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灑落一地光輝。
小院中,屋子裡,浴桶間,熱氣升騰,白芷伸手試了試,水溫正好。
“官人,熱水準備好了”,白芷出門提醒道。
雲景邁步進來說:“辛苦小白了”
“這都是妾身應該做的呀,能伺候官人,妾身也很開心呢”,白芷柔聲道,想到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不敢去看雲景。
然後,雲景看了看熱氣升騰的浴桶,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白芷,撓撓頭,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芷偷偷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脣說:“官人,我幫你準備好了換洗的衣衫,就放在邊上”
雲景看到屏風上的確有一套衣衫,包括裡衣和外套,面料上等,做工精細,應該是出自白芷之手,是她親手縫製的。
“多謝……”,雲景點點頭道。
眨了眨眼,白芷見雲景不動,於是道:“官人,讓妾身爲你寬衣吧”
“啊這……”
“這些都是妾身應該的呀”
點點頭,雲景說:“那就麻煩小白了,唔……,不如……一起?”
“啊……?嗯,妾身依官人便是”
“……”
窗外的明月羞得鑽進了雲層。
花好月圓……
幾條街外的客棧中,宋巖整理好一應行李,然後開始無聊起來,坐着發呆,少爺哪兒去了?說好了只是出去逛逛,怎麼晚上了也不見回來?
宋巖倒不是擔心自家少爺的安危,只是吧,第一次出遠門,身處陌生的地方,沒少爺在身邊,心裡每個主心骨,空落落的。
他哪兒知道,自家少爺這會兒正是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夜深了,客棧已經打烊,一樓大廳裡,燈火搖曳,值夜的小二昏昏欲睡,腦袋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
無聲無息間,一個人影從窗戶進入了客棧大廳,那人影屈指隔空一點,值夜的小二就徹底睡了過去,然後開始不疾不徐的翻看客棧的入住記錄。
“雲景,今天早上來入住的,總算被我找到了吧,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那天玩笑開過頭了,忙活幾天,現在補償,以後各不相欠”
遊笑翻閱到雲景的入住記錄後眼睛一亮暗自嘀咕道。
然後,他把一切恢復原樣,根據入住記錄上的房間尋了上去,先天境界的他,還是專業的賊,宋巖怎麼可能防得住他,在遊笑略施手段下,宋巖‘很自然’的就困了睡了。
不久後,遊笑離去,給雲景留了賠罪的東西,過程中,他沒亂翻雲景的東西,以免節外生枝,把東西留下就走了。
“不欠人的感覺真好啊,一身輕鬆,喝花酒去,慶祝一下……”遊笑帶着愉悅的心情去了城裡最大的一家青樓。
然而讓他無語的是,當下怒江城匯聚了太多讀書人,青樓客滿了,壓根沒有空閒的小姐姐,換了幾家都是一樣。
“這咋搞?難倒要去找低檔次的半掩門?”
遊笑那叫一個糾結,啥好心情都沒有了,緊接着,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喧譁,是官府捕快挨家挨戶的搜查什麼東西,頓時撇撇嘴,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隔天一早,宋巖醒來,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猛然一愣,暗道自己怎麼爬桌子上就睡着了?
也沒在意,他只以爲自己昨晚太困了。
“少爺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我看看書等少爺吧……”,心中這麼想着,宋巖去找本書來看。
然後一臉疑惑,看着一小箱銀子一頭玉牛以及一塊一看就非凡品的墨塊愕然道:“這些東西哪兒來的?少爺沒這些東西啊,昨天都不曾有的”
恰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陣喧鬧,卻是怒江城的捕快把這裡圍住了,在搜查什麼東西。
宋巖頓時臉色一變,看了看眼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再聯想到昨晚莫名其妙的睡着,意識到情況不妙。
“糟糕,這是遇到栽贓陷害了,誰要害我?不,恐怕是想害我家少爺,少爺正在趕考的路上,若是背上官司,對名聲不利,恐怕對科舉也有重大影響!”
心念急轉,宋巖一時之間腦補出了無數的陰謀橋段,他很快做出反應,飛快的檢查了一下帶來的東西,然後將遊笑送來,不屬於他們的東西帶上推開窗戶趁人不備丟客棧後院水井裡面去了。
雖然他沒經歷過太多事情,卻也知道,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是把嫌疑從自己身上摘除,然後纔是考慮被誰算計這種事情。
不久後,宋巖被抓了……
不是因爲‘人贓並獲’被抓的,而是因爲精明的捕快從水井裡打撈出來了那些東西,也正是捕快在尋找的東西,爲了這些東西,整個怒江城的捕快忙活了一夜。
郡守大人親自下令,捕快壓力大啊,東西找到了就好,至於賊人是誰,慢慢審問就是。
那些東西是從水井裡面打撈出來的,沒有人承認是自己偷的,所以整個客棧的人都有嫌疑,如此一來嘛,全部帶走!
雖然宋巖連同客棧的其他人一起被當做嫌疑人抓了,但並沒有受到嚴厲對待,反倒輕鬆無比,嚴格的說他是被請走的,捕快們客氣無比。
沒辦法,雖然宋巖有嫌疑,但他是雲景的書童啊,雲景是誰?如今正四品大員封疆大吏李秋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所爲宰相門前七品官,有這層關係,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東西是宋巖偷的,捕快們不會輕易得罪他就是了。
查案歸查案,可不能給自家大人招惹麻煩,萬一得罪了宋巖,雲景不悅,給他師父去一封信的話,當今天子眼中紅人的李秋,估計一句話就能給本地官府帶來大-麻煩。
宋巖被客氣的帶走了,去了衙門也是友好的接待,這不禁讓他感嘆,若不是自家少爺,估計自己和其他人一樣直接被丟盡大牢了吧,可笑的是那天那個不知道哪兒跑出來的傢伙,居然讓自己改變這樣的命運。
可去你的吧,自己雖然只是一介書童,可跟着自家少爺,一郡的衙門都客氣有佳啊,你讓我改變這樣的命運?
有專門的人來詢問宋巖,客氣得很,例行公事罷了,沒有人會覺得那些東西是雲景主僕二人偷的。
宋巖自然是一問三不知,說錯一句話很可能就給自家少爺帶來麻煩啊,這事兒還得雲景回來處理。
例行公事詢問後,衙門的人就走了,但宋巖還不能離開,因爲嫌疑還在,不過他已經留話給客棧方面了,雲景回去客棧方面就會第一時間通知雲景發生了什麼。
經營客棧的都是本地人,知根知底,掌櫃的並沒有被帶走,然而經此一鬧,客棧生意勢必受到重大影響。
遊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好心’的贖罪居然會鬧出這樣的事端,作爲灑脫的江湖中人,就沒想過這些東西。
沒錯,那些東西是他偷的,而且還是來怒江城後從一戶人家順走的,他也沒在意那戶人家是誰,反正就覺得這些好東西能償還那天自己犯下的過錯。
他卻是沒意識到,自己偷到本地郡守大人家裡去了,要不然怎麼會大半夜的出動所有捕快滿城搜索呢。
天亮後,遊笑從一家檔次不高的青樓出來,‘無債一身輕’的他到處瞎溜達,活像一個街溜子,聽聞城內最大的學館處今天有一場盛會,他琢磨了一下決定跑去湊熱鬧。
越是熱鬧的地方嘛,對於他這樣的賊來說,指不定還能幹一票……
雲白小繡,後院,白芷閨房中。
天矇矇亮的時候,白芷醒了,一臉容光煥發,她睜眼看着邊上的雲景,半是羞澀半是甜蜜。
從此以後,自己便徹徹底底是官人的人了呢。
趁着雲景還在熟睡,白芷準備起身去洗漱一下,然後幫雲景準備好洗漱用品。
然而她才輕輕一動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受傷’了的她行動不便,很疼。
腦海中回憶起昨晚的畫面,她臉頰發燙,官人好生威猛,但是好溫柔的……
輕輕咬了咬嘴脣,白芷平復心情強忍不適輕手輕腳起身,被子滑落,無限美好展露一角。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想到昨夜雲景迷戀的樣子,不禁心跳加速。
此時雲景睜開了眼睛,白芷頓時如同受驚的兔子般愣愣的和雲景對視。
雲景目光一掃,呼吸一滯,想到昨晚的經歷,該做的都做了……
“天色還早,小白再睡一會兒吧”,雲景將她輕輕擁入懷中輕聲道,指尖觸碰,細膩柔軟。
靠在雲景懷裡,白芷下意識拉了拉被子蓋住兩人柔聲道:“官人,天都亮了,不早就呢”
天亮了還不起牀,這個時代會被人說成是懶,初爲人婦的白芷不想給雲景留下這樣的印象,更是沒有持寵而驕的想法。
“你今天身體不便,多休息一下,乖”
“嗯,妾身聽官人的,官人好生體貼”,白芷柔聲道,不再堅持起牀,一來身體不適,再則,她也很想多和雲景親密的待在一起。
縱使被子蓋着,白芷玲瓏起伏的身段也掩蓋不住,雲景低頭看着她小聲問:“還疼嗎?”
“好多了”,白芷羞得不敢擡頭看他。
溫存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縱使雲景一再勸解,日上三竿後兩人也相繼起牀了。
到底是練武之人,白芷恢復得很快,已經能正常活動了,行動間看不出和平常有什麼不同,但少女和女人到底還是有些許區別的。
梳洗過後,白芷盤起了長髮,昭示着她已爲人婦,不再是少女了。
一方沾染血色梅花的潔白絲巾被她珍藏了起來,那是她少女生涯結束的標誌,也是完璧之身完整交給自家官人的見證。
“今天就不做生意了吧,關門謝客,好好休息一天”
白芷做飯,雲景燒火,給竈膛添加柴火後雲景如是道。
展顏一笑,白芷道:“官人呀,妾身知道你憐惜我,但我又不是柔弱女子,現在已經無礙了,無有任何不適,不過妾身今日也不打算開門做生意了,多陪陪官人”
“那就好”,雲景笑道,練武之人,不但身材好,恢復也快。
笑了笑,白芷揭開鍋蓋,濃郁的香味升騰,她臉頰微紅的看了雲景一眼道:“今天官人可是要好好補補”
雲景:“……”
我這體質還用得着補?
然後他發現,今天白芷做的飯菜異常豐盛,有燉的老母雞,加了枸杞的,還有鱉湯,放了紅棗,更有人蔘鴿子湯……
好傢伙,這些東西吃了,不得原地爆炸啊?
當然了,以雲景如今的體質,這些東西再多一倍都沒問題。
“這些東西小白昨天就準備好了啊?”雲景啞然道,今天一早白芷又沒去買菜,可不就是昨天準備好的嘛。
所以她是有‘預謀’的?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昨天雲景留下不留下都是個未知數,總歸在白芷看來有備無患吧。
雖然初經人事,但她也從小姐妹那裡瞭解過,那什麼之後要補身體,儘管不明白爲什麼要補身體,但照做總歸沒錯。
白芷低頭道:“官人難得來一趟,妾身想讓官人吃好點嘛”
雲景不問了,再問下去她都要羞死了。
不久後兩人郎情妾意的吃飯,自然而然的,白芷就去了雲景懷裡,真叫一個如膠似漆。
年輕男女嘛,‘初經風雨’後,恨不得時時刻刻粘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飯後,雲景吃得肚子滾圓,喝茶消食兒看書,白芷則如同翻飛的蝴蝶般去收拾碗筷洗漱,兩人不時四目相對。
咦~,膩得齁甜。
看書的過程中,雲景聞到了一股藥味,下意識看向廚房方向,頓時眉頭微皺,然後放下書籍走了過去。
廚房中的白芷聽到雲景的腳步聲,回頭之後下意識心頭一驚,擋着竈臺不知所措道:“官人……我……”
看着藥罐裡煨的藥材,雲景皺着的眉頭舒展,平靜道:“小白,不用這樣,扔了吧”
藥罐裡煨的,雲景一眼就分辨出是避-孕藥!
白芷擡頭看他,搖搖頭道:“官人,不行的,‘姐姐’還沒過門,我不能在她之前有寶寶,萬一有了,會被‘姐姐’打死的”
雲景的正妻是蘇小葉,白芷是知道的,她跟了雲景,是以妾的身份,這是事實。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正妻纔是一家之母,而妾的身份地位在這個時代來說是很尷尬的,男人若是疼愛還好,若是不疼愛,比牲口沒什麼區別。
正因爲如此,白芷才小心翼翼,不敢在雲景正妻之前懷寶寶,若是在此之前懷上了,被打死都找不到地兒說理去。
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定位,白芷才如此簡單的把自己交給了雲景,若是正妻的話,拜堂之前是不能同房的,妾呀,本來就沒什麼地位的,身在這個時代,事實就是如此。
所以白芷纔會偷偷摸摸的煨避孕藥,不敢去賭‘姐姐’會寬宏大量。
雲景走近她,牽起她的手,認真道:“小白,沒事的,聽話,扔了吧,有我在,有了就有了吧,咱雲家,不是刻薄之家,我亦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官人呀,妾身知道你憐惜我,但是真的不行的,到時候萬一真有了,會讓你爲難,我沒事的”,白芷靠在他懷裡笑道。
這就是時代的不一樣,在雲景看來很正常的事情,可對白芷來說,卻是絲毫不敢逾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想到前世的那些‘拳師’,身在福中不知福,總覺得社會給的還不夠,總想爬到男人頭上拉屎撒尿才滿足……算了,不提也罷。
對於這件事情,雲景一點回轉的餘地都不給白芷,蠻橫道:“小白你聽我的,東西扔了,一切有我,這種藥吃了傷身”
“官人,我真的沒事的,別忘了我有後天后期修爲,這樣的藥服了沒問題的……”
雲景打斷她說:“是藥三分毒,好了,聽話,以後也不能偷偷摸摸的服這樣的藥,否則家法伺候,而且啊,若你能生下一兒半女,那纔再好不過呢”
家法什麼的目前是沒有的,爲了打消白芷的念頭,雲景只能用這個藉口來唬她。
沒有攔精靈的世界,就很尷尬……
聽到家法兩個字,白芷頓時不敢和雲景犟嘴了,眼圈通紅道:“官人,妾身聽你的就是,此生能跟着你,縱使立刻死去也知足了”
雖然她不知道雲家的家法是什麼,但並不妨礙內心的感動。
妾啊,身份低微,類似這樣的‘大是大非’面前,誰家的妾能得到當家的如此厚愛?
不說別的,就拿雲景的小夥伴王柏林來說吧,幾年前就和小妾偷吃禁果了,然而幾年過去,他小妾有懷孕嗎?沒有,爲什麼?因爲不敢,王柏林的正妻還沒過門,她就不敢懷,否則指不定王柏林未婚妻就拎刀子砍了她!
直白點說,咋地,老孃還沒過門,你就先生孩子了,你是想以下犯上嗎?你是想當家做主嗎?你是想母憑子貴把老孃排擠走嗎?反了天了你……
“嗯,這就對了,以後也別再說什麼死啊死的,我們人生還長着呢,還有一輩子時間……,我來幫你扔了吧,以後切記不可再做這樣的傻事了知道嗎?”,雲景抱了抱白芷道,然後心念一動,念力控制藥罐直接丟茅坑去了。
生在這個時代,尤其是斜陽城遇到師父後的一番話,如今雲景的觀念已經轉變過來了,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雲景已經成年,既然成年了,那就沒什麼好糾結的了,有孩子就有孩子唄,多正常,村裡自己這個年紀的,孩子滿地跑的都有。
自己已經是一個家的頂樑柱了啊,當家爲人的年紀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沒必要再沿用前世的那一套。
“我們還有一輩子呢”,白芷閉眼喃喃道。
雖然不知道內力到底能不能起到攔精靈的作用,但云景還是忍不住囑咐了一句:“以後,我們同房,事後你也不能用內力逼出來,一切順其自然吧”
“嗯……”,白芷輕聲迴應。
從此不再是一個人,有了依靠,有了當家的,還對自己那麼好,作爲女人,人世走一遭,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摟着白芷,食髓知味的雲景有些心猿意馬,好在知道她雖然行動正常,但紅丸初落到底身體有虧,於是雲景平復心情道:“小白,我們去四處走走吧,一直以來都沒能好好的陪陪你”
“好呀,官人想去什麼地方?我知道怒江城附近有不少值得一觀的去處呢……,不過,會不會耽誤官人正事兒?”,白芷欣喜道,但說着說着就有些擔憂起來。
牽着她的手,雲景笑道:“怒江城爲夫不熟,接下來就要小白爲我引路了,不礙事的,我這是去州府迎考的路上,距離考試還有幾個月,時間很充足,再則,此地距離州府不遠,我還會飛,不耽誤事的,先陪你一段時間再說”
聽雲景這麼說,白芷內心自然是高興的,但卻搖搖頭道:“官人呀,學業爲重,妾身怎能讓你耽誤了正事,如今官人溫習學問才最重要,不如就不去遊玩了吧?”
“小白通情達理,爲夫很高興,不過你就聽我的吧,科舉爲夫還是有把握的,不差這點時間溫習學問”,雲景笑了笑道。
人家都把自己交給我了,陪她度個蜜月咋啦?
“妾身依官人便是,就遊玩幾天吧,到時候官人着重溫習學問,若是因爲妾身耽誤了官人科舉,那妾身的罪過便大了”,白芷柔聲道。
在白芷看來,自己官人當然是正事要緊的,但她也希望雲景能多陪陪她,於是想出了這樣一個折中的辦法。
點點頭,雲景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接下來小白有什麼好去處可推薦的?”
“今天學館那邊有一場盛事,很熱鬧的,官人想去看看嗎?”白芷問。
雲景想了想道:“讀書人追名逐利吧?沒什麼看頭,如果小白想去的話,我陪你”
“妾身也不喜歡湊熱鬧呢,那望濤亭呢?水流湍急的灕江邊上,可以目的波瀾壯闊的灕江景象”,白芷又換了一個地點。
雲景說:“那我們接下來就去望濤亭吧”
“嗯,待妾身收拾一下,便帶官人前去……”
就這麼說定了,看着歡快忙前忙後的白芷,雲景腦海裡面一閃而逝的念頭被他忽略。
他忘了給宋巖說一聲自己的去處,問題不大,反正也沒啥事兒。
怒江城衙門裡,好吃好喝的宋巖百無聊賴,少爺去哪兒了啊,尤其是官府調查失竊案也沒個頭緒,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走?
尤其是,到底誰在算計咱家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