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十萬籌碼來,記我賬上。”顧笙讓人取了十萬籌碼,遞給港生。
“玩玩就行了,別陷進去,那些賭鬼沒幾個好下場啊!”顧笙自己是懶得玩了,贏自己賭場也沒什麼意思,臉上還難看。
“你陪我!”
“還有事要做!”
顧笙留意了一下,來的有頭有臉的都在跟賀信聊天,比如幾個警方系統的,那傢伙在澳島的地位確實挺高。
“文警司!”顧笙走過去跟文警司在一邊寒暄。
“這裡這麼多大佬,我人生地不熟的,不給我介紹下?”
文警司心領神會的介紹了兩個警務和政務系統的官員給他,一個是治安司離島指揮部的巴羅斯警司,還有個是博彩監察廳的副司長馬丁。
澳島治安司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主島指揮部,而另外一部分則是離島指揮部。
而氹仔就是離島。
不得不說,文警司介紹的人很夠分量。
顧笙跟三人聊了片刻,又約了時間一起打高爾夫,才告辭離開。
過了半個小時,賀信等人紛紛離開,顧笙在賭場裡面轉了一圈,只見很多客人身邊都跟個馬仔,幫着換籌碼什麼的,如果想要借貸也可以。
這是顧笙之前就讓樑笑棠安排好的人。
不過今天來的幾乎都是捧場的富商,基本都是玩玩。
倒是有些其他話事人帶來的七大姑八大姨大聲嚷嚷着,一副爛賭棍的架勢,顧笙倒也不在乎。
賭場這地方就這樣。
何況賭場分爲普通廳和貴賓廳,互相之間也不會打擾。
溜達一圈,顧笙倒是看到港生和單英坐在老虎機前,身邊摞了七八個盒子的硬幣。
還沒等顧笙走過去,就看到老虎機震動起來,所有的燈都開始閃爍,然後“嘩啦啦”的硬幣聲響個不停。
港生歡呼一聲,然後起身查看旁邊老虎機上面標的金額。
這些老虎機有1塊、2塊、5塊和10塊的,投入不同硬幣,倍率也不一樣。
隨後坐到一臺老虎機前,往裡投了三枚硬幣,隨後拉動拉桿。
“什麼情況?”顧笙拉來站在一邊的傻福問道。
“老闆娘已經中了五次頭獎,贏了好幾萬了,看的我都想玩了!”傻福笑道。
顧笙直接將服務生喊來:“讓人檢查一下老虎機的中獎率!”
然後走到港生身邊,港生玩的竟然是五組的老虎機,就是需要五個圖案對齊的那種。
“阿笙,這個好玩啊!”港生看到顧笙過來,頗爲興奮的起身親了顧笙一下。
“我贏了好多次啊,沒事吧?”
“喜歡就玩!能有什麼事?開賭場還怕人贏錢啊?”顧笙說道,在一邊坐下後拿過來一盒子硬幣,拿出幾枚投入另外一個老虎機裡,然後拉動拉桿。
時間過得飛快,十幾分鍾後,港生突然歡呼一聲,老虎機突然震動起來,所有燈光全亮,音樂轟鳴,老虎機中直接往外吐出一張兌換十萬籌碼的紙票。
“阿笙,我又中了!”港生跳起來搖着顧笙的肩膀,一隻手還揮着紙票道。“十萬啊!這次中了十萬!”
“中了就中了唄!”顧笙面沉似水,沒好氣道。
身邊已經空了一個盒子。
港生吐了吐舌頭,然後坐到顧笙身邊看他玩。
半個小時後,顧笙又玩空了兩盒子硬幣。
砰!
顧笙一腳踹在老虎機上,一臉鐵青的起身。
直接招手將馬仔叫來,劈頭蓋臉罵道:“讓人檢查下所有老虎機的中獎率,要不就是一直中,要不就是一把都中不了,怎麼調試的?技術部都是幹什麼吃的啊?”
“幹他老母啊!”
“阿笙,怎麼這麼大火氣?”蔣天養帶着大飛從遠處過來,就看到顧笙在那發脾氣。
“靠,不知道技術部的那些人是幹什麼吃的,這些老虎機沒調試過啊?中獎這麼容易,賭場早晚倒閉啊!”顧笙隨手將身邊的幾個空盒子扔一邊,指着港生那些裝滿了硬幣的盒子道。
“剛開始嘛,讓人檢查一下就好了。大好的日子,生什麼氣啊!”蔣天養笑道。
“算了,給蔣先生一個面子,今天就放他們一馬。中午讓人把機器重新調試一遍!”顧笙悻悻道。
讓港生去把那些硬幣和紙票換了,港生倒是贏了十幾萬,一直笑眯眯的,心情大好。
中午去吃了飯,下午將賭場的事交給馬仔,他跟港生直接到酒店泳池去玩。
港生換了一套連體還帶裙襬的泳衣,看着泳池有些躍躍欲試。
“阿笙,一起下去玩?”
“好啊!”顧笙答應道,伸手一推直接將港生推進泳池裡。
轉身到躺椅上曬太陽喝果汁。
“哇,我以爲那些古惑仔就夠壞的了,沒想到你更壞啊!”十三妹隔着兩張躺椅,往下摘了點太陽鏡,露出雙眼說道。
“你懂個屁,這叫情趣!”顧笙嗤之以鼻道。
十三妹嗤笑一聲。
港生在泳池裡冒出頭來,雙手抹了把臉上的水:“顧笙,你個混蛋!”
顧笙掏了掏耳朵,不以爲意道:“這話你天天說!都沒點兒新意!”
“王八蛋!”
“換個新鮮的!”
港生在水裡氣急,揚了一把水還潑不到他,就更氣了。
當天晚飯後,顧笙琢磨一下,將樑笑棠找來:“今天來的那些客人,都走了麼?”
“大部分走了,還有小部分在酒店裡。”樑笑棠說道。
“找個機會,下個仙人跳什麼的。找個澳島的本土勢力出面,然後咱們再把人撈出來!”顧笙吩咐道。
樑笑棠有些茫然,一時間沒跟上顧笙的思路:“笙哥,什麼意思啊?”
“靠,當初我是怎麼說的?來賭的客人就是上帝啊,他們就是在澳島惹了什麼麻煩,咱們也要給他們搞定。可你空口說白話,誰相信啊?”
“這樣的事情發生兩次,然後咱們把人撈出來,他們回去一說,這事情不就傳開了?”
“然後港島那些富豪一聽,再來玩的時候當然首選我們賭場啊!”
“笙哥,還是你想的周全!”樑笑棠立刻道。
“所以我是老大,你是馬仔啊!這兩天留意點兒有沒有人在澳島玩兒,然後你安排一下,對了,那個荷官怎麼樣了?”顧笙突然想起一事。
“他最近一直在賭場裡,根本就沒出來。”樑笑棠說道。
“盯着點兒,除非他在裡面住一輩子!”顧笙揮揮手,讓樑笑棠離開。
“你天天就不會想點兒好事!”港生說道,剛纔樑笑棠在的時候她沒開口,現在才忍不住說。
顧笙簡直缺德帶冒煙了。
“我這叫急公好義啊!他們在澳島出了事,我都給他們搞定,他們還得謝謝我呢!”顧笙笑嘻嘻道。
港生直接翻了個白眼。
……
實際上沒等到第二天。
這些富豪有些是帶着子侄過來見見世面的。
一些年輕人賭性不重,下午就各自找地方玩去了。
周永盛,父親是周福安,在港島經營旅遊公司,在銅鑼灣也有好幾間店鋪。
他早早就離開賭場,在澳島玩了半天,晚上在酒吧勾搭上個女人,結果在牀上鏖戰的時候,就被人一腳將門踹開。
一個一臉兇橫的大漢帶人衝進來。
“牛哥!”那個女人一臉驚慌失措的從起身。
牛哥直接一巴掌抽過去。
“賤人,我他媽就知道你給我戴綠帽子,回頭我再跟你算賬!”
“這位大哥,不關我的事……”周永盛看這架勢,也被嚇了一跳。
周永盛從牀上剛下來,就被牛哥一腳踹在胸口。
“艹,連我火牛的馬子都敢上,給我打!”
幾個馬仔衝上去拳打腳踢。
周永盛抱着腦袋:“大哥,是她勾引我的啊,不關我的事!”
“幹你老母啊!”火牛一聽更氣了,片刻後讓人放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周永盛。
“小子,這事你打算怎麼解決?”火牛拽着周永盛的頭髮將他拽起來,惡狠狠道。
……
周福安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沒到半夜。
“你兒子上了我的馬子,給我戴綠帽子,這事得給我個交代。要不就拿一百萬出來,要不就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
“別想着報警,警察來了也只能給你兒子收屍!”
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周福安頓時有些慌神:“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我兒子跟我說句話麼?”
“老爸,救我!”
周永盛剛喊了一聲,就被人一腳踹倒。
“你兒子現在還好好的,不過明天就難說了。”火牛繼續說道。
“兄弟,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一百萬太多了,我根本沒帶這麼多錢來……”周福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火牛打斷:“那是你的事,別跟老子說這些。要不給錢,要不就收屍!老子又不是綁票的,這要傳出去,老子的臉往哪放?”
“最晚明天,拿着錢來吉祥裡,就說是來贖人的!”
火牛說着話就把電話掛了。
周福安放下電話,臉色難看,誰想到來澳島捧個場就發生這種事。
想來想去,他出門去賭場找洪興的人,問問對方有沒有什麼辦法。
他心裡其實有點兒懷疑是洪興的人找人綁了他兒子,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兒子剛來就被人抓了?
樑笑棠見了周福安,聽他說了事情,當即就到:“我們大佬說了,你們來我們賭場,就是我們的財神爺,在澳島出了什麼事都給你搞定。”
“你先別急,錢也不用準備,我去通知一下大佬。”
樑笑棠的話大出周福安的意料,原本他還以爲是洪興在設套,現在看來是自己想錯了。
頓時一臉感激:“那就麻煩你們了。”
沒多久,顧笙接到消息後趕過來,罵罵咧咧道:“艹,光他媽給我找麻煩!老子正開戰呢,找麻煩都不會挑個好時候!”
隨後看到周福安,當即大笑拍拍他肩膀:“周先生,我可不是罵你,別多想,我是罵那幫撲街啊!”
“顧先生!”周福安擠出個笑容,顧笙就是真罵他,他也不敢放在心上,現在還指望洪興把自己兒子撈出來呢。
“放心,你是我請來的,有什麼事我給你搞定!今天晚上就讓你見到你兒子!”顧笙說完又扭頭問樑笑棠:
“對方是誰的人?”
“吉祥裡是友聯的地盤,友聯的老大叫火牛!跟他們脫不了關係!”
“通知亞郎,再叫上一批人,半個小時後跟我去要人,記得帶上傢伙。”
“我這就去通知。”樑笑棠點頭道。
“顧先生,就這麼去要人?”周福安有些擔憂道。
“不然怎麼樣?你是我請來的客人啊,他連我的客人都敢綁,就是不把我靚笙放在眼裡。今天敢綁我客人,明天是不是就要綁我了?今天他要不給我個交代,我就把他全家送到鏡海去游泳啊!”
周福安這才見識到靚笙的囂張霸道。
他之前也和社團的人打過交道,確切的說港島幾乎沒人沒跟社團打過交道,尤其是這些富商。
像靚笙這麼囂張霸道的還是少見,不過周福安反倒安心了一點兒。
至於什麼送去游泳的,他左耳朵聽右耳朵出,一點兒不敢往心裡記。
“周先生,你是在這等着還是跟我們一起去?”顧笙直接問道。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周福安說道,畢竟他就這一個兒子,不去不放心。
“走吧!”顧笙帶人下樓,已經有幾十個馬仔在等着了。
“出了什麼事?”大飛走過來問道。
“我請來的一個客人,他兒子被人抓了!”顧笙說道。
“艹,今天大好的日子還有人敢找麻煩?要不要我派人幫你?”大飛罵道。
“看好賭場就行了,保安!”
“艹!”大飛豎了根中指。
衆人出去上車,才過了大橋就看到十幾輛麪包車停在路邊,亞郎就在最前面的車裡,從窗戶探出頭打了個招呼,然後開車跟在後面。
到了吉祥裡,衆人將車停在路邊,兩百多人從車上下來堵在街口。
兩邊的店鋪裡立刻涌出幾十個馬仔,有人上前詢問。
“我們是洪興的人,叫火牛過來給我們個交代!不然今天就掃了你們友聯!”樑笑棠穿着西服,手裡拿着一根棒球棒,指着對方說道。
“我們友聯跟你們洪興井水不犯河水,有什麼交代?”有馬仔問道。
“我們洪興的賭場今天開業,你們抓了我們的客人,你說要什麼交代?”樑笑棠上前兩步直接頂上去道。
幾句話的功夫,兩邊街上涌出來的馬仔越來越多。
“給你們十五分鐘,讓火牛過來!”顧笙打了個哈欠,打量了下兩邊的鋪子,然後朝着一個冰室走去。
“周先生,坐下來喝點兒東西。”
周福安連忙跟在後面。
幾百人在街上對持,看起來黑壓壓一片,彷彿隨時能夠開打,對他這個商人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兩人到冰室內等了十幾分鍾,火牛分開人羣擠出來。
“你們誰帶頭?”火牛膀大腰圓,一臉橫肉,看起來就很兇。
“大佬在裡邊!你一個人過去!”樑笑棠指指旁邊的鋪子,給火牛使了個眼神。
“你們在這等着!”火牛吩咐一聲,隨後走進鋪子,打了個哈哈:“靚笙哥,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不知道有什麼事要關注我?”
“說什麼廢話?把人交出來,就是那位周公子……叫什麼來着?”顧笙看向周福安。
“周永盛!今天有人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拿一百萬來這提人。”周福安連忙道。
“艹,是那個王八蛋,睡了我馬子,給我戴綠帽子!我沒把他閹了已經便宜他了!”火牛直接罵道。
周福安見火牛當場翻臉大罵,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顧笙帶着這些人來能不能把兒子要出來。
“馬子到處都是,再找個就不就行了?我今天帶着人過來,就是來領人的。”顧笙衝着外面招呼一下,樑笑棠立刻進來。
“拿十萬來,請火牛哥喝茶去火。”
“靚笙,你們洪興實力是大,也要講道理吧?”火牛臉色難看道。
顧笙掏出一把槍扔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撞擊聲響。
火牛和周福安的眼角都是一跳。
“跟你講道理我纔跟你說這些,不然……”顧笙冷笑一聲。“不然你以爲你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
“水房樂不比你錢多?不比你人馬多?現在呢?”
“他墳頭草都五丈高了!老婆都帶着孩子改嫁了!人家花着他的錢,睡他的老婆,打他的孩子……”顧笙嘖嘖有聲感嘆道。
“可真慘啊!”
“靚笙哥,你這樣我沒法跟兄弟交代!”火牛放低語氣道。
顧笙偏頭想了想:“這樣吧,接下來我大龍鳳的場子讓你的人去看場子。”
隨後警告道:“臺階我給你了,下不下看你自己!”
火牛臉色變化幾下,才說道:“那這次就饒了他!”
說完話出門吩咐:“把人帶過來。”
過了十分鐘,鼻青臉腫的周永盛被人帶進來,一看到周福安就喊道:“老爸!”
“靚笙哥,我場子裡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火牛直接跟顧笙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走。
“沒出息的東西,今天你能平安,多虧了顧先生,還不感謝顧先生?”周福安沒好氣道。
“多謝顧先生!”周永盛感激道。
“小事情,你們是我請來的嘛,出了事是我這個主人的不對,肯定要保你們的啊!”顧笙哈哈一笑。
“時間不早了,回去再說。”
一行人再次返回賭場,周福安在車上也聽周永盛說了事情經過,說白了還是女人肚皮上那點兒事,讓他越發覺得恨鐵不成鋼了。
下了車,周福安帶着周永盛一臉感激的對顧笙道:“顧先生,錢我讓人明天送來。這次欠你個人情,日後必定回報!”
“今天你們過來,就是給我面子,給我捧場。就當交個朋友了,十萬不十萬的無所謂,你讓人送錢來是不是看不起我?”顧笙哈哈一笑道。
“我在銅鑼灣有家酒吧,就是那家UV吧,周公子肯定知道,以後沒事的時候來捧捧場!”
顧笙寒暄幾句就帶着人揚長而去。