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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南落的人,看到他這個時候冷峻無比,殺機凜然的,只會覺得他或許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但是倖存的陽平族人卻知道當年的南落雖然話不多,卻從來沒有冷過臉對待任何一個人,跟每一個人說話的時候都會微笑的。
可是現在,他卻是那麼的冷煞,這卻讓他們的心中卻涌上一種強烈的豪意。
那身穿血紅袍衣的人臉色猛的一變,原本只是低沉壓抑着殺氣的臉,突然之間便猙獰起來:“既然如此,那……”
“鏘……”
南落腰間的劍已然出鞘,劍氣如寒潮,卻只是一閃而過。
當衆人再回過神來再看時,那個血衣人已經成爲兩截躺在地上,他的屍身的手上握着的一把血紅的劍也已經被斬斷。
這個突然的結果讓整片空間突然靜寂,沒有人想到戰鬥竟然結束的如此之快。
“這一刀,是爲洛水姐割的……這一刀……”小虎在沉寂了一下之後,變的越發的瘋狂起來。刀刀深沉,劃在骨頭上咯咯的聲音伴隨着他的吶喊聲在虛空迴盪。
白狼這個時候卻突然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起來,不知道是因爲小虎的刀,還是因爲自己的二兄的死。
那被一劍斬殺的人,南落不知姓名,只知到他是那被吊着的狼妖的二兄,還有一位在天庭任職了的大兄。從他本身散發出的氣機來看,法力較之南落也只是弱上一籌而已,但是在南落面前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當時南落心中並沒有考慮過任何戰鬥勝負之數,說出讓對方滾之後,對方沒有走,而且似乎有威脅之意,他便受氣機牽引,悍然出手了。那一刻他的心中的殺意通過手中的青顏劍綻放了出來,威力竟是如此的驚人,讓只比他弱上一線的人連稍稍抵擋一下都不行。
那一劍劈出時,南落突然有一種無論是任何人站在那裡都將被斬殺的感覺,那種一往無前,心中唯殺一念的心態,讓他的劍威力成倍的增長。
但是那一劍之後,他才發現身體內的法力竟然在那一劍之中消耗了一大半,而且還有一種虛弱的感覺襲來,略一定神卻是膽白,原來神念在這一劍之中竟然消耗一空。
南落靜靜的站在夕陽下思索着,良久之後,纔算是明白這一劍竟是不借用一絲天地元氣,純以自身法力爲基,融入整個人的神念,帶動心中的殺意瞬間爆發出來,威力竟大至如此,再次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狼屍,突然有一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這一劍威力到底有多大,南落心裡也沒有個準確的概念,但是卻明白這一劍的弊端,一劍之後,敵人若不死,自己也就危險了,不過這一招能達到這種威力時卻是除非心中一種念力達到了極強的程度才行。就像是現在南落恢復到顛峰時刻,要他再使用那一劍來,威力卻是要大打折扣。不過這也讓他對於劍道的領悟又上了一個臺階,直到此時他卻算是真正的走上了自己的獨特的劍道。
以心御劍,以神御劍,劍上蘊含着的卻是個人的意念。這意念也許如春花一般脆弱,卻也可能比任何大道都可怕。
南落再次離開了,那頭白狼妖被剝皮抽筋。
那小虎就是當年在陽平氏族之中問南落是不是神仙的那個,沒想到這多年過去了,竟然也入了練氣之門。
再次傳了他兩層口訣,說道若是有一天踏入練神返虛的層次後,我又沒有回來,便可來天庭找我。小虎眼睛通紅的點頭,這一刻的他活脫脫就是一個孩子,全然沒有了剛纔的顛狂。而他在平時生活中更是要強,在現在的陽平族內實力也是最強的一個了。
離開之時,南落卻是腳現五彩祥雲在空中緩緩升起。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爲什麼要這麼做,心中感覺他們或許想看到這樣的,於是便這麼做了。
直到飛出極遠的位置,以南落目力望去,也只能看到層層疊疊的青山之時,才掩去身形遁入虛空。這是迴天庭中去,自然不是像回陽平族一樣的快速,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對於青顏劍的應用。直到現在南落纔算是感覺到了先天靈寶的威力了。
一道白光劃破虛空,瞬間將一顆參天大樹削成光禿禿的樹幹,那白光從天空中出現到山間大樹都只過是眨眼之間,若是有人看到的話,也只是看到了一道白光在虛空中閃了一下,卻沒有可能追着那麼白光看到山間的一顆大樹在這白光一閃之間已經被削成了樹幹。
山間開靈的野獸衆多,一頭山豬趴在樹林中突然對身邊的刺蝟驚呼道:“快看,那有一個人,咦,已經消失了。”
刺蝟擡頭看時果然一無所有,不禁大聲嚷嚷道:“你這個夯貨,又哄騙俺老刺,下次俺決不再帶你去南山找蝴蝶妹玩耍了。”
“老豬我可是實誠人,從來沒有騙過誰,莫要冤枉俺老豬,俺知道你早就想找藉口不帶俺去南山蝴蝶妹那裡了。”
“你這夯貨素來奸滑,已經哄騙過俺老刺許多次了,你說有人,那哪裡有人了。”
“俺真的見到一個人,穿青衣呢,那容貌可以南山大王俊俏多了,一看就知道是高人,要不是他離開的太快,俺已經衝出去拜他爲師了。”山豬趴在林木間的葉子堆中,一臉憧憬的看着天空說道。
旁邊的刺蝟不屑的晃了晃頭,突然說道:“槐樹那老妖婆什麼時候變成樹幹了。”
“你這刺人的貨,也想學俺老豬來哄騙人,那老妖婆法力只比南王大王低上少許,怎麼可能變成樹幹呢,騙人可是一門技術活,你的謊話破綻太大,俺用耳朵都能聽出是騙人的。”山豬趴了下去,卻是頭也未擡的說道。
“俺可沒騙你,快看,不看俺可要刺你了。”刺蝟有些興奮的大聲說道。
山豬不知是被他的語態感染了,還是被刺蝟說要刺他給威脅到了,站起身來側頭看去。
“蝴蝶妹啊,真的變樹幹了。”
山豬和刺蝟風風火火的跑到一顆被削成了大大的樹幹面前。大聲的問道:“槐花奶奶,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只見那樹幹顫動了一下,傳來一聲哭腔:“奶奶我怎麼知道,只是看到天上有一道白光落下,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變成樹幹了,天殺的,奶奶我招誰惹誰了,站在山頭沒事看看風景也會被人削,嗚嗚……”
南落自然不知道他心有所感,隨心而動的一劍竟是削了一個開了靈的樹妖。
他知道《黃庭》經若是到了高深處,能有言出法隨的效果,但那畢竟是要極長的時間和修行感悟才能做到的,或許一輩子都做不到。但是對於這青顏劍,他卻突然能做到心動劍起,而且威力竟然不小。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什麼特別攻擊手段,孔宣沒有教過,太極宮中也沒有得到傳授,唯有祝融那裡傳承到的法象天地了,但是南落在去過後土部族後,被那后羿偷襲似的差點射殺後,便不大喜歡用那法象天地神通了。
到是那通天道人莫名傳給他的那種劍意之道,卻是他最爲喜歡的。不過別人的畢竟是別人的,只有真正的有了自己的領悟才能算是學到了。否則也就像是天地大道一般,無處不在,卻不能爲被應用也是枉然。
現在他卻算是終於有了自己的東西,這些都是從各處學來的,卻都已經似是而非,形成了他自己的東西。
“當那一劍用出時,說明我心中有了無盡的怨恨殺氣,又有了什麼讓我無法接受的事情發生,……但願那一劍永遠不會用出,但願那一劍用出時能讓我的心清靜下來……這一劍不如就叫凋零吧,凋零了我的心或者他人的命。”南落心中想着,而那因爲這一劍而洐出來的一套在心中仍然朦朧的劍法便被他命名爲青顏劍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