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天按時給韓靖送去飯菜,就再沒有人去打撓他了,他也沒有再次出來過,還好那間密室之中有解決個人衛生的地方,不然的話,還真的是不方便。韓靖真的很努力,就算夏明鴻沒有進去看過他,但是在夏明鴻的能量感應之下,裡面的韓靖基本上是沒有休息過,或者多是一直都處於半醒半清的狀態之下。因爲從韓靖開始發出能量煉製那鱗片時,那能量就再也沒有間斷過,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異能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持續好幾天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把自己的身體和神經調至半醒半睡的狀態,這樣纔可以一邊恢復能量,一邊釋放能量出去,只是這樣,消耗也同樣的大,不是一般人能支持下來的,所以至今爲止,也沒有幾個真真正正的煉丹異能者。
“會長,這三天送進去的飯菜他都沒有吃過,怎麼辦?”那個天天負責給韓靖送飯的小妹擔心悠悠的來到夏明鴻面前,彙報着幾天來的情況。
夏明鴻皺起眉頭,不悅的道:“爲什麼現在纔對我說?”。
小妹低着頭,在夏明鴻威嚴的話言下,她甚至都不敢擡起頭,只能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我以……爲……異能者幾……天不吃……飯,很,很……正常啊……以前就……就遇到過……過好幾個……才……才……沒有說。”。
夏明鴻一聽也是,看着面前這個不敢擡頭的小妹,不禁失聲笑了出來,這才發現自己原來這樣的在乎這個老朋友,要是以前的話,聽到這樣的事肯定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頓時輕輕拍了拍那小妹的肩頭,微笑輕言道:“在這裡呆了多少時日了,怎麼見到我會怕成這個樣子?”,夏明鴻平常戴人很是隨合,雖然他有時會生氣,有時會擺架子,或者是威嚴不近人情,但是整個會中卻沒有一個人會像這個小妹一樣,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小妹聞言,一擡頭迎上夏明鴻那深邃而威嚴的眼睛,明顯的看得出來那小妹慌亂無比,但她卻依然倔強的直視着,不避開夏明鴻的眼光,慢慢的臉額都因爲緊張而紅了起來,看她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向着夏明鴻直直的道:“我不怕,我已經來了快一個月了……”說了兩句話之後還是沒能繼續說下去。
夏明鴻微微一笑,道:“呵呵,不怕你緊張個什麼勁,好了,去吧,免得你等一下話都說不出來了。”,說完向着那小妹略偏頭,示意她可以去做她的事了。
那小妹一聽這話,如釋重負,頭也不回,快着腳步離開了。現在韓靖的門前就只有夏明鴻一個人了,只見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那道白色的門,良久之後喃喃自語着:“人生對錯許多,不到最後怎知熟對熟錯,我的心中從沒有怪過你幫了違天,但是作爲兄弟,作爲朋友,你最後逃避到國外,一去就是幾十年,一點音訊都沒有,你……”,說着夏明鴻長嘆一聲,往事就像一罈陳年的老酒,味道雖然好,但卻扶頭。
就在這時,房裡的能量波動亂了一陣,不過一下子又恢復了正常,半晌才傳出韓靖略有虛弱的聲音,“整整八個月,每天持續十個小時爲人輸出能量,直至耗盡爲止,只是爲了那一句承諾。只是事與願爲,最後仍然失敗,寧斷三根經脈,也要爲自己的失信而付出責任。這樣的違天,他……他真的是敵,或許他真的是吧。”。
“在當時一戰之時,他已先斷了三根經脈……難怪,原來是這樣,難怪飛揚他當時會直接退出這場爭戰。”夏明鴻明顯精神一下子萎靡了好多。
良久韓靖也沒有說話,夏明鴻恨恨的道:“長老會被他殺完,連家人也是一個不留,滅了美洲一百四十八名異者高手……這樣的違天會是那有情有義的朋友嗎?”。
“如果不是飛揚的那件事了,我想我也早就和你們站在一邊了,哎,秦皇力滅六國,毀去的何止這些,不過達到了歷史上的一次直正的統一。老夏,你覺得我這麼多年來不和你們有聯繫,是因爲我不信任我們之間的友情,還是無法面對大家,其實都不是。”韓靖心事重重的道出。
夏明鴻接着問道:“那是爲什麼?是你放不下,還是想不通?”。
房間裡傳出韓靖憂心的聲音,“我離開國內,去了很多的地方,加入過很多的異能協會,看到了一片散沙,各自爲政,雖然有着名義上的總會長,可是那又起過什麼作用,根本無法將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異能者真真正正的集結在一起,將原本強大的力量集中起來,哎,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這次龍族出現,將這詮釋的淋漓盡致嗎?我們所要對抗的是一族,而不是一個,散沙的狀態根本沒有可能贏得了的。”,聲音到這裡停了一下,才又響起,“我們異能者真的需要一個王者,雖然違天那樣的人不行,但我們可以找到一個可以的,所以我才滿世界的流着。”。
韓靖的一席話讓夏明鴻陷入了沉思,現在全世界的異能者基本是就是按國家來分的,每一個國家都有着他自己的異能協會,相對的來說,歐洲的異能協會應該算得上是合在了一起,不過也是近來的戰鬥讓他們在了一起,擁出了一個有能者,可是除了他們,其他的異能協仍然是各自爲各自而戰,這剛好讓龍族抓住了這一點,纔會遲遲未對這邊發出進攻,而又算到了自己這邊不會對其他的國家幫助太多,剛好可以逐個擊破。越想着,夏明鴻的冷汗就流出來越多,原來之前千算萬慮的,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李憶陽的情況,我在國外也有所耳聞,後來我便細細的察過他的一切資料,覺得他是一個值得培養的小子,就是……”韓靖的聲音停頓了下來。
夏明鴻沒有追問,聽着韓靖的口氣,他大概也猜得到韓靖後面的話是什麼。便是肯定的道:“你不用懷疑了,基本上可以肯定憶陽和李飛揚有關係,只是搞不懂李飛揚未何還是不願意站出來。”。
要察到李憶陽的家裡對夏明鴻和風源來說,這不過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前幾天風源親自去了一趟,雖然在李憶陽的家門口呆了一天也沒有見到李憶陽的父親,但卻是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當時風源在李憶陽的家門口守到傍晚,很明顯的感覺到一股能量波動在附近出現過,不過一瞬之後又消失了,這一點引起了風源的注意,他四處尋找但也沒有再發現什麼,他便開始在李憶陽的鄰居口中打聽,這一打聽就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東西。李飛揚在從鬼族世界回來的時候,鼻子上受過傷,而後留下了一道細細的,小小的痕跡,雖然說不是很明顯,但在鄰居和李飛揚他們的長期相處之下,還是被鄰居們看了出來。風源由此但肯定了先前的那股能量是李飛揚發出的,因爲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那麼巧的事,同樣的異能者,同樣的痕跡,和李憶陽的長相,這麼多的相似點,不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那……他在哪裡,我想去見見他。”韓靖聽了夏明鴻的話,良久也擠出這麼一句話,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也是激動不已,幾十年音信全無老朋友,突然有了消息怎能平靜。
夏明鴻嘆了口氣,有些失落的道:“只是他不一定想見我們,老風纔去,發現李飛揚跟本不願意出現。”。
時間其實一直都過得很快,相對來說短短的七天,不過只是在眨眼之間就過去了,韓靖不負重望,煉出了貔貅想要的丹藥,一顆金燦燦的小藥丸。
貔貅從韓靖的手中接過丹藥,遞到鼻子前細細的聞了聞,才點了點頭,看來韓靖煉出來的這顆丹藥算是成功了。貔貅也沒有再說什麼,徑直來到了李憶陽的房間裡,深深的看着李憶陽一眼,再看了一直守在他旁邊的夏涵玉,不禁搖了搖頭,七天下來,夏涵玉依然是寸步不離李憶陽的身邊,生怕離開一會兒就再也看不到了一般。
貔貅輕柔的道:“小姑娘,先出去呆一會兒,洗把臉,吃點東西,不然憶陽醒來之後,看到你這個樣子,說不不定會心痛不已的哦。”。
夏涵玉聞聲望着貔貅,原本無神的眼睛中開始放出了光芒,神色明顯好看了些許,緩緩的起身,一聲不吭的向外走去,她本是想問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覺得很是多餘,只是留戀的看了看李憶陽,就出了門。
貔貅等夏涵玉出了門之後,纔對着李憶陽的道:“你小子福氣不錯,只要別像以前那條傻東西一樣就好。”。說完便來到了李憶陽的身邊,俯下身來,掰開李憶陽的嘴,將那顆丹藥放入了李憶陽的嘴裡。之後但靜靜的站在李憶陽的身旁,雙手平放在他的身體上空,淡淡的金光帶着能量,將李憶陽身體罩在了其中,瞬間整個房間就如烈日下的金光一般,閃耀着。
在李憶陽嘴裡的那顆丹藥突然一亮,隱隱透露了出來,接着便看到那道光芒順着李憶陽的嘴,流到了李憶陽的身體之內,一直到心口的位置才停了下來,然後光芒大盛,似有破體而出的樣子。巨大的光芒讓李憶陽的身體也漸漸變得透明起來,不一會兒那心口的光芒一閃,分作了無數的光束,隨着李憶陽的每一條經脈開始穿梭了起來,就連那些原本已經斷了得經脈,也再這一瞬間之內被連接好,使得那每一道光束都有着一條完美的路線。
三個小時之後,整個房間暗淡了下來,貔貅收手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李憶陽,低頭嘆氣,喃喃自語道:“你我本是天地而生,但終究擁有了其他物種沒有的能力,但願你能收伏你的兄弟,不再留戀這個人世間的情愛之中。”,說着頓了頓,心神也飄向了遠方,像是在回憶什麼一般,良久才又自語道:“想想當年,一起橫穿蒼穹,遨遊天地,逍遙乾坤,遠離塵世,那種日子是多麼的暇逸……”。說着貔貅開門出去了。
看着門外的風源,夏明鴻,夏涵玉,風遴,韓靖等人,貔貅怔了怔,笑笑的道:“我該走了!”,說完像着門裡的李憶陽一笑,縱身一躍便上了空中,下一刻以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這時衆人才反應過來,望着貔貅去的方向。
夏涵玉則是在第一時間內衝進了李憶陽的房間之中,望着依舊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李憶陽,不過卻有了很明顯的變化,在李憶陽的眉宇之間,這時已經有了消失已久的皺褶,說明李憶陽有了活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