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難得過來,和我一起走走吧。”蒙欣兒還要讓她繼續丟臉下去,故意親熱地過來挽她。夏如水雖然理不清蒙欣兒爲什麼對景天心這麼大的敵意,不惜用這種方式污辱她,但還是拉着景天心一退,“天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臂上一沉,緊接着景天心就脫離了掌握。
“呀。”景天心低呼一聲,身子朝另一側移去。蔣方齊突然站出來,扯着她就往另一個方向去,連一句交待都沒有!
難道……
夏如水目瞪口呆,此時卻已然明白了些什麼。只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景天心嘴裡的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會是宮峻肆最要好的朋友。
“這到底怎麼回事?”
蔣母看着蔣方齊的背影,問道,轉頭來看蒙欣兒。蒙欣兒無聲地掐緊了指頭,臉一陣青一陣白。她完全沒想到蔣方齊會當着自己父母的面拉走景天心,他這麼做無疑於打她的臉。
夏如水怕蔣方齊對景天心做出什麼來,迅速跟過去,不意宮峻肆走過來將她攔住,“走吧。”
“不行,剛剛景天心被蔣方齊帶走了,我要去看看。”
宮峻肆無奈地將她抱回懷裡,“他們的事情自己能解決,你現在,跟我回去。”
“能解決嗎?”夏如水還是不放心,“蔣方齊對景天心好凶的。”
“他對別的女人從來不上心。”
“所以……”夏如水看着宮峻肆的眼,“你的意思是,他對景天心的感情不一般。”
宮峻肆冷了她一眼,答案已經得出,無需他多言。
夏如水卻氣憤起來,“蔣方齊可真是個渣,這邊霸着景天心不放,那裡又跟自己的妻子舉行什麼結婚紀念宴,大秀恩愛。”宮峻肆怎麼會認識這麼渣的男人啊。
她覺得,宮峻肆哪怕沾着蔣方齊呼吸過的空氣都會受污染。
“有許多事情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我相信,蔣方齊這樣做有自己的原因在。”雖然他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始末,但他相信蔣方齊的人品。
夏如水卻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還能有什麼原因,你們男人無非就是想享齊人之福囉?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宮夫人,你這話有所偏頗了。”沒想到自己也會被牽連到,宮峻肆立馬發出不滿的呼聲。夏如水把臉扭在了一邊,她就是很爲景天心抱不平嘛。
另一頭,景天心幾乎被蔣方齊強行拉進了一間房,緊接着被壓在水龍頭下面。嘩嘩的水打在她頭頂上,有的滾進她的眼裡,鼻子裡和嘴巴里。她手忙腳亂,想要撐起自己,蔣方齊卻狠狠地壓着她的頭不讓她擡起來。
莫名的委屈涌起,她索性不再掙扎,由着他爲所欲爲。
她的不反抗讓蔣方齊鬆了手,將她的臉給擡了起來,她臉上,混和着水的,還有大片大片的眼淚。她只是安靜地看着他,眼裡的怨懟卻是十分明顯的。蔣方齊突然看得心疼,扯過毛巾來胡亂地給她擦頭髮順便擋住了那雙憂怨的眼。
“還委屈了?”好一會兒,他才硬着嗓子出聲,卻不似以前那般冰冷。景天心賭氣般推開他的手,拒絕他的擦拭,“難道在蔣先生面前,我連委屈的資格都沒有了嗎?”往日,她是斷斷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的,因爲稍一忤逆他,她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只是此時,她顧不得那麼多,甚至希望蔣方齊乾脆弄死她好了。
蔣方齊卻並沒有懲罰她,只是扯起了脣角,“我讓你來了?不請自來就該有被人欺負的準備!”
這話,讓景天心更加難受。
“你以爲我想來嗎?如果知道是你們的結婚紀念宴,就算給再多的錢我也不會來的。”她不會來看他和他的妻子秀恩愛。
蔣方齊眯了眯眼。
結合剛剛蒙欣兒的所爲,他已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眼裡,不由得透出一種陰寒來,急驟冷冽,不過一閃而過。
“我也是在剛剛纔知道今天會舉行自己的紀婚紀念宴。”
“怎麼可能!”景天心猛然擡了頭,眼裡有着疑惑卻更多的是驚訝,驚訝於從來不屑於向她解釋什麼甚至不把她當人看的蔣方齊會向她解釋。
蔣方齊苦笑了起來,“他們只說結婚紀念日,我以爲是我父母自己辦,沒想到是爲了我。”他明明已經向蒙欣兒提出了離婚,怎麼可能再去考慮結婚紀念日的事?
“頭髮溼了,洗個澡。”蔣方齊低頭看着懷裡依然狼狽的景天心,語氣再度放軟。他把景天心推進浴室,特意調了熱水給她。景天心立在那裡沒動,心存顧忌。
“怎麼,要我陪你洗?”蔣方齊不悅地一瞪眼,作勢要脫自己的衣服。
景天心才迅速走到花撒下去,“不用,我自己可以。”
蔣方齊被她這小動作惹得笑起來,卻還是轉身退了出去。
景天心慢慢脫掉身上的衣服,由着水花打在身上,腦海裡卻反覆地回憶着剛剛發生的事情,覺得什麼都似在做夢。
衝完涼,她沒有找到乾淨的衣服,只在浴室裡看到一條浴巾。百般不情願,但若連浴巾都不用的話,她還真走不出去了。景天心只能將浴巾披在身上,慢吞吞地走出來。
蔣方齊沒有走!
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事,因爲她以爲他至少要去收拾一下樓下的爛攤子。
“還不過來?”蔣方齊擡頭,看到景天心披着一條浴巾露出漂亮的鎖骨和兩條白花花的腿,喉頭不由得緊了緊。這打扮,比什麼都不穿還要勾人。
景天心抿着脣帶着遲疑走向他,步子邁得格外地慢。他等得不耐煩,索性伸手將她扯過去。她敵不過他的力氣,就那麼跌在了他懷裡。
他堅\硬的胸膛撞疼了她,她緊張極了,手忙腳亂地想要爬起來。
“摸哪兒!”啞啞的低吼,帶着一絲明顯的性\感。景天心感覺到掌心握上了又硬又燙的東西,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嘩地鬆了手。臉,沸騰般燒了起來。
“對……對不起。”她再不敢動,卻又覺得窩在他懷裡着實危險,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蔣方齊無奈地搖搖頭,對於這個女人,真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啊。
若在平日,他絕對不會在她面前半點隱忍,但自從一些事情弄明白之後,他心軟了。
深吸幾口氣,才平息掉那股邪火,他將景天心托起來,壓在自己的膝頭,“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問到當年,景天心的身子猛然一僵,臉色立刻不好起來。她卻抿着嘴,一個字也不肯吐。該說什麼?說是他的父親逼她離開的嗎?她不想做破壞他們家庭的那個人。
“不說?”蔣方齊不悅起來,聲音都擰緊了。
“別逼我好嗎?”
景天心知道他在生氣,卻也只能可憐巴巴地祈求。
蔣方齊咬了咬牙根,如果換成別人,他一定能用一萬種方法讓其開口。只是眼前這個女人……
“關於丹丹。”他只能轉移話題,“我想……”
“求你,不要帶走她!”提到丹丹,景天心再次緊張起來,不顧一切地握緊了他的臂,臉上的祈求更加明顯,“她是我的命,如果你帶走了她,我……我……根本沒辦法活下去。”
她閉了眼。
在最初離開他的日子,她曾無數次站在高樓上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怕是再也沒辦法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痛苦的表情蔣方齊全看在眼裡,心碎成了一片。
“既然不想我帶走她,爲什麼不把以前發生的事情說清楚?”他有些煩亂,因爲她的隱瞞。
景天心卻依然搖頭,“別逼我……”
她這軟弱的樣子終究讓蔣方齊沒辦法再硬下去,輕輕放開了她,“我可以給你時間,但以前的事,我一定要知道。”
景天心終於感覺可以順暢呼吸,卻始終沒辦法點頭。恰好手機響起,她迅速離開了他的懷抱。
電話,是夏如水打來的。
“天心,蔣方齊有沒有對你怎麼樣?”那頭,她的聲音透着急切。景天心搖搖頭,“沒有。”
“如果有一定不要瞞着,我可以幫你的!”
“謝謝你如水。”
能擁有這樣的好朋友,她真的很感動。
“好啦,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你隨時可以找我的。”
“好。”
聽到景天心的承諾夏如水才掛了電話。
車裡,宮峻肆無奈地擰了擰眉,自己的老婆什麼時候成了居委會大媽了,管起人家男女之間的事了?
“最近很閒?”
“是啊。”夏如水不做他想,如實點頭。這段時間以來,她不用上班,整天呆在家裡當米蟲,自然是閒的。
“這麼說來,是我的錯了。”宮峻肆點了點頭,“所以……”
夏如水眼前一亮,以爲宮峻肆要爲自己安排工作。
“我有必要再努力一些,讓你儘量多生幾個孩子!”
噗——
前頭的奉方長沒忍住笑了出來,夏如水一張臉立刻通紅通紅……
“宮先生,您的電話。”
車子轉個彎,宮峻肆的工作手機就響了起來。奉方長將手機遞過來,上頭顯示的是宮宅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