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時期以來,我軍的主力在德軍的猛烈攻勢下,被迫節節抗擊,一步步地向斯大林格勒退去,各部隊堅守住自己的陣地都有點力不從心,更不用說主動出擊了。也許我軍目前在戰場上的表現,會讓德軍放鬆警惕,給我們的偷襲以可乘之機。
我盤算了一下,從我們的防區到最近的德軍駐地,不超過十公里。目前已是八月底,八點左右天就黑了,到時就可以派夜襲部隊出發。
等我腦子裡有了大致的作戰計劃後,便命令巴斯曼諾夫把兩名婦女帶到炊事班去吃點東西。等吃完後,年輕的左洛娃留下,派幾名戰術護送年長的婦女和難民們離開我師的防區。
由於這兩天德軍沒有對我師的防禦地帶發起任何進攻,幾位團長也就沒有急着離開,正聚在一起研究維洛爾所說的環形工事,和我們常見的野戰工事的優劣。
正當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屋外傳來了隆隆的炮聲。聽到外面的炮聲,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聽了片刻,謝傑里科夫吃驚地說:“見鬼,這炮聲不是來自我團的方向,倒有點像是從西面傳過來的。”
他的話,讓我們都大吃一驚,因爲中午時西北方向傳來了時緊時疏的槍炮聲,是德軍在向近衛步兵第70師和步兵第157師的陣地發起進攻,怎麼現在德軍把進攻的矛頭指向了我們師呢?我連忙吩咐在旁邊待命的拉祖梅耶娃:“少尉,立即和二團的前沿部隊進行聯繫,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等二團聯繫上,山坡上的觀察哨先打來了電話,對方語氣慌亂地報告說:“報告師長,德軍正在炮擊二團陣地。”
“慌什麼!”對於這個驚慌失措的戰士。我不滿地說道:“我們師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敵人的炮擊,有什麼值得慌張的。戰士同志,你叫什麼名字?”
“列昂諾夫,上等兵列昂諾夫。”
我心裡默默地記住了這個名字後。又問道:“二團的情況怎麼樣?”
列昂諾夫依舊慌亂地報告說:“二團的部隊在炮擊中已經被打垮了。成羣結隊的戰士,正冒着炮火在向我們這邊跑呢。”
“什麼?二團被打垮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是真的。從聽到炮聲到現在,沒有超過五分鐘,二團的部隊居然就在德軍的炮火中崩潰了。
我氣得把電話一扔,衝着屋裡的幾位團長大聲地說:“真是見鬼了。觀察哨報告,說二團的部隊已經被德軍的炮火打垮了,你們立即跟我到山頂的觀察所去看看。”
我到山坡上的觀察所,舉起望遠鏡向兩公里外的二團陣地看去,德軍的陣勢可不小,密集的炮彈落在二團的陣地上爆炸,戰壕已經被騰起的大大小小的硝煙所吞沒。看這陣仗別說那些才補充到部隊裡的新兵。就算久經戰陣的老兵看到這種場景也發怵。
上等兵列昂諾夫報告的情況果然不假,在第一道戰壕裡的部隊,冒着敵人的炮火不管不顧地向後面陣地跑來。放眼望去,戰壕後面的開闊地上。到處都是我軍戰士的屍體,一羣羣被打散的戰士,像無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竄着。
看到崩潰的戰士黑壓壓一片,如潮水般向二團的第二道戰壕涌過來,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放下望遠鏡,衝着普加喬夫和維洛爾就破口大罵起來:“你們自己看看,這就是你們的二團,才捱了德國人幾發炮彈,就全線崩潰了。你們倆是幹啥吃的,居然會帶出這樣的窩囊廢部隊。”
普加喬夫滿臉漲的通紅,試圖辯解說:“師長同志,這些都是才補充進團裡的新兵……”
“你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我不等他說話,就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語氣嚴厲地命令:“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把你的這幫窩囊廢戰士攔住,讓他們都回到戰壕裡,別讓德國人衝過來。”
普加喬夫和維洛爾都羞紅着臉跑出了觀察所,接着兩人跑出戰壕快步地向山坡下跑去。普加喬夫也不顧這裡離那些潰逃的戰士還遠,拔出手槍高高地舉過頭頂,邊跑邊沖天開着槍,同時還身嘶力竭地喊道:“站住,你們都給我站住。站住,你們這幫膽小鬼,統統都給我回戰壕去……”他的身後還跟着七八名戰士,也學着他的樣子,邊向前奔跑邊沖天開槍。看到他這一舉動,我心裡暗罵,才當幾天團長,出門就連警衛班都帶上了。
二團的戰士們雖然逃出了被炮火硝煙所籠罩着的戰壕,可卻沒有德軍大炮的轟擊。一顆炮彈落下,爆點附近的戰士便血肉橫飛的倒下一片。就普加喬夫離開戰壕的短短兩三分鐘,又至少又有上百的戰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到這一幕,我氣得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圓木牆上,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等我稍稍冷靜一點,扭頭一看,謝傑里科夫、科斯嘉、蓋達爾等人還老老實實地站在我的後面沒有動窩。我皺着眉頭問幾人:“你們不回自己的部隊,都站在這裡做什麼?”話一出口,我又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剛纔來觀察所是我讓他們一起來的,在沒有得到我的許可前,他們誰也不敢擅自離開。此刻見我讓他們離開,幾人如釋重負地向我敬禮後,轉身離開了觀察所。
等觀察所裡只剩下我和拉祖梅耶娃,還有那個列昂諾夫的時候,我命令拉祖梅耶娃:“立即和近衛第70師的師長柳德尼科夫上校聯繫。”
等接通後,我顧不得什麼代號,衝着送話器直接就喊道:“喂,喂,柳德尼科夫上校!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是奧夏寧娜上校。德軍的大炮正在轟擊我師的右翼陣地,從炮彈飛來的方向看,德國人的炮兵陣地,應該離你師的防區不遠。請您爲我們提供炮火支援,把德軍的炮兵陣地打掉!”
“奧夏寧娜上校。遭受炮擊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耳機裡響起了柳德尼科夫的聲音:“德軍的炮兵也在轟擊我師的陣地,坦克和步兵也朝我們壓過來了。不過請你放心,我會盡力支援你的。”
放下耳機和送話器。我走到觀察口。舉起望遠鏡向那些後撤的部隊望去。只見此刻普加喬夫和維洛爾,還有他們帶着的幾名戰士。已經接近後撤的部隊。那些正在逃跑的戰士,忽然在普加喬夫的面前,齊刷刷地倒下了十幾個,後面的也紛紛放慢了腳步。都在普加喬夫的面前停了下來。
對於這些突然倒下的戰士,我從望遠鏡裡看得仔細,都是被跟在普加喬夫和維洛爾後面的那些警衛班戰士開槍打倒的。在這一刻,我忽然明白斯大林下達227號命令後,爲什麼要讓內務部建立那麼多的督戰隊。看來要制止部隊在戰場上的潰逃,督戰隊是必不可少的。
隨着德軍的炮火變得稀落,原本逃出來的戰士。在普加喬夫和他的警衛班戰士的驅趕下,調頭跑過自己戰友的屍體,回到了戰壕裡。
普加喬夫進入第一道戰壕後,馬上就給我來了電話。大聲地報告說:“報告師長,我把撤退的部隊帶回戰壕了。”
“看見了,”我看着煙霧繚繞的戰場,冷冷地說道:“部隊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我這句話問完後,普加喬夫居然沒有聲音,氣得我提高嗓門不滿地問道:“普加喬夫,你怎麼了,聾了嗎?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傷亡很大,”普加喬夫用我勉強能聽得清的聲音回答說,“原來我在第一道陣地裡擺了八個個連,現在還剩下不到三個連,連級指揮員只剩下一個人,其餘的都在炮擊中犧牲了。”
“剩下的那名連級指揮員叫什麼名字?”
“霍魯紹夫,上尉霍魯紹夫。他曾經參加過哈爾科夫戰役,有豐富的戰鬥經驗。”
“把剩下的三個連組成二團一營,讓這個霍魯紹夫上尉擔任營長,你和維洛爾都給我回第二道戰壕來。”我說完剛想中斷通訊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接着問:“二團原來的團長奧列格中校在哪裡?”
“報告師長,奧列格中校和他一連在第二道戰壕裡。”
“嗯,知道了。記住,你要告訴霍魯紹夫上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堅守陣地。我會爲他們提供必要的援助的。”
我接着又給炮兵營長耶果諾維奇打電話:“是我,耶果諾維奇大尉。是我,奧夏寧娜上校。我現在命令你,派出炮兵觀測員到我師部所在的高地來,爲炮兵提供射擊數據,用炮火對進攻的德軍部隊進行攔阻射擊。”
耶果諾維奇聽完,言簡意賅地回答說:“明白,我立即讓觀測員去您那裡。”
德軍的炮擊停止後,普加喬夫、維洛爾和他們的警衛班,還沒來得及返回第二道戰壕,德軍的地面進攻便開始了。在由八輛坦克組成的裝甲分隊後面,是一片片的步兵,正邁着大步向二團一營陣地走來。
德軍欺負我們沒有反坦克武器,坦克在離戰壕五六百米的地方停下,用坦克炮轟擊着二團一營的陣地,掩護着步兵向前衝鋒。
看着德軍向自己的陣地逼近,一營的戰士在短暫的慌亂後,紛紛開槍還擊。一時間,陣地上的輕重機槍、步槍、衝鋒槍、手槍都加入了射擊的行列,把陣地前七八十米變成了一片死亡地帶,將衝上來的德國兵成片成片地打倒。
遭受了打擊的德國兵們,沒有立即撤退,而是就地臥倒,三五成羣地趴在地上開槍還擊。還有幾挺機槍躲在彈坑裡,朝着我軍的陣地不停地掃射着。
看着那些停在遠處肆無忌憚,炮擊着一營陣地的坦克,以及那些離陣地越來越近的步兵,我不禁有些慌亂起來。從二團剛纔的表現看,一旦德國兵衝進戰壕的話,沒準他們又會全線崩潰,到時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我再次給耶果諾維奇打電話,急匆匆地問道:“大尉同志,你的觀測員在哪裡?進入指定的觀察位置沒有?”
“觀測員剛剛進入指定位置。正在爲我們提供射擊數據。所有的大炮已經就位,隨時可以投入戰鬥。”耶果諾維奇不慌不忙地說道。
“大尉同志,命令所有的大炮,先對準德軍的坦克開炮。聽見沒有?”我果斷地向他下達了命令。爲了防止他拖延,我還特意補充一句:“二團能否守住陣地。就全靠你們了,全師的命運都掌握在你們的手裡。”
剛掛斷電話,我就看到遠處的德軍坦克旁邊發生了爆炸,氣浪將泥土掀得老高。雖然沒有命中目標。但我知道這是耶果諾維奇大尉的炮兵營在試射。果然不一會兒的工夫,七八發炮彈呼嘯着落在了德軍的坦克隊列中爆炸,除了一輛坦克被直接炸飛了炮塔外,另外還有一輛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
剩下的幾輛見勢不妙,停止了對一營陣地的炮擊,企圖原地調頭逃跑。可惜爲時已晚,又是一波炮彈飛過去。將它們全部罩進了火光和硝煙之中。耶果諾維奇的炮兵營在摧毀了德軍的坦克後,又把炮擊的目標轉向了德軍的步兵。
過了半個小時,戰鬥結束了,陣地前被擊毀的坦克燃燒着。德軍步兵面對從工事裡衝出來的我軍戰士,乖乖地舉手投降。
看到德軍的進攻被挫敗了,我擡頭看了看天空,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看來德軍不會再發起新的進攻。於是我給普加喬夫打電話,問他:“德軍是哪一部分的?”
普加喬夫顯然已經檢查過被打死或被俘的德軍士兵的證件,甚至還審問過俘虜,所以非常迅速地報告說:“報告師長,來犯的德軍是第40坦克旅的,我們俘虜了57人,其中有一名俘虜是旅長施圖梅少將的副官海因茨。馬丁上尉。我們該怎麼處置這些俘虜。”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派一個連的戰士,把這些俘虜送到集團軍司令部去吧。”
給普加喬夫下達完命令,我又給集團軍司令部打電話,因爲崔可夫不在,所以我直接找參謀長拉斯金彙報:“參謀長同志,我是奧夏寧娜上校。剛剛我們擊退了德軍第40坦克旅的進攻,俘虜了57名德軍士兵,其中還有該旅旅長施圖梅少將的副官海因茨。馬丁上尉,我已經命令戰士把俘虜送往集團軍司令部。”
“幹得不錯,奧夏寧娜同志。”拉斯金誇獎了我一句,正準備往下說的時候,突然奇怪地咦了一聲,然後耳機裡就沒有聲音了。
“怎麼了,參謀長同志,”我連忙追問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見鬼,真是見鬼了。”拉斯金沒有把握地說道:“德軍第40坦克旅,屬於保盧斯第6集團軍的戰鬥序列,此刻應該在第62集團軍的防禦地帶,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你們那裡呢?”
我原以爲這支部隊是屬於霍特集團軍的,沒想到居然是屬於保盧斯的,至於他們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師的防區,我還真搞不清。不過我還是謹慎地說道:“參謀長同志,我已經把該旅的俘虜送往集團軍司令部了,你有什麼疑問,可以在審問俘虜後得到答案。”
戰鬥結束後,我回到了自己的師指揮部,同時還把被貶職的奧列格中校也叫了過來,我打算讓他來指揮夜襲部隊。
雖然才兩天沒見,奧列格的整個人顯得憔悴了許多,連鬍子都沒刮,原本的小白臉變成絡腮鬍子。他站在我的面前,一言不發,只是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我咳嗽了一聲,試圖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結果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了。我看到他的表現,雖然心有不滿,但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從團長被降爲連長,換了是誰,都會有點情緒。我自顧自地說道:“奧列格同志,我有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聽到我這麼說,他擡起頭,一臉嚴肅乾巴巴地說道:“師長同志,我聽候您的指示!”
我點點頭,接着說:“我打算今晚派一支部隊,去偷襲德軍的營地。你也知道,師裡優秀的指揮員不多,而謝傑里科夫、科斯嘉、蓋達爾他們,如今都是一團之長。責任很重,不能擅離職守,所以我經過再三考慮,覺得把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交給你。”
奧列格聽完。連忙挺直身體。大聲地回答說:“請師長放心,我向您保證。一定完成好您所下達的任務。”
我衝站在門邊的巴斯曼諾夫做了個手勢,讓他去把嚮導左洛娃帶來。這個警衛營長還是挺機靈的,對我的意圖立即心領神會,連忙轉身出門去找左洛娃。
看着巴斯曼諾夫離開。奧列格好奇地問道:“師長同志,不知道您交給我指揮的這支部隊,有多少人?”
“每個團各抽一個連,共有四百人。在火力配置上,每個連有四挺輕機槍,十支衝鋒槍,並配備必要的通訊器材。以便及時和我進行聯繫。”
“我們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奧列格接着又問。
“繞開德軍重兵把守的營地,去打那些防守鬆懈的營地。儘量不要強攻,以偷襲爲主,打了就跑。”考慮到戰場上的態勢瞬息萬變。我只是簡單地告訴了他作戰方式,具體怎麼打,還是由他自己作主。
我和奧列格的話剛說完,巴斯曼諾夫就帶着左洛娃進來了。
我向左洛娃招招手,讓她來到我的身邊,向奧列格介紹說:“奧列格同志,這位是左洛娃同志,她以前是斯大林格勒勘測局的職員,她知道一條通往德軍營地的小道。今晚,就由她爲你們擔當嚮導,去偷襲德軍營地。”
聽完我的介紹,奧列格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左洛娃的手,笑着說:“姑娘,您好!今晚就麻煩您爲我們帶路了。”
左洛娃也衝奧列格禮貌地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指揮員同志,您到時可要保護我的安全哦!”
“呵呵,沒問題,沒問題。”奧列格衝着左洛娃傻笑起來。
我在旁邊看到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兩人這纔是第一次見面,居然就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明月當空,繁星燦爛。臨時組建的夜襲部隊在山坡上集結。
看到我的到來,站在隊列前面的奧列格和另外三名指揮員,連忙走了過來,在我的面前站定,擡手敬禮後,大聲地說道:“報告師長同志,夜襲部隊集結完畢,請您指示!”
我沒有對着即將出徵的戰士說什麼豪言壯語,而是挨着和四名指揮員一一握手,然後果斷地說道:“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同志們,希望你們能早日凱旋而歸。”說完,我後退一步,擡手向他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四個人整齊地還了一個禮,接着轉身跑回自己的隊伍前面,向戰士發號施令。
看着遠去的部隊,站在我身後的巴斯曼諾夫擔心地問道:“師長同志,他們會成功嗎?”
我回頭看着自己的警衛營長,毫不遲疑地回答他說:“會的,上尉同志,我感覺他們一定會凱旋而歸的。”
回到指揮部,我命令拉祖梅耶娃:“少尉,給四名團長打電話,讓他們立即到指揮部來,我有重要的任務要佈置給他們。”
十分鐘後,四名團長先後來到了我的指揮部。謝傑里科夫一進門,就關切地問道:“師長同志,奧列格中校率領的夜襲部隊出發了?”
“是的,出發了。”我含糊地回答說道。
等大家都就坐後,我向他們宣佈:“我把大家召集過來,是想告訴大將,各團再各抽一個連,組成新的夜襲營,去襲擊德軍的營地。”
我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頓時大吃一驚。在片刻的沉默後,普加喬夫代表大家問道:“師長同志,奧列格中校的夜襲營不是出發了嗎,怎麼還要再組建一個夜襲營呢?”
“是啊,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紛紛發出了疑問。
“新的夜襲營將由維洛爾政委指揮,她的任務,就是把那些遭受過奧列格營襲擊的營地,再襲擊一遍。”
聽到我這麼一說,屋裡的人頓時全部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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