自己的肩頭摸去,我心中一驚,就是這麼一瞬間,就在我眼前,那門口的少數民族已經是不見了,與此同時,我看到一隻手搭在了花布條的肩上。

怎麼可能?這玩意已經到了他的身後,花布條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這時候,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影終於動了,幾步衝了過去,居然是之前和花布條一起領路的漢子,漢子一把粉末就朝着花布條的背後撒了過去。然後拉着驚慌失措的花布條往後一扯,花布條直接被扯開摔在了旁邊的地方。

花布條背後的東西終於露了出來,正是之前拿着蠟燭的少數民族,不過此時身上已經都是冒起了白煙,不斷的在地上打滾。

我心想着他孃的是個什麼玩意?就在這時,那玩意像是已經被解決了一般,渾身白煙在地上一動不動,漢子轉身朝着這邊就要走回來。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小心。”

接着我就看到一個黑影瞬間衝了出去,一下子撲向了漢子的身後,我嚇了一跳,因爲那已經不動了的少數民族此時居然又是爬了起來,兒轉身回走的漢子根本就沒有發覺。

我駭的不行,差點就要叫出來了。這少數民族在被撒了粉末之後渾身樣子已經是起了極大的變化,渾身像是被腐蝕了一般,五官都已經發生了扭曲,看起來讓人滲的慌。就在這時,後衝過去的人直接把少數民族按在了地上。

這時候我終於看清楚了,這衝出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醜臉,醜臉手裡拿着一把刀,直接朝着這玩意的臉上一捅,就那麼捅了個窟窿,然後這貨居然直接快速的把手伸了進去,伸到了那玩意的腦殼裡面,往外一摳。

那玩意就徹底不動彈了,醜臉慢慢的走了回來,血淋淋的手裡還捏着個什麼東西,我一看,是一隻蟲子模樣的玩意,有大拇指那麼大。醜臉來到老鏟面前,把手裡怪異的蟲子朝着老鏟一遞,老鏟說了一句,

“弄死吧。”

醜臉手一捏,那東西就爆了開來,樣子黏糊糊的噁心的不行,不過這貨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又靜靜的站在了我們當中。

老鏟深深的看了醜臉一眼,表情有些複雜,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

此時我已經被嚇得不行,

“鏟叔,那蟲子是什麼玩意?”

“從那地兒跑出來的屍蹩。”

我心中一驚,屍蹩我倒是聽過,就是吃死人肉的蟲子,從那地兒?我趕緊問是不是我們要去搞的那個所謂的村鎮?那是個什麼地方?居然還有屍蹩,還跑到人腦殼裡面去了?

“這玩意是從一個墳裡面跑出來的,這墳就在那地方的一處,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裡面。”

老鏟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看一眼不遠處的醜臉,醜臉這貨又恢復了悶貨的本質,似乎剛纔的事情不關自己的事一樣。之前的漢子估計也被嚇了一跳,走過來對着醜臉道了聲謝,然後被老鏟瞪了一眼沒敢再說話。

花布條大難不死,反而跪在那已經噁心的不得了的少數民族屍體旁大哭起來,嚎的那叫一個難聽。這狗日的嚎了一陣,然後又是趕緊跑過來對着漢子咿呀喲個不停,不過臉上驚恐的神色還沒有散去。這花布條還在咿呀喲個不停,我有些奇怪,狗日的唧唧哇哇這麼久?只見花布條一邊指着我們當中,一邊斷的在跟漢子說着什麼,漢子眉毛皺了一下,然後來到老鏟旁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老剷倒是咦了一聲,只不過還是沒什麼表情。接着一羣人就在花布條的帶領下進了屋。路上那花布條還咿呀喲個不停,時不時的指着我們。我心想着玩意腦殼被門卡了?隨後我也注意到了,他似乎指的是我們當中的醜臉站的位置。

茅屋雖然有兩層,但也睡不下這麼多人,漢子索性叫花布條弄了些乾草在地上,鋪成牀的樣子,所有人都在地上睡。

這茅屋的牆壁上面掛着很多東西,乍一看我還吃了一驚,一面牆壁上面油亮油亮的他孃的全掛的是死蛇,另外的牆上掛着草藥,皮毛,那漢子說的倒沒錯,花布條這種長期生活在山裡的確實不簡單。

這貨從屋裡拿了一個大罐子直接朝着地上一倒,一堆油亮油亮的蟲蛹一般的玩意出現在眼前,花布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接着坐下來抓起一把就朝着嘴裡塞,邊嚼還在邊說着什麼,一個漢子頓時叫了一聲,

“還有這好東西?”

隨後也是趕緊抓了一大把就吃了起來,一羣漢子爭先恐後,吃的津津有味,就連老鏟也一個勁的朝嘴裡塞。我吞了吞口水,這他孃的是什麼玩意,這羣貨居然下得去嘴。鉤子一個嘴巴吃的油光光的,往我面前抓了一把,

“小爺,這玩意好吃的很,馬蜂窩裡面搞出來的,有營養。”

我算是明白出來了,這玩意就是馬蜂生的“蛋”,在心裡罵了一句有個錘子營養,但肚子又餓得不行,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搞了幾把。咬在嘴裡黏糊糊的,硬生生的吞下去的。

這花布條一看倒是個持家的典範,進屋之後忙前忙後的就沒消停,就連在吃“晚飯”的時候還時不時的找着那會說他那話的漢子依依呀呀個不停,好像在一直在糾纏着什麼事情。最後把那漢子搞的煩了,一巴掌直接給他扇在了臉上,這貨才終於閉上了嘴巴。

鉤子在旁邊估計也是早就憋不出了,直接罵了一句

“這狗日的,不打還真不懂事。”

接下來的事情更讓我覺得噁心,估計是閒的蛋疼,老鏟也沒怎麼管。一羣漢子在屋子裡生了個火,然後花布條拿了一些鼓囊囊的和大蜈蚣差不多的蟲子出來,兩個漢子用鐵籤子把蟲一條一條的穿起來架在火上烤,其他的人裡倒是有人帶了撲克,拿出來就開始打,誰要是輸了,就必須吃一條那燒的油乎乎的“肉蟲”。一羣漢子玩的樂呵的不得了,就連語言不通的花布條也被這羣人扯着加入了進去。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心裡罵了句一羣狗日的貨,倒在一旁開始睡覺。我看了看,倒是有一個人和我一樣睡得蠻早,就是一直悶着不說話的醜臉。

由於走了半天的山路,我也比較累,雖然說一肚子的疑惑想問老鏟,不過這地方太過詭異,也沒找到合適的說話時機,我不斷在心裡想着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麼邪乎,又想起之前被醜臉捏爛的蟲子,只覺得心中更加的有點閃,不過周圍睡得都是一羣漢子,還有老鏟,我多少也放了點心下來,忐忑中也就在地上睡着了。

由於又是到了新地方,再加上心中緊張,晚上我睡得很輕。約莫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點什麼響動,我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此時周圍所有人倒是都已經睡了。屋子裡的火也早就熄了的模樣。

似乎有人在動,我悄悄的朝着周圍看,心中一驚。一個人影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推開門直接就出去了。我第一反應難道是有人半夜起來撒尿,想到這裡才覺得自己也是有些尿急,也跟着起來想到外面去解決了再說。

此時屋子裡靜悄悄的,我慢慢的推開門,正準備走出去,然後,我駭了一大跳,因爲一隻手直接從背後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的一轉頭,發現居然是老鏟。

這一下我差點沒有直接尿出來,此時門纔剛剛被我打開一條縫,老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外面。

我隔着門縫往外看,正好看到一個背影消失在樹林中。這背影看起來很是熟悉,應該就是剛纔起來的那個人影,我反映了過來,這不是醜臉麼?

我回頭一看,心中一驚,發現此時,屋子裡剛剛還都在熟睡的所有漢子都已經是站了起來,不過都沒有說話,就連花布條也愣愣的站着。

老鏟小聲的對我說了一句,“小爺,這醜臉有問題。”

聽了老鏟的話,我有些驚訝,一時間不明白老鏟爲什麼會這麼說。此時那花布條又開始小聲的咿呀咿呀,還一個勁的指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