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愛情隨遇而安
“我……”小離結結巴巴的,身體都下意識的縮了起來,“沒怎麼樣啊……是他找的我!”
“是麼?”陳遇白冷冷的蹦出兩個字,冰涼的手指已經漸漸的順着她的領口往下,伸進她的衣服裡握住了她的柔軟,揉動的力道越來越重。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病房外面人來人往,小離感覺他的呼吸越來越沉,眼裡的火也越來越旺。她想起了上次的那場慘劇,那天的後來,那條皺巴巴溼噠噠的牀單,是她厚着臉皮拎出去扔掉的。而冰山那時一臉饜足的靠在牀上,無恥的看着她衣衫凌亂面帶紅暈的收拾殘局。
“安小離,你真的是……很不乖……”陳遇白火熱的吻落下,安小離薄薄的T恤被捲起。他動作輕巧熟練,不一會兒就抵了過來,敏感的小離甚至能感覺到他上面脈搏的跳動,雄渾有力的熱燙叫囂着,正要劈開她的身體,長驅直入,將她深埋的熱情悉數勾引出來,任由他狠狠的折磨。他的身體平時溫度總是偏低的,可是這時卻越來越燙,磨在她嬌嫩赤 裸的皮膚上,一陣陣的酥麻。小離像往常一樣,很沒有出息的昏頭了,只覺得又熱又悶,攀着他摩擦着,被他控在身下揉捏着才能好受一點。她只是這樣小小的配合,卻引的陳遇白呼吸大亂,手下的動作漸漸的粗暴,以他一貫的強硬方式,在她身上掠奪起來。
而小離的手機就在這樣火熱的氣氛裡冰冷的響起。她清醒過來,劃拉着要去接,他不讓,兩個人又是糾纏又是拉扯的,不知道誰的哪個部位就按上了她口袋裡手機上的通話鍵。
楚王子溫潤謙和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出:“小離?”
安小離一個激靈,猛的推開陳遇白,跳開幾步遠接起了電話。在冰山似笑非笑的嚇人表情裡,她心驚膽顫,假裝平常,匆匆的敷衍了楚浩然幾句,連忙掛上了。
“呃,你不要生氣,聽我說哈,”安小離拼命的想借口,“我……真的只是恰好碰到……”
陳遇白冷冷的笑,盯了她足足有十秒鐘。在安小離就要腿軟跪下認錯的前一秒,他伸手從牀頭櫃上抽出幾張釘在一起的紙,扔到了她的面前,“恰好碰到?那麼這份求職簡歷呢?你恰好填的那麼仔細?恰好交到了天元的人事?恰好專程去面試?”冰山的寒氣四散,房間內的溫度倏然下降。“你知不知道天元每年要接梁氏多少的單子?我動一動手指,它一個月內就會破產。你,就算是要瞞着我找下家,也應該打聽清楚。在這c市,我陳遇白不放的人,還沒有哪家公司敢要。”
他臉色冰冷,安小離卻結結實實的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楚公子的事情被現了。
“我錯了。”她歡快的承認錯誤,“以後不敢了。我一定誓死效忠總經理。”她有些高興,就好像小的時候考試完了,以爲自己肯定不及格了,誰知道試卷下來,竟然是8o分。
陳遇白的牙似乎有些癢,咬的緊緊的,要吃人一般的看着她。可是她笑嘻嘻的樣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寵物小狗般的溫順,他怎麼也生氣不起來。
“下不爲例,”他抱着肩冷冷的說,“安小離,你記住了。我不是個寬容的人。”
……
從秦宋家裡出來,李微然也加入了這天早晨的頭疼一族。
昨晚,他在秦宋臥室的沙上坐了一整夜,考慮了一整夜。
他們的外公,是c市軍區赫赫有名的張老司令,一輩子經歷戰爭無數,功勳卓越。生有三男兩女,三個兒子繼承了他的鐵血風格,最後竟然全都爲國捐軀,戰死沙場。而他的媽媽和秦宋的媽媽,就是老司令僅剩的兩顆掌上明珠。他和秦宋,在外公七個孫輩裡排行老五老六。
高中畢業的一次旅行,他和小六認識了樑飛凡他們。機緣巧合之下,他們在意大利一起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回國的途中結成了異姓兄弟。由於陳遇白的陰險和紀南的武力,他們兩個在排行裡落到了最後,正好和他們在家裡的排行一樣,他是五哥,他是小六。
小六那時回去說漏了嘴,外公以爲他們和黑社會來往,大雷霆,最後是他出來承擔責任的。那個時候外公對他說:“我不瞭解什麼樑飛凡,但是我瞭解你。小五,你要帶好弟弟。”
這麼些年來,他和小六在梁氏混的也算風生水起,樑飛凡是個愛才的人,他們五個人的業績按照一定的比例,每年都能換得梁氏一定數量的股票。時至今日,在c市,他和小六,也算是青年才俊。就連小六父親,都不再提前話要求小六回去家族企業幫忙了。
他李微然自問,對這個弟弟,他不可謂不疼愛。
可是他看着昏暗壁燈下眉頭緊鎖的秦宋,又覺得自己好像是不對的。看他找上門的那個架勢,好像是勢在必得。可是桑桑那樣子的性格脾氣,不可能沒有拒絕過他。難道真的是他不好?
小六,五哥該怎麼辦呢?
李微然嘆了一夜的氣。
他頭疼欲裂,想着想着,車子竟然開到了秦桑租住的小公寓樓下。
李微然降下車窗,擡眼看了下她的小屋,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倚在車門上抽了一支菸,默默的坐了一會兒,又回去了。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夢裡邊好像還是小的時候,小六吸着鼻涕跟在他後頭,哭着喊着桑桑的名字。而他好像已經是大人的模樣了,牽着一個女孩子的手,卻強烈的感覺到她不是桑桑,桑桑呢?桑桑去哪裡了?
……
手機的震動把他從噩夢裡揪出來,李微然眼睛睜不開,伸手摸到了手機,打開來啞着嗓子“喂”了一聲。
“你在休息?”
“唔。”
“那……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再見。”
她“啪”的掛了電話,他這才意識到,剛纔的鈴聲是秦桑專屬的。是他的桑桑,主動給他打電話了。
這個驕傲倔強的小丫頭,竟然也有主動求和的時候。
李微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回撥電話給她。久久的沒人接,他等着等着,忽然的腦海裡靈光一閃,下了牀快步的走出臥室,赤着腳跑到了大門口,打開了門。
果然,門前的牆上靠着,對着正在響的手機愣的,真的是他的桑桑。李微然笑着揚起手裡的手機,掛上了。秦桑不好意思的低頭微笑。
……
進了屋子,秦桑把手裡拎着的購物袋直接拿進了廚房,李微然去浴室洗漱,兩個人如同多年的夫妻,默契的沒有一聲的言語。
他擦着溼漉漉的頭精神百倍的走進廚房時,秦桑的長綁起,套着他的大T恤當圍裙,正在炒菜。砂鍋咕嘟咕嘟的冒着白汽,另外一隻鍋裡的油已經熱了。
“你出去等着吧。”秦桑把切好丁的雞肉倒進鍋裡,過了過油又撈出來,盛在碗裡備用。
她的語氣神態,讓人有家的感覺。李微然把浴巾掛在脖子上,伸手抱住了秦桑的腰,臉埋在她肩窩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媳婦兒,你真好!”
秦桑偏頭親了他一口,笑笑,“不生氣了?”
“還有一點點。”
他蹭了蹭她的臉。秦桑關了火,轉身投進他懷裡,仰着臉可憐巴巴的說:“是我不好,我那個時候不該脾氣。那我讓你咬一口,你不要生氣了。”
李微然笑了起來,白白的牙齒閃亮,真的低頭在她下巴上咬出了一圈淺淺的牙印。秦桑呼痛,又和他鬧了一會兒,開了火繼續炒菜。李微然不願意走,她站着炒菜,他就從後面抱着她。
秦桑把雞腿雞翅剁成塊,加了黑木耳、鮮筍、河蝦,先在高壓鍋裡悶熟,再放在砂鍋裡中火燉着。雞胸上的肉切成丁,和青椒紅蘿蔔白菜絲一起炒。再炒一盤碧綠的荷蘭豆,一桌飯菜就好了。李微然從早上餓着肚子睡到下午,此時胃口大開,那麼大碗的湯都全部喝下肚子。
吃完了飯,照例是李微然洗碗。秦桑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一會兒他洗完了,擼着袖子過來,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在膝頭,親了又親。
秦桑溫順的趴在他懷裡,靜靜的和他擁在一起。電視太過嘈雜,李微然摸了遙控器出來關掉了。
“微然,下一次我們吵架的時候,你要主動來哄我。”
“好。爲什麼?”
“我們輪流的呀,我一次你一次。不管是誰不對。”
“唔,好吧。”
李微然手摸着她的頭,抱着她低笑。她身上淡淡的油煙味道,混合着她一貫用的薰衣草味的衣物柔順劑,有讓他十分安心的感覺。
“秦宋來找過我幾次,有時和小離一起。我們在一起吃過幾頓飯。他也和我說過他的想法,我覺得他還不成熟,也許過一陣就忘了。後來他就去了阿拉伯,我也就沒放在心上。我不喜歡他。”秦桑靠在他肩上,手裡扣着他衣服上的logo玩,低低的對他說。
李微然“恩”了一聲,辨不出什麼情緒。
“我喜歡你。”她討好的仰起頭,笑的十分媚。
李微然忍不住低頭吻她,長長的一個熱吻,直到兩個人都透不過氣來了,他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紅腫的脣,食指點在上面揉了又揉。
“還有呢?”他問。
“就是這樣呀。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生過,你冤枉我!”秦桑輕捶他的肩胛骨,小小的撒了回嬌。貌似他很是受用,抓了她的小手輕輕的捏在手裡。
“我沒有。”
“那你昨天那麼大的火……還甩袖子走人。”
秦桑難得的小抱怨了一下,李微然把她摟的更緊了些,低低的嘆了口氣,“小六和我一起長大,看着他難受,我也不好過。你又是那個態度,我能不上火麼。”他聲音低低的,有些委屈。秦桑心裡軟軟的,一時之間連爭辯都不想了。
“桑桑,你早該跟我說的。我要是早知道阿宋喜歡你,至少我也會有所動作,不會像現在這樣,鬧的這麼僵。”
秦桑擡頭,伸出手指點點他的脣,“你也沒有對我說過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呀!”
李微然笑了,把她的手指含進嘴裡,吸了一下。秦桑連忙拔出來,在他臉上輕輕掐了一把。
“那現在呢,你準備怎麼辦?”秦桑依賴的看着他。
“還能怎麼辦?兄弟如手足,我只好斷條胳膊給小六了,反正媳婦兒我是不會讓的。”他挑着眉,又是一副啷噹樣子。秦桑皺眉,“說真的呀!”
“真的啊。反正……這不是能讓的事情,哪怕我再心疼小六。”李微然收了玩笑,溫和的摸摸她的臉,“你不要想這些事情,有我在呢。”
他神色溫柔認真,夕陽的光折進屋裡,他深棕色的眸子裡流光飛轉。秦桑心裡的小黑屋,在這個秋天明媚的下午斷了最後的一根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