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偷走了?我心頭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前看到的那燒紙錢的人肯定就是常觀遠,這人死了之後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屍體又是誰偷的?到底埋在了什麼地方?

我的心猛的沉了下去,我預感到這寡婦說的話裡頭,那常觀遠的死背後肯定藏着一個驚天的秘密,再加上之前那地方的駭人東西,就連我們幾個都差點死在裡頭……不知不覺,我似乎又想起了那老頭說的那幾句“四豎三橫……”

幾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爲什麼跑到這裡?這裡頭藏的東西,之前去過的那地方,很有可能會揭開我心頭多年的一些疑惑,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是低下了頭,發怔一般的看着自己胸口。不知不覺間,我一個手已經是捏的邦緊。

我低頭沒有說話,寡婦還一個勁的瞅着我在等的樣子,旁邊一個漢子拍了我一下,“小爺。”

我哦了一聲,一些想法從心頭冒了出來,不知道爲什麼,第一反應就說了一句,“大姐,你這最近的鎮子在哪裡?裡頭有沒有電話?”

出來這麼久,電池沒有下,二手手機早就沒了電,

“小扮,最近的鎮子都得出來,要走四五十里路,要不我帶你們出去,不然怕是你們又得走到山裡頭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出的來。”

我遲疑了一下,語氣很是和善,“要不明天也行,今兒我們幾個歇一下。”這寡婦猛點頭。

整個一下午,幾個漢子和我一起沿着來時的路轉了半天。周圍的黃土山看上去他孃的全是一個樣,鐵屎扯着嘴巴灌了一口,

“球娃,你他孃的記清楚了,我們上午就是從這邊過來的?”

“屎哥,不會錯,方向肯定是這邊。”

一路上我都在瞅這周圍的地勢,壓根看不出個什麼東西,也就是一般的山脈,幾個漢子也使出了自己的眼色,

“小爺,這周圍幾十裡,要是下頭有墳,我就算是白瞎了這麼多年。”話雖這麼說,不過遠遠的周邊山上的壁洞倒是不少,跟我們找的壓根就沒關係。

最後,總算是到了一開始我們“走出來”的地方,幾個人圍着那四五里的土山轉了兩個小時,壓根就是“只看出來了個球。”

我心頭疑惑更加的深,風水風水,要是這地方複雜還好,老子看不懂也算是水平不夠,不過這他娘不僅是這裡,連帶着其他地方的地脈完全一目瞭然,就好比拿一個“精密儀器”給我研究我不行,但他娘現在面前的就是個打火機,而且還是一路的“打火機”。我心頭有個感覺,三叔以前也說過一些東西,風水流派從來沒有集大成的人出現,而且大多都是“今拆古”,時間後的去看前時的局,除了少數幾個地方之外,完整留下來的風水道術幾乎就沒有,而我們家,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藏算,偏偏三叔說老子還不能整那東西,說什麼我頭現在還不夠重,我當時就回了一句這貨自己也不是大腦殼。

一下午的時間,看出的道道就是這周邊,幾乎全是普通的土山,包括之前的那地上,兩個漢子找着幾處地兒開始下手段,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有在一個靠近壁洞的地方,引了個闆闆出來,躲在洞裡頭,鐵屎當時就激動的不行,“小爺,摸到了。”

最後見我話都沒說,掏出一張符紙給送了回去。到了傍晚,沿着留的記號回了那村子,當天晚上就住農夫家裡頭,寡婦送來幾個雞蛋的時候兩個孩子眼睜睜的望着桌子上頭。那農夫有些急。

“我說水寡婦,你進我門做什麼?有空我到你哪兒來。”

一旁的的老頭更是把棍子在泥巴地上拄的梆梆響,“大娃,快把這掃把星給攆出去,這好還了得咧。”

之前我還奇怪這農夫對這寡婦態度還算好,感情狗日的一直盯着的。旺水趕緊退了出去,“小扮,你們先吃,我這就走,這就走。”

一個漢子猛的一腳把桌子踹了個翻,然後猛地捏住了那農夫的後頸。老頭嚇的都不敢說話,一時間屋子安靜了下來。鐵屎狠狠地罵了一句什麼,然後掏出刀子,

“老子幾個在那寡婦屋裡頭等着,再整一桌子菜過來,要不然老子颳了你。”

我心思一直比較沉,第二天一大早,一羣人就上了路,寡婦的兩個娃沒人照看,也跟着帶了來。到的鎮子不算大,其實我一直在好奇,這路肯定是走偏了,那真正的那地兒在什麼地方,找到個小賣部,總算是有個電話。

我拿起電話,這回沒有給三叔打,猶豫了一陣,反而直接撥了一個號碼,不多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喂,找誰?”我心頭一驚,“媽,老漢的手機怎麼在你手……”我話還沒說完,對面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

“區號不對咧,兒子,這是在那個地方?”之後就是一頓罵。

被罵了一大通,我終於是找到了機會說了句,“我老漢咧。”扯了半天,終於,我聽到了那頭遞電話的聲音,說實話這一回我已經是沒了辦法,三叔這貨的手機肯定打不通,這回碰到的東西實在是讓我再也忍不住,我敢肯定,這常觀遠的背後隱藏着一個駭人的秘密,終究是麻起膽子往回打,幾個漢子站在小店外頭,兩個小孩拿着糖,吃的那叫一個樂呵。

我老漢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簡單了問了我幾句,這回我沒有管那麼多,快速的把常觀遠的事情說了一遍,由於語速太快,那頭的又是我老漢,到最後拿電話的手都有些抖,

“爹,那常觀遠……”

兩個小孩還在吃糖,我停止說話已經好一會兒,電話的那頭始終沉默,也不知道我老漢在想着什麼,過了約莫五分鐘,我一直不敢掛電話,終於,厚重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很是低沉,“你現在在哪裡?”

我把地方說了一下,我老漢又說了兩句,之後就掛了電話,他最後說的是,

“看住那寡婦,等在那裡。”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又補了一句,“兒子,這世界即使陰曹地府,也不是那裡……”這幾乎是我老漢第一次當着我的面叫我兒子,我一時愣住了。慢慢的把話筒放了回去,就在剛纔,很明顯的,我感覺到我老漢的反應很不正常,聽了我的話之後,他停了這麼長時間……從我記事開始,幾乎就沒有見過他因爲什麼事情被震撼住,但這一次,我有些覺得,他的反應已經不是一般的吃驚,最後那幾句低低的話雖然說的平常,我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裡頭的那股冷意……

鐵屎站在外頭,離我最近,多少聽到一些,見我走了出來,一張臉都快笑爛了,“小爺,剛纔打電話的是二爺?您跟二爺提到我沒?這回我可是下了大力氣咧。”

我沒有理這貨,點了根菸想着什麼,鐵屎在一旁一個勁的念,“混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二爺咧……老爺子退了之後,二爺也沒來過堂口……”“外頭的弟兄都盼着瞅一眼……”之類的話,這狗日的仗着這兩天混熟了,自言自語的抱怨,那音量,其實壓根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寡婦坐在外頭,兩個小孩糖吃完了還要,一個漢子已經買了兩三回,寡婦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使勁的說謝謝。

我從小店走了出來,一個漢子直接跟了過來,

“小爺,有人盯着我們。”說完指了指一個方向,街道上頭,人來人往,在我眼中顯得平常的不行。我也不曉得這狗日的是怎麼看出來的。

“從進這鎮子開始,就有人一直盯着我們咧,人數不比我們少。”

我心頭一震,心頭隱隱有些猜測是哪邊的人,但壓根就想不通,狗日的怎麼發現的。突然,我猛的反應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寡婦和兩個小孩。

難道……是因爲他們?

“小爺,怎麼整?”我想了一陣,把老漢說的話重複了一遍,這漢子臉色一變,“二爺?”然後整個身子都下意識的收了收,趕緊補了一句,“小爺,那些眼子我們去盯着,只要不動,這幾天應該沒什麼問題,二爺讓我們在這裡等,出不了什麼事兒。”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比較奇怪,雖然三叔說很早就把某塊東西給了我老漢,但應該從三年前開始,幾乎遇到的所有漢子對我老漢的態度都隱隱的發生了一些變化,在磚街的時候,有一個漢子喝醉了跟我說過一些事。我記得的原話是,

“小爺,你不知道,現在謠言傳的厲害,老爺子退了之後,沒過多久家裡有好幾個堂口的老人都不在了,聽說這外頭還是三爺出面才保了很大的一批人,好像是好幾年前,有人把不該說的東西給說出去了,當時心頭有鬼的幾個堂口,那是整天都提着腦殼。我聽說是從巷子裡頭出來的東西,把有幾個老傢伙給追了回來,現在去了哪兒也沒人知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年爺爺出門之後,家裡似乎發生過什麼大事,只不過後來處理的悄無聲息,連帶着知道的人都對這些事諱莫如深。似乎如今這個局面,還是三叔在這裡面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一羣人在鎮子上頭找了個旅館,一呆就是三天,自從發現有人跟着我們之後,幾個夥計都是輪流看着周圍,又從鎮子上的其他地方補了一些傢伙,基本上都是明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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