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益書和餘光幾年未見,朋友情深再相聚,雙方約在一家露天餐檯聚餐。
空間不大但溫馨的露臺,四周擺設着五顏六色的鮮花,環境幽靜怡人,不遠處的海風吹拂而來,度假般的享受。
露臺中央是一張長方形西餐桌,桌面上飲品茶水酒水俱全,服務生早把餐具擺放齊整。
凡益書招呼餘光面對面坐下,染夢坐在了凡益書身邊,秋依依看了看座位,緊挨着餘光坐下了。
餘光有感而發道,“益書,一晃好幾年沒見,我在國外呆不下去了,只好回來了。”
凡益書朋友間的調侃“在國外呆不了,回來繼承你老媽的事業啊。”
染夢和秋依依坐在那裡,像兩個淑女一樣安靜,靜靜的傾聽雙方對話。
從兩人一來二去的聊天中,染夢大致瞭解了凡益書和餘光的親密度,以及關乎餘光的一切。
凡益書和餘光是高中同學,餘光高中畢業後跟隨女朋友去了國外,誰知到了國外,女朋友與他的關係越走越遠,最後兩人不得不分手,餘光不想留在傷心地,獨自回了國。
餘光回到國內如魚得水,他那單親老媽是某公司總裁,精明能幹的女人,爲兒子打下了一片江山,有這硬臺撐着,他隨時可在公司工作。
凡益書在高中時追木棉棉,餘光還是幫他的好幫手呢,回國後,物是人非,凡益書的女朋友易主,換成了餘光不熟悉的染夢。
“染夢是用什麼法,抓住了我朋友益書的心?”
餘光直接了當的提問,令染夢不知如何回答。
凡益書笑看染夢,幫忙回答道,“她用她那獨特的個性,還有善良單純可愛征服了我。”
“對,我知道,益書喜歡善良的人,善良這一點,很關鍵。”餘光笑着說這話時,不知爲何瞟了一眼秋依依。
秋依依獨自坐在那裡,手中玩弄着紅酒杯,悶聲不響的一口口喝酒。
“益書,來,大家遇見是緣,乾一杯。”餘光提議着。
凡益書,餘光和秋依依都是喝的紅酒,唯獨染夢喝的是果汁,四人碰杯後各飲下了一杯。
秋依依因喝酒過多,臉面上泛起了紅暈,她眯着雙眼向凡益書舉杯,“益,益書…我倆單獨喝,喝一杯…感謝你…對我的關照。”
凡益書看着她良久,慢慢的舉起酒杯,他仰起頭閉眼喝了一杯。
“很早以前,我,我爸和你爸就認識…我注意到了你…但,沒交流過…後來,你有了木棉棉…我們更是離的甚遠…爲了追隨你的腳步…我,進了景華公司…而你,如今…又有了染夢。”秋依依醉倒在餐桌上,趴伏在那裡醉話連篇。
凡益書走到她身邊,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杯,“依依,別再喝了…你醉了。”
秋依依搖搖晃晃站立起身,迷濛的紅眼睛笑看凡益書,“我,我…沒醉…我知道自己在,在說什麼…給我酒,給我酒。”
她伸手去搶凡益書手中的酒杯,卻因站立不穩撲進了他懷裡,染夢看着秋依依的大膽言行,坐在那裡呆若木雞。
餘光看看幾人,好似察覺出了一絲異樣,爲了染夢不難受,他主動上前將秋依依從凡益書懷裡拉開。
“依依,益書說的對,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餘光緊緊控制住秋依依,秋依依拼命甩開手滑脫了的餘光,她軟棉的身體重又倒在椅子上。
“益書,依我看,先送依依回吧。”
一場原本歡樂的聚餐,因秋依依醉酒而取消,凡益書和餘光兩人協力,一人架着秋依依一隻胳膊回了民宿。
秋依依爛醉如泥躺在牀上,她四仰八叉滾着牀單,撕心裂肺的不停呼喊,“益書,益…書,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凡益書呆站在牀前,痛心望着爲愛癡狂的秋依依,染夢站在凡益書的身後,眼裡不知是痛還是傷。
餘光輕拍了拍凡益書,安慰的口吻,“讓她睡會兒,也許,酒醒過後,什麼都忘了。”
海浪聲聲拍打着巖壁,岩石上並肩坐着的兩道影,在夜色裡顯得一絲寂寞。
很久之後,餘光坦言,“益書,我看出來了,你喜歡染夢,秋依依喜歡你…你陷入了三角戀。”
“唉。”
凡益書不由嘆着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染了秋依依嘆氣的習慣。
“你喜歡秋依依嗎?這女孩好似不太簡單。”餘光看人向來很準。
凡益書心情複雜,沉默了好久才道,“不知道…只是看她難受,我也有點難受。”
“兄弟啊,這可糟透了…困在情結中,我也幫不了你…你好好的用時間來看,自己到底喜歡誰…跟着自己的心走。”餘光無能爲力望着凡益書。
凡益書雙手抱着膝蓋,低下頭不再言語,只聽得海浪的聲音,如泣如訴着…
“纖塵,我希望有一天和你去海島,傾聽那海浪的聲音…”…
染夢在網絡裡對他的期許,一陣陣敲打在他痛的心上。
海島是來了,可來的,多了一個人。
秋依依借酒告白,讓他陷入了沉思,愛裡的不速之客,總讓人煩惱無盡。
兩個男孩的背後,在不遠處,一襲白紗長裙隨風搖曳…
染夢呆在那方緊緊咬着脣,望着凡益書坐如石雕的背影,眼裡默默瀰漫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