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被我們擊退的德軍始終沒有再發動新的攻勢。
整個戰場靜了下來。
我帶着帕斯圖霍夫、薩甫欽科兩人在第一道戰壕裡,查看戰士們搶修掩體和交通壕的工作。對於防禦工事的修建,我完全是個外行,看着戰士們正幹得熱火朝天,就沒有瞎指揮亂髮表什麼意見。至於薩甫欽科少尉,他從防空部隊抽調過來前,對防禦工事也沒有啥認識,自然也發表不了什麼具有指導性的看法和建議,也和我一樣一言不發。
帕斯圖霍夫似乎在其它地段參加防禦戰鬥,對防禦工事的好壞有一定的發言權。在查看完新修的這些工事後,他馬上就向我指出了防禦工事的不足之處:“中尉同志,你看,”他指着一個新修復的機槍陣地對我說“從軍事的角度來看,這個工事是經不起批評的,機槍點的位置造得只能朝一個方向射擊。當戰鬥進行時,躲在裡面控制機槍的戰士充其量只能躲躲流彈或者彈片。而德國鬼子通常是在攻擊前先用炮轟,飛機炸。象這樣的火力點,如果給炮彈打中,或者是被炸彈直接命中的話,那會把裡面的人打得連痕跡都不留的。”
“那該怎麼辦呢?”聽他這樣分析,倒好像對修建防禦工事挺有心得的,趕緊向他請教。
雖然他的軍銜比我高,但特殊的原因,他目前還歸我指揮,所以回答我的問題時,他是用一種下級對待上級的態度,非常耐心地對我進行了講解:“在開闊地上修築防禦工事,需要用鋼板覆蓋加固那些臨時火力點,這樣才能在大炮瞄準轟擊時,支持更長的時間。除了修築臨時火力點,永久火力點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正在滔滔不絕講個不停的時候,突然我聽見旁邊的薩甫欽科少尉輕聲說了一句:“中尉同志,你看,有指揮員過來了。”
我回頭一看,遠處一個身材魁梧、戴着大檐帽、蓄着小鬍子的軍人,帶着幾個人,正沿着剛剛挖好的掩體,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隨着他越走越近,我看清楚了他肩膀上的上校肩章,趕緊小跑過去,到他面前立正敬禮,“上校同志,奧夏寧娜中尉向你報告,部隊正在搶修工事,請您指示。”
上校沒有說話,居然一把把我拉了過去,和我擁抱起來,嘴裡激動地連聲說:“好樣的!中尉,你真是好樣的!”
雖然說根據俄羅斯的習俗,在握手或者擁抱的時候,用的力量越大,越表示友好和親熱。可他的力量實在太大了,抱得我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他沒有注意到我痛苦的表情,接續自言自語地說下去:“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是一個老兵,我知道在子彈呼嘯和迫擊炮彈爆炸之下站起來是多麼的艱難;最初幾秒鐘是決定性的,戰士們要麼在責任感和他們的指揮員的意志驅使下,鼓起勇氣站出來面對死亡,要麼繼續留在戰壕裡。......”
他的擁抱觸到了我胸前的傷口,我痛得差點叫出聲,但還是忍住了,但是眼淚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我淚流滿面地想到,子曾經曰過:衝動是魔鬼。看來他老人家說得真是太對了,當時我鐵定被魔鬼附身了,要不然怎麼會小腦瓜子發熱,噌地一聲不假思索地跳了出去,然後英勇無比地帶頭衝鋒呢。如果不是我福大命大,胸前懸掛的那把銅鑰匙擋住了彈片,這個時候我就該去陪上帝喝下午茶去了。
他放開我,站在陣地前沿,親切地叫着我的小名,感慨地對我說:“麗達中尉,你知道嗎?今天你們不光擋住了德國鬼子,在其它的地方也擋住了,他們一步也沒能前進。據飛機偵察,今天我海軍的遠程炮火,還消滅了一支企圖再次繞過高地的數目龐大的坦克裝甲部隊......”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應該是白天和我通電話的人,不過他到底是誰,我還是不知道。雖然他說得有些輕描淡寫,但從我已知的歷史裡,我知道身後的城市裡,很多重要的設施、建築裡都埋設了炸藥,一旦防線被德軍突破,那些地方將會變爲一片廢墟。
“師長同志,”有個通訊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向上校敬了個禮,大聲地報告道:“報告師長同志,集團軍司令員費久寧斯基少將同志讓你馬上回去,說有重要的任務。”聽通訊兵,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第二十一師的師長諾維科夫上校。
等我手上的工作全部忙完,趕回去休息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我走進女兵宿舍,看見裡面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一排排上下鋪排成有序的隊形,月光從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掠過,她們吐着均勻的呼息,臉上帶着沉浸夢鄉的甜蜜,間或有人含糊不清地發出幾句囈語。
我的牀位在靠近門的一張木牀的下鋪。當時選這個位置的時候,我美其名曰地說這裡離大門近,方便我隨時出去指揮作戰。其實是因爲我比較怕死,如果遇到德軍的炮擊或者空襲,離門近的話,逃生也是最方便的。
“麗達,”我走到牀邊,彎下腰正想上牀,忽然聽見上面有人在輕聲地叫我名字,擡頭一看,原來是睡着上鋪的戰士列娜。我站直身體,湊到她的面前,輕輕地問:“列娜,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啊?”
“睡不着,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行,行,當然可以了,列娜奇卡。”雖然我有些吃驚,但還是答應了。反正她不清楚我的底細,不怕擔心因爲她的問長問短而出現穿幫的情況。我和衣躺下去蓋上了被子,她穿着僅能遮住關鍵部位的薄綢內衣,從上鋪爬了下來,快速地鑽進了我的被窩。
她躺在我的懷裡,沒有說話,一隻手卻開始在我的胸前摸來摸去,我的雞皮疙瘩一下就冒了出來,心想她不會是拉拉吧,要不然怎麼一進來就在我身上**。正考慮是否抓住她的手,制止她在我身上**的行爲時,她卻停了下來,隔着衣服抓住我胸前懸掛着的那把銅鑰匙,好奇地問我:“麗達,你胸前掛的是什麼鑰匙啊?”
我伸手摸摸那把早已變形了的銅鑰匙,心裡暗自感嘆,幸好有這把鑰匙掛在胸前,今天才能保證性命。我組織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詞彙,彷彿人在身外似地聽到了自己說:“這是我的家門鑰匙,是我丈夫送給我的禮物。”說到丈夫這個詞的時候,我真是格外地尷尬,滿臉羞得通紅,幸好是在黑暗裡,列娜沒有發現我異常的神情。
“你的丈夫也在軍隊裡嗎?”列娜好奇地輕聲追問。
我撫摸着胸前的鑰匙,腦海中有關這鑰匙來歷的破碎記憶碎片,終於在此刻拼湊成爲一個完整的故事。我開始向列娜講述麗達和奧夏寧的故事,只不過我用的是第一人稱:“我的丈夫叫奧夏寧,是邊防哨所的上尉軍官。......他身邊有條形影不離的軍犬,雖然我很怕狗,但是每次和他約會的時候,那條軍犬跟在我們的身邊,我卻一點都不害怕......結婚後,我們有了自己的房子,這把鑰匙是他親自爲我掛在脖子上的......戰爭爆發後他就趕回了前線,在臨出發前,我又把這把鑰匙掛在了他的脖子上,囑咐他一定要平安地回來......哪知道幾天後的一個早晨,我卻發現了他養的那條軍犬,正氣息奄奄地躺在家門外,脖子上就掛着這把銅光閃閃的鑰匙,我剛把鑰匙從它脖子上摘下來,它就閉上了眼睛,從那以後,我就一直把這個鑰匙掛在自己的胸前......”
我輕聲地講着故事,攬着列娜身體的那隻手,卻習慣性地在她的身體上四處遊走着,從翹臀到豐滿的胸部,上上下下摸了遍。同時心中暗自感嘆,這俄羅斯的女孩就是好啊,不光長得漂亮,皮膚白皙光滑,身材也是一級棒,摸着的手感就是好,可惜就是保鮮期短了點,人到中年就變成了水桶腰的喀秋莎大嬸了。
我在列娜身上**一氣,她不光沒有絲毫的反感,好像還蠻享受似的,不一會兒的工夫,居然躺在我的懷裡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