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堅持了一個月後白秘書實在是抵不住心裡的煎熬還是給童瑤打了電話,她想知道童瑤的情況,想知道她媽媽有沒有起色,才二十歲不到的女孩經歷了那樣的事情身邊又無其他親人怎不叫人擔心?可童瑤的電話卻再也打不通了。
東江她真的是有些怕回來的,這幾年他們也不是完全和國內斷掉聯繫了,畢竟這邊還有親戚朋友在,但白秘書一直沒有回來,有什麼事也是丈夫和女兒偶爾回來。
這一次女兒雅蘭爲情私奔回國,那種不顧一切的樣子很令白秘書擔心,她知道感情從來都是雙刃劍,一旦處理得不好就會受傷害,她就這麼一個女兒,不能不跟回來。
東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了,竟能那樣巧被薛婉寧碰上,白秘書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她出國後再沒打聽薛婉寧的事,但從雅蘭口裡也早知道她已經嫁給了雲以深,目的終是達到了的。
只是現在看來,婉寧費盡心思到底得到了什麼呢?雲以深爲了孩子和她結了婚,這次卻是要爲了孩子和她離婚了,所以說佛家言,因果循環真是有道理的,不是你的東西你強得了來也是保不住的。
白秘書一路回憶,只覺得世事無常,到了醫院一下車就見到了薛婉寧,她今天的氣色看起來比那天好多了,神色間似乎有些興奮在裡面,到底是什麼事呢?
“白秘書,以深帶婷婷進去檢查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出來的。”
“孩子好些了嗎?我進去看看吧。”其實那兩個粉嫩可愛的孩子也是時不時在白秘書的腦海裡出現的,包括童瑤和她們在一起時的那種剪不斷的親情流露,還有薛婉寧帶走孩子時童瑤的悲傷.算了,不能想了,想起這些除了愧疚還能有什麼。
“不,我們不能進去看,以深根本不准我接近孩子。”薛婉寧有些憤憤地道。
白秘書也反應過來了,心裡不免想這也難怪,薛婉寧推孩子下樓這事確實是太差勁了,嘴裡卻問:“那我們來醫院做什麼呢?”
“就在這裡等着,喏,我的車在那邊,我們去車裡等着吧,那兒正好能看到醫院正門口,一會兒你幫我看看沉語身邊的那個女人,看看認不認識她。”
薛婉寧把白秘書帶到了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一輛黑色大衆車裡面,她的911太搶眼,而且也送去修了,而這種大衆很常見,不會有人注意。
童瑤一眼也沒有看雲以深,她就是典型的多數時候看着柔順,但一擰起來就一根筋的那種,葉晨說的是一點沒錯的,所以在檢查室門口見到雲以深和雲婷婷時,童瑤就只看孩子,硬是連眼角都沒掃雲以深一下。
好些天沒見了,雲婷婷看到童瑤非常高興,一大一小很快就說上話了,雲婷婷的天真活潑很快讓童瑤把煩心事丟去了一邊,只要能看到孩子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不然,以她的性格,其實很不願主動去找雲沉語的,因爲就算沒有云以深,雲沉語她也招惹不起。
雲以深看着童瑤和婷婷說話,表情不變,心裡頭卻亂糟糟的了,還以爲童瑤今天肯過來醫院應該是消了點氣的,可這一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相反的,好象還更糟了,如果她不來,說不定還是在使性子,但她現在來了,還挺平靜的,這就難琢磨了。
看童瑤和孩子的那種親暱和無僞的笑容,她真的是很喜歡孩子的吧,再看雲沉語也笑呵呵地跟在旁邊,不時還能和她們說上話,雲以深心裡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了。
只能澀澀地開口:“還要去見一下主治醫生,搽藥、換紗布,我們先過去吧。”
“對了,剛纔照了光怎麼樣,骨頭都長好了沒?”雲沉語問道,童瑤也豎起耳朵聽着,但眼睛還是看着雲婷婷的。
雲以深看了她們一眼揚了揚手中的X光片道:“剛纔的檢查醫生只是說差不多了,得拿片子過去詳細問一下主治醫生。”
“好,那我們過去吧,婷婷,來!小叔叔抱你。”雲沉語邊說邊抱起了‘格格’笑的雲婷婷,這丫頭纔會討好人呢,一抱上來馬上在雲沉語臉上送了一個香吻,把他高興得不行,哪裡會去注意雲以深和童瑤之間的暗流涌動。
童瑤緊跟上雲沉語,雖然剛剛不小心掃到雲以深在看她,她還是決定不理。有云沉語在,雲以深雖然想說點什麼也不好開口,只能默默跟在旁邊。
主治醫生看了片子後開口說出的是好消息,到底是小孩子,照顧得好,恢復得也非常好,人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雲婷婷這才一個來月就恢復得差不多了,但醫生還是建議夾板多用一個星期,怕孩子不小心碰到動到會有影響,再過一星期問題就不大了。
幾個大人聽了都挺高興,因爲是貴賓病人,上藥、更換紗布之類那些事很快就有專業的護士給搞定了,雲婷婷的手基本上都能動了,問她也說不疼了,就是綁了這麼長時間一時沒那麼靈活。
有特權就是好,至少什麼都能直接去辦,不象普通百姓去個醫院,從掛號、就診、拿藥到打針,沒個大半天肯定下不來,如果拍片、驗血之類要等結果也得幾個小時,有的地方乾脆得第二天才有。
而云以深一行人帶着雲婷婷這一趟下來只用了四十分鐘,這時間對他們來說挺快的,但對於在門外等待的白秘書來說去不算短。
主要也不是時間的問題,關鍵是薛婉寧說的事讓她很是驚訝,也不免忐忑。
經過白秘書幾次詢問,薛婉寧才說:“雲氏地產新進了一個女人,叫鄭佟瑤,那女人一來就想方設法接近了雲沉語,然後取得雲以深的信任,現在還得到了孩子們的喜歡,而且她和孩子們長得有幾分相似,所以.”
“你懷疑她就是童瑤?”白秘書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