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問話,阿古明特轉身指着後面一間亮着燈的屋子,大聲地說:“指揮員同志,阿吉中士在那個屋子裡。”
“他跑到那個房子裡去做什麼?”我不滿地問道。
“請允許我詳細向您報告!”阿古明特恭恭敬敬地回答說。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奉命到前面來偵察,意外地發現了森林外的這個小村子。因爲發現村子裡有德國人,所以我們沒有冒冒失失地進村,而是躲藏在離村子一百多米遠的森林裡。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村子裡駐紮着大概一個班的德國兵,應該是臨時組建的守備隊之類的。阿吉說反正敵人不多,可以找機會把他們全部都幹掉。”
我聽到阿古明特說到這些,心裡十分高興,我對阿吉的這種主動求戰的表現感到很滿意,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們的人數比他們少,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我們觀察後發現,敵人都住在這個房子裡。”他邊說邊指了指左邊的一棟外表看起來還很結實的房子,“每隔半小時,就會有六個德國兵到村子裡去巡邏,除了門口一個站崗的,剩下的都在屋子裡休息。剛纔巡邏兵剛走,就從屋裡出來一個下士,看樣子像是這羣德國兵的頭。他一出來就嘰裡哇啦地衝站崗的士兵說了一大堆話,然後就獨自一人大搖大擺地去了亮燈的房子。阿吉估算了一下,除去巡邏和站崗的,還有那個下士,在屋子裡剩下的人,不超過六個人。”
“後來又怎麼樣了?”盧金他們幾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過來,邊收集着德軍屍體上的武器彈藥邊好奇地追問阿古明特。
“阿吉讓我在原地擔任警戒,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動靜,立刻開槍射擊,然後他帶着薩斯喀和萊昂傑夫,從其它地方偷偷地繞到那棟房子的後面。站崗的德國兵,穿着軍大衣,揹着上了刺刀的步槍,在掃淨了雪的大門外來回走着,一會兒搓搓手,對到嘴上呵呵熱氣,一會兒又原地跺跺腳,看樣子凍得夠嗆。我看見阿吉手中握着匕首,彎下腰沿着牆根正悄悄地向他接近。到了哨兵的身後,他一個飛步上前,用手捂住了哨兵的嘴,然後用匕首往脖子上使勁一抹,哨兵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被他結果了性命。”
“幹得真是太漂亮了!”旁聽者中有人不禁發出了感概。
“可不,幹得真是太漂亮了。”阿古明特繼續接着說:“阿吉把哨兵的屍體輕輕地放在了地上,和兩名戰士來到門前,先衝我這個方向揮了揮手,接着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探頭進去看了看,隨即帶頭猛地衝了進去。三個人進屋後,除了傳來幾聲慘叫聲以外,就再也沒有動靜了。過了一會兒,阿吉他們三個都平安無事地出現在了門口。阿吉給我打了個手勢,便向亮燈的房間去了,剩下的兩名戰士則負責剛纔幹掉的哨兵拖到屋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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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剛纔的槍聲和這幾個德國鬼子又是怎麼回事?”我指着地上的德軍屍體問道。
阿古明特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然後回答說:“薩斯喀和萊昂傑夫把哨兵的屍體拖進屋子後,正在打掃門口的血跡,沒想到巡邏的德軍卻在這時候回來了。因爲他們是從房子後面突然冒出來的,只要再向前走幾步,轉個彎就能看見薩斯喀和萊昂傑夫兩人。因爲形勢危急,我來不及向兩人示警,便搶先射擊,撂倒了走在第一位的士兵。他們兩人也算聰明,聽見槍響,馬上臥倒在地。遭到突然的襲擊的德軍巡邏隊在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站在原地發愣,我趁機打了第二槍,又打倒了一個敵人。這一下德軍發現了我的藏身之地,端着衝鋒槍邊向我這個方向猛烈射擊邊衝了過來。我就地打了幾個滾,躲到了安全的地方,正準備重新瞄準射擊,卻發現薩斯喀和萊昂傑夫兩人在德軍的背後站了起來,衝着敵人的後背開火,沒費什麼力氣就把敵人全打死了。”
“幹得不錯!”我讚許地說了一句,然後問:“你們都沒有受傷吧?”
“沒有!”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說:“指揮員同志,沒人受傷!”
“啊~~~!”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聲。我四處張望着,問大家:“剛纔我好像聽見一個女人在慘叫,你們聽見了嗎?”
“聽見了,指揮員同志。”報務員奧爾洛夫指着不遠處亮燈的屋子說,“聲音是從那個屋子裡傳出來的。”
“不好,一定是阿吉出事了。”說着,我便提着衝鋒槍朝那個房子衝了過去。因爲惦記着阿吉的安危,到了門口,我一腳踹開了虛掩的房門,也顧不得觀察一下室內的情況,就帶頭衝了進去。
我衝進房間的時候,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就來到了屋子的中間。藉助屋子裡昏暗的蠟燭燈光,我發現牀上有一具呈大字型躺着的赤身**的年輕女性的屍體,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已經被割去,鮮血染紅了半邊的牀單。看到她死不瞑目的雙眼裡充滿了絕望、憤怒的眼神,我的胸膛立刻充滿了怒火,究竟是什麼人幹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
我擡頭一看,發現半**上身的阿吉,正一臉驚恐地站在旁邊,手忙腳亂地穿着褲子。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剛纔聽到的那聲女人的慘叫聲,居然是阿吉的“傑作”。“你這個畜生!”我吼叫着衝到他的面前,用盡全身之力劈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隨即後退一步,把握住衝鋒槍柄的右手使勁向上一甩,將槍口頂在了阿吉的臉頰上。
阿吉連忙舉起雙手,高叫着:“中校同志,您這是怎麼了?我是阿吉啊!小心您的槍別走火。”他因爲高舉起了雙手,剛纔還沒穿好的褲子便滑落到了膝蓋以下,露出**那還在一跳一跳抖動着的玩意。
“你這個畜生,”我惡狠狠地罵道:“你還是人嗎?你強姦了這個姑娘也就算了,居然還殺死了她。”
“中校同志,您聽我解釋。”阿吉繼續高舉着雙手,大聲地爲自己辯解着,“我殺的這是個賤貨,她居然陪德國人睡覺。既然她是祖國的叛徒,我當然不能對她手下留情啦!”
“到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狡辯。”聽到他的狡辯,我更加怒不可遏,又用力把槍口向前頂了一下,把他頂得臉貼在了牆上,“你強暴並殺死了她還不算,居然還侮辱她的屍體,割掉了她的**,像你這種畜生留在世界上也只會害人,今天我要除掉你這個禍害……”我痛罵他的同時,不禁加大了手指壓在扳機上的力度。
“指揮員同志,不要啊!”幾乎是在子彈出膛的那一剎那,槍口被撲過來的盧金推到了一旁,幾發子彈都打在了牆上,產生的跳彈和磚石碎片在阿吉的臉上劃出了幾道血痕。我忽然感到褲子上濺上了一股溫熱的**,低頭一看,原來是阿吉被嚇得小便失禁了。
我嘆了一口氣,垂下槍口,後退兩步坐到了身後的牀邊。低頭往地上一看,發現剛纔絆了我一下的東西,居然是具赤身**的男屍,屍體的身下有一灘污血,估計這就是剛纔阿古明特說的那位德軍下士。他應該是到這裡找這位年輕的姑娘偷歡的時候,被阿吉幹掉的。我猜測阿吉在幹掉德軍下士後,看到躺在牀上的這位姑娘漂亮,纔會色膽包天,趁機強暴了她,可能太投入了,以至於連剛纔外面激烈的槍戰都沒聽見。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完事後,他爲什麼會對這位姑娘下這樣的毒手?
看到我坐在牀邊沉默不語,屋子裡的其他戰士也沉默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如同一羣雕塑。“盧金!”我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形,儘量地用平穩的口氣對他說:“先找個地方把阿吉關起來,然後你帶兩名戰士把這位姑娘好好地埋了。”
穿好衣服的阿吉被萊昂傑夫押着走出了房間,盧金也帶兩名戰士把用牀單包裹好的女屍擡了出去。我暗自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如果換了在我所成長的那個國度裡,軍人犯下這樣的罪行,爲了嚴肅軍紀,指揮員必要時可以使用殺一儆百的手段。而在這裡,我最多隻能關他的禁閉,而不能槍斃他,畢竟他不是臨陣脫逃當逃兵,只是犯了點在他們看來不值得一提的小錯誤。
我不知在牀邊坐了多久,直到盧金過來向我彙報,說姑娘的遺體已經遵照我的命令掩埋好了,並問我接下來還有什麼吩咐。
我想了想,對他說:“你先安排戰士們找地方休息,然後再派人到村裡去看看還有沒有居民留下。如果有的話,把他們帶到我這裡來,我要向他們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
盧金答應一聲,向我敬禮後就出去了。
“奧爾洛夫。”我大聲地叫道。
“我在這裡,指揮員同志!”聽到我的呼喊,報務員馬上答應着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把發報機準備好,我們該給集團軍司令部發報了。”
“是,我馬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