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有朝臣大將上前阻攔道,“楚皇三思,容國是楚國的盟國不說,每年還向楚國進貢,貿然攻打容國只會讓楚國失信於衆國,後果不堪設想!” wωω ⊕TTκan ⊕c ○
說完,原以爲楚皇會從男寵美色中悔悟,沒想到卻還是執迷不悟,反倒對他們冷眼相待,“你們以爲朕是因爲楚夙一句話便決定攻打容國?即使朕不攻打容國,想必容國皇帝也正在想方設法破壞盟國想除掉楚國,現在這個容國皇帝絕不會容許容國依附於任何國家,何況每年進貢,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
衆朝臣雖然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可爲什麼偏偏這一刻藉着一個男寵的嘴裡說出來,到底是要討這個男寵歡心才胡編亂造,還是一開始便安排好由這個男寵告知衆人。
想必,這隻有楚皇心裡才知道了。
其實楚皇並沒有到色令智昏的地步,她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只是她心裡早已忌憚容邪,便在那一站之中,她對容邪這個男人是可敬可畏。
之所以提出盟國,也實屬無奈之舉。
爲的是爲了楚國多一些時日養兵蓄睿,因爲在那一站中實在……損失慘重。
雖然現在暫時是盟國,但這一層紙遲早會捅破,她和容邪兩人心知肚明,爲的便是下一次戰爭的發起。
所以,楚皇這麼說一來是爲了得到楚夙的心,二來也是提早給朝臣打個醒。
見羣臣終於安靜下來,楚皇才擡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楚夙,似乎是在等待他會如何感謝自己,可是下一刻得到允諾的楚夙,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獵宮。
而蘇初歡便隨着太監跟了上去,眸色異常平靜,即便是他說出要容邪的命這種驚人之語,即使楚皇應允了他的要求。
對她來說,都無關緊要。
而衆人望着率先離開的楚夙,面色怪異,這世上敢在楚皇如此無禮,這個男寵也太無法無天了,可是最令他們費解的是,楚皇似乎沒有怪罪的意思。
這縱容得是不是太離譜了,區區一個男寵竟然有如此待遇?
楚皇雖然有些失落,但她早已料到他是這樣性格的人,其他人不明白,但是她最清楚不過,他曾是九五之尊,她能理解他心中這份孤傲,也不想連這一點也打磨掉,那樣的楚夙並非她喜歡的樣子。
但她唯一的底線,那便是他不能離開她身邊,更不能和任何女子有染,若是讓她發現,那個女子……她發誓必定讓其嚐遍世間最可怕的刑罰!
……
褚夙宮。
蘇初歡回來後便跟着太監們規規矩矩打掃宮殿,沒有再刻意接近楚夙了,反正他也不喜歡她靠近他。
此刻,她的腦子裡想的是剛剛在獵宮的楚皇和楚夙相處的一幕幕,彷彿他們兩便是光彩奪目的主角,而她現在只是個沒有人在意的配角一樣。
這樣的感覺即難受,又無可奈何,她是楚國的女皇帝,她只是一介卑微的宮女,爭一個男人如何爭得過?
何況,他已經不記得她了。
蘇初歡心裡隱隱起了放棄的念頭,因爲剛剛在獵宮兩人般配得彷彿她根本插不進去,彷彿她便是多餘的。
但此刻卻聽到一旁的太監在議論紛紛。
“明日便是夙公子侍|寢的日子了,你們覺得夙公子肯去楚戈宮嗎?”
“兩個月前鬧過一次,也不見楚皇動怒,我看這夙公子來頭不小,八成不會去侍|寢。”
“這可說不定,近日楚皇和夙公子不是相處得挺和諧的嗎?何況近日楚皇還爲了夙公子一句話,便準備開兵攻打容國,夙公子說不定早已經拜倒在楚皇的石榴裙下,侍|寢還不是早晚的事!”
“說的也是,楚皇要地位有地位,還豔絕無雙又年輕,正常男子都久而久之會傾心,雖然有時候比較殘暴陰晴不定,可是對夙公子那是寵溺有加,石頭做的心……也該融化了吧?”
“可不是,要是夙公子肯侍|寢,那還不是寵冠後宮,到時候什麼凌公子,夜公子恐怕都失寵,我們跟着夙公子身邊俸祿說不定還能加倍!”
話音剛落,太監們只見那白淨的小太監抹布落地,頭也不回的離開,喝道,“那個小太監是新來的吧?竟然做事做一半跑去偷懶休息!”
誰知道那小太監竟然無視他們,氣得太監們打算回監欄院跟太監總管盛公公那兒,告她一狀!
原本打算放棄的蘇初歡聽到侍|寢兩個字,心口瞬間被堵住一樣艱澀,彷彿不做點什麼心跳馬上要停止一樣窒息。
走到東廂房外的時候,頓了頓腳步,定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推門進去,進去後又該問什麼說什麼。
他連她都不記得了,她有什麼資格質問他。
想到這裡,蘇初歡在東廂房門外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推門而入。
只見他沒有半點被她打擾地在桌案上練字,蘇初歡走過去到他身旁的時候,他也不看她一眼,顯然是知道她會來,但是對她的存在沒有半分波瀾。
見狀,蘇初歡和他兩個人維持着互不干涉的狀態,他若無旁人地抄佛經,她默不作聲地磨墨。
直到他擡手用筆沾墨水時,蘇初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柔軟的小手觸碰到了他掌心,一如既往的帶着薄繭,些微粗糲。
一雙充滿男人味的手,這樣強勢壓迫的男人真的和所謂男寵,根本搭不上邊,可偏偏……
這一觸碰讓兩人都頓了頓,只見楚夙不着痕跡地移開,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而蘇初歡耳廓輕紅,剛剛觸過的一陣電流,她許久才平靜下來,至於她爲什麼會這麼緊張,因爲剛剛她是故意的。
既然他不肯靠近她一步,自然只有她主動靠近他,反正……也不是沒有溝引過這個男人,畢竟她不想就這麼什麼都不做,默默看着他喜歡上楚皇,至少要努力過才能勸服自己放棄。
而楚夙似乎對她的溝引,無動於衷地繼續抄着佛經,但寫下的卻是一句: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