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天地,此時一片靜謐。
風拂過,樹葉隨之翩飛,落入女子的頭髮上。
微紅的樹葉,銀色的頭髮,清雅的容顏,這一切是那般的唯美。
可是,那女子如玉的肌膚,魅惑的笑容,卻是別樣的妖嬈。
“親愛的、、、”女子的聲音宛如情人間的呢喃。
那青衣男子有了瞬間的沉淪,女子卻是突然一掌打在男子胸口,瞬間脫離了男子的掌控。
然而,女子沒有看到的地方,一道寒光已向女子襲來。
女子察覺之時,卻發現已經躲閃不及,不由的笑了。
那笑容,絕望卻妖嬈。
那方纔如仙的男子,此時渾身皆是殺意。
“丫頭,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男子低低自語。
誰料,此時一道紫色的身影卻是擋在女子的身前,那帶着寒光的劍,沒入了那一襲紫衣女子的身軀。
見此,秦歌卻是驚呼道:“寒煙!”
那道紫色的身影,竟然是寒煙。
“墨染,對不起!”寒煙開口道聲音卻有些無力。
“不,你不要說話!”那白衣女子卻是點住寒煙的穴道,跪在地上扶着那倒下的女子。
寒煙卻是淡淡的說了,臉色有些蒼白:“墨染,我怕我不說就、、就沒有機會了!當初,我只是嫉妒你,嫉妒你可以得到所有人的關心,得到他的愛。”
聞言,那白衣女子卻是沉默了。
“墨染,你、、你可恨我?”寒煙開口道。
“不恨!”女子擡頭,望着天空說道。
聞言,寒煙笑了。
此時,南宮塵卻是破了陣法,那些人和雲軒打鬥起來,秦歌卻是衝過來摟住寒煙。
南宮塵則是脫下外衫披在女子身上,摟住那幾乎沒有力氣的女子,女子卻是想着推開他。
南宮塵說道:“丫頭,此生你想到別想推開我,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原來城主大人您還想享齊人之福啊!”女子淡淡一掃,語帶諷刺的說道。
見此,南宮塵積聚的思念與心中怒火爆發,瞪着這個狠心離開六年的小丫頭,怒吼道,“鳳墨染,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聞言,女子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似乎他入不了她的眼,殊不知這是女子爲了控制內心深處那濃濃的思念與情義,只能避開那目光。
見此,南宮塵氣的不輕,若是他人,自己要就解決了,可是是丫頭,不是他人!
看到那擔憂中帶着傷痛的眼眸,南宮塵只覺得所有的怒氣消失了,只有心疼。
這丫頭,就是自己註定的劫難!
此時,南宮塵只想將這女子摟入懷中,融入骨血,可是卻知道不行。
於是,輕輕扶着女子,內力卻不斷的輸入女子身體中。
女子只是掃了他一眼,卻不再言語,隨即看向秦歌和寒煙兩人。
見此,南宮塵心中不由泛起醋意,丫頭怎麼就這麼不想見自己嗎?
雨,滴滴滴落,釀成離愁。
落下,輕柔地、優雅地,緩緩覆上寒煙的發、寒煙的額、寒煙的臉、寒煙的脣、、、
這是踏入這裡來的第一場雨,本來是無限的浪漫與纏綿。
然而,如今,卻只叫人在凝睇之餘,一顆心替之傷痛。
雨,靜靜落下,翩然憩息,那般柔情。
然而,此時,秦歌卻是望着懷裡的女子,那如玉的臉頰如今已變得蒼白。
手,不由的擡起擦拭女子臉頰上的雨水,卻愣住。
只有,女子臉頰上渲染淡淡嫣紅。
那嫣紅,是血!
見此,秦歌不由的顫抖的撫上地,指尖上染上了嫣紅。
是血--寒煙的血!
寒煙爲了救墨染,不惜拿自已窈窕的嬌軀檔劍,因重傷流出的鮮血、、、
秦歌瞪着自己的指尖,半晌,心沁涼中卻融着微溫。
秦歌倏地朝懷中的女子望去,寒煙墨密修長的眼睫不知何時已顫顫揚起,露出一對眼眸。
“寒、、、寒煙,”秦歌顫着話聲,幾乎失去說話的能力,“你、、、你?”
反倒是寒煙的檀口微弱地吐出,“墨染、、、她沒事吧!”
聞言,秦歌搖頭,語音不覺有些尖銳,“沒事,墨染很好!”
有事的人是你啊!
寒煙卻是微微一扯脣角,揚起一抹柔柔的,噙着淺淺笑意,似乎很爲這消息開口。
那笑顏如此清甜、如此美麗,秦歌從來不曾見過,從來不曉得寒煙也能笑得那麼溫柔、那麼動人!
秦歌的心臟更加緊絞,“爲什麼?寒煙,爲什麼要這樣保護墨染?”
見此,寒煙卻是輕輕頷首,緩緩開口:“我救了你心愛的女子,這樣,你就不會痛苦了!”
聞言,秦歌愣了!
此時,寒煙的呼吸逐漸細碎,凝睇秦歌的眼神亦逐漸迷濛。
秦歌驀地心慌,雙臂開始輕輕搖晃寒煙虛軟的身子,“寒煙,寒煙!”
寒煙此時意識已開始模糊,卻是低語道,“笑、、、笑、、、”
“寒煙,不要說話!”秦歌厲聲道,雙臂用力擁緊寒煙逐漸沁涼的身子,心底絕望地流過某種空虛與無力感。
見此,寒煙臉上卻是浮現濃濃的失落與孤寂,緩緩開口道:“夫君,你、、、從來沒有對我、、、真心的、、的笑過,你的、、眼裡、、心中,只有她!”
聞言,秦歌怔了,沒想到竟是這樣出人意料的答案。
“寒煙,你不許睡,聽到沒有?”秦歌吼道問道,心底忽地燃起一股怒火,卻是對自己。
聞言,寒菸嘴角卻是綻放一抹悽美的笑容,“只願,來世、、、我們、、不要、、相遇!”
“寒煙,妳醒來!醒來!聽到了沒?”此時的秦歌反覆地命令着,搖晃着懷中的女人,試圖喚回她早已沉淪的意識,幾近癡狂。
寒煙只是緊閉着眼,蒼白的、靜謐的,一動不動。
是暈厥了?
或,已死去?
秦歌不曉得,更鼓不起勇氣去確認。
呼喚之聲逐漸嘶啞,成了教人不忍卒聽的滄涼。
雨與淚,同時在秦歌面上冷凝。
秦歌看着雨落下,打溼寒煙的墨發,臉頰,衣衫,忽地被一陣瘋狂的焦躁攫住。
它們怎麼敢掩讓寒煙陷入那個冰冷的世界呢?
突然,秦歌抱起女子,及其溫柔,“寒煙,走,我們回家!”
聞言,衆人卻是沉默。
見此,那白衣女子眼中卻,幾乎淚流。
“寒煙,其實我的真的不恨你了!若是可以,我也希望你幸福!”
望着那離去的身影,女子只是怔怔地看着,緩緩閉上雙眼。
許久,女子睜開眼,卻是望着百里嫣然,如同看一件死物,沒有半分感覺。
隨即,女子魅惑一笑,淡淡的說道,“百里嫣然,你最好是自掛東南枝!”
語落,在衆人詫異中,翩然而去!
“丫頭,我、、、”南宮塵看着面前的女子,卻不知說什麼。
聞言,女子卻是沒有片刻停留,徑直離去。
南宮塵真要追去,卻被一對娃娃擋住,吼道,“誰讓你這傢伙惹我孃親了!”
看到這對娃娃的相貌之後,憤怒被驚喜替代。
那一對娃娃,兩人和南宮塵長的十分相似。
那麼,這樣、、、
這對娃娃是自己的寶貝!
想到此,南宮塵不由的露出笑容,一下子抱住那對娃娃。
“混蛋,給我放手!”
“色狼,誰讓你動手動腳的!”
這一對娃娃的表情,動作讓陷入沉默的衆人不由笑了。
“娃娃!”火兒正要去幫忙,卻被樓映月擋住。
那一對娃娃,看着男子眼中濃濃的寵溺,卻是有了瞬間的迷離,可是瞬間想到他的所作所爲,不由的聚集內力向男子攻去,卻是避開了要害。
誰料,南宮塵卻是承受着,沒有躲也沒有用內力抵擋。
“寶寶,對不起!”男子悠揚的聲音中有着無盡的歉意。
見此,那男娃娃卻是望着他,眼中全是不滿,卻是帶着淡淡的笑意說道:
孃親受傷之時,你在哪裡?
孃親哭泣之時,你在哪裡?
我們受苦之時,你在哪裡?
我們受辱之時,你在哪裡?
孃親念你之時,你在哪裡?
你,從不知我們的存在,這樣的你,你說我們會原諒你嗎?
聞言,南宮塵卻是愣了,若是這樣,丫頭一定受了許多苦。
那女娃娃見男子一眼不發,卻是捶打着男子,口中卻是哭訴道:
你怎麼不找我們?
你怎麼不堪我們?
你是不要我們嗎?
說着說着,卻是抱着南宮塵。
衆人見此,卻是明白,這對娃娃,是原諒南宮塵啦!
其實,南宮墨對於自家爹孃之事,只能嘆息。
這兩人,以爲自己這樣是對對方最好的,不願意解釋,也太過要強,因此,成了如今的局面。
“對不起!”
“我餓了!”南宮染開口道。
看着自家爹爹望着孃親遠處的方向,眼中的深情、愧疚、寵溺、霸道,南宮墨卻是開口道:“爹爹,孃親如今對那叔叔和阿姨一定覺得愧疚,你還是過些日子在找孃親吧!”
此時的南宮塵,被那聲“爹爹”叫的心花怒放,幾乎沒有猶豫的答應。
反應過來後,雖有些後悔,不過更多是開心,簡直是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
“走,寶寶,我們回家!”南宮塵一臉的笑容,簡直比這絢爛的桃花還有耀眼。
邁出幾步,卻是對青玄等人開口道:“滅了心宿!”
淡淡的一句話,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