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這回是朝着出村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斷有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們,逐漸開始有人隔着很遠的就跟着我們,直到目送我們出了村。

沿着一條小路又朝着另一個進山的方向走,走出了周邊的耕地地帶,然後開始爬坡進了密林,這是一條相當隱蔽的“路”。地上全是乾癟的雜草,很明顯是最近才被人硬生生的給踩出來的,彎彎曲曲格外的難走,易壯寬低着個腦殼走在前頭。還好我穿着中山裝,這他孃的完全是在深叢叢裡竄,兩邊的雜草幾乎有一人高,草上還繞着相當多的鋸鋸藤,劃在中山裝上嘩嘩響,幾個人就沿着那麼一條被踩出來的小路不斷的朝前走。

最後我已經完全沒了方向感,只在心裡琢磨着應該是又翻了幾座山,最後到了一個山坳的位置,易壯寬停了下來,回過身子朝着我們說了一句,“先生,就在前頭,看到中間那個嶺的尾子位置沒有,吞進去那塊,就是那縫縫。

我在心頭算了一下,這時候距離我們出村差不多已經走了十來里路,加上這一路上的地勢,可以說偏的不能再偏。

這時候瘦子又開始繼續朝前走,“先生,這夏天草長的快,我帶人來的時候這腳底下本來已經被踩出來了,狗日的,現在差點都又看不到。

我沒有說話,瓦罐罵了一句,讓這孫子走快點,他和二板兩個人都是穿的短褂子,叼着煙身上被整的有點慘。

最後總算是到了那山坳,草變得稀疏起來,看得出有明顯被鏟過的痕跡,前頭是一個山壁的樣子,看上去壓根就沒路,直到拐過一個彎,腳底下開始出現稀稀落落的碎石塊,就在前頭,一道圍牆攔在了已經比較稀的草叢前頭。

瘦子一屁股坐了下來,連忙喘氣,腦殼上的汗水一個勁的朝外冒,這時候我也有些累,弄了一根菸,想着“歇把稍”(緩一下的意思。)突然,身後的一個漢子拉了拉我,我回頭一看,正是瓦罐,

“小爺,你看後面。”

我眯了眯眼睛,朝着二板示意的方向看了回去,山坳對面的草叢裡頭,看得見晃晃的人影,很明顯的有人。我和二板看了一陣,這羣人索性一個個隔着山坳直接走了出來,竟然有一二十個,一個個手裡頭拿着鋤頭鐮刀之類的東西,遠遠的看着我們,我心頭一驚,竟然是那村子裡的村民,一路上跟着我們到了這裡。

二板和瓦罐臉上露出狠色,隨後二板從身上摸了個什麼東西給我。這貨遞過來的是一把短刀,這貨見我接了過來,嘿嘿的笑了一下,狠狠的摸了摸自己腰上的一個玩意,我看了一眼,狗日的,這兩貨腰上光露出來那刀把,就他孃的比給我這把厚實了不少,我不自覺的又瞟了一眼瓦罐褂子背後有些鼓的夾衣包。

我一心想看那山縫有什麼名堂,直接走了過去,跳起來,兩個手扒住圍牆邊邊,然後直接朝裡頭一翻。兩個漢子快步跟上,乾淨利落的爬了上來,在另一邊比我還先落地。

一進到這圍牆裡頭,都第一反應就是,這他孃的到底有多少石頭?在方圓五六十米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幾乎全是爛石,一眼望過去,四周隨意的擺放着吊具,繩索,鐵架之類的玩意,看上去都不是很舊的樣子。

整個廢棄的工地一直通到一個山凹的下面,在視線的盡頭,已經被炸的黃白黃白的山壁邊上,有着相當明顯的一個大坑,我把嘴裡的煙一丟,擡腳就朝着前頭走。

“小爺,這裡以前確實是個山縫,到後頭硬生生被弄成這樣的。”

這時候我們已經到了坑底的位置,一條山縫就那麼出現在這坑底,這縫有一個人寬的樣子,側着朝下看,兩邊都已經是被鑿了相當多的坑,應該是用來放炸藥之類的東西的,旁邊的爛石堆裡,隨處可見廢雷管。

我嚇了一跳,圍牆裡頭此時就我和瘦子兩個,突然多了這麼活人,笑的咯咯咯咯的,猛的一眼看過去,還以爲狗日的見了鬼,因爲這玩意長的相當的奇特,兩個眉毛又短又分的開,穿着件爛衣服,一隻袖子長一隻袖子短的,眼睛看起來像個八字,鼻孔向上翻的特別厲害,最讓人心頭滲的慌的是,這玩意嘴巴扯向一個方向,邊笑邊流口水。

我稍微穩了一口氣,這人依舊還在笑,就在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的聲音,只見五六個拿着鋤頭的村民從圍牆外頭翻了進來,奔着這癡呆的人就跑了過去。

“快把這殺刀的哈二給我打回去。這瘟貨怎麼跑來了。”

幾個村民根本就沒有看我這邊,直接抓着這癡呆就開始朝着外頭拖,那之前還在笑的呆人看到村民露出沒有再笑,而是一時間變得害怕,拼命的掙脫着。嘴裡頭還在亂叫,

“要死人咧。。。要死人咧。。。唔。。。。”

“別讓這瘟貨說話,把嘴巴堵住,打死這狗日的。。。”

兩三個村民依舊在拖呆子,另外幾個拿着傢伙就朝這人身上胡亂的招呼了下去,邊打邊拖,陣陣慘叫聲越來越遠,最後一羣村民總算是把這人給丟到了圍牆外頭。

聽着圍牆外頭傳進來的聲音,我敢肯定這羣人依舊沒有走。也不進來,就他孃的遠遠的跟着我們。

我沒有說話,直到現在,這村子給我一種相當詭異的感覺,背後到底藏着什麼?我拿出一根菸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轉頭瞅了瞅依舊坐在地上的瘦子,讓我心頭微驚的是。那羣村民已經翻出了圍牆,根本就看不到,這人依舊一副驚恐的神色,嘴裡語無倫次的不知道在念着什麼。

經過那突然出現的呆子打岔。我沒有再朝那裂縫下面看,心頭開始了琢磨,之前我不敢確定,但是看了這地勢之後,事情已經變得相當的複雜,兩邊的相當遠的大山看似和我站的小地方,從出發開始第一次竟然從心頭升起一種畏懼的感覺。

過了不久,兩個漢子回來了,兩貨的動作倒是快,二板臉色有些難看,看上去噎着些話,只聽瓦罐罵了一句,“你個聳貨,直接說咧。”

“你叫個求,你他孃的怎麼不說?”然後二板換上了一副笑臉,對着我就開口了,

“小爺,我們剛去看了一下,沒有看到盜洞之類的東西,這鬥應該是全的,指不定有什麼好玩意在底下,值得倒。。。”

說到這裡,我想了一下,我有意識的並沒有把事兒都說了,這兩個漢子並不知道我是衝着什麼來的,我兜裡的鐵塊也一直沒露頭,不過說的話正好和我心頭琢磨的有些不謀而合,誰曉得這狗日的接下來一句話直接噎的我夠嗆,

“小爺,我知道這回你肯定是起了心思,即使外頭的村民看見了也算個逑,但這地勢有些邪乎了,我和瓦罐剛纔找了找這地的走向,摸到了打洞的位置,準備拜了個魂頭錢當個比準(準頭)晚上好下手,誰曉得成了這樣。”

說完從身上摸了一箇舊銅錢出來,我一看,那銅錢的半截已經黑了,我心頭一震。

“小爺,現在還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東西,有些辣手,那村子裡頭也有些不對頭,我們先等等,摸清楚之後再下手,你覺得怎麼樣?而且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這山裡頭的水汽就已經有些重,我們還是先回去,這次出來沒有帶大傢伙,等會去村裡頭出錢簡單的搞點工具。”

兩個漢子都看着我,我想了想,然後轉頭朝着坑外頭又看了看,六七個腦殼正好從圍牆外頭冒出來,一直盯着我們這裡。就在這時候,旁邊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正是一直沒空理的瘦子,“怎。。。怎麼,你們要下去?”

聽了這話,瓦罐差點一耳光就給這狗日的扇了過去,“老子做什麼你管個求。”

此時天已經有些烏,眼看着遠處一片烏雲已經從山嶺那頭翻了過來,估摸着兩三個小時就有水下來。我在心頭罵了一聲狗日的狗,“先回去,等晴了再來。”

幾個人就開始往回走,翻牆的時候我停了一下,等這幾個貨都出去之後,悄悄的在圍牆邊的石頭縫裡丟了張符紙。

回去的路已經被踩的有些寬,兩個漢子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前頭,遠處的山裡,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其中一個還在嗚啊嗚啊的亂叫,應該是被一羣村民拖着走在我們很前頭,由於草叢和樹林都有些密,倒是看不見人影。

瘦子一直沒有說話,我心裡頭則在盤算,兩個漢子是老鬼店裡頭的,絕對沒問題,即使心頭有點小九九,這次出來也肯定懂規矩。二板說他們已經是摸到了那打洞的位置,這句話的意思相當深,外行人絕對聽不出來,摸到了打洞的位置只能是一種情況,也就是說那底下確實是個墓,而且有墓門,絕對不會是頂頭的裂縫的位置。這羣貨輕易不會出手,一下鏟應該就不離十,這和瘦子當初用炸藥蠻幹明顯不同,

二板走在我前頭,我直接碰了碰這漢子,然後問了一句,二板回頭遞了根菸,小聲的對我說道,

“小爺,那地兒修在二三十米的山石下面,原先上頭肯定是合攏的。後頭因爲什麼原因山體裂開了,才成了那樣。我和罐子合計了一下,別看那下頭青苔溜丟的,這玩意裂開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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