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一個山洞,林思諾的腳扭到了,德瑞克只能攙扶着她一蹦一跳的先到山洞裡休息一會。他也想過要不要直接抱起,畢竟在他面前,林思諾輕的好像一隻兔子。
這個念頭只在腦海裡過了一圈,就被他否定了。
安頓好了林思諾,他有返回去把野豬拉了回來,有意的讓鮮血灑了一路。
Earl一定會跟來,當他看到這些血跡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反應?
德瑞克忽然很想看一看,一向冷靜理智到可怕的Earl,在看到這些血跡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山洞裡有些潮溼,德瑞克撿了些乾柴來生了個一堆火,才讓整個山洞暖和了一點,林思諾的腳傷的不輕,腫的老高,她還不停的把腳往裡面藏着,不想讓他看到。
“疼嗎?”
林思諾搖了搖頭,裝作沒事的樣子,“不疼不疼,沒感覺的。”
腫成那個樣子,不疼纔怪,小臉兒都白了,還在死撐。德瑞克走到她面前蹲下,手指幾乎是剛碰到她的腳踝就聽到她痛的驚呼了一聲。
她覺得不太好意思,低下頭說,“其實就一點點,沒事的。”
“我先幫你看看。”他堅持,她也堅持,咬着牙站了起來瘸着走到遠處的一個石頭上坐下,腦門兒上有晶瑩的汗液,“沒事的,不用看,真的不用......”
她是不喜歡自己的碰觸嗎?
對了,他想起肖恩曾經跟他說過一次,那個宮鬥電視劇上說過,華夏女孩兒的腳是很金貴的,看過了就要負責任。那一瞬間他好像在心裡自己問自己,如果真的要負責,他願意嗎?
好像......是願意的。
真的忘記了賽琳娜嗎?
不,賽琳娜在他心中永遠佔據着一個地方,可他卻也無法抗拒林思諾帶給他入茉莉一般的感覺。
或許,賽琳娜真的是換了一種方式來到他身邊了呢?
“你在等Earl嗎?”他問道。
林思諾沒說話,指了指火堆旁邊血淋淋的野豬說,“你別誤會,我不是躲着你,我真的是看見它就渾身都不自在,所以想要離它遠一點......”
德瑞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野豬,血已經在拖進來的路上流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如同菜市場的案板上擺放着的豬肉並沒有什麼區別。
“哦,好。”他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相互無言。
山洞裡只有樹枝燃燒時候的噼啪聲,尷尬的氣氛逐漸濃厚起來,直到Earl尋着血跡趕了過來。
林思諾跟方纔堅強咬牙的樣子立馬不一樣了,一看到Earl出現立刻紅了眼光,水光在眼睛裡打轉,伸出兩隻手臂要要抱,“疼......”
“沒事沒事,我來了,別怕......”
德瑞克發誓,他從來沒有見到過Earl的臉上出現過這種傷痛的表情,失而復得的莫大喜悅和憐惜,冷靜自持的鎧甲拋諸腦後,抱着林思諾的時候好像捧着一個易碎的工藝品。
兩個人相擁而泣,他卻被自動摒棄在了他們的小世界之外。
直到離開,Earl一路抱着林思諾不曾放下來過,男人的感覺都極其敏銳,尤其是事關自己愛的女人,一絲風吹草動都可以洞察。
Earl應該也是覺察到了他的異樣,主動提出分開走。
德瑞克爽快的同意了,他也不想在看着前面的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樣子。
賽琳娜,如果真的是你,那麼這一世你是幸福的吧?可如果不是你,場面在茉莉花樹下的你看到了這一幕,是否會傷心到哭泣?
Earl是真的這個華夏女孩子。
塞麗娜,我該放棄嗎?可是你既然入了我的夢讓我好好照顧她,又爲什麼不給我照顧她的機會?
分開之後沒多久,肖恩就出現了。
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根華夏的煙,一邊嫌棄着不如番國的雪茄好抽,一邊數落他,“你說你這樣又是何苦?不捨得殺她,結果自己一個人傷心難過,賽琳娜的事情也是如此,如果你有勇氣告訴賽琳娜你的心,或許她就不會對Earl越來越陷入執念,最後慘死。”
“我沒有傷心難過。”德瑞克打斷他。
“你當我瞎還是傻?我們認識了多久了?你什麼心情我會看不出來?就跟程麗被她的國希甩掉之後的樣子一模一樣。”肖恩嘆了口氣,道,“德瑞克,你需要一次殺戮來終結頹廢,否則你會一直沉浸在這種婆婆媽媽的優柔寡斷裡。”
德瑞克反駁,“我沒有婆婆媽媽,也沒有優柔寡斷。”
“那好,”肖恩手中的手術刀抓了一圈,刀柄衝外塞進了德瑞克的手裡,“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